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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许久的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我默默地删掉短信,知道,我们结束了。
17
那之后的几个月,我度过了一段非常难熬的日子。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王东象以前一样继续给我发短信,内容语气也和以前一样,让我学习别太累,多吃点好东西。我一般就回一个字:好。但他却再没问过,以前每周都回问的:这周哪天回家?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在想:就这样结束吧,他有了新的幸福,更何况这幸福是正常的,是被别人所接受的,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是有结果的,我不该阻挡他的幸福。有些东西,我倾尽全力也不可能给他。就这样结束吧,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要坚强一些,如果他不行,我来!也许他也是这么想的,也许他也选择“坚强”,也许,他也是想就这么结束吧。
我们俩的个性太相似了,我们都不会去解释什么,也不需要对方的解释。我们只要知道,对方还好就足够了,而我们有这样一个渠道——张丽。
坚强可能是“正确”的选择,同时却也是痛苦的选择。以前的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在被回忆了无数次之后,已经好象是一场梦一样。
短信越发越少了,直到最后我俩完全失去了直接的联系。我记得他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我明天就回老家了,北京的公司关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干什么都别逞强,少喝酒,家里的钥匙在张丽那儿,什么时候想回家都可以。我回了一条:保重,再见。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不在,我还回家干什么?那是在五月,本应该是让人享受北京短暂春天的时节,我却只能独自穿梭在我们俩曾经留下足迹的每个角落。
那天,和宿舍的同学去吃夜宵,喝醉了的我,脱光了上衣,在天桥上冲着桥下的车流狂喊:忘了他吧,忘了他吧!不记得是怎么回宿舍的了,同学说我说了一夜的梦话,就一句:哥——东子——你在哪啊,别玩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开始疯狂地上自习,锻炼,做一切能够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我每天六点起床,到操场去跑步,然后赶在自习室开放的第一时间去给全宿舍的人占座,然后是上自习,上课,再上自习。每天晚上八点,我就到操场上,先跑五公里,再到学校健身房锻炼,为了方便,我竟然办了一张年卡。有时,我会趁着汗水湿透面庞的时候掉一两滴眼泪,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暑假,我没有回家,在新东方上托福班,根本没打算要考,只是想找点事情做。为了“难为”自己,我找了GRE的单词来背,在与那些考过GRE就一辈子都再也碰不上的单词的较量中,我暂时找到了逃避的办法。一个暑假下来,我瘦了十几斤,爸妈见了心疼的要命。我却不在意,毕竟,大强度的锻炼和体重的减轻,让我久违的腹肌又回来了,那段时间,也许只有这些“无聊小事”能让我稍稍提起精神吧。
我的大三就在这些“无聊小事”中结束了。
(本以为写到分手这段经历的时候,我会洋洋洒洒几千字一蹴而就,没想到今天坐在电脑前憋了半个小时只写出几十个字,不得以找出那段日子记录的厚厚的一本日记来寻找当时的感觉,却感觉一切都已经那么遥远,真好象梦一样。那时的泪水恐怕早已经伴着酒精滚落入喉,不再轻易让别人也让自己察觉到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成熟。我只知道,那段时间,我一下子改变了好多。当我独自穿梭在校园,我会放慢脚步,看看蓝天,看看大树,在平淡得不能在平淡的生活中寻找宁静。我从没想过,再去告诉王东我有多想他,虽然有时会在半夜因为梦到和他渐行渐远而哭醒,可却从不肯让人看出我心事。室友说我在那段时间是最刻苦,最心无旁骛的,我只能傻笑,想想其实人人都有故事,当我们没有走进别人的心灵深处的时候,往往会羡慕别人生活的单纯与幸福。就像我在文章一开头就写到的,张丽说我这些年的生活像小说。我会想:谁的生活又不是呢?
其实,并非找不到当年痛苦的感觉,在阅读以前日记的时候,我总感觉心头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但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也许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学着去压抑自己的情绪。以前,我的确就是一个楞头小伙子,想说就说,想干就干,想发泄就发泄,感到不痛快可能会在操场上踢一天球,饭也不吃,人也不理。可从那时起,这毛病似乎已经改掉了一些。
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吧,嘿嘿,毕竟不是小说,要去刻意渲染什么,只是让各位兄弟看这种不温不火的文章受苦了!)
18
转眼间,又开学了,已经是大四了,全部课程已经修完,同学们碰面的机会少多了。看着再有一年就要离开的大学校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大学真的让我学会好多。刚开学的那几周,我总盼着能再和新生踢一场友谊赛,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想留一个完整的结局吧,也许是期待奇迹出现,希望能在场边再次看见王东?可看见了又能怎样呢,真象歌里唱的,“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奇迹并没有出现,那年我们班三年来第一次缺席新生友谊赛。
我开始准备考研,和张丽一起,备考全国最好的那所文科院校的最好的管理学院。我从没想过考上会怎样,考不上又会怎样。我只知道每天早晨要去给张丽占座位,然后看专业书。上一个学期为克服低落情绪所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数学我已经很完整地复习过一遍,英语也差不多了,现在要专攻专业课了。虽然我知道,那时开始复习专业课已经很迟了,我也知道考进去的难度很大,但我喜欢安静地坐在自习室里的感觉,它让我觉得生活简单充实。
九月底的一天,我早早占好自习室的座位,张丽一直到上午十点才来。
“怎么了,睡懒觉了?刚才可是有好几个美女过来问我旁边有没有人,你要是再晚来会儿,估计我就坚持不住了,嘿嘿。”我笑着说。
张丽看了我一眼,有点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刚接到王东的电话了,他十·一订婚,让咱俩过去。”
“不要了吧,又不是结婚,再说现在又这么忙。他要给路费咱就去。”我调侃地答着,却感觉王东这个名字好久没人提起了,我刻意回避的这个名字现在就被别人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其实也没什么,看来,我真的痊愈了。
我的回答让张丽也有点吃惊,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松地面对吧。“他,他的确说了要给咱们出路费,其实我估计你不愿意去,在电话里已经把他拒绝了。”
“你想去吗?”我问,“说实话!”我坏笑地看着她,一如两年前我第一次看到她和王东在一起的时候的坏笑一样。
“其实,我还挺想去的,他家钥匙还在我这里呢。”我和张丽之间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想法,这大概就是我们能成为知心朋友的原因吧。
“那好,明天我去订票,陪你去。”然后我低头继续看书。
张丽看着我发了一会呆,说:“你确定?”
我抬头冲她笑了一下,说,“我们俩不会再有什么发生啦!你快学习吧,看看这一上午耽误多少时间了……”
我是这么说的,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我坚信“不会再有什么发生了”,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我想王东也会是这么想的吧,要不然还能怎样,他已经快结婚了。我应该算个讲义气的人吧,就算是普通朋友结婚,只要叫到我,我也会去的,更何况是他。其实,当时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吧,大家都是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
那天,当我再次出现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车站的时候,心中一阵发紧,突然有点想哭,只有我自己知道,刚刚过去的那半年,对我是怎样的一种折磨,我第一次知道生活的艰辛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自己有时会感觉很荒唐。可一个“情”字谁又能说得清呢?
王东没来接我,来的是他的表弟,上次来的时候我见过一次,是个有点腼腆的小伙子,不太爱说话。这到正好,我和张丽坐在他表弟开的车上,都可以给自己一点沉默的时间。我望着窗外,发现我的记性突然变得好起来,我甚至可以断定,我们是在往上次我住的那家宾馆前进。
果然,车子开了一会儿,就到了那家宾馆。一下车,就看见王东站在大门口,好象在和人说什么事情。他胖了,也白了点,应该过的不错吧,知道这些,我就知足了。他说话的时候,往我们这边瞟了一眼,似乎看到了刚下车的张丽和我。眼睛就一直停留在我们这边,又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就径直跑过来。我稍微低了点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他也是憋了好久,说了两个字:“来了?”张丽很知趣地站在我身后,也不接他的茬。我“扑哧”一声笑了,说:“受不了你了,竟说废话,快成闰土了。”他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嘿嘿地笑了两声。那一刻我想,我是真的痊愈了。
他把我们到各自的房间,张丽自己一间单人间,我是一间双人标间,不过他说没别人住,就我自己。我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他说他在老家又干了个公司,主要是想照顾照顾父母,不过老家这边的经济也不是太好,他想结了婚明年再回北京。我还问他,怎么订个婚还要这么兴师动众的,他说这是当地的风俗,订婚也要大办。
订婚的筵席是在当天的晚上,我和张丽被安排在王东几个大学同学一桌,其中有一个人的女朋友竟然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大家聊起来就轻松了许多。席间有个人喝得有点多,说:“还是王东这小子有能耐,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媳妇之前都和他分手多长时间啦,一见他,就又非要和他在一块了……”听着这些,我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那天我喝得很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