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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开医馆做义诊,还不忘亲自露露脸,这男人收买人心的功夫可真是做得
十分到家哪!
这时的蔺伯扬似乎察觉到有人的目光正在窥视着自己,他眼神锐利地回眸望
向花曼荼所乘坐的马车,马车的纱帘是由特殊的织法制成,只能由里面的人看见
外面,外人却看不进来。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但他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却足以让花曼荼呼吸一窒,
差点忘记喘息,她看见了他立刻又恢复好人的笑容面对百姓,但她决计不会看错,
这男人刚才那一瞥,充满了危险的威胁性。
这个男人不好惹。
「小姐,妳怎么了?」初七不解主子为何忽然脸色变得苍白。
「我没事,没事。」花曼荼轻轻摇头,身子靠回软枕上,被扰乱的心思久久
不能平息。
她心想,对那个男人一定要万分小心才可以!同样都是商贾,也都在京城里
有生意,他们迟早会碰到面的!
沉
很沉。
山雨欲来的阴霾气氛,沉沉地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花家的后堂从一早就陷入诡谲的低迷气氛之中,家人们个个提心吊胆,生怕
自己成了那个引起暴风雨的火线,到时只怕能够顺利从暴风雨中脱身,同伴们都
不肯轻易放过自己。
而一直以来,能够在花家拥有如此巨大影响力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人当然
是主子辈的,而且是一介女流,年纪还不太大,几年前还是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娃
儿,几年后却成了花家有名的黑心肝当家。
没错,那个人就是花曼荼。
花厅里摆上了午膳,八道凉碟,三个热菜,还有一碗冒着热腾蒸气的羹汤,
一名小婢女端着小点,准备等主子用完正菜之后再呈上。
可是,这顿饭花曼荼已经吃了半个时辰,手里的碗还有半满的贩,从头到尾
也只挟了一筷子的雪菜木耳吞下肚,一径地沉思着,而是还是脸色不太好的那个
沉思法,看得身后的小婢女与门外的厮仆们一个个戒慎恐惧,心里十五个水桶七
上八下。
这时,一名白袍男子从穿堂闲步而来,他的容貌有些神似花曼荼,年纪约莫
二十五、六岁,此刻花家上下就属他的神情看起来最轻松。
他的名字叫做花冠京,是花曼荼的大哥,花家的长子,以男人的角度来看,
他的外貌过分俊秀,体格清瘦,看得出来常常卧病在床。
花冠京来到小妹的院落里,才在门口就看见亲妹绷着娇颜,坐在餐桌前兴致
缺缺地吃着饭,他笑问躲在一旁的初七,「我家可爱的小妹今天是怎么了?脸色
好象不太好看?」
「小姐今天从帐房出来以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初七看见花冠京就要进
房当炮灰,赶紧将人给拉住,「京少爷,初七劝你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里面太
危险了。」
花冠京笑咪咪地拉开初七,缓缓摇头,「这屋里又没有洪水猛兽,只有我家
可爱的荼儿妹妹,怎么会危险呢?」
初七一时语塞,心想她刚才的话根本就是白说了,在他们少爷眼底,就只有
荼儿小姐最可爱。
说完,他撩起袍子,跨进了房门槛,一见到亲生妹妹,脸上的笑意更加可掬
三分,「荼儿,瞧瞧是谁来了?」
「大哥。」花曼荼语气慵懒地低唤了声,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面前的饭
菜,从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知道她完全是食不知味。
「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吃了。」他笑说。
「不吃饭没法子干活儿。」闷闷地说完,她又扒了口饭到嘴里,虽然她做的
不是粗重活儿,可动脑子也是需要力气的。
「听说妳今天进了帐房?」花冠京拣了张凳子坐下。
「嗯,前几天各地分号的帐册陆续送过来,我必须先清算过一遍,明天好跟
各大分号的总管对帐。」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顿了好一会儿,花曼荼才幽幽地开口回道:「也没啥不对劲,不过就是今年
咱们花庆堂可以少纳几万两的税银。」
「那好得很啊!往年妳不是对咱们缴一堆银子进国库感到不满吗?今年可以
少缴一点,岂不是正好遂了妳的心?」
「我会不满,那当然是因为缴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反正要她把进
了口袋的钱拿出来,都像是要她的命一样!花曼荼扁了扁嫩唇,柔美的小脸上表
情更显哀怨,「可是,现在我宁可多缴一些银子给国库,越多越好,最好多到数
不清。」
「为什么?」花冠京感到好奇,会说出这种话,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印象中的
小妹。
「因为少缴几万两的银子,就代表今年我们花庆堂少赚了几十万两!」花曼
荼沮丧地垂下双肩,实在无法像她大哥一样笑得如此灿烂可掬,「今年除了京城
之外,其余各地的分号营收都减少了。」
「有人办事不力?」
「不,各地的掌柜总管都是信得过的能干之人,只要花庆堂赚钱,少不了给
他们分红,营收会减少只怕是另有原因。」
「想必小妹妳已经派人去查了才对。」
花曼荼扬起美眸,投给他一抹「知我者莫若大哥」的笑容,「今天一早我就
派探子出去,应该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有消息。」
「那妳打算这十天半个月都不好好吃饭吗?」他瞅了瞅她手里那碗还剩大半
碗的米饭,颇不以为然地扬扬眉。
他太了解这个妹妹死爱钱的个性,如果不是怕浪费的话,她根本就是为了生
意可以茶饭不思,唉唉……生平第一次他感谢这些饭菜是用白花花的银两买回来
的。
看见兄长苦恼的表情,花曼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吃,我吃,吃饱了才有
体力可以面对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可是,到底京城之外的花庆堂商号出了什么状
况……」
说着,她以握着象牙箸的纤手支住粉颊,又想出了神。
「荼儿。」花冠京沉声唤道。
「吃吃吃,我吃就是了。」她像个被逮个正着的三岁小孩吐了吐嫩舌,三两
下把碗里的饭扒完之后,匆忙地丢下碗筷,站起身往门外跑。
「才刚吃饱饭,妳又想去哪里?」
「我要去铺子,有件事情我想去确定一下。」
「什么事需要妳十万火急赶去处理?」
「我刚才突然想到,这两个月咱们京里总铺的生意也不似以前那么好,不行!
我现在一定要出门一趟,大哥,恕小妹不能陪你了。」花曼荼匆忙踏出房门,一
边喊着:「初七,快去准备一下,咱们要出门了。」
「是是,这就来了。」远远地就听到初七满口含糊的声音,可以猜想她大概
午饭才吃到一半就被主子给召唤了。
果不其然,当初七急忙地从偏堂跑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热呼呼,才
刚包好的肉末馒头,回头见到花冠京正在瞧着她,害羞地笑了笑,跟在花曼荼的
身后跑远。
花冠京摇头笑叹,心想谁都怕他家的荼儿小妹,说她聪明能干,手段狠毒,
见钱眼开,她那颗小心肝呀只怕是黑到流油……诸如此类的话语,在她斗垮元盛
昌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流传开来,眼下在这京城里,她的名声简直就是恶劣到
极点。
再过几个月就满十九岁的她,至今还没有人托媒婆上门提亲,这天底下的男
人一个个都怕了她的精明厉害、长袖善舞,还有为了花家一百零八家商铺无所不
用其极的心机。
让她挫挫锐气或许是件好事,如此一来,说不定她就会分一些心神到别的事
情上,比如,想想是否该寻觅良婿,好让自己不会那么伤神……
第二章
这些年来,为了经商,他跑遍了大江南北,早就过惯了不安定的漂泊生活,
对于那种充满刺激危险的日子,他倒也是乐在其中,对他而言,在京城里的日子
太过精致而且单调,太多形而上的礼俗教人心烦,倒是人心的险恶比起大漠中的
豺狼虎豹有过之而无不及。
京中的同业对他这个外来的劲敌大多感到十分好奇,他懒得告诉这些人说翔
龙堂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京城里布下了多处产业,大多都是收购在京城已经历史
悠久的老店,连同他们旗下的铺子一起买下,然后加以翻修整治,再交由亲信手
下负责营运。
「爷,上个月各个分号送来的帐册,帐房已经结算好了,详细的数目请您过
目一下。」螽斯走进书房,将手上的一叠册子交出来。
「先搁着,我晚些时候再看。」蔺伯扬扬了扬手,示意他把帐册搁在一旁的
书案上,「医馆义诊的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
「一切都按照计画进行,我们已经听爷的话,药材都是找当地的农家进货,
一方面节省了成本,一方面也免去这些农民被药商给层层剥削,他们对爷的善行
都非常感激。」
「嗯。」蔺伯扬闷吭了声,似乎对于自己被人感激的事情反应很冷淡,锐眸
一扬,神情严正而且凝肃,「那河口的生意呢?有进展了吗?」
「不敢瞒爷,这事遇上了一些麻烦,照理说,河口现在还算是个渔港,只要
能出得起银两,要在当地建立生意地盘应该容易得很才对,可还有别的商家也看
中了河口这个浑然天成的深水良港,也打算在当地建立商号,还有收购船队,因
为有竞争者比价,所以在收购土地和船队方面都不太容易。」
「知道是哪家商号吗?」
「花庆堂。听说,花庆堂的当家很久以前就看中了河口这个小镇,料定了朝
廷不久之后就会在那个地方设置对外的港口,咱们两家的人马几乎是同时进入当
地,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断出胜负。」
「是她?」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笑意却渗进了他的唇边,并不因为对方是
敌手而有所不悦,「以一个才不过十八岁的女儿家而言,她所做所为确实不简单。」
「光是她与爷您看上同一块地方,就知道这位姑娘确实厉害。」螽斯点头,
心想敢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