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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夫人一惊,互相对视一眼,科场内竟有如此黑暗的事!当真是为所未闻!
凤君细观她两人神色,叹一声果然是两个蹲在象牙塔里做学问的人,听说平素跟各级官员也疏远,怪不得一把年纪仍旧有些不通事物。但愿她们别给天宁选出一堆书呆来。
睿瑶看她二人惊异神色,补充道:“那几个士子不过惹了刺史女儿李茯苓,就被其串通凌州书院院长剥夺了考试资格。腐败至此,当真是不把我天宁律法放在眼里了!况且我下午已经让太学博士测试过那几人学问,不说都是最好的,参加考试是绰绰有余。其中更有一人,被博士评说有进三甲之才。”
听到这里张洁终于顾不得礼节,怒道:“无耻之尤,误国误民!三月前各州考试已经结束,那几个士子怎么今日才来告状?这几个月又不知有多少学生受害!”
凤君暗笑一声,接受暗蓝传来的信息,这张洁原是前朝末年名士,因不满朝廷腐败隐居山林。本朝开国三十余年,君主只两代,直到五年前才被请出山。
一个要用二十多年来判定新朝值不值得辅佐的人,实在是迂腐的可以。要让她明白官官相护,平民请命无门,唔,实在有些困难。
于是细细解释,那几个士子早就到京城告状。只是一州刺史总是封疆大吏,想制住几个书生再容易不过。各级官员有是被买通的,还有位卑不敢插手的,更有明哲保身不管闲事的,竟都不接几人申诉。
两个老夫人听了半晌,终于得出结论,满朝廷只有长公主一个敢招惹那些人,她的琅嬛苑更是士子聚住之地,方便查探监视。
睿瑶凤君两个却对着皱眉头,开始有些不放心,真要这样的腐儒去给天宁选拔人才吗?这众人做学问是可以,当官员,天宁当真是没希望了。
兄弟
戌时中,长街上依旧热闹非凡。
虽说这个时代多数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但那毕竟是生活在乡村的人。定坤的夜市即便在周边国家也是很著名的。
凤君打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未带一个侍卫。
卖艺的杂耍班子每隔几丈就有一个,吞刀剑的、对打的、耍大旗的、喷火的、唱曲儿的,凤君一双眼四处乱瞟,这么多的人,这么乱的环境,竟然没有人来偷袭?
大长公主的手下开始沉得住气了吗?
这想法才一冒头,右手边喷火的女人一侧头,呼!火柱喷的有半丈多高,从围观的人群头顶掠过,立时引起惊呼喝彩声一片。
烟气弥漫,味道这么明显的毒也敢用,凤君冷哼一声,敏捷的翻身下马。
骜雪也跟着几步窜出,离开烟雾的范围。没有人再跟来,哼,想必也是试试而已。
转角处一家灯火通明的阁楼,大红的灯笼两串高高挂下来,中间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月魄阁”。
凤君看到它就一阵厌恶,待要快步走开,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一双柔腻双手缠上臂膀。
“呦~~这位大人,长夜漫漫不来坐坐吗?”衣饰华贵,媚眼如丝的男子紧贴着凤君用力眨眼。
凤君一惊,这人如何接近自己的?竟给他一扑而至直接抓住,看他装扮也不像是寻常小倌,立时警惕起来,笑道:“今儿还要急事,改日再来捧场罢!”
那男子扒住她不放,一边扭来扭去一边侧头细声道:“玄乐那孩子过的可好?”
凤君看他暗影里一瞬间正经起来的脸色,奇异的选择了信任,轻声道:“他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男子立时笑起来,这一次是极其温柔的微笑,一转身脸庞映在光影里,笑容立时妩媚起来,扬声道:“那大人可记得奴家这月魄阁,以后多照应着些。”
凤君满心疑惑地看着他放开自己,卷着香风花蝴蝶一般扑进灯火辉煌的月魄阁去,该是玄乐的故人,回去问问吧。
月府大门早闭,只留一个打瞌睡的门房坐在侧门后面的灯影儿里等凤君回来。
中院寂静无声,两间厢房一间早已熄灯,一间亮着几盏暗灯。
浴房里备好了热水和换洗衣服,凤君泡进去,舒服的叹一口气,靠在浴桶边上闭目养神。
过两日开始科举,入闱之后要几天才能出来,需得提前把家里安排好。两个宝贝不能亲自看着,总是不放心。
玄乐坐在自己的屋子就着调暗的灯火绣一件小衣服,只比巴掌略大些。
方才外面门闩响,凤君回来了。接着是浴房的门响,该是去沐浴换衣。下一声是……
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凤君披着一件单衣悄无声息地遛到床前,煜风在淡淡的月光下睡的正香,身子周围堆满了各式样子不同的大小枕头。
嗜睡爱吃,真成小猪了,凤君一笑,抽走他脖子下面的几个小垫子,重新给他摆个舒服的姿势。
煜风在睡梦中咕哝一声,笨笨的翻身扭了扭粗壮了许多的腰身,立时有一双手按在后腰上轻重适当的揉捏起来。
睁开眼瞧瞧那侧坐在床边的身影,煜风迷迷糊糊道:“揉完了不许跟我抢床。”说完闭上眼睛安心睡过去。
“傻瓜!”凤君笑叹一声,慢慢给他按摩,罢了轻轻在他唇上点水一吻,掖好被角放下帐子悄悄出去。
“主子?”金霜从耳房里探出头来,“您今晚不留吗?”
“你家少爷不许我跟他抢床!霸道的家伙,”凤君低声笑骂,“今天我歇在这边吧,睡觉警醒些。”
“是,主子放心。”金霜撇撇嘴,心里免不了腹诽。少爷真是大方的很,虽然主子每天必来,他却是一定隔天就要把主子赶到那边去。
诶,夫妻之间的事儿也不是自己能插嘴的。金霜老气横秋地叹一口气,揉着额角回耳房。
这边玄乐给推门进来的凤君吓了一跳,一针狠狠扎在指尖上,痛的直抽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凤君抢过来抓住他的手指细细看,伸出舌尖轻舔。
玄乐给她舔的浑身一颤,挣扎几下抽不回手,胡乱道:“风、风哥哥歇下了吗?”
凤君脸色一黯,低声道:“你不是也要赶我出去吧?”
“诶?”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没人要我了。风儿怨我跟他抢床铺,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我……”凤君怨妇扮的正起劲儿,给玄乐腾出手来堵住嘴,立时调皮的拿舌尖去舔唇边的掌心。
才救出指尖,又失了掌心,玄乐脸色绯红,急道:“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嘛!风哥哥身子沉,夜里睡不安稳,你在他会安心些。你、我哪里嫌你……”
“不嫌就好,你不是一个人也睡不安稳?”凤君疼惜地拉下他的手,抱到腿上坐定,拿起他绣的小衣裳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不提这个。给宝宝做的?”
“我、做的不好……”玄乐紧张地看着凤君手里那件衣服,实在比风哥哥的差很多,刚有个形状而已。
“不是不好,”凤君端详着,放自己手上比划一下,“是太小了。”
“小?”玄乐疑惑地拿过来,小孩子能有多大,一掌足够了吧?或许是真的很小呢,没注意风哥哥做的衣服有多大,这么一想立时紧张起来,“我不清楚婴儿出生有多大,所以……”
“没事没事,”凤君微笑道:“以后不用那么紧张,不会可以慢慢学,不喜欢做可以让其他人代劳。自己不用那么操心。”
“我喜欢的,”玄乐垂头靠在她肩膀上,细声道:“每天听着宝宝在风哥哥腹中的声音就很开心啊,我想亲手给她准备东西。”
“好好,想做就做,不会的去请教府里的长辈。小宝贝出生的时候不穿衣服,等可以穿的时候就不这么小了,不过下次不许在这么昏暗的灯底下做活了,对眼睛不好……”凤君絮絮叨叨叮嘱,真是,自己最近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诶?”玄乐忽然被打横抱起来,急道:“风哥哥?”
“我下半夜去守着他,”凤君蹭蹭他挺翘的鼻尖,“安心了?”
“嗯……”
“那好,我们去检查身上伤口,我下午说了帮你换药是吧?”
“早已不用换药了,啊~我的衣裳,你不要……”
“我说要换就要换,那药膏不是疗伤的,是美肤的。”单衣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夏天干嘛穿这么多。
“反正都一身疤了,不用这么……嗯!”声音渐渐低弱下去。
“其实你心里在乎的,小笨蛋!记住,什么话都可以跟为妻说,不用客气!记住了吗?”这道粉红色的是以前的鞭伤,舔舔,果然宝贝哪里都是香香软软的。
“记、记住了!那里……不要、嗯~”玄乐有些怨愤地咬住被角努力抑制自己的声音。分明是她自己喜欢漂亮皮肤,说什么、说什么我在乎?
还舔?好、好吧,我、我是挺在乎的。男儿家哪里有不爱美的,真是……
“真记住了?”凤君坏笑着往上挪,舌尖抵住一颗挺立的朱果扫来扫去。
“唔~~记住了,坏、坏蛋!就知道欺负我……”明天一定要跟风哥哥告状,一定!
贡院
天宁隆瑞二十年五月初十,宜嫁娶、祭祀、祈福、出行、开市;忌动土、修造、入殓。
天蒙蒙亮的时候贡院大门已经打开,考生陆续入场。
辰时正,三声鼓响,监门官关闭贡院大门。此后三天直到考试结束,考场中不得有任何人擅自离场。
凤君进了考官所在的举贤堂免不了跟两位副主考官、提调官、监试官等一众人寒暄一番。
负责公布考题的季学同见众人叩拜完毕,笑眯眯站出来道:“殿下,是不是该将考题发下去了。”
“大人尽早吧。”凤君同样笑眯眯地看着这位形貌清癯的官员,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下官立时就去。”季学同笑眯眯的上前端起桌子上黄绢铺垫的一个托盘就要出门。
“慢着,”凤君接过潋琪递过来的一个火漆封好的八宝嵌银小箱子道:“季大人弄错了,考题在这里。”
季学同一怔,笑道:“临时换了考题么,下官没有提前得到通知啊。”
“我这不是给你通知嘛,”凤君仍旧笑眯眯的,只是眼神锐利起来,“昨夜太女殿下收到线报,坊间有人高价售卖考题,为保险只得临时换了。”
季学同一听到坊间有人售卖考题,不易觉察的打个哆嗦,小心翼翼道:“那千多份卷子……”
“季大人不必担心,太女英明,早已派人备好了。发下去即可。”说着当着众人的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