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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睡地板……”
天气冷得要命,她这里一没睡袋、二没棉被毛毯可铺,把他往冷冰冰的地板丢,明天早上包准他鼻水贡贡流,她良心又不是被狗啃了。
“你是龟毛够了没?我又不会吃了你,阁下贞操安全无虞!”大可放心他的童子身。
关梓勤耳根热辣辣地烧红,被她有气势地一瞪,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牙刷完了,灯关了,人也硬着头皮躺上去了,吐息之间,整个肺腔都塞满了属于她的味道,脸上的热度怎么也退不下来。
从来没有和女孩子那么亲密过,更别提同躺在一张床上,整个床被都是女性特有的体香,淡淡的、浅浅的,却足够他脸红到冒烟了。
他一直竭尽所能地往边边睡,不去碰触到她,要是被误会乘机吃豆腐就不好了……他实在很怕她不高兴。
从他开始往床边挪动时,她就留意到了。原本不想理他,任他继续保持他黄花小闺男的死样子,直到一声巨响传来,她再也无法维持沉默。
“关梓勤,你又在耍什么笨?”她哭笑不得,问着那个摔到床底下去的小闺男。
好……痛。
他闷闷地由床底爬回来,揉着头上新出炉的肿包。
啧!她摇头叹气,伸手拉来他,替他揉那颗肿包。
他本能地攀住她,让倾斜的身体稳住重心,过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到掌下触摸的那团突起的柔软可能是……
“你手在摸哪里?想让头上再多几个包吗?关梓勤。”很冷静的声音传来。
“啊!”黑暗中,慢半拍顿悟到自己唐突了佳人,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一样迅速弹开来,然后没有意外地又是一声——叩!
这次撞到的是墙壁。
如果她没良心一点,真的会大笑出声。
“被摸的人是我,你干嘛比我还惊吓?”她好笑地要拉回他。
“不、不用了……”他欲哭无泪。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天亮,他大概也挂了!
“不要乱动!”伸手去摸,果然是两颗肿包,左右平均。
不用她说他也不敢动,实在很怕又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她替他推揉,动作温柔,力道拿捏得极好,好到他脑袋生起一个大问号。
通常这种情况,她不是应该赏他一巴掌,再将他踹下床吗?他不小心非礼了她耶,哪还这么好心替他推揉。
“好了,睡觉。明天还要上课,不准再耍宝。”
“我没有耍宝……”
“啧,闭嘴,立刻给我躺好。”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三秒钟立刻躺平。
他根本连眼睛都不敢闭。小时候和四哥睡,据说他睡癖不太好,会翻来翻去耶,有时候还会一脚跨到人家身上去,让四哥很嫌弃。他要是睡着了,明早醒来发现翻到她身上怎么办?学姐就算不拿刀追杀他,也会气得十天半个月不理人。
他真的很怕她生气啊……
他本想等她睡着了,再偷偷去睡地板,明天假装是不小心跌下去的就好了……
半个小时过去,她呼吸平稳,应该……睡着了吧?
正要有所动作,一只玉臂勾住他腰际,将他搂回来,另一只手拉上被子。“我都说我不介意了,你到底在龟毛什么?”
再让他这样玩下去,明天就不是感冒,而是脑震荡了!
“学学学学学……”这次结巴得更彻底。“你……要不要……放、放开……了?”
“那你就安分睡觉啊。”又不是没抱过,坐他机车后座也常在抱他的腰,真不知道他在害羞什么。
“可是……万一我睡癖不太好……”
“没关系,我不会怎样。”
“你……确定?”
“确定。”她明天是整天都没课,某人可是第二节就有课,认分一点好不好?
“那就好。”
三分钟过后——
他睡着了。
果然是没心眼、没烦恼的人,好吃又好睡。
问她怎么知道?因为他手臂横过来了,就在她胸前。这在他清醒时,只可能吓得自己去撞墙,反应不会这么平静。
再过三分钟,连脚都过来了。
不……会吧?
他确实是睡得又香又甜,一觉到天亮,而她,已经放弃挣扎,不想去细数这一个晚上到底让他吃去多少豆腐了。
怎么会有人睡癖不安分成这样?要不是这人姓关,名梓勤,她真会怀疑对方在装睡揩油。
半睡半醒间,他脸颊蹭了蹭,感觉到比枕头还柔软的触感,睁开眼的一瞬间,脑袋还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先是留意到右臂环抱在曲线分明的腰身上,困惑地摸了摸,发现头颅枕在一对柔软的——
“啊!”终于在脑袋里组成有效讯息,他慌张地由某人柔软舒适的胸脯弹开。
惨了,这下头上的包会数不清了……
“关梓勤,你睡相有够差。”
“我知道……”他极度羞愧,头垂到抬不起来。
童书雅失笑。“干嘛一副杀人放火的惭愧表情?我说过不会怪你。”
“咦?”任何女孩子被这样毛手毛脚、占尽便宜,不是都该气到将对方打得满头包吗?
“才六点半,要不要再睡一下?”她问。
还睡?!他吓得头立刻猛摇。再睡下去,可能整个人都趴到她身上去了!他不确定自己有那么多根骨头让她拆。
“宿舍门开了,我回去整理一下。”
“等一下。”在他拎起背包开门时,她强迫自己离开温暖诱人的被窝,捞起昨晚的白色围巾帮他围好。“清晨会冷。”
“嗯。那我下课再过来帮你弄数据。”
她摆摆手,看着他进电梯了,才关上房门,回床上继续补眠。
她昨晚根本没什么睡,让人这里压、那里抱的,睡得着才有鬼,可是怪了,他一走,床上少了他的体温,怎么翻来覆去,反而睡不着了?
电话铃声响起,她探手去接,还没来及得出声,另一头先传来夸张至极的啜泣声。
“呜呜呜……女儿,我太感动了……”
“爸?”大清早的,着猴喔?
“呜呜……”还在哭。
“啧,闭嘴!不准哭!”谁又挂了要她包白包也得说清楚吧?
“呜……”压抑声音。“可是……真的很想哭啊……”
“给我说清楚,要哭再让你哭个够!”不像话,都年纪一把了还要人凶。
“老爸我……太感动了……女儿终于长大了……”
“……”她叹气。有这种老爸,她十岁就已经超龄成长了好吗?他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
“没想到……我女儿也会留男人过夜,我本来以为……以为你恰北北的,没男人罩得住你……”
说到这个,真的很怨叹。
枉费把她生得那么美,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又超正的,偏偏就是生人勿近,十六岁青春期时,有学长追她,也不过是一时情不自禁搭上她的肩又忘了征求她同意而已,居然就给人家过肩摔!
事后,一脸无辜告诉他:“本能反应咩!谁教他没知会一下,我吓到了。”
类似事件层出不穷,想吻她、想牵她的手、想搂她的腰……这些过往先烈,不是被推去撞墙,就是踹下鱼池,其中一个还被踢断两根肋骨!
追根究柢,还不是小时候的成长环境,让她必须学会自我保护,日子一久,也就变得不轻易让人近身或肢体碰触,光想到这一点,就对唯一的宝贝女儿好生愧疚啊……
有一阵子,真的好担心她会当一辈子的老处女,然后年纪大了,缺乏男人滋润,压抑到心理变态……
“老爸,你想太多了!”她听到了喔!要自言自语也小声一点好不好?什么心理变态老处女,真是够了!
“呜呜……所以我很感动啊……女儿终于破处了……”最感动的是,那个男人还能活着走出来……
“……”无言。
有没有这种爹?女儿跟男人鬼混,还一副预备昭告天下、办流水席大肆庆祝的样子,还破处咧,真是够了!
“你还敢讲。爸,我不是说别再让人在我楼下站岗,你是听不懂喔?”关梓勤才刚走,马上就收到消息,如果她没猜错,老爸铁定和强叔一整晚没睡在算时间,估计一男一女关在房里能做的事情有多少,看到人家天亮才走出去,八成乐得相拥而泣。
“那是……那是……保、保护你……嗝、安全……”还哭到打嗝,别闹了,大哥!有没有那么感动啊?!
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哭成这德行能看吗?亏他还是二十年前喊水会结冻的角头大哥大。
“女儿,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娶你?请客要办几桌?喜饼咧?生几个小孩?啊什么时候要带他来给老爸看?聘金要收多少……啊,聘金不用也没关系,只要他疼你就好了……”
“停!老爸,他才大二耶!”人家也只是借宿一晚而已,他就一副急着要把女儿塞给人家的样子,他还可以再更夸张一点!
“对厚……女儿,赞喔!呷幼齿顾目睭。”
“……”这个人真的是她爸爸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们的话题完全没交集?
这个时候向他澄清,她和关梓勤根本不是那样的关系,老爸失望之下,搞不好会恼羞成怒,然后那个不娶他女儿还大大方方在她房里过夜的家伙,麻烦就大了!
老爸有时候番起来,是有理说不清的。
想了想……算了,还是暂时别解释好了,到时再视情况给他唬弄过去。
第三章
童书雅在学校最大的优势,就是人面广,而人缘好背后的意思,代表的就是消息灵通,举凡系上的大讯息到小八卦,端看她想不想知道而已。
也因此,当她和关梓勤莫名被凑成一对,上诉无效后,许多关于绯闻男友的事情,不少热心民众都会来向她通风报信,连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