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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乐紧紧攥住那个瓶子,直到那女人走到近门口才低声仿若自语般道:“毒换了……”
“咦?”话音刚落,凤君转身错步,两个呼吸间就欺到近前扣住他的脉凝神一探,随即笑道:“无妨无妨,此药照旧用。得空会给你送新的来。”说罢转身就走。
玄乐独自半跪在榻上良久,全身才突然失了力一般软倒下去,只自紧紧握着那瓶子。
风雪愈大,天色渐晚,稀稀落落的爆竹声渐渐密集起来,又是一年将近时。
新年
除夕月府合府闹了一个晚上,算是过个好年。这几日也是天天白日无事喝茶下棋,偶尔画个画,间或比比武,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初五过了开市,年算是过去了小半个。晚饭过了不过半个多时辰,凤君在自己屋子里就听见远远的笑闹越来越近,干脆收了棋子把东西都摆好去套外衣。
煜风递过披风来给细细的系好,给凤君拉着也裹个严实,“你也跟着一起去玩儿吧,年纪其实差不了多少,自家人都也不必摆什么样子。”
“宫、呃,主子,出来放烟花。”一群半大的丫头抱着成捆得焰花爆竹过来,个个兴高采烈,见她二人掀帘子出来七嘴八舌的叫嚷。
“今晚还是您开始放第一枚好不好?”
“昨天招回风步很漂亮哦,可不可以再做给大家看?”
“干脆教我们算啦,你看昨天主子做的时候那群男孩子都两眼冒桃花。不若我们学了去也好引男人喜欢,还可讨个好夫君。”
“切、满脑子都是男人,真丢净雪女儿的脸!”
“这怎么是丢净雪女儿的脸呢?主子都说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学着凤君的样子勾唇浅笑,星目闪闪,“夫君娶来就是要疼的,巾帼女子合该如此。”话学完神色一遍,俏皮地吐吐舌头,“所以,想男人算什么丢脸的事?我就是要找个喜欢的男孩子结婚,然后疼他宠他一生一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围的男孩子纷纷抿嘴偷笑,脸色绯红,冬夜里倒分不出是冻的还是羞的。
旁边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笑成一团,满手捧的爆竹掉了一地。
凤君拢拢披风,一边去接了柔水递来的火褶子一边笑骂道:“真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凡事放在心里先做了再说。这边夫君还没个影子,倒先四处宣扬开了。”
“就是就是,”煜风拉着几个男孩子做势要走,“咱们不理那些满口胡言的混丫头,哥哥带你们去里头玩。”
“没天理了,主子欺负人,只许州官放火不需百姓点灯哇~~”
……
一众人笑闹成一团,放了几大箱焰火,又是比武又是拼酒,直闹到三更才各自散去。
月府平日里规矩严苛,其实只是对于个人份内的工作而言。平日里各事各管,下行上令必须严格遵守,有功厚赏、错了按规矩罚,其余主仆之间感情亲厚,并无明显上下分别。
归根到底,府里人除了原本家生,都是净雪宫从各地救回教养的孤儿。
惯例是大的照顾小的,年长的总要带几个年幼的。平日里读书习武待遇都没差别,待得大了有个高下之分也不过是各人能力资质不同,也没什么可怨的。
各人出去办差护货等等,遇见了性格良善资质好的孤儿都会带回来,一年一年来新的,新的成了老的再照顾小的。如此便如一个大家庭,众人之间感情都是极好的,长大的孩子个个对宫里死心塌地。
毕竟虽然不是乱世,也没有哪个孤儿能过的好。女孩子学个坑盟拐骗走了歪路不必说,好些的不过卖苦力,或成了别家的家奴,一世安稳也是奢望。
男的若有些姿色,定然被拐了卖到勾栏院里去。如能到大户家做个小厮都是幸运的,最终也是十个有九个没好结果。
如这般衣食优渥,有书读能习武,且不说算是改了命,多少母父双全的孩子都及不上的。
正月初六,清晨微雪,正午云开雪停。
府里笑闹的声音一下子少了,年纪大的跟着各自掌柜回店铺开市,年纪小的这个时辰都在后院武场学武。
中院角落里的几株红梅开的正剩,满院子淡淡的清香。
凤君坐在四面围了棉帘子的亭子里喝茶看书。前些日子恶补完了各国局势,大陆地理。近日才开始了解国内的详细情况,桌上的一叠都是逸雪给找的关于天宁的地理风物民俗等等方面的书。
看完半本,实在不是很适应有些粗略的活字印刷版书,凤君抬头揉揉酸胀的眼睛,叹一口七,净雪宫里藏的那些手抄本比这漂亮多了。
才要去端桌上的茶,门帘一动,无暇风一样溜进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茶灌下去。也不坐凳,直接翻身跃上石桌扫开茶壶书本盘腿坐下,大大喘了口气才皱个包子脸跟凤君抱怨道:“从来就没这么累的御兽护法。想我前代的护法跟着你爹爹,大江南北的走,不过保护他的安全,最后救了他一命。哪像我?天天被你支使的盯人、传信、搞破坏,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凤君无奈地一把捏住自己眼前不到一尺距离的娇俏鼻尖阻止无暇继续唠叨下去,“行了,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你怎么又一头白发?也不怕给人家看见。”
“切,我进了亭子才变的,你都没发现,还有谁能看清?”无暇皱皱同样白色的眉毛后仰几分救出自己的鼻子,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我看了自己的白毛上千年了,忽然换成黑的难受,老觉得不是自己的,想揪掉!不要想转移话题,我告诉你我累死了!用我干跑腿这种活儿简直是浪费……”
“停!”凤君打出暂停的手势,果断地捞起盘子里的蟹肉水晶烧卖堵住她的嘴,“我保证不会让你跑太久。主要是睿瑶刚理政半年,身边没有可信的人,除了你实在没别人可以在我们两个之间送信,难道、让清羽去?先说说,这回回来是报什么事儿?”
清羽?无暇想到那小男孩万年寒冰一样的臭脸,还有脑门上的剧毒、翅膀上的羽刃,如果把工作推给他?没来由的一哆嗦,顾不得嘴里堵得东西,急急道:“不、不,还是我来吧,我来就好!睿瑶让我告诉你,大长公主要回来了。”
“哦?”凤君眉一扬,“为何没在年前赶到?”
“唔~”无暇努力咽下满嘴得烧卖,端起架势学着睿瑶一本正经得口气道:“官方得文书说是得知圣上遇刺,未免边关将士煞气太冲,缓了行程。后又遇大雪阻路方才迟了,没能在年前赶回来。实际情由,她说让你来查。”
“主子!潋琪带府里新进丫头来给您见礼!”
潋琪并没进来,只站在院外面求见,凤君一笑,这会儿倒是会装正经,只扬声喊:“都进来吧。”又转头安排无暇,“你且下去,叫白朵跟暗蓝收集消息。把头发给我变成黑的,别叫外面的孩子看见。”
无暇嘟嘟囔囔跳下桌子,头发一甩恢复黑色,再顺了盘子里剩下的全部烧卖才出去。
潋琪恰带着五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进来,拱手见礼,笑道:“听松叔叔说是想着咱们缺人手,这几个都是他从山上功夫好的里头挑的。虽比柔水差少许,性子可是稳重多了。等着您给起名字呢。”
凤君抬手制止那五个欲跪下行礼的女孩打量一遍又奇道:“怎么是我起名字呢?她们没名字么?”
“宫里的孩子成年以前名字都是随便叫的,待可以出去跟着做事会让她们由跟着的管事起新名字。只是惯例,这五个能让您起名字,也都是好福气的。”潋琪笑笑,“不知道其他的孩子怎么羡慕呢?”
看看那五个女孩子虽装的严肃,个个是小大人一样,眉眼间却是兴奋异常的。不过一名字而已,凤君笑叹,又不好改规矩,只得问:“你们原本都有姓吗?”
五个依次回话,四个分别姓伊、江、韩、周,另一个确是自小孤儿,连姓也不知道的。
于是便定了名字韩霜、晓露、周洁、伊彤、江珊。
凤君待她们走了,再续一杯茶,微微眯起眼睛看看天时,打打小算盘,“睿瑶啊,我找到送你的新年礼物了,伊彤、江珊,一统江山呵,好兆头、好兆头~唔,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不算侵犯人权!”
见敌
天宁隆瑞二十年正月初八,大长公主东方涵语自边关回京。五千近卫军接圣旨驻扎定坤城外十里处,东方涵语携世女东方梦蓝带二十名贴身侍卫进京。
皇帝东方潇然重伤未愈卧床不起,太女东方睿瑶带三公主东方睿玉、四公主东方睿瑛同率百官出城迎接。
西风凛冽,凤君站在月府最高的建筑屋顶上,白衣如雪、黑发飞扬,大红的披风在风里飘摇宛如烈火。
墙外围观的百姓挤满长街,欢呼声远远地响起来,越来越近。
“凤君,手炉。”煜风一手抱着手炉,一手长鞭一甩卷住调着飞兽的屋檐借力跃上来,姿势优美、飘飘若仙。
“你也不怕瓦滑了跌下去,”凤君看他玩空中飞人一样翻上来,赶忙过去抱住,站稳了方才笑道:“我就看起来那么娇气么?屋顶站一会儿也要手炉?”
“嘻嘻~我就是想给你,”煜风唇角弯弯,索性把手炉抱自己怀里,顺着她眼神方向看过去,“看什么?”
“大长公主回来了。”
“路上追杀咱们那个?”
“没错。”
“所以?”
“好戏要开始了啊,”凤君依旧望着长街一方,人潮渐渐涌过来,侧了脸蹭蹭他的脸蛋,“瞧你,脸都冻的冰冰的,先下去吧,我只再看一刻。”
“不用担心么?”
“该担心的可不是我。”凤君眼波微闪,煞气一闪即逝,语气里渐渐有些兴奋,亲亲煜风的唇角,“去帮我泡壶好茶,我远远地看了就下去。”
煜风乖乖跳下去,很快转过屋角隐没在层层房舍中。
喧闹再近,已能望见旌旗猎猎,开道的卫队之后是皇室御用仪仗队,鼓乐声声,路两旁的无数平民纷纷跪倒叩拜,接连不断的高呼“太女千岁、大长公主千岁”声海浪般自远方涌近。
仪仗队之后就是几乘八人大轿,当前蒙着黑底八凤乘云轿衣的当是太女专用的,后面分别是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七凤轿。睿瑶见了东方涵语之后就弃轿换马,与她并辔而行,一路接受百姓朝拜。
队伍终于绕过街角,东方涵语白马银冠,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