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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凉收回指着他胸口的手,强行擦撞过他肩膀,离开。
肩膀擦撞那一刻,些微的疼痛感顺着奇经八脉迅猛地直抵内心,蒋彧南站在那里,感受片刻的撕心裂肺。
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恢复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寻上楼来,蒋彧南依旧站在那里,背对楼梯方向,那脚步声就停在蒋彧南身后,随即响起的,是李秘书的声音:“梁瑞强的专机一个半小时后抵达,蒋总,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蒋彧南这才回过神来似的,捏一捏眉心,回头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说完便随着李秘书朝楼梯走去。
已走到半路的蒋彧南又不由自主地停下,回头看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更衣间,耳边渐渐响起熟悉的话语:
自始至终,你我心里有‘爱’这个字么……
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蒋彧南收回目光,走下楼梯,终将那熟悉的声音彻底抛诸脑后。
***
大雨似乎要横亘这一整个夏季,炎凉回国一周都未曾见过放晴的碧空,昏天暗地,没有止歇。
可她却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季候中迎来了一丝曙光。
相信这绝非是她一个人的曙光,否则周程打来的电话里,声音也不会如此这般兴奋到发颤:“梁总人在国内,我已经托关系要到了他的住址。”
好运从天而降,以至于炎凉不敢轻信:“你是说,梁瑞强??”
“我现在就在他下榻的酒店,他只给我们三十分钟时间,你把全部资料都带来。”
三十分钟……
现在是……下午4点。
一时之间炎凉脑中就只剩下这个时间点在一直盘旋着,她嚯的推开座椅,蹲下,拉开办公桌最下方的槅门。上次前往纽约时她带的所有资料都存放在槅门里的这个小型保险箱中。时间紧迫,急得炎凉两次输错密码,终于拿出所有资料,起身拎包,直接冲出办公室。
周程已把酒店地址发到她手机上。炎凉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要一路疾驰,耳边也只剩下挡风玻璃前的雨刷持续工作的声音。
原本抄近道只为能更快抵达,可当炎凉看到车前的那段下行路面已被大雨彻底淹没,她当即心下一紧,猛地刹住车。
她如雷的心跳声早已盖过了雨刷的声音,炎凉看一眼手表,如果现在改道,30分钟肯定无法赶到目的地。
路面淹的不算深,她一咬牙,重新发动车子,直接驶进这条下行道。
眼看她快要驶到道路中央,此时的水面只淹到一半的车窗,炎凉估摸着车子应该可以顺利通过这条路,终于可以松口气,也不由得换挡加速。
就在这时……
“嘶——”的一声。
车子竟自动熄火了……
***
窗外的雨势更猛了……
作者有话要说:《予你半生苍凉,许我一世情殇》
《予我半生炎凉,不诉一世离伤》
这两个名字,哪个更好呢?
☆、第 63 章
炎凉醒来时是在医院。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大水彻底漫过车厢的那一刻。
昏厥前的最后一幕定格在车窗被锐物敲碎时,那在水中绽开的碎渣。
窒息的恐慌感至今还卡在喉头;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又冲鼻而来;炎凉皱一皱眉心,片刻的头痛欲裂。
有脚步声靠近;炎凉顿生警惕;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十分沉重,睫毛几颤,才艰难地撑开眼帘。
护士模样的小姑娘拿着病例牌走近:"炎小姐,你醒了?"
"。。。。。。"她好不容易看清这护士的模样,可她张了张口,却发现从喉管至胸腔阵阵灼痛;根本无法成言。
"你胃里的积水已经清除了;不过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晚。"
炎凉缓缓地从病床上撑起身体,手心一展便隐隐作痛,她低眸一看,十指关节处的裂伤是当时敲击车窗时留下的,医护人员趁她昏迷已替她处理好了伤口。
"谁送我来的?"
连炎凉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细如蚊鸣,护士好不容易才听清,"是这位。。。。。。"护士回头看向病房角落的沙发,可除了一件搭在沙发把手上的湿透了的西装,早已空无一物。
护士疑惑地转回头来,对炎凉说,"那人估计刚走。。。。。。"
炎凉愣愣的看着那件还在滴水的西装,渐渐的心里那根弦越崩越紧,护士这就准备出病房,一边走向门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刚刚明明紧张的恨不得把全院的医生都揪来救这女的,怎么现在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就在护士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边之际,炎凉忽的就醒过神来,呼地抬头:"你有没有看到我那些文件?"
护士探回头来,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
"就是我攥在手里的那些。。。。。。"
犹记得大水漫进车厢,她报警之后打电话给周程,让他赶紧来接应。漫长的等待中,车厢内水位越来越高,车窗无法降下,她用拳头砸,用肘击,用高跟鞋敲。。。。。。。鞋跟敲断了,手脚处处是伤,那扇车窗却始终纹丝不动,文件四散漂在水面上,她赶紧将它们归到一处死死攥着。窒息的恐惧维持了多久?逃出生天的此刻再去回想,那感觉依旧如此鲜活,大水即将漫到车顶,她站在驾驶座上拼命汲取那最后一点点的空气,直到水漫过她的下巴,夺走她的呼吸。。。。。。
死亡离她那么近,她几乎要看清它的模样了。。。。。。。
直到。。。。。。"砰"的一声。
紧接着又是一声,"砰!砰!砰!"
那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炎凉险些停滞的心脏上,越来越猛烈,终于重新令心脏起搏,炎凉几乎是回魂一般,猛地咳嗽一声。
是敲击车窗的声音?炎凉望向窗外,大水弥漫之中,她仿佛看到一张脸,一张平静的沉着的脸。
是死神来取她性命?
还是。。。。。。
"砰!"伴随最后这一记重击,在她之前的百般努力下仍丝毫无法撼动的车窗,在水中应声炸裂。
有人猛地攥住她的手。
那人拥有坚毅的掌心,将她拉出破碎的车窗,那力量连死神都无法撼动。。。。。。。
持续不断的大雨打在她的脸上,新鲜的甘霖将炎凉原本已昏厥的神志换回一丝。她。。。。。。上岸了?
适度的力道有节奏的按压她的胸腔,冰冷的唇贴上她的,新鲜的空气阵阵渡进她的口腔。
是应援的警察?
还是。。。。。。
"周。。。。。。程。。。。。。"
她迷糊的声音贴着彼此的唇溢出,对方的唇一僵。
炎凉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继而是狂奔的颠簸感,她完全没力气睁开眼睛,甚至听不清那人焦急地说着些什么,可她分明记得自己的手始终紧攥那些资料,没有丝毫松懈。。。。。。
那是比她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如今却不翼而飞,炎凉想也没想就从病床上坐起,见她要下床,护士赶紧冲回来扶她一把,炎凉根本没力气凭一己之力站起,头晕目眩之下只能反抓着护士的胳膊勉强稳住身体。
"你还穿着病号服呢!你这是要去哪儿?"
喉咙像被堵着,炎凉提上一口气想说话,声音却卡在那儿,只能一个劲儿咳嗽。这护士十分聪明,当即领会了说:"我听说你的车还没从水里拖上来,就算你有什么东西落在车上,现在也找不回来啊。。。。。。"
"。。。。。。"
"这次雨灾挺严重的,不久前新闻都播了有人遇到了跟你这次一样的情况,那人可没你这么幸运,淹死在了自己的车里。你刚捡回一条命,有什么事情会比休息更重要?"
可这女人偏要一意孤行,松开护士的手,转眼就赤脚下了地,可还没走出半步,已失力地跌坐回床沿。
炎凉终于妥协,闭一闭眼,待这阵眩晕过去才睁眼寻求护士帮助"能不能。。。。。。电话借我用用?"
接过护士递来的手机,炎凉当即拨周程的号码。
然而就在她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听得炎凉耳边嗡声阵阵,短暂的眩晕感攫住她的手脚,令她的指尖不得不悬停在屏幕上,就在此刻房门被人豁然推开。
周程急迫的身影闪进炎凉的视线。
他的目光慌乱的在病房中扫视了一轮,看见炎凉坐在床沿,他明显松了口气,脚步却不见半分迟缓,三步两步就已疾走至炎凉跟前。
这个女人面色没有一点血色,周程下意识地伸手似想要抚摸她脸颊,中途又蓦的收手:
"你没事吧?"
难怪护士知道她姓氏,原来是周程救了她、送她入院,可炎凉全然顾不上感受这番劫后余生:"文件丢了。。。。。。"
何止是沮丧,简直是丢了一半性命那般无力回天。等了两年的机会就这样被她亲手毁了。可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该如何挽回?炎凉哑着喉咙对周程说:"重建文件档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梁瑞强要在国内呆几天?趁他回纽约之前,无论如何要请他再见我们一面。"
她声音哑得不像话,周程这时才半听半猜的明白过来,可他似乎更一头雾水了,赶紧示意她打住:"你不是已经让人把文件送到酒店了么?"
炎凉一副茫无头绪的模样,周程看看仍杵在一旁的护士,想了想说:“护士小姐,能不能请医生过来一下?”
支走了护士之后周程才开始巨细靡遗地梳理事件原委:"我接到你电话之后立马就赶了过去,根本顾不上挽留已经打算送客的梁瑞强,可我还没赶到就接到了电话,对方说你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并没有大碍,你也已经差遣他把文件送到了梁瑞强手里。"
这么好的消息炎凉全然不敢置信,都能教人从如此沙哑的嗓音里听出满腔的忐忑:"那。。。。。。梁瑞强他。。。。。。"
"我刚赶到医院就接到了梁瑞强秘书的电话,梁总估计是感受到了我们的诚意,终于松口说他本人不排斥合作。"
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得以松缓,痛觉神经在那一刻重新统领身体,手、肘、膝。。。。。。。为了砸破车窗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