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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送你。”感情的事,再加上身份问题,作为双方的长辈、朋友,铁路一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起身,将曙光义工会的宣传单交还给袁朗。和他一道走出门,看着他又将绿头鹦哥逗弄一番后告辞离去。
望着袁朗消失在斜坡尽头的背影,铁路陷入沉思:据记载,舍钦仁波切的转世与其他活佛不同,并不局限在藏区。他几乎每一世都转生在中国不同的省市,似乎总是追寻着某个目标。这一世,舍钦仁波切虽然已被接到西藏迦纳寺去修行,但他的出生地,确实就是这个A市。
虽然心存许多疑惑,可不到必要之时,舍钦仁波切都不会接见任何人。深深一叹,铁路转身进屋:难道,这一次真要应劫?
第 22 章
盛夏午后,天空遍染浅色苍蓝。眩目阳光照着世间万物,在地上投下浓重的影。洒水车播着《十五的月亮》,缓缓驶过,喷洒道道透明水线,降下烟尘,为城市带来一丝混着青草味的清凉。
“真不容易啊。”洒水车经过,袁朗和许三多跟着过往行人快快避开,站到街道内侧,“20年前是《渴望》、《生日快乐》,10年前变成《十五的月亮》一直用到今天,你说这好歹也换个《千里之外》或者《北京欢迎你》吧?”
“还行。”许三多望着洒水车慢悠悠开远,笑了笑,“这是首好歌。”
袁朗挑眉,拍拍许三多的肩:“走吧。”许三多点头,跟上袁朗的步子。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怀旧的老调逐渐远了,终至听不见。
尽管天气炎热,可自改为免收门票后,节假日来人民公园的游客更多了。二人几乎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到了目的地——
公园东边湖畔,浓郁树荫连成一片怡人的清凉。驻足观赏的人群自发围了个圈儿,让出一块半月形空地,轮番上场的有说相声的、清唱老歌的、表演小杂耍或民俗技艺的、偶尔还邀着观众一道玩些小游戏……没什么热火朝天的辛辣演出,却意外适合这样盛夏午后的休闲时光。
两人站在外围,挑了个前方挡着的看客个子不高的位置。袁朗掏出墨镜戴上,缓缓扫过周遭观众,又细细打量了场中表演的人半晌,然后冲许三多摇摇头。
都是普通人?许三多皱眉,他可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义务演出,但来之前袁朗说过:除了将臣,直系前三代的僵尸是最强的,除非他们显出原本形态,否则基本无法分辨。而之后的僵尸则一代不如一代。能在驱魔龙族特制的眼镜中直接照出原形的,是第五代之后的僵尸。就目前来看,现场不敢说没有僵尸,但至少没有五代以后的。
暗暗握了下许三多的手,袁朗略微倾身,靠在他耳边悄声道:“不急,我们再等等。”许三多点头,也没感到任何不妥,就这么任由袁朗握着自己的手,并肩站在圈外,静静看着场内演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四周始终平静无波。日头西斜,就在许三多以为今天将无功而返时,一阵淡淡的木樨花香由远及近,许三多回头一看,只见身着曙光义工会工作衫的人出现了,胸前统一印着那标志性的红LOGO,手里捧着一叠熏香纸签,微笑着分发给周遭看客。
“谢谢观赏今天的演出,”谦和有礼的义工看见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微微一笑,递给许三多两张纸签,“祝您愉快。”然后转身走向其他人。
许三多拿起纸签细看:这长形纸条两面印着不同图案,一面是精致淡雅的花卉设计,一面是曙光义工会的太阳眼标志和宣传语,上面散发出阵阵熏香味儿。抬头一望,游客都对这设计别致的纸签爱不释手……不出多时,公园里就四下飘散着木樨花香,然而这情形却是怪异——当初在黄程彰寝室找到过类似的纸签,甘小宁等人要凑到鼻前才能闻到淡淡香味,绝无可能像现在这样,四周连成一片浓郁的香气。
摘下墨镜,袁朗贴在许三多耳边,轻声道“九个。”
许三多神色一凛:果然。这群分发纸签的义工中,有九个五代之后的僵尸!
扯扯袁朗衣袖,许三多微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袁朗故意靠在许三多脸侧吸吸鼻子:“香皂味儿,有点儿汗。”见许三多皱眉,轻笑了声,不再逗他,“是过浓的花香吧?”
“木樨花香!”许三多高兴地点头:袁朗也能闻到,看来终于能有人跟自己商量了。
“回去再说。”搭住许三多的肩,袁朗揽着他往外走。许三多将纸签收进包里,跟上袁朗的步子,忽然似感觉到什么,回头望去,目光正对上树荫下刚收了胡琴表演的老人。见许三多看向自己,老人也不拘谨,微笑着扬手打招呼。许三多心下疑惑,却也没看出蹊跷,便跟着袁朗走了。
“师傅,辛苦了。”年轻义工发完纸签,走过来,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老人提着胡琴起身,从兜里摸出一张纸,细细确认了下,将那画着人像素描的复印纸拍在义工手中:“回去告诉张经理,那小警察又来了。”
……
会客厅里,袁朗将一张红色锡箔纸铺在桌上,示意许三多将曙光义工会发的纸签放在上面,接着拿出一个琉璃小瓶,取下盖子,倒出三滴透明水液。水滴落在纸签上,迅速浸染开来,湿濡的部分渐渐变红,而后转暗——是血的颜色。连散发的木樨花香也带上了腥味。
“……这是?”许三多惊讶地看着整个素色纸签转为被血染透的色彩。
“僵尸的把戏。”手指叩了下桌面,袁朗盯着纸签,“古书上记载,僵尸会用死人血做这种迷香来诱惑‘猎物’。以前是点在灯笼中,夜里出没街上,诱逮活人,让人迷了心智跟着走。不过现在看来,在曙光义工会手中,它的用途不止如此。”
许三多紧紧皱着眉:并非为了一时‘狩猎’,而是让普通人直接带回家,他们究竟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些探不出身份的义工,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那他们是否都知道‘曙光’是个怎样的组织?又为什么心甘情愿为其服务呢?
“你怎么想?”袁朗手撑在桌上,看向许三多,“要拜托我除魔么?”
“你有把握么?”许三多迎上袁朗的目光。
笑着爬梳了把头发,袁朗在桌边坐下,两手一摊:“老实说,我不知道。”示意许三多在对面坐下,“和僵尸对战过的,都是驱魔龙族老一辈掌门。最后一次,就是六十年前师祖和将臣在赤松林打了三天三夜,结果师祖负伤,将臣也逃了。”说着,目光转向桌上纸签,“虽然理论够丰富,可今天是我第一次遇上僵尸。我这人不喜欢说大话,没十足把握的事儿,我不会直接下定论。所以没有真正开战,我也不知道胜负如何,特别是……如果对手是将臣的话。”
想起当年自己和铁路那一战,许三多认真道:“抛开将臣不说,我想直系三代以后的僵尸,你是能对付的……就算遇到前三代,打成平手的机会也很大。”
袁朗一怔,见许三多认真的模样,忽地笑了:“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没法说出真实原因,许三多只好道:“铁叔说,你是驱魔龙族历代掌门中最优秀的,数百年难得一遇。”
“行,打住啊,打住。”袁朗大笑着摆摆手,“我这人已经够有自信了,你们再乱夸下去,我会过分骄傲的。”
“不是乱夸。是真信你。”许三多手搁在桌上,倾身靠前,“只是,我想现在还不到出手的时候。还有很多事儿没弄清楚,我得多查查。”
袁朗勾着淡淡笑意看向许三多:“和你的警察同事一起查?”
许三多摇摇头:“既然和僵尸有关,我就不能把他们牵扯进危险里。”
袁朗脸上笑意顿收,旋即伸手在许三多脑门儿上狠狠一弹:“他们危险,你就不危险?虽然看来你也有点儿不一样的能力,可别忘了,你和他们一样,终究是普通人!”见许三多愣住,袁朗干脆两手一齐上,揪着那娃娃脸挤压拉扯:“许三多同志,看清楚!你不是红内裤外穿、胸口还印个S的老兄,知道么?!别以为遇上什么危险,只要相信‘天地有正气’就行!”想起那次夜里去博瑞广告公司除灵时,这小子一脸憨厚又认真地说他相信‘天地有正气’,袁朗就又好气又好笑。
脸被袁朗胡乱‘蹂躏’,许三多也不介意,只是认真看向对方:“我是一个警察。就算有危险,我也不能逃避。”
停了手中动作,袁朗眯眼盯了许三多半晌,然后‘啪’地一拍他脸蛋儿。看着许三多委屈又莫名地摸着被自己蹂躏得发红的脸,袁朗睨他一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倏地伸手扣住许三多的下巴,深深看入他眼里,“查案我不反对。但既然确定了和僵尸有关,我就不能再让你单独行动。以后要去‘曙光’据点查案,必须有我陪着,知道吗?”
眼前男人不容置疑的气势让人无法拒绝,更因他眸中泄露的担心,和班长一样,是真真正正关心自己。许三多怔怔地点了点头,袁朗这才放了手。
“有什么计划,要给我打电话啊。”袁朗从衣服包里掏出手机晃了晃,“二十四小时,随时接机待命。”
许三多龇出白牙笑笑——他从不许做不到的承诺,但这次他真的不确定:既无法拒绝袁朗的关心,也无法做到以后都和他一起查‘曙光’。越接近‘同类’的据点,自己身份暴露的可能性越大……许三多不希望有朝一日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