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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子只吐吐舌头,乖乖任她牵着过来了。
想她李思也算是出身世家,代代从军为将,京中豪门小姐哪个不认识。今次这个,却是想破头也不知道是谁。
左思右想,只觉过去一年也没这片刻脑子用的多,太阳穴马上就要爆了,忽见那女子身后跟着的一个,竟是魏紫衫,急忙大叫:“紫衫,这是怎么回事?呃,这位大人是?”
魏紫衫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眨了眨眼。李思是她少年时在太学的同窗,她倒不知道今次后撤的部队是这一个。当下暗暗叹息一声,指望长公主是明白人,李思只是服从命令,别罚的太重才好。
这边凤君也不管李思那张黑到不行的脸,扬手举着一个金牌,在朝阳下熠熠生辉,上书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李思看清了,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周围闻讯而来的将领并全营盘的士兵跪了一地,山呼万岁。
凤君等她们喊完了,清清嗓子,也不照什么套路,直接问道:“宁远守将李思,你可知罪?”
李思一脸惶恐地抬起头,难道真出什么事了?偷眼看魏紫衫的手微微摆了摆,又赶紧伏下去,回道:“下官不知。”
“我且问你,为何擅自从宁远撤离?”
“这、下官接了大长公主的将令方才撤离的。”李思觉得冷汗密密麻麻地从后背浮上来。
“好,”凤君冷哼一声,“那么宁远被围,为何不救?”
“宁远被围?”李思蓦然高声,惊异的神色不似作假。
周围的将领士兵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同样惊异地看着凤君。心思转的快的几个只吓的脸儿也白了,宁远现在没有丝毫防御能力。
遇上蛮族铁骑,下场可想而知。
这女子看似是京城派来,消息竟然已经传到京师,再往深里一层……
不敢想、再不敢想……
李思的声音都抖了,颤着声仰头问道:“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本宫没有闲功夫骗你,”凤君皱起眉头,看众人反应,不是作假。怎么诺大一个军队,连个侦查的细作也没有?这里离宁远不过百里之遥,一城被屠竟然毫不知情,说来谁信?“无人侦查附近消息吗?”
“侦察兵未来报告……”李思来不及解释,北方驻军负责查敌的细作都是大长公主亲自掌管的,急声道:“宁远到底怎么了?”
看看周围仰首期待的士兵,凤君不知是悲是喜。
悲者,这些士兵在这里驻守多年与附近城民感情颇深,不知听了消息会有何反应。喜者,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些人并不是完全跟大长公主一派,到底还是可用的。
叹口气,凤君咬牙道:“宁远被蛮族攻破,已是两天前的事情。蛮族、尽屠宁远城民,在城外、筑京观……”
话没完,只是,看着周围的反应,凤君实在不知怎么继续下去。
“啊~~~~”
士兵瞬间齐齐红了眼眶,更有少数家眷在城中者悲伤不可自抑制,忘记高官在场,立起身来发疯一般尖叫者冲了出去。
李思愣了一刻方慢慢转了转眼珠,缓缓道:“怎么、怎么会?怎么会?”……
无暇扯了扯凤君的手,暖暖的小手似乎一瞬间让她镇定下来了,凤君面无表情地朝宁远的方向看了看。
一支哀兵,蛮族、有苦头吃了!
东方涵语,果然是天命不可违,你定然无法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吧?
祭
“南人羸弱,唯倚仗机巧之术辅以坚城抵抗我莫里族。不可退,夺下天宁北部两州供我族放牧跑马。”
兀丹等几个将军盯着桌子中间的那封王庭回函皱眉思索。即便知道南人是靠机巧之术瞬息间击杀己方战士,却苦于无人通晓,照旧一筹莫展。
利群坐在旁边,细长的眼睛半合起来仿佛没睁开一般,眼珠却在咕噜咕噜乱转。
她在想对策,可以公然跑回王庭,又不会损及自己威望的对策。
哼,母汗是傻子,整个王庭的那些部落首领将军全是傻子,南人若只有机巧之术,早被莫里灭族。
为何数百年来反而是莫里族被压制在大漠草原苦寒之地?年年打仗,年年掠夺,也不多是掠些东西而已,不仅寸土未得,近些年来反而更往北挪了些。
这宁远五十年前还是莫里的牧场,五十年后的现在已让人家建了城池。
那些将军也都是笨蛋,利群静坐了半晌,见没一个人注意她,方静悄悄出去,招来自己贴身的女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就施施然回去睡大觉了。
哼,天宁的军队又开回来了,据城不过十里又如何?便是兵临城下,也不关她的事!
城外已经隐隐有号角声传来,战马不安的蹬踏地面,整个宁远成被诡异的气氛笼罩。士兵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午时正,天宁军队在宁远城外列阵。
得到消息的兀丹早已经在城外严阵以待,莫里族士兵不擅长守城,不如摆开了阵势在平原上拼杀。
那些南蛮子,个个弱的羊羔一般,守城勉强可以,论野战,恐怕没有一个是莫里铁骑的对手。
猎猎旌旗上用最尊贵的黑色绣着大大的“月”字,果然是那个奇怪的长公主带兵。
不知,那天上城的那个神秘女人是不是跟在她身边。兀丹心里明白,与百万军中轻取上将首级的能力,对方完全有
两军交战,先要削弱对方士气,因而骂阵必不可少。
此次天宁的部队却异乎寻常的寂静,除了马蹄踏地、步兵走路、长风卷过大旗以外,再无一丝声音。
莫里族的骑兵开始骂了几句,却不人回应,只得讪讪的停了。静静看对面的部队整队站住,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冲上前去便可。
等待的时间似乎过于漫长了,以至于本来就是急性子的莫里族战士有了些微的不满。队列里窃窃私语的范围不断的扩大。
那个天宁公主连铠甲也没穿,就这么锦衣轻裘坐在马上,静静等着身后的部队站好。
兀丹怕在如此下去会影响士气,提高了声音怒道:“排个阵也磨磨蹭蹭,你天宁的部队来这战场学男子绣花么?到底战是不战?”
“我再问最后一次,”凤君完全不理会她的怒气,自说自话道:“蛮族真的不打算撤兵么?”
声音远远传过来,仿佛人在耳边说话一般。莫里族诸将齐齐一震,互相对视一眼,皆暗叹:好深的功夫!
“少废话,要打便打!”兀丹刷地拔出弯刀,她身后的士兵也跟着拔刀出鞘,“我莫里族从来只有战死沙场的女人!”
“最后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凤君看了看日影,午时三刻,真是个好时辰呢!
兀丹只觉的那公主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的句子更是好像一出口被风吹散一般。本来声音渐低,应是听不清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句子却仿佛直接放如脑子一般字字清晰。
不敢深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兀丹手腕一转,雪亮的弯刀在正午的阳光下仿若利电,高呼:“姐妹们,给我……”
“杀”字没出口就给憋回喉咙里,自己的队伍里的部分士兵忽然抛了兵器掐着自己的脖子凄厉的惨叫。
旁边的士兵扑上去拉开她们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却已晚了几分,数十人瞬间将自己掐死。
更有轻微的骨骼碎裂声隐隐约约响起!
兀丹知道这些女人的臂力,中间厉害的甚至能徒手撕裂牛皮,掐断一个人的脖子,不过是微末本事!
可以让人自己把自己脖子拧断的……到底是什么妖术?!
天宁的士兵也惊异地看着蛮族的士兵,相隔不过一里,她们清楚地看见那些女人把自己脖子掐死。惊异甚至盖过了悲哀,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惨叫声挺直,战场静如鬼蜮。
兀丹觉得自己后背上的汗毛一片一片立起来,握刀的手心浸满了冷汗。
“我说过,今天若不退,杀一百!”
一直盘旋在她头顶高空的雪玉雕俯冲而下,凤君飞身而起踏着马背一跃稳稳站在雕背上。
劲风扑面,雪玉雕扑至兀丹眼前数十米处,立在上面的人声音冰冷平静,“兀丹将军不会是忘了吧?”
站在前面的人马给那瞬息扑至的人吓的齐齐退了一步。
西川咬着牙扑上去护在兀丹身旁,抽刀指向空中嘶声大叫道:“妖女,有胆就下来真刀真枪的打!用邪术杀敌,算什么女人?”
话音刚落,就听那女人字字清晰道:“你未参与屠城,不杀……其余杀我天宁子民者,血、债、血、偿!”
周围众将不禁再次齐齐打个哆嗦,兀丹的禁卫战时轮流值守,其余到各军督军,此次是西川守在将军身边,屠城、她确实未伤一命。
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凤君有暗蓝手下子孙收集情报,虽没办法将底层士兵情况一一查明,她们这些将领及身边功夫高明的侍卫情况却是一清二楚。
战场之伤每一刻都是生死,没人会留给敌人吃惊思考的时间。
凤君那咬牙切齿的“血、债、血、偿!”就是进攻的号角,天宁部队立时杀声震天。一直静默不动的士兵仿佛一下子齐齐活了过来,红着眼睛冲杀过来。
莫里族士兵被离奇死亡的战友震慑的神经还没缓过来,又遭遇天宁骑兵勇悍莫名的绞杀,无数士兵惨叫着落马,立时被来回冲击的战马生生踏死。
阵势早已七零八落,唯独好在她们个人勇力可佳,反应过来抽刀反击,两军绞成一团,杀的难解难分。
凤君立在雕背上下望,一望无际的洁白雪地中央那个巨大的战场,踏碎的积雪混着血液连坚逾钢铁的冻土也变的泥泞不堪起来,黑红的颜色,仿若巨大的伤疤。
猎猎长风吹不散愈来愈浓郁的血腥,不断有人受伤倒毙……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么?
是自己离的太远罢,站在高空,仿佛看电影一般。心脏莫名的缩紧,那些生命,那些为复仇而战的、为生存而战的生命……
一声轻唳在耳边响起,巨大的白鹤滑翔而来。清羽借着雪玉雕巨大的身形掩护,在高空化为人形扑到凤君怀里,小手捂住她的眼睛,主子、很伤心……
是他和无暇,没尽到守护的责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