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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幽从胸罩里面掏出一卷纸来,交到了张枫的手上,道:“他们在什么方位,我已经标注好了,你只要循着这张图纸上的标示,就能够顺利地找到他们。”
张枫将纸卷摊开,只看了一眼,就用打火机将这张纸烧了,烧成了灰烬,漫天飘飞。
“你……你这是做什么?”小幽惊诧地道。
“我做事向来不喜欢留下痕迹的。”张枫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鬓发,道:“你图上画的这个图形,现在已经在我的脑袋里面了。”
他将烟头丢弃在地上,站起身来,道:“再见。”
他说走就走,绝对丝毫不停留。小幽似乎还想跟他再说几句话,但是张枫很快已经走远了,不见了人影。
他这个人办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的,不给对手一丁点喘息的机会。因为他懂得夜长梦多的道理。
他决定去探一探虚实,看看小幽到底有没有在骗他。
从这个地方,到陈二嘎他们藏身之所,并不太远,张枫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废弃的宅子,展动身法,掠上了屋顶,手掌在屋顶上轻轻地一拍,屋顶就露出了一块空洞。
他从空洞里面飘了进去,他在楼板上一步步地走着,走的很慢,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好像是一只灵敏的猫一样。
直到将楼上楼下都巡视了一遍,发现没有人的踪迹之后,他才在一张床上坐了下来,就是陈二嘎昨天睡的那张床。
虽然没有人,但是张枫一眼就能看出来,昨夜确实有人在这里下榻了,因为床是干净的,而且地上还有饭盒。
“来晚了一步。”张枫自言自语着道:“希望他们还会回来。”
如果陈二嘎跟韩良两人同时回来的话,张枫一人并没有把握对付,他必须要集结自己的兵力,在周围埋伏起来,只要陈二嘎一出现,立刻就伏击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有进无出。
事不宜迟,张枫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大本营。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叫了一声:“大铁。”
大铁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平时只要一叫这名字,大铁立刻就会现身的,可是这一次却很例外。
张枫脸上现出愠色,又叫了一声:“大铁。”
过了片刻,才有一个人从门后走了出来,身形颀长,瘦的就像是一根竹竿一样,一双漆黑的手,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仿佛是一只幽灵的爪子。
这个人只是一闪之间,就到了张枫的面前,拱手道:“属下黑竹竿,拜见张爷。”
张枫鼻子里喘着气,道:“大铁呢?”
黑竹竿努了努嘴,道:“大铁已经死了。”
张枫脸色变了,道:“大铁死了?被谁杀死的?陈二嘎手下的那几个人,谁是大铁的对手?”
黑竹竿道:“是被陈二嘎亲手杀死的,据消息称,陈二嘎只用了一招,大铁就当场毙命了。”
张枫的双眉抖动,手掌握紧,沉声道:“又是陈二嘎,想不到他行事这么迅速。”
黑竹竿看到张枫的怒容,不敢答话,只是肃立垂首。
张枫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在怒火攻心的时候,是会失去判断力的。
他长长地呼吸了几口气,等到情绪平静了下来,才慢慢地道:“你今晚去河东路小柳巷第十八号的那栋宅子周围埋伏着,带上七八个兄弟,如果见到陈二嘎,就立刻通知我,记住,千万不可擅自行动。”
黑竹竿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属下遵命。”
张枫叹了口气,在黑竹竿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我手下能用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稳住阵脚,我跟陈二嘎的较量,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
黑竹竿跟随了张枫多年,不说是情同手足,但忠诚之心,天地可鉴。他攥住张枫的手,道:“是,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不负张爷你的所托。”
陈二嘎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他正在跟韩良两人对饮,你一杯我一杯,两人的酒量都很不错。
他们是在牛老三的宅子里面喝酒的,这个地方刚被张枫的手下抄了,可他们偏偏又折转了回来。
陈二嘎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张枫现在纵然还有权有势,却一定是如坐针毡,行事肯定是会再三思量,不敢贸然而为的了,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得力的手下一个个的死去。
所以陈二嘎不怕张枫派人再来这座宅子里面追查。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
“陈老弟,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啊?”韩良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现在对陈二嘎的称呼也变了,已经是称兄道弟了。
陈二嘎的酒量惊人,一口就将杯子里面的白酒喝了下去,咂了咂嘴,道:“不急。”
韩良手里举着杯子,凝眉道:“不急?”
陈二嘎帮自己又倒了一杯,道:“张枫这个人,你不将他的命脉切断,是不可能彻底将其掀翻的,正所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就算他的手下全部死光了,他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能,再重新物色一批亡命之徒为他卖命的,据我所知,警察通缉的十大罪犯里面,至少有三个人,连我都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如果张枫出高价来买通他们,让他们来对付我们,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的。”
韩良的酒也喝不下去了,摸着下颌,沉吟着道:“你说的命脉,是不是经济命脉?”
陈二嘎笑了,道:“韩大爷果然聪明,现在张枫所有的钱都在中央银行里面,中央银行就是他的张氏银行,我们如果能够将他的银行弄到破产的话,他就别想再有翻身之日了。”
韩良叹息着,道:“但这谈何容易呢?”
陈二嘎摇摇头,道:“说难也不难,就光你们东城的大佬们,手里握着他银行发行的债券,至少也是他积蓄的三倍,如果你们在同一天申请兑换的,那么,他的银行立刻就会关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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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437章突然的一击
韩良忍不住点燃了一根烟,抽着,道:“可是那些大佬们,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张枫在省城只手遮天,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敢向张枫兑换现钱的,估计手里的债券都快要发霉了。”
“这个简单,你明天负责把软天的经营权转让到我的手里来,我自有法子把软天所有的债券兑换成rmb的,只要有了我的先例,那些大佬都就会跟风而至的,到时候,还怕不将中央银行的大门挤爆吗?中央银行一倒,他的那什么中央大厦就会跟着破产的,届时,我们再杀张枫,易如反掌。”陈二嘎的嘴角扬起一个阴冷的弧度。
这一招不但高杆,而且手段之毒辣,也是前所未有的。
韩良听的是一身冷汗,兴奋地道:“好,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这一晚,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想必之下,韩良的酒量还是要差一点,很快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二嘎只是三分醉,他不管在什么时候喝酒,都不会完全的喝醉的,因为他的仇家很多,他可不想死在醉乡里。
夜深人静之时,他一人独自伫立在窗前,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辉煌,脸上露出一丝惆怅。
“幽雪,你等着我,我很快就能把你从张枫的手里夺回来的。”
张枫也没有睡着,张枫正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幽雪就躺在他的身边,跟他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
“你怎么还不睡?”幽雪弄了弄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张枫,哝哝地道。
过了许久,张枫才道:“我在想一件事情。”
幽雪道:“什么事情?”
张枫道:“我在想,如果我死了,被埋入了地下,每年到我祭日的时候,你会不会给我上一束花呢?”
幽雪冷笑了笑,道:“你怎么会死呢?别人死在你的手里还差不多吧。”
张枫道:“你错了,这一次我很可能会死在陈二嘎的手里,我想不到陈二嘎比之三年前,为人更加的阴沉,行事也更加的老辣了,我太轻敌了。”
不等幽雪辩解,他又道:“你不用担心,就算是我死了,我的手下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的,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到陈二嘎的怀里,我只希望,我死后,你还能记得我的死期,到时候在我的坟前送上几朵鲜花,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幽雪抿了抿嘴,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心里有点难受,轻咳了一声,道:“你从来都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怎么这一次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看样子你却要放弃了呢?”
张枫笑笑,笑的很苦涩,道:“不是认输,也不是放弃,有些人,可以死,但绝不可以败,我就是这种人,但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的,难道你不知道曲突徙薪的道理?”
幽雪不说话了。
“路还是要走下去的,只是希望不要太快走到尽头。”张枫的语声怅惘,道:“其实当初如果我不加害陈二嘎,也许现在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也差一点成了很好的朋友的,我这大好的家业,就算是分给他一半,我也不会介意的,你知道我三年前为什么要陷害他骂?”
说起三年前的那件事,幽雪的心中就莫名的恼火,随口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向来都是欲求不满的,什么东西都想独吞。”
张枫却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如果不是你,我也许真的就跟陈二嘎成了好朋友,但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不想看着你每日每夜都缠绵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所以我要把你从陈二嘎的手中抢过来,所以我才设计陷害了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不惜得罪天下所有的人。”
幽雪捂起自己的耳朵,道:“我不想听,我要睡觉了。”
张枫望着天花板,也闭上了嘴,有些事情,埋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却难免会失味的。
黑竹竿承托张枫的意志,在那座宅子的附近潜伏了两天两夜,却一直没有见到陈二嘎的一根毛,但第三天的时候,却忽然收到了一个令他震静的消息。
那就是上千名的东城大佬们将中央银行堵住了,纷纷要求兑换手里的债券,这些人,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