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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留下来,我那么趁现在月数还小,赶紧将它……总之,拖得越久,于女人越痛苦,男人永远不晓得,一个女人自身体里刮掉一块血脉,是怎样痛苦的一件事。”
讲到最后,秘书语气沧桑。
绝情倏忽自椅子里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抱住身材娇小的秘书,将伊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当年,她从街上救回秘书时,伊下身浴血,仿佛死去般苍白,她急电家庭医生前来,医生当场决定要送那苍白少女去医院急救,并且斥责,“怎可以随意用药?伤及性命可怎么办?”
随后又回头申斥绝情,“看见这种情形,应是第一时间送进急诊室去,叫我来有什么用?”
绝情唯唯诺诺,赶紧将苍白少女送进医院去。
医生抢救数小时,才从里头走出来,神态疲惫,可是语气却平静道近乎冷血。
“病人已经抢救回来,手术过程中流失2000cc血液,再送来晚些,就是一尸两命。年轻人怎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随意用药,可是胚胎着床生命力顽强,没有完全流干净,竟然继续用第二次药……今次虽然救了回来,不过……恐怕以后将失去生育能力。”
就这样,救了回来,然而已不再完整,身同心,都有一个大洞,永难弥补。
隔了一会儿,秘书推开绝情,眼眶虽红,神请总算还镇定。
“我把你下午的行程都推了,请去检查身体。”
绝情点头。
下午吃过饭,司机开车送绝情回Teen…age,随后月家家庭医生赶来。
闻月吟闻医生已经六十岁,早已经退休,只是因同月家私交甚笃,是以有时仍会到月家赴诊。
闻医生看着月家这班孩子一个个脱离母体,渐渐长大,算是月家老臣。
看见绝情半躺在沙发上,闻医生点点头,“九小姐,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绝情看见满头白发的闻医生,自沙发里坐正身体。
“托赖,一切都好。”
绝情微笑,将自己的右手伸给闻医生。
医生接过那纤细的手,搭在脉上。
不过一会儿,医生便渐渐皱起眉来。
“换一只手。”
绝情乖乖听话送上左手。
闻医生继续搭脉,仔细地将寸关尺三脉都搭过了,才轻轻将绝情的手放回去。
“这样的情形已经多久?”闻医生示意绝情张开嘴,查看她的舌苔。
绝情粗粗算了一下时间,“这一周开始呕吐。”
“那么你心中已经有数?”闻医生眉心深皱。
绝情点头,是,她心中已经有数。她不是少不更事,只得十三四岁,不晓得性同生育究竟是怎样进行的少女。
“验一下小便罢,比较可靠。”闻医生自黑色放皮箱里取出一支检验棒来,交到绝情手里。
绝情并不羞涩,进卫生间取小便样本去了。
闻医生望着绝情纤细的背影,心间微微一恸。
这个女郎,少女时代有一幅冷清的表情,可是最最懂得关心妹妹的是她。长大后,所有人都忙着争权夺利的时候,替月十一守着这副家业的,也是她。为难痛苦伤害加诸于身,却从未到处声张的人,还是她。
闻医生不晓得,命运还要试炼这孩子多久,才肯给她幸福。
隔了一会儿,绝情自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拿着白色检验棒。
检验棒的窗口里,有一条清晰的红线。
“你已经怀孕,我的孩子。”闻医生上前轻轻拥抱一下绝情,“我应恭喜你么?”
绝情任医生拥抱她,只是眼神仍停留在检验棒上,良久,绝情微笑。
“是,您应恭喜我。”
假如这一生,身为女人,注定要生一个孩子,那么……至少,这个孩子,是她同所爱的人,共同的血脉。
“既然我恭喜你,从此刻开始,你要听我指挥。”闻医生放开绝情,取出一本药方笺,开始罗列细则,“你面色苍白,我担心你营养不良,而且休息时间也不够充足。请一日五餐,每餐按我的要求,增加营养,按时休息,适当运动。我主张你在幽静花园里散步为主。每周我会来为你检查身体,测量血压体重心跳。十二周后,我会进一步检测你的指标,做羊水穿刺……”
闻医生发出一连串指令,绝情几乎来不及一一记住。
“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请与孩子父亲商量,不要效仿时下新女性,以做单身母亲为荣。孩子总要有父亲母亲完整的家庭,成长过程才不会有遗憾。”闻医生怜惜地看着这个苍白纤瘦的女郎,是时候,找一个坚实的肩膀,分担她的忧愁,分享她的快乐了。
良久,绝情绽出美丽微笑,“谢谢您,闻医生,我会考虑。”
第四十七章 没有拥抱的理由(5)
任海啸同新婚妻子蜜月归来,踏进海燃园畅翠居大门的第一件事,是出拳重重打在三个弟弟身上。
从小到大,作为哥哥,除非是在任家的道场里,任海啸未尝向自己的弟弟妹妹动过一个手指。
然则今次,他破了例。
任家的三个兄弟,默默无言地,任兄长将自己揍得偏过头去,绝不还手。
“你们是我的弟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不同我说?!”任海啸捏了捏拳,“……”海啸低声咆哮。
心罗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只是轻轻地按住,并不多一字一句。
海啸倏忽冷静下来。
“小七现在人在哪里?”
“小七在房间里午睡。”海喧摸了摸微微肿起一边的脸颊,“他现在总觉得累,渴睡,然而却十分容易惊醒,这个时候,我们尽量不去打扰他。”
海啸微微点头。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做?”海啸拉住妻子的手,仿佛那样才能使他拥有力量。
海喧看着兄长同新妇握在一起的手,微笑,“我打算尽快办妥手续,带小七去荷兰。”
“难道我和心罗蜜月回来,就是赶兄弟们离开海燃园吗?”
海啸再一次低声咆哮。他已经失去冷静。不过走开两个月,家里就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偏偏几个弟弟体贴他和新罗,不想破坏他们的蜜月,所以隐瞒不报。如果不是心罗妊娠反应日渐严重,他们提前返回,他不知道他们还会瞒他多久。
“我们是兄弟,难道你们直到现在不懂得兄弟的意义吗?”海啸一手抹了抹脸,“从你们走进门的那一刻起,你们就都是任家的孩子,我和海喑的兄弟手足,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和大哥都是你们的柱石,你们不应该什么事都自己承担下来——”好像我们这两个哥哥,完全无能为力。
“二哥……“任四任五轻声叫海啸。
海啸闭了闭眼睛,终究,他们总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二哥,不是因为你们回来了,我们住不下去所以才走的。”海喧微微撇过头,不让海啸看见他眼睛里的泪光,“是因为只有二哥你回来了,我们才可以放心地带着小七去荷兰求医。那边有最好的医学院和医学中心,有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有最先进的技术同诊疗手段……二哥,因为你回来了。我们才可以走得没有后顾之忧。”
“如果是这样,你们应该早些打电话与我们通消息,我和海啸早点返回,你们也可以尽早带小七去荷兰。”心罗这时站起身来,“我去倒点水过来,你们四兄弟冷静一下。”
四兄弟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终于,海啸叹息,伸长手臂,“来,给你们的哥哥一个拥抱。”
四个大男人在客厅里狠狠拥抱彼此,拍打对方肩背,“嘭嘭”作响。
“再不可以有第二次,听见了没有?!”海啸问。
“听见了!”三兄弟异口同声。
转日,海啸同心罗倒过时差,心罗接手照顾任七的工作,盯住任七吃药,康复锻炼,见心里医生,全身按摩。
任七苦笑,“二嫂,你待我如同对待小学生。”
“你当我职业病发作好了。”心罗不以为然地一笑,“总之,要想起来,就得接受地狱般的康复锻炼。”
任七笑到肩膀耸动,“二哥有没有见过你这一面?”
“我对他比对你还凶。”心罗看着任七将一碗浓黑中药灌进嘴巴里,咽下肚去。
“啧啧,二哥风流倜傥一世,多少温柔婉约的女人他都不看在眼里,最后竟找了个母老虎。”海喧在门口听壁角不知道多久,突然开口说。
心罗的反应时瞪了一眼听壁脚的海喧,“女人在某些时候,都会变身成母老虎。”
“比如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的时候。”心罗毫不讳言。
海喧不由自主,想起绝情。
这样冷酷到决绝的绝情,保护的人又是谁?
心下不是不黯然的。
“去去去,明天你们就要起程回荷兰,留在本埠的时间统共没有几个小时,赶紧去在本市的朋友告别。”心罗将海喧赶走。
等海喧走得远了,躺在床上的任七才轻轻地叹息。“三哥魂不守舍。”
心罗微笑,嘉许地点了点头,很好,观察力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讲话吐字还不连贯清晰。
“那人在本埠?”心罗笑眯眯地问。
任七想了一想,有些吃力地摇头,“我不知道。三哥平时并不喜欢同女生往来,他热衷运动多过约会。在阿姆斯特丹时候,又以照顾父亲的时间居多,连父亲都说,没有看见三哥约会异性。所以……”
“所以。也许有一个人,也许没有,还是谜?”心罗仔细回想,的确,海喧从没有对任何异性表现出格外的兴趣。即使她结婚前夜同结婚当天,有如此多的女宾,海喧也保持有礼的疏离距离。
“家里担心他不喜欢女人。”任七开始觉得累,眼皮渐渐落下来。
“担心你自己的问题才是。”心罗觉得这家兄弟真真是有爱,自己的问题多如牛毛,却总是第一时间操心自己的兄弟。“你同东少就这样算了?”
任七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心罗也不催逼他,替他带上门,出去了,留下任七一个人,独自沉浸在思绪当中。
“他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