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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舍钦仁波切颔首:“你就是现任掌门?”说着,轻笑了声,“那……可还记得驱魔龙族千年奉行为何?”
“驱魔龙族,向来以守正辟邪为己任。”袁朗站直身,听他似是话中有话。
“可还记得,本座上一世所传秘谕?”舍钦仁波切淡淡开口。
“第十六世舍钦仁波切亲传秘谕,必诛将臣。”袁朗愈发觉得不对劲。
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笑话,舍钦仁波切嗤笑两声,冷冷道:“你的守正辟邪,就是和僵尸纠缠不清?你的遵从秘谕,就是动用四灵、心急如焚地来寻将臣之后?!”
袁朗眸中一震,忽然明白过来,脸色突变,立刻看向铁路:“铁师叔!许三多呢?!”
“不必问你铁师叔。”舍钦仁波切端起案上清茶,浅啜一口,“收了许三多的人,是我。”
“不可能。”袁朗抚上肩头朱雀羽翎,冷声道,“四灵还能感应到许三多的‘气’,他还在。”沉稳的语调,却没了刚才的恭谨。
“是,还在。我还没来得及处置他,你就闯了进来。”瞥了一眼袁朗肩上的朱雀,舍钦仁波切放下茶杯,淡淡道:“只不过——他已被我封在‘明王曼荼罗印’中。”
袁朗瞳中倏地一缩,肩上火灵朱雀骚动起来!——‘明王曼荼罗’是聚集了大日如来麾下诸多明王的降魔根本印!他竟用这能将妖魔打得形神俱灭的法印对付许三多?!
“袁朗,你干什么!”铁路连忙斥道,想要化解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舍钦仁波切。”袁朗深吸了口气,盯着主位上那一脸云淡风轻的俊雅青年,一字一句道,“请你放过许三多。不然……”身侧攥紧了拳,“——恐怕我会免不得丢掉驱魔龙族四十七任掌门之位,开罪仁波切。”
此言一出,那持棍护法立即上前了一步。舍钦仁波切伸手拦下他,看向袁朗,仍是波澜不惊:“为邪魔僵尸而迷乱心智。袁朗,你这二十多年,究竟修的是什么道?”
袁朗轻扯唇角,眸中寒意更盛:“我只庆幸……自己修的不是光看表象便要灭人形神的道。”
“袁朗!不得无礼!”铁路看向袁朗,以眼神示意他冷静。袁朗却冷冷嗤笑一声,全无退让之意。
“袁朗,我本听闻,你是这天师一脉中,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材。奈何如今却是非不分,着实可惜。”舍钦仁波切拇指摩挲着掌中念珠,“本座今日便帮你一把,替你除掉那心中结,让你再无挂碍。”说完,倏地离座,转身向内堂而去,朝护法冷冷丢下一句:“挡住他。”
袁朗神色一凛,立刻便要追去。那面无表情的男人却伸手一旋,齐眉棍横在身前,拦住去路!
微退半步,袁朗指下一按,瞬间摘下那铜箱提把,猛然一甩,肩上朱雀倏地蹿入其中,接着便见那手掌般长短的提把骤然伸长,形如利剑,褪了铜色,显出银白之光,剑身上镌刻法曼荼罗种子真言,赫然正是驱魔龙族历代相传的降魔金刚杵!
“让开。”扔了铜箱,袁朗手持降魔金刚杵,盯着对方。那青年护法一言不发,只是握紧齐眉棍,身形不动。
冷冷牵动唇角,袁朗也不多言,抬剑直刺而去!那护法持棍一挡,两样法器碰在一起,发出金属撞击之声,手腕一转,齐眉棍划弧扫过,接着便狠狠劈向袁朗!袁朗侧身避开,手中施力,剑如蛟龙,再度击出——
只见那齐眉棍与金刚杵,黑影与银光交织,一暗一明辉映,二人缠斗在一起,竟是难分高下!铁路沉着脸站在一旁,神色复杂。
若论武术,他袁朗自十六岁起,门中便再无敌手。今日对上这家伙,可谓难得的几乎实力相当。棋逢对手,若是平常他一定再跟他好好过几招。但今天这情况,心里全因担心许三多而焦急,哪还能耗在这儿!
剑锋一挑,袁朗另一只手并指在金刚杵顶端拂过,剑身上的法曼荼罗种子真言立时金光乍现!那护法一惊,连忙横棍抵挡,却瞬间被狠狠震出数米开外,猛然跌落在地!袁朗立刻收剑向内堂跃去!
循着剑上所附朱雀指路,袁朗穿过雕窗投影的走廊,冲入尽头那扇门中——
屋内点了七盏莲形香炉,许三多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手腕上套着串琉璃般剔透的金色念珠,那珠子上全都雕着种子真言。舍钦仁波切立于床前,右手正覆在许三多额上,口中默念法咒!
“许三多!”袁朗心中一寒,担忧、悲恸、绝望、愤怒齐齐上涌,眼前景象有些模糊,手中却蓄满力量,瞬间举起降魔金刚杵,狠狠劈向舍钦仁波切!
剑锋砍下,却在隔着对方一指宽处像是碰到屏障般猛地弹开!袁朗被震得倒退两步,看着那俊雅青年转过头,略勾唇角:“凭你现在的法力,连二代僵尸都不能应付,还想对本座出手?”
稳住身形,袁朗握紧降魔金刚杵,冷冷直视舍钦仁波切,眸中毫无惧意:“要是许三多形神俱灭。我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你陪葬!”
舍钦仁波切却对他这威胁置若罔闻,周身仍旧筑着结界,手还覆在许三多额上:“袁朗,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是僵尸,是将臣之后,万劫罪孽之身,是吸食人血方能存活的妖魔。”
“不明白的人是你。”袁朗盯着这一身明黄僧袍的活佛,只觉得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那般可笑,“你从未接触过他,根本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就凭一张表象定他的罪?没错,他是僵尸,但他更是我认识的那个许三多—— 一个相信‘天地有正气的’老好人,一个正义感泛滥、阴阳两道都要插手的犟警察,一个从不害人、喝了六十几年死人血的笨僵尸!”袁朗猛地将剑摔在地上,“一个我宁可陪他作僵尸,也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剑掉在地上,‘哐’地一声,淹没在袁朗吼出的尾音里。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却是一触即发的对峙势态!
看着袁朗几乎发红的眼瞧了半晌,舍钦仁波切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许三多:“如何,我没骗你吧?他说什么你也听到了,现在总该不纠结了吧?”语气状似无奈,“这个男人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摊上你的事儿,就会急疯成恶罗刹似的。”说着,手掌在许三多额上轻轻一拍,“起来吧。你要再不起来,他可真会一脚踹小生下地狱啊。”
袁朗一怔,却见他说完以后,床上那躺着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澄蓝眸子清澈如冰,静静望着自己,像是就这样看了千年。淡淡的红,爬上许三多脸颊。唇微张,口中竟已褪了僵尸长牙。轻细的少年嗓音如初秋凉风:“……袁朗。”
向来万事尽在掌控的袁朗,有生以来第一次彻彻底底地傻愣当场。震惊,疑惑,不敢置信,混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一齐涌上心头,让这男人整个僵立半晌才回过神来——只这一刹那,身体先于理智,已冲上前去,将那少年紧紧拥入怀中!
收紧手臂,把这温热躯体嵌在怀里;低下头,埋首在他颈间,汲取熟悉的味道;腾出一只手,拉低少年领口,唇贴在他裸出的半截肩上,轻吻啮咬……
“……咳咳!”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断了继续发展下去便该拉灯盖被的有色行径。袁朗抬起头,带着警告意味地瞪了那一手捂嘴一手背在身后的活佛一眼,衣袖被怀中人轻轻拉扯了下,袁朗转过头一看,许三多已是满脸通红,冰蓝眸中尽是赧色,然而见了他已不再躲闪,昭示着心结释然。
忍不住低头凑近,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袁朗重将脸红得没法儿见人的许三多按进怀里,转过身,果然看见铁路扶着那挨了金刚杵一击的护法站在门口,正与屋内的舍钦仁波切互递眼神暗号。
目光扫过这脸色各异的三人,袁朗揽着许三多,勾起唇角,笑得有点危险:“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第 30 章
不算宽敞的屋子里,摆着三张太师椅,从左到右依次坐着铁路、舍钦仁波切及其护法。三人对面是张一米二的古朴木床,袁朗挨床沿儿坐着,怀里搂着许三多,手在许三多肩上摩挲着,和对面那三个大眼瞪小眼。许三多则因在大家面前摆出这暧昧姿势而涨红了脸。
“诶。”舍钦仁波切向右倾身,凑过去跟自家护法咬耳朵,眼神儿示意让他看看对面那两个,“说起来,咱寺里那头藏獒也是这样,就爱它平时玩儿的那颗小皮球。嘴里叼着小皮球时淡定又洒脱,但谁要敢动它的小皮球,立马炸毛兼咬人。”表情神神秘秘,偏偏音量够让一屋子的人都听见。
袁朗挑眉,不置可否,但搂着许三多的手却毫不松劲儿。许三多陷在这男人双臂构成的“包围圈”里,脸红。
“仁波切。”那护法仍是板着脸,神色严肃又认真,“长老们说了,您这样,叫作欠抽。出门前他们特地嘱咐我,当您欠抽的爱好发作时,我有责任和义务提醒你,收敛欠抽,以免耽误正事。”
“别说得我像有间歇性发作病症似的。”舍钦仁波切嘴角抽搐了下,看看护法暗自揉着刚才挨了袁朗一击的地方,又只得忍下气去,谁叫人家出人出力,合着自己演了场大戏呢。
“咳咳。”铁路轻轻嗓子,拉回歪了道儿的局面,“各位,我们是否可以进入正题了?”
舍钦仁波切坐正了身子,理理明黄藏袍:“行。那……先重新自我介绍下——小生这一世的名字,叫吴哲。这A市是我的出生地,小生十一岁时才被认证为活佛,所以藏地气息不咋浓厚。”瞄见自家护法不赞同的目光,知道他又要说自己没有活佛威仪了,瘪瘪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