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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难伺候重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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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两白银换一个不高的名次,李泽章自然是愿意,当时他本来选的是一个排在末尾的名次,即便换给许昌,也至多只能让许昌下放到一个偏远小县,成为一个九品芝麻官。

只是后来,在一次宴会之上,郑元居然十分不识抬举,还胆敢公然顶撞与他,他怒不可遏,于是在阅卷时,他便直接将郑元的试卷偷换给许昌。

二人身份对调,郑元拿了许昌的卷子,自然是名落孙山。

这件事做的隐秘,当时除了他和许昌,再无第二人知晓,而且秋试之后,他便让人杀了郑元,除非许昌自找死路,自己开口将其说出来。

这么理清思绪之后,李泽章便越发肯定,路严明手上绝对没有确凿的证据。

于是他敛了敛心神,纵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面上已经做到面不改色,他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径直跪在地上,高声喊冤,甚至指天发誓,言外之意,是路严明诬陷于他。

燕帝对考试舞弊一向十分重视,此时,他低着头,重新将手里的奏章又翻看了一遍,之后他看向路严明,沉声问道:“路爱卿,你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方才所言非虚?”

“启禀陛下,”路严明上前一步,弯腰作了一个揖,然后从怀中抽出一叠书信,恭敬道:“微臣有他们二人互通的书信为证。”

燕帝皱着眉,拿过被呈上来的信件,拆开一封看了一眼后,便把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李泽章,冷声质问:“李泽章,你可还有何话说?”

听闻有信件为证,李泽章眼神已经有些慌乱,但他依旧没有自乱阵脚,而是磕了一个头后,声音越发洪亮:“陛下圣明,微臣确实不曾做过此事,至于与许昌往来书信,不过是因他将微臣看做恩师,时常会写信来问候罢了。”

说完,他转头看路严明,厉声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路大人您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意欲何为?!”

听他颠倒是非的问话,路严明不置一词,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燕帝眼中泛起阵阵寒意,他盯了李泽章半晌,忽然将手中的信件全部丢置在他面前,一叠信件撒了一地,他怒斥道:“李泽章,你贪污受贿,滥用私权,纵容考试舞弊,又常年收受许昌贿赂,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如今有书信为证,朕且问你,你可知罪?”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真的不曾做过这些事情。”

李泽章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神情焦急,又疾声辩道:“许昌确实经常给微臣送金银礼品来,但微臣从来不曾收取,若是陛下不信,可唤来我府里的任何人,他们都能为微臣作证。”他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

路严明闻言,嗤笑出声,他看了看李泽章,眼中的嘲讽之意十分明显:“李大人,你莫要忘了,你府里的任何人都是你的人,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自然只能说什么,谁敢开口说一句实话?他们又怎么能作为证人?”

说完话,路严明便重新看向燕帝,他躬身行礼,神情肃然道:“微臣恳请陛下,允许微臣传召郑元上殿。”

“郑元?”燕帝挑挑眉,问道:“可是方才你说被许昌换走试卷之人?”

路严明点头道:“正是他。”

“既然是他,便宣他上殿吧。”燕帝摆摆手,示意福喜传人上殿。

李泽章听到郑元的名字,登时瞪圆了眼睛,眼中闪现灰败之色,他脸色惨白,额头冒着虚汗,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不可能,郑元明明已经死了才是!

太和殿又是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殿外缓缓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些比较靠后的朝臣都忍不住稍稍偏了偏头,看向来人。

行至太和殿外,郑元停了下来,他双手四指相合端于胸前,对着大殿之上的燕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行过礼,他方才抬脚迈入门槛,昂首挺胸着,走进太和殿内。

郑元不过二十五六岁,长得不算俊朗,但眉宇间自然形成一股英气,器宇轩昂,他眼神清澈、明亮,让人看了极为舒服。

燕帝居高临下地看着郑元,眼神十分凌厉:“你便是郑元?”

“草民正是。”郑元躬身行礼,而后恭敬应答,眼里丝毫不露胆怯。

燕帝看着他,见他对自己态度恭敬却不谦卑,不禁露出欣赏之意,抬手指了指跪在殿上的李泽章,问他:“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郑元闻言,转过头,仔细地看了李泽章半晌,认出是谁之后,便回答道:“草民知道,他是礼部尚书李大人。”

“好,郑元,朕问你一事,你需老实回答,不能有半句假话。”燕帝神情威严,凌厉地目光直直落在郑元身上:“三年前,你可曾参加朝廷秋试选拔,是否有拿名次?”

郑元被燕帝的气势震的有些微颤,缓了缓神,他苦笑一声,语气带着深深的失落:“草民确有参加,只是落了榜。”

这时,福喜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轻声对燕帝说道:“陛下,这是当年许昌所作的试卷。”

淡淡地应了一声,燕帝从福喜手里接过这份保存完好的试卷,他垂眸扫了一眼,只见卷面整洁,字迹工整,文章虽小有瑕疵,却不失为一篇好文。

将其全部看下来,燕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重新看向郑元,语气温和不少:“你可还记得当年所做的文章?”

郑元适时地露出一丝疑惑,但燕帝所问,他不敢不答,于是认真思索了一会,答道:“草民记得。”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当时的题目是‘国策’,当年草民读题时,恰好有感而发,对那篇文章,至今仍印象深刻……”说着,他又背了几句,句句都与燕帝所拿的试卷吻合。

至此,真相已经明了。

这篇文章,确实是郑元所作,而并非是它所属的名字——许昌所作。

李泽章的罪名属实,他滥用私权,私自将许昌和郑元试卷调换,致使本该有才的郑元名落孙山,而无才无德的许昌却横行乡里,实在罪无可恕。

没有再给李泽章任何辩解的话,燕帝沈着脸,直接命人将其带了下去,暂时关押在大理寺,不许任何人探望,待到李泽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再行定罪。

至于许昌,他所犯的罪,条条都是诛九族的死罪,燕帝当即便下旨派人去捉拿许昌,还赐了一柄宝剑,他直接说明,若是许昌胆敢反抗,先斩后奏也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小boss团体一号成员李泽章,即将领便当╰(*°▽°*)╯

第33章

消息传入储秀宫内,良妃李嫣然的手一抖,直接打翻了自己眼前的杯盏。

她猛地站起来,瞪向传来消息的太监,厉声质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才不敢妄言。”小太监身子一抖,小心应答:“尚、尚书大人已经被革去职位,关押至大理寺内了。”

有些烦躁地在屋内踱步,良妃阴沉着脸,一张美丽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沉默许久,她狠声问道:“你刚才说,是谁上奏弹劾本宫父亲?”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回答:“是右丞相路严明路大人。”

“路严明?”手里的绣帕被捏得变形,良妃咬牙切齿,眼神透露着十足的狠意。

居然是他们。

居然又是他们——

她记得这是三皇子阵营的人!

过了许久,良妃才重新在软塌坐下,此时她已经稍微冷静了下来:“本宫问你,陛下可否已经给大人定了罪?”

“还未定罪。”小太监道:“陛下只是将尚书大人暂时关押在大理寺内,案件主审之人也还未指定。”

稍稍舒了口气,良妃吩咐道:“你速速去往沐国公府,传本宫的话,告诉沐国公务必要想方设法,让刑部拿下这案件主审人的位置。”

刑部是他们的人,只有让自己人主审,那么案件才有反转的可能。

“是!奴才这便去。”小太监应了一声,之后便躬身退了下去。

良妃斜靠在软榻上,盯着自己手指上鲜艳的蔻丹,秀眉微蹙,她心里还是很不安,总觉得父亲的事只会是开始而并非结束。

宫女穆兰给她递上一碗药,缓声道:“娘娘,您近来身体不好,御医说过勿要动气。”

接过药,良妃盯着手里的药碗半晌,心神不宁道:“你现在便去将五皇子请进宫来,本宫有事找他。”

同一时间,永和宫内。

德贵妃与三皇子对立而坐,他们中间的矮桌上,放着一壶清茶,此时热气袅袅,散在空气中的茶香鼻尖可闻。

“远儿,这次的事,你办的极好。”

德贵妃轻声细语,她伸出手,亲自为燕文远斟了一杯茶,抬起头时,她的眉眼带着明艳的笑意。

燕文远端起茶饮了一口,一张和德贵妃十分相似的脸上也带着明媚笑意:“李泽章跌了这一跤,只怕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燕帝最厌结党营私和考试舞弊,李泽章自己一人便占了齐全,纵然他是良妃父亲,算得上是皇亲国戚,燕帝也势必不会网开一面,免去他的罪责。

停顿了一下,燕文远又将心中疑惑说出:“只是,今日早朝时,父皇虽然震怒,当场革了李泽章的职位,但为何却迟迟不定案件主审之人?”

德贵妃闻言,抬起手轻轻抚了抚鬓边的云钗,柔声替他解答疑惑:“路严明是远儿你这一阵营的人,由他出面弹劾李泽章,虽是事实又证据确凿,但陛下向来生性多疑,他心中仍旧会心存疑虑,将这件事联想到你与燕文志之间的党派之争……”

燕文远并不愚钝,相反,他一向聪慧,故而经过这一番话的点拨,他几乎是立刻便恍悟过来。

看着燕文远已经明悟的神情,德贵妃微微笑了笑,继续往下道:“心中有所怀疑,陛下便万万不会让你或者三皇子的人来当这个主审之人……陛下迟迟不肯定下主审之人,恐怕是,也在发愁人选呢。”

闻言,燕文远思索片刻,又微微蹙起眉,他道:“诚如母妃所言,父皇确实不愿用我或者五皇弟的人,但李泽章身为礼部尚书,官居一品,又是良妃生父,朝中鲜有大臣能镇得住他,何况还要主审他……”

德贵妃摇了摇头,含笑道:“不,远儿你忘记了,左丞相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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