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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歌!”宋晓咬牙切齿道,“你滥用私权!”
凤清歌挑眉道:“叫本王的名讳,大不敬!该罚!”
随后她又嬉皮笑脸地对苏晔道:“苏苏,你说怎么罚?”
一顿饭和苏晔最初的预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吵吵闹闹的饭桌,嬉笑的声音,关怀的话语,他的心莫名地颤动着。
他想靠近,靠近这些温暖……就像飞蛾,扑火……
苏晔笑道:“就罚晓晓一周不吃肉!沈大哥一定要好好督促她哟!”
宋晓哀嚎了一声。
将吵吵闹闹的人群送走,房间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原本早已习惯一个人的苏晔,突然又不适应了起来。其实,他很怕一个人……
他在浴桶里泡了一个澡,发呆至水全部凉掉才姗姗起身。
穿衣服的时候,他摸到了那个厚厚的红包,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了起来。
那么厚,七皇女果然大手笔!不知道是多少钱银票呢!
然而,当苏晔兴冲冲地将红包开拆时,却发现是一封信,共两张纸,被对折了三次塞在了红包里,他立刻拉耸下了神情,想将信纸丢到一边,最终却还是耐不住好奇,看起了信。
苏晔无语地看着信,信中所写的皆是凤清歌最近的情况,例如她近日连番得到了女皇的表扬,例如武功大有进展,她想跟随三皇姐一同参军,又例如她此次去宁西的事,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若有危险,飞鸽传给她,她会立刻赶回。
苏晔的心闷闷地突然不想看下去了。
他合上信的时候,瞥到最后一页那一句秀丽的字迹,不同于前面急急写信的潦草,端正清晰,包含着写信者所有的心思。
——小晗,什么时候回家?
苏晔倚在墙边,大喘着粗气将信纸合上,心疼得快纠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不是他在哭,是凤晗在哭。
除夕,辞旧迎新,家人团聚,也是一天吃喝欢乐的日子。
晚上美妙的时光自然是宋晓和沈君逸甜蜜约会时光,所以宋晓早早回了府,大展厨艺,烧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她每每的遐想着,让沈君逸大饱口福之后,就是她大饱口福之时了!
而苏晔一人在小街上游荡了起来,他是个吃货,自然游荡在满是美味的小吃街,用吃来将他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这边好吃,那边好吃!纤瘦身子的他被人挤来挤去,原来不远处有人以朱墨涂面,跳舞于市,才如此拥挤。
奇怪的鬼画符,美妙的舞姿,原本看得十分新奇的苏晔,胸口突然不适了一下。
“这位施主。”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的苏晔被一个白袍道女拦了去,对方道貌岸然地对着他鞠了鞠躬,嘴里说着是苏晔常在现代听到的骗人招数,“本道见你印堂发黑,身骨纤瘦,身上缠绕着死气,恐有劫数……但,只要……”
那但字后面准没有好事。苏晔冷笑了一份,不就是要钱么!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他又不是傻子!
“只要由贫尼为施主在额头上画上恶鬼,就能消灾解难。”
见苏晔不耐烦的想走,她连忙急急道:“只要五两银子!真的!画好后,保你无难无灾!”
见苏晔没有停下的,道女冷冷恐吓道:“施主!你若不画,你身上附的鬼会渐渐将你吞噬,到时候你就一命呜呼了!”
苏晔的步伐一顿,回头急急道:“你看得见我身上附身的鬼?可知男女?什么样子?”
见对方上钩,道女摸了摸贴上的白胡子,道:“自然是男的!而且是个刚死不久的鬼,他急于找替身……你最近可是身体不适,浑身无力……”
苏晔暗叹了一口气,耳边是道女洋洋得意的吹牛,他仰着脸,无奈道:“画吧。”
“只要画成,半柱香后,鬼就会脱离这个身体,你就无病无灾了!”
半柱香后,苏晔静静地走在大街上,他突然失去了食欲,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他突然想,宋晓在做什么?是在和沈君逸亲亲热热地共食晚膳吗?
苏晔隔着人群,望着几个路过的男男女女,有些人的额头也画上了鬼,神情颓靡,身骨纤瘦,可见也是被所谓的得道高人所骗在额头上画的。
画鬼之人,身有邪气,走在路上,苏晔一直被人指指点点的,他的心闷闷的,很难受。不但被骗了五两银子,还要遭受各种白眼。
他气愤地用袖子抹掉了额头的鬼面。
渐渐的,夜幕降临了,远处缓缓传来幽幽的鼓声。
“咚——”
苏晔的步伐蓦然停住了。但人群却推着他向前挤着。
“这是什么声音?”他的声音轻颤着,随意拽着一个路人问道。
对方奇怪地望着他,道:“你这都不知道,除夕的晚上,以击鼓的方式来驱除‘疫疠之鬼’,来年才会无病无灾。所以,大家都会靠鼓近一点,希望鼓声能保佑自己。啊,糟了,人太多,挤不进去了……”
“咚——”那声音越敲越响,震得苏晔耳膜疼痛,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忍着痛道:“你们靠那么近不难受吗?这声音太响了!”
“难受?怎么会难受呢?喂……你、你怎么了?”
苏晔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就像是突然溺水了,喉咙哽咽得难受。鼓声越敲越响,越敲越密,一声一声,似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脏处。
——除夕的晚上,以击鼓的方式来驱除‘疫疠之鬼’,来年才会无病无灾。所以,大家都会靠鼓近一点,希望鼓声能保佑自己。
苏晔猛然惊醒,他的额头布满了密汗,刚才他做了一个诡异的噩梦,在梦里他彷徨,无助在黑暗里摸索着。
苏晔睁着迷茫的眼,恍惚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是个陌生的房间。
“吱呀”一声,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苏公子,你醒啦。太好了,我刚才急得团团转,大夫来了说你身体无恙,而你却迟迟不醒。”洛亦寒将毛巾递给疑惑的苏晔,解释道,“我在西街遇到昏倒在地脸色惨白的你,你身体可有不适?刚才一直捂着心口处。”
“西街……”苏晔呢喃了一句,睫毛微微下垂,随意地问道,“鼓声呢?”
“刚停了。”
蝶翼般的长睫低低敛着,苏晔轻轻答道:“没事。”
他随手摸了摸心口,现在的他感觉不到当时的窒息感了。
突然,外面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苏晔像惊弓之鸟一般缩起了身子,钻进了被子里,双手捂着耳朵。
“苏公子,你看,烟花!”
半响,苏晔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了一个脑袋,他走近窗户,手指摩挲着窗沿,望着空中闪耀的炫彩夺目的烟花,他原本黯然无神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
“烟花……烟花……”
那一刻,苏晔突然笑了,一向无所波澜的眼眸如同一汪闪着光的清泉,让旁边的洛亦寒都望呆了。
美餐一顿,宋晓顽皮地跳上了房顶,她对着沈君逸勾了勾手,示意他上来。
沈君逸抚了抚额头道:“晓晓,那么晚为何要在屋顶上吹冷风?”
宋晓曾经不知道为何白芷喜欢屋顶,不,准确的说,为何白芷喜欢高处。因为,当人站在高处的时候,他的视野就会更开阔,心情也会更放松。
见宋晓在屋顶边缘蹦蹦哒哒的,还时不时一个远跳,沈君逸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施展轻功跳上了屋顶,迅速伸手拉住了宋晓的手。
他忍不住嗔怪道:“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多危险啊!”
宋晓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会轻功啊,怎么可能摔死呢。”
沈君逸被噎住,突然想到自己的确担心过头了,瞬间,一抹酡红在脸上燃烧。
“君逸,你看,烟花!”那一霎那,空中突然闪耀着娟丽烟花,宋晓趁机握着沈君逸的手,与他手拉手坐在屋顶上。
可是等了许久,还是五颜六色的烟花,宋晓心中划过焦急,这跟她原定计划相差太多了!
夜风凉凉拂过,宋晓将头靠在了沈君逸的肩上,吸取着他身上的热量,轻轻道:“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烟花了,因为它很美丽。”
“现在不喜欢吗?”沈君逸奇怪地问,他瞧见宋晓在寒风下有些轻颤,不由伸手搂住了她的肩。
宋晓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烟花就算再漂亮,却也只能昙花一现。不知为何,有的时候,挺感伤的。因为对烟花的爱,自始自终是短暂的。”
宋晓转头望着沈君逸,望着他那绚丽夺目的容颜,他似清泉般明亮的的眼睛,宋晓被鼓动般伸手捧住了沈君逸的脸颊,笨拙地说着情话:“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永久的……
沈君逸的目光定定的望着自己,宋晓不由小鹿乱跳,磕磕绊绊道:“君逸,闭、闭眼。”
沈君逸瞬间一呆,他知道宋晓要做什么。宋晓说,烟花是短暂的,也如他和宋晓的爱情。但他此时此刻,不愿意推开她,他沉溺于此刻难得的深情和温柔,因为那样的温情,将渐渐离他远去。
他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宋晓缓缓地低下头,近了,近了……
突然,耳边发出了嘈杂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宋晓原本想无视继续亲沈君逸,可浓重的烟雾熏得她受不了,一直咳嗽,眼看炮竹白茫茫的烟尘将四周遮掩,难闻的硝烟味充斥鼻尖,宋晓只得携带沈君逸气急败坏地下了屋顶,嘴上念念叨叨地咒骂着放鞭炮的某人,忧伤郁闷地回了房。
原本想营造一个美好的氛围,屋顶,烟花,再来爱的表白……谁知……反而弄巧成拙……
进门之前,沈君逸突然拉住了宋晓的手,一用力,将她拽回了自己的怀抱,他黑色的眼眸很亮,他的唇很软,就这样亲在了她的唇上。
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又轻轻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