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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享用着他的纵容呢?
他是只货真价实,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但在她手里被养成了大猫,又或许,
被驯服的人是她,要不,怎么她一颗心只能想着这男人了呢?
只是想着他,心就痛了。
那成车送到她家的珍贵补品有何用处呢?良药能医不死病,能治得了她的相
思苦吗?
说也可笑,明明就是她自己主动要离开他,却是那么地想他,想着不要离开
他呀!
「你打算把我关多久才让我出去呢?十天?半个月?还是一年、两年?抑或
者是你根本不打算让我走出这座宫院了?」她仰起美眸,定定地瞅着他,看见他
听见她这个问题时,眉心都拧了。
「朕怕妳出了这宫门,就再也不回来。」他的语气有些苦涩。
「这天下是你的,我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吗?」她能逃出这座宫殿,可是能
逃出这天下吗?
她能逃到哪儿去呢?嘴里说得轻松,其实根本就走不掉。
身子离开了,心呢?早就被他指在手心里,任着他搓圆捏扁了!
李舒怀看着她泛在唇畔的苦笑,这是他这阵子见到她最多的表情,可是他一
直选择视而不见,他大掌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在她的耳畔轻喃。
「是,朕是可以紧紧地握住这个手掌心,把妳给牢牢地掐紧,可是,留在朕
身边的,还是那个朕想要的欧阳靖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欧阳靖呢?」她看着他,柔声地问。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聪明干练不输男人的欧阳靖,那才是朕想要的妳,
听明白了吗?」
「可是,你要她当个女人,你要她进后宫,当个不知世事的妃嫔,那才不是
你说的那个欧阳靖,她不是。」她不停地摇头,神情有些哀伤。
「终究妳还是不肯成为朕的妃子吗?」他低沉的语气有些埋怨,「朕有多么
想要妳和朕的孩儿,妳知道吗?。
她仍旧摇头,唇畔泛起苦笑,净丽的容颜泛着恬淡的神情,她直勾勾地看着
她的男人,看着他被她折腾得好苦。
她伸出纤手轻抚着他眉心的皱褶,明明就是他先来招惹她的呀!怎么到最后
他已经豢着她整个人了,却还要来怨她呢?
「好。」李舒怀轻轻叹了口气,冷不防地将她紧拥进怀里,「如果妳无法忍
受在皇宫里陪朕,那也不打紧,只要妳让朕在想见妳的时候,能够见到妳就可以
了,靖儿,不要离开朕,好吗?」
「你是皇上,别说那么没志气的话。」她语调柔柔地谴责。
「那朕问妳,待在皇宫里与朕朝暮厮守,这件事真的如此令妳难以忍受吗?」
这问题就像扎在他心里最深的锐刺,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地拔除,却又怕拔了之后
鲜血淋漓。
他只想要这个女人。
这辈子,他李舒怀就只想要她欧阳靖这个女子呀!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慢地摇头,「不是难以忍受,我会辞官,是我已经没
有办法再维持平常心,我是你的臣子,也是你的女人,身为臣子,我必须忍受你
的大公无私,可是身为你的女人,却希望自己在你的面前可以被特殊恩宠,心里
怀有这样矛盾的心思,只会坏事,怎么还能当官做事呢?所以,我希望自己不是
女子,至少就不会对你有这个奢望,并不是因为我不想陪你,我从来都没有这么
想过。」
「妳真的那么想要当官吗?」他注视着她,嗓音沉痔地问。
「是的,我不想要只是相夫教子,我想要做一些可以造福百姓的事,我想要
当你的左膀右臂,想要可以与你并肩齐行,在遇到你之前,每个人都在劝我打消
念头,而你不同,你让我做想做的事,但终究你只是在哄我,你跟他们都一样,
无论我有多努力,你们都是一样的想我这个人,我终究还是在原来的牢笼里,从
来没出去过。」
她要他知她、懂她!她以为他看见了自己究竟有多努力,然而那终究只是她
的痴心妄想。
心中一阵酸楚,豆大的泪水滚落她的颓边,她咬住嫩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李舒怀曲起长指轻拭着她的泪水,一时间,他们之间的氛围静到了极点。
半晌后,从他唇间逸出的笑声轻轻震碎了寂静。
「朕为什么不能宠妳呢?」他挑眉觑了她一眼,一脸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的
理直气壮神情,「自古以来,就有不少皇帝会宠幸近臣,朕不介意当个宠幸妳的
昏君,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可是我不想当佞臣呀!」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气呼呼地瞪着他,
心想这男人到底有没有真心为她设想过。
他不想流芳万世,她还不想遗臭万年呢!
敛眸觑见她气恼的表情,李舒怀蓦地大笑出声,有力的长臂紧紧地将她搂在
怀里,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好好地呵疼。
「笑什么?你以为我不是认真的吗?」被他这么一闹,她反倒是忘了哭泣,
只顾着随他起舞。
「就算朕真的让妳为所欲为,妳真的会结党营私,收贿敛财,荼毒百姓,弄
得天下大乱吗?」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只要妳仍是朕所熟知的欧阳靖,就算朕把天下交到妳手里,
都能够高枕无忧,妳又何必怕被朕宠幸呢?」
「你会把我疼坏的。」她含嗔的语气有些埋怨。
「朕不怕把妳疼坏,就怕妳不让朕疼爱,妳是朕最心爱的女人,怎么疼妳都
嫌不够。」
他充满爱意的言语让她的心房彻底暖了起来,脆弱的泪水再度涌上她的眼眶,
此刻,在她内心里旌动的,是属于女子最软柔的部分。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紧紧地抱住他修健的长腰,将小脸埋进他的胸前,不让
他看见此刻失了态的自己。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让我好不甘心,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她
咬着唇,近乎呜咽地说。
此时此刻的她,心里想着就算进了后宫也无所谓,只要是为了这男人,她就
算是当一辈子笼里的金丝雀,她心里也觉得甘之如贻。
可是,她终究还是想要一展身手,证明自己半点都不输给男人,她不想输,
可是,终究还是必须认输,输给她身为女子的事实!
「为什么要不甘心呢?」他笑笑地挑眉,敛眸觑着她,「朕有说不让妳当宰
相了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眨了眨美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眼底闪动
着希望的光芒。
他的意思是她心里所想的那样吗?真的是那样吗?她咬着嫩唇,不敢奢望会
有那么好的事情降临在自己身上。
他看穿了她此刻内心的想法,笑拥着她,轻吻着她柔软的耳鬓,「朕认了,
早在一开始,在以为妳是男子之时,朕就已经爱上了妳,现在,朕就只当自己爱
上了一名男儿,妳想做什么,朕都由妳了。」
「你允许我可以继续女扮男装?」
「是。」
「就算我想继续当官也行吗?」
「当然可以。」
听他应允得太爽快,她心里反倒不踏实,欧阳靖满脸狐疑地瞅着他诡谲的笑
眸,「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舒怀扬唇笑了,果然,他爱上的女孩就是聪明!
「妳想做什么事情朕都由妳,可是朕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条件就是欧阳家的千金必须嫁进宫里。」
「欧阳家的千金……」她一时语塞,睁圆了美眸瞪着他,欧阳家唯一的千金
不就是她吗?
「是的,她必须进宫。」他凝视着她,一语双关,「她要当朕的妃子,日日
夜夜与朕在宫里厮守,只要妳能答应这一点,妳想做什么,朕都任由妳。」
「这就是你的条件?」瞧他这说法,把她说得好象真是两个人似的。
「妳答应了?」
欧阳靖咬住嫩唇瞪着他,忍不住又气又笑,「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不能。」他缓缓摇首,唇畔噙住笑意,沉邃的眸子里闪动着近似恶劣的光
芒,彷佛在说着「不要得意太早,别以为朕只有捱打的份儿」。
她唇畔绽开一抹嫣媚的微笑,伸出纤臂勾下他的颈项,轻声地在他的耳畔说
道:「你先让我回去。」
「为什么?」他瞅着她的目光有些戒备。
「难不成你还怕我跑了?」她瞋了他一眼,心里不知道要怪他太不信任自己,
还是反省自己以前的纪录太差劲,「你不是要娶我家的姑娘吗?」
「嗯。」他轻哼了声,长臂紧锁住她的纤腰,无论如何,要他纵虎归山是决
计不可能的。
「没过门提亲就把人家姑娘带走,我的好皇上,你当自己是土匪要抢压寨夫
人吗?」她绷住笑意,直勾勾地觑着他。
李舒怀有一瞬间愕然,蓦地,爽朗的笑声从他的胸口震出,他抱住她,不断
地在她的脸上烙下亲吻,「这么说妳是答应了?」
「你什么时候上我家提亲?」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脸儿有些羞红,无论再怎
么男孩子气,她总是个待嫁女儿,想到自己即将嫁他为妻,心里不胜娇羞。
「今天?」他试探地问。
「不行!你至少要让我回去交代一下。」她这个女儿再怎么不孝,总也要为
自己父母的心脏健康着想,一下子把当今天子带回家去说要提亲,要迎娶他们女
儿,他们两老非吓得七魂丢三魄不可。
「那明天,最慢就明天!」他一副不容再商量的专断口吻,敛眸笑瞅着她美
丽的脸蛋,「朕不能再等了,请原谅妳男人的心急,朕恨不能立刻就将妳迎娶进
宫,从今之后,从这一刻起,朕再也不要与妳分离。」
他低沉的嗓音消没在与她的唇间,缱绻近乎霸道地吻着那两片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