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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对付的人,应该只有他吧!只要他不存在了,就不会有战争,当然赤雁与中原之间就不会有战端,他才是她想除掉的罪魁祸首吧!
忽地,他感到一阵心痛。
或许应该说这并不是忽如其来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胸口就一直隐隐作痛,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根细绳,缚住了他的心脏,并且不断地抽紧细绳的线头,紧得几乎让他快要喘不过气,心口痛得就像快要碎裂一般。
他让太医来问过脉,但是他们那些庸医只知道摇头叹息,跪地求饶,要他饶恕他们的无能为力。
果然还是非她不可吗?!
他这条命想要继续存活下去,就只能够倚靠那个妮子,冒着可能被她杀死的危险,才能够活下去吗?
「可汗说得是,要得到解毒丹,解可汗身上的玄寒散毒,确实还需要她助一臂之力。」阔雷点点头,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只能认了!
对于他们这些拥戴海勒可汗的忠心臣子而言,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回想起古格王爷摄政的那段日子,最痛心的是解不开可汗身上的玄寒散之毒,要不是他们主子一直为寒毒所苦,凭主子的聪明才干,只怕已经带领他们打进中原了!
所以,在解开寒毒之前,就让那个梁聆冬多活一段时间吧!
海勒根本不想理会大臣们是如何看待他与梁聆冬之间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想让她活着,谁也不准伤害她!
此刻,在他胸口盘据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也感到心血倒行,身体渐渐变得冰凉,他的视线慢慢地变得模糊,一点一滴被黑暗取代。
「可汗!」禄多惊慌的喊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个奴才!无论多少次都说不听,既然要在他的身边当差,处变不惊就是首要条件!
「快请太医!」阔雷扬声喊道。
「阔雷将军,可汗今天一早到校场来之前,就让太医问诊过,但是没用,你说是不是去请梁姑娘──」
「不许去找她,我不想见到她。」在他深恶痛绝的语气之中,藏着的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如果,在此时此刻见到她,他会忍不住心软,会原谅她所犯下的过错,那将是他身为一国之君最不应该拥有的情绪,他一时的妇人之仁,可能会将赤雁国带往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汗……!」
将士们心急的喊声距离他越来越远,终于完全被无声的黑暗取代,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刹那间,无论他在心底否认多少次,但涌上心头的真实渴望,就是他想要见她!
无论她的存在是否会让他与赤雁国走向毁灭的下场,他只想要她,要她一直待在他身边永远不要离开!
无穷尽的痛苦宛如滚滚潮水,将他淹没,让他不能喘息,痉挛的痛楚绞住他的心口,仿佛老天爷在测试他的命究竟有多坚韧,存心要将他扯断一样。
其实,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再痛苦,他也习惯了!
但,比起以往只是一昧的苦撑,此刻的他竟怯懦地感到害怕。
他不想死。
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他怕没了命,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梁聆冬那张白净的脸蛋,再也见不到那张脸上展露倔强的颜容。
原来,他竟如此想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努力不让自己想起她,如今回忆才一被勾起,他才赫然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她。
他曾经说过,只要她不想要他死,他就会努力为她活下去。
但是,她真的不想他死掉吗?如果她真的想要让他活命,为什么要陷害他、要背叛他呢?!
「海勒,你听见了吗?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是的,他听见了。
那熟悉的娇嫩嗓音如清甜的泉水般,渗进他干涸的心头,平缓了他的痛苦,让他稍微能喘过气来。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被泪痕布满的小脸,她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彷佛病了的人不是他,而是她才对!
「为什么不让人唤我来?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让我替你治病?」梁聆冬纤细的手指紧紧地绞着他的袍袖,气愤的语气与指尖一样,都在颤抖着。
刚才,她替他施行针灸,在下针的时候,她竟然在发抖,生怕自己救不了他,她怕自己判断错误,一个不小心把他害死了!
是阔雷派人去接她过来的,虽然海勒在昏迷之前下令不许找她,但因为太医们束手无策,最后由阔雷做主找她过来。
如果,她真的来迟了一步,如果,她真的错断了症状,没法儿救得了他,那她只怕也不想活了,追随着他一起同下黄泉!
「你不是说过,如果在解毒丹炼好之前,我的毒先发作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我命该如此,你在伤心什么呢?」
「我是说过,可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可是,我不会让你死,我会尽一切努力,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掉!」
她认真地看着他,眨掉眼底凝聚的泪水,在今天之前,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因为他的生死如此痛心难受,那感觉就像有一把剪子,用力地绞着她的心,最后碎成了千万片。
是如此的鲜血淋漓,如此的不忍卒睹。
或许,真的从她心上剜走一块肉,那感觉都不会那么疼痛!
「那你救我要做什么呢?」他斜挑起一道眉梢,反过来质问她,「倘若我死了,就少了一场战争,不,是少了很多战争,只要我每多活一日,我就往进攻中原的目标多迈进一步,你不怕吗?不怕在我的军马铁骑之下,再多成千上万条无辜的人命吗?」
「你也知道那些人无辜,为什么又执意要发动战争呢?」
「为了争一块让我子民可以安居的乐土。」
「那我们中原的子民就该死吗?」
「无论他们该不该死,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也改变不了我已经做下的决定。」他轻沉的嗓调说得斩钉截铁。
一口热气涌上梁聆冬的喉头,让她好想骂人,这男人怎么总是不管别人死活?!只顾着照自己的决定去做,简直就是该死的恶劣嚣张。
但一张开嘴,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有的只是想哭泣的哽咽,此刻的他看起来如此痛苦,脸上依旧毫无血色。
她不想让他死,就算他比现在更恶劣、更跋扈千百倍,她还是想把他的毒伤治好,完全无法考虑他伤好之后,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生。
反正,他能杀人,她又不是不会救人,到时候她就看自己能救活多少人,那就尽量救吧!
「你不能死,我既然答应了要救你,就绝对不会让你死。」她也做了决定,谁都不能让她改变。
「我要你知道一点,就算你治好了我的病,我也不会因此而停止争战,你最好考虑清楚。」他定定地看着她,伸手以拇指滑过她的脸颊,在她白嫩的颊上还残留着哭过的泪痕。
「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倔强地抿起丹唇,努力地将眉心之间最后一丝挣扎给抹去,「所谓『医者父母心』,我不能对病患见死下救,我会将你治好,等你病好了之后,无论你要做任何事,我都管不着。」
「你要将我治好,只是单纯因为医者之心吗?」他的神情变得温柔,语气有着一丝试探。
「是。」她说谎。
骗子!梁聆冬你这个大骗子!她心底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地在责骂着,但她置之不理,当做没听见,昂起美眸直视着他,不让他看穿她真正的心意。
他敛眸觑着她,温柔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淡,她回答得太过迅速而笃定,没有一丝犹豫的坚决态度惹恼了他。
「好,我就让你回来我身边,让你替我治病。」他的语气彷佛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恩惠,她应该要心怀感谢一样。
「嗯。」她用力点头,暗松了口气。
原本她很怕他会继续闹脾气,不肯乖乖让她医病,倘若再有一次差池,说不定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的命了!
虽然说来没志气,但她真的差点感激起他的配合了!
「但是你要记住,别想要背叛我,别想在我背后玩小花样,再有造次,就决计不会只是罚劳役那么简单了!」他眯细锐眸,严厉地看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迟疑了半晌,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只说不能在背后玩花样,但他没说不可以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玩啊!梁聆冬替自己想了一个解套的方法,高兴地绽开如花般娇嫩的笑颜。
一瞬间,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不悦,这该死的妮子,不知为何而笑,而笑起来竟是如此地……惹人怜爱。
只不过是一抹如涟漪般绽放的微笑,竟然就教他的心脏为之悸动紧缩,为了掩饰内心的汹涌,他闷吭了声,冷着脸不让自己受她影响。
「好好替我治病,知道吗?」
「知道。」她点点头,依旧勾着如花般灿烂的嫣笑。
真是糟糕!海勒在心底不妙地暗叫了声,她扬着笑意的嫩唇,看起来就像是沾了蜜汁的花蕊,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
冷不防地,他伸出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白嫩的娇颜按向自己,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在他的舌尖并没有尝到花蜜的味道,但是碰触到她的柔软时,他却感受到比蜜更甜美的滋味,让他想要一尝再尝,丝毫舍不得放开。
梁聆冬怔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的唇正被他吻住,他男性的气息如沉麝般不断地钻进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