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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女儿呀!
就在他们谈笑之时,几名朝中的同僚几乎是同时抵达,在府里小厮的引领下
走进府里,他们的手里都带着贺礼,脸上无不是挂着笑容,而走在最前头的,就
是双手捧着皇榜圣旨的官差。
「大人,真是恭喜!恭喜呀!您家的公子真是争气,不愧是身为欧阳家的子
孙,实在太教人敬佩了。」一进门,官差便笑呵呵地问候道。
虽然早些时候,大伙儿都在传说皇上疏远欧阳家,那段日子里确实有不少人
选择明哲保身,凡是欧阳派系的官员家家户户皆是门可罗雀,现实的人情冷暖在
那些时日里特别显见。
但现在可不同了!新科状元是欧阳家的人,代表皇帝依旧想要重用他们欧阳
家的人,眼见情况迥然不同,当初一些想尽办法与欧阳家保持距离的同僚们无不
立刻前来热络寒喧。
欧阳东昭一时怔然,与堂弟二人面面相觑,但总归是在官场上运筹帷幄数十
年的官僚,就算不是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但做到处变不惊倒还不难,更何况眼
下还有那么多同僚在看着,当然是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托福!托福!」他以眼神示意堂弟噤声,拱手对来报的官差说道:「官爷
请稍候片刻,让小儿梳洗一番,盛装迎接皇上圣旨,可否?」
「稍待一会儿倒是无妨,但是大人您也应该知道下官要回去覆旨,要是耽搁
了时辰……」
「那就让老夫替小儿接旨如何?咱们同样在朝为官,该有的礼数,一样也不
会少的。」
官差笑得合不拢嘴,「好说,那就请欧阳大人看旨。」
欧阳东昭接旨之后,细看内文,发现状元的名字果然与他家靖儿一模一样,
而且所属的地方人氏条条不差,倘若不是刚才已经得知今年状元的名字,或许,
他还真的会不明所以,说不定还会闹出大事。
大概这也不是欧阳家第一次有女子中状元了,欧阳东昭的反应比自己料想中
的还要冷静。
这时,有人嫌他见外,今年家中有人考科举,怎么也不知会大伙儿一声,欧
阳东昭当然以外面风头正盛,不宜太过铺张为由给一语带过,众人深知内情,也
不好意思多问。
人们倒是对欧阳靖的性别不疑有他,因为她的名字像个男人,再加上长年被
养在深闰之中,没几个人见过她,对于曾经见过她的人,当然欧阳家最后也想出
了一套说词。
为了不让数十年前的事情再度发生,最后,欧阳家族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
是对外宣称欧阳靖原本生下就是个男孩,却因为算命先生说这孩子命硬福薄,若
当成儿子扶养,绝对活不过十岁,所以他们才决定将她当成女娃儿养大,终于得
幸让她平安活到十八岁。
现在考上了科举,中了状元,光耀门楣,终于得以恢复原来的男儿身,准备
要进宫当官了。
只是当天晚上,欧阳家没有大肆庆祝,反倒是举行了一个三堂会审,审的当
然就是罪魁祸首欧阳靖!
那天,欧阳靖没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做任何辩解,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只说
既然男人能考科举,女人也应该可以,反正科举考试比的是能力、是才识,她的
态度不卑不亢,却被家中长辈视为傲慢,盛怒不已,最后连欧阳东昭也遭了殃,
只是他在家族里的辈分不低,敢出声谴责他的没几人。
最后,欧阳靖被罚跪在祠堂前,一连三天三夜都不被允许起身,欧阳东昭要
她为自己做出的莽撞事情好好对着祖先忏悔。
欧阳东昭不许家人接近祠堂,只除了允许晴儿照三餐送进简单的馒头和饮水
之外,那三天之内,祠堂的院落里冷冷清清的。
整整三天,欧阳靖就一个人待在幽静的祠堂里,在这三天之内,她心里究竟
想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三天期满,当欧阳夫人赶进祠堂里扶女儿出
来的时候,只见她脸色苍白,久跪的双腿几乎不能行走,而睛儿送进去的餐食几
乎也都完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欧阳夫人心疼地流泪,不断地责怪丈夫无情冷血,而欧阳靖自始至终都非常
沉默,到她进朝当官之前,开口说的话大概不超过三句。
那几天,她总是一个人静帮她坐着,望着远方,彷佛看透了一些事情,又像
是在心里做了某些决定,没有人知道在她那颗聪明的玲珑心里藏着的东西,直到
很久、很久以后,这谜底才终于揭晓……
◆寒寒◆
在午门内侧有厅房二十二间,其正中为协和门,其东南角为内阁,所谓的内
阁即是内三院的别称,指的就是国史院、秘书院、弘文院,每院各设学士一名,
负卖起草写定皇室之中的各件文书,并对各院部及直省上奏的疏本进行票拟后进
呈给皇帝,不过就是誊写的工作,十分清闲。
而欧阳靖就被安置在内阁当职,原本朝中都在猜测皇帝会给她这个新科状元
什么好官缺,没想到竟然只是个看似重要,其实根本没有发挥的闲缺,想要升官
更是难上加难。
对于自己被搁置在这个犹如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官位,欧阳靖倒是
处之态然,偶尔太清闲的时候,还会作诗调侃自己清闲的官涯生活。
见她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本来就看她很不顺眼的人,现在心里就更不爽了,
其中以欧阳千畦为最。
虽然同样都是欧阳家的人,可是欧阳靖一直都是蛀书虫,待在家里的书库比
外面有趣,三不五时女扮男装去酒楼与一些文豪们比诗学造诣,也好过只能与一
些亲戚姊妹们聊风花雪月,而那当然是因为欧阳家的男人根本就不屑与女眷比学
问,那太贬低他们的身价了。
所以她与欧阳万冢及欧阳千畦并不很熟,只是曾经听她父亲说过他们两兄弟
算是家族里最被看好的未来栋梁,虽然现在只不过是三品官,但是再过一段时日,
他们欧阳家说不定就全靠这对兄弟了!
申时未过,欧阳靖已经把手边的事情全部处理完,刚才去了西南角的膳房库
要了一些干果当零食,原本这是不被允许的,可是她才花了没两天的功夫,就与
负责看守照顾膳房库的总管混熟了,这些日子凡是送进宫里的奇味珍肴,她总是
能够先拿到一份尝尝。
然后去翻书房拿了几本刚译好的外邦书籍,虽然她能听懂一些西来的外语,
但是还不足以读懂外文的书籍,进了宫之后,才觉得这真是个好地方,好几大柜
奇书异典可以让她消磨好些时间。
近午,阳光正暖,欧阳靖坐在阁房外,一旁的桌上摆着茶水干果,还有一叠
待阅的书籍,她静静地看着,直到有人接近,出声喊醒了她。
「妳就是那个把咱们欧阳家弄得人仰马翻的欧阳靖?」欧阳千畦从上到下打
量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问道。
欧阳靖淡淡地抬起眸,同样也打量来人,若是她猜得没错,面前这两人应该
就是欧阳万冢与千畦,她听说过他们兄弟的个性不同,比较深沉的是万冢,而一
副存心要找人吵架的当然就是千畦了。
「我是欧阳靖没错,可是,才这么一点小事,就把欧阳家弄得人仰马翻,咱
们欧阳氏一门未免太过不禁事了吧!」
「妳还敢狡辩?」欧阳千畦怒哼了声,「要不是妳捅出那么大的楼子,我们
又何必那么辛苦──」
「千畦,你说够了。」欧阳万冢瞪了弟弟一眼。
「大哥,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家伙,本来咱们在朝廷里过得平平顺顺的,现
在可好了!大家好象都在作贼,稍微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要命,费了那么大的劲,
就只为了一名女子,这又是何苦呢?我真的不懂爹他们在想什么?!」
「可是她说得对。」欧阳万冢看着堂妹美丽的脸蛋,语气平静地说道:「倘
若咱们欧阳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鸡飞狗跳,那未免也太不禁事了。」
「可是──」
「可是,」欧阳万冢接了弟弟的话尾,对欧阳靖说道:「倘若妳真是个人才,
欧阳家就算再辛苦也该保住妳,但妳能让咱们瞧瞧妳是否真有本事吗?」
「你想怎么试呢?」欧阳靖见招拆招,信手捻了一颗里了糖霜的干果丢进嘴
里,一边嚼着,一边等着他们开口。
接到兄长所使的眼色,欧阳千畦点点头,直视着她说道:「妳知道半个月之
前,北方军营发生了一场无名大火?」
「知道。」她点点头。
「那场大火烧毁十之八九的军粮,剩下的顶多再撑半个月,现在朝廷要筹措
新的粮草给将士们送去,可是江南米乡数十天前闹了大水,冲溃了运道,粮船无
法北上,可皇上要我们想办法在半个月内,把粮草送到北方去,现在朝中的大臣
都在苦思,妳能有办法办到这件事吗?」
「我可以试试。」她扬起一抹轻笑,各打量了他们一眼,「可是,你们不觉
得这件事情不够有趣吗?」
「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妳根本就做不到,所以想要借口推诿,不想
办事吧?」
「不,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欧阳靖岂敢借口推托,可是在你们的心里,都
以为我会做不到,最后向你们认输讨饶吧?」
两兄弟迟疑了半晌,终于不约而同地点头。
「是,我们心里确实有此想法。」欧阳千畦一向是最藏不住话的,他直截了
当地说了。
「那咱们就来下个赌注,如果欧阳靖最后无法担此重任,必将向皇上辞官,
从此你们心里也就少了个碍眼的大祸害,可是,如果我能顺利解决运送粮草之事
呢?」
「妳想要怎样?」欧阳万冢问。
「很简单,从此你们不准再寻我麻烦,而且必须听我的话,简单来说,就是
当让我差遣的小喽啰,如何?你们有这个胆量吗?」
「妳对自己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