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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乖才怪?!
姚未浓没有回答,只是把他受伤的手臂按下来,刀片一划,已经发黑又被沙石污染的死肉就掉在了地上。
“……”
咦?没有尖叫?
这次他竟然没有大叫?!
姚未浓扬起一边眉毛看着他,真正动手的时候,他不叫;刚刚刀片根本没有碰到他,他却喊的和杀猪一样?!
也许是感觉到她的疑惑,男子也抬起头,一张脏兮兮的娃娃脸和她对视着,“人家只是怕刀片嘛,真是的,第一次看人面无表情地拿着刀片割人肉,一般人至少会用手术刀什么的吧?”他给她一丝可怜兮兮的笑,解释着。
割人肉?未浓对他贫乏的措辞不予理会。
处理完被感染的地方,姚未浓把刀片收回一个布包放回身上的袋子。然后,熟练地拿起消毒棉和纱布帮他包扎——
“恩……”他扯扯她的衣袖,一脸讨好地问,“你还没有告诉你的名字。”
有必要告诉他吗?未浓连眼皮都没抬,手上动作继续。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告诉我的名字让我好好报答你啊。”男子接着说。
报答?未浓扫了一眼面前只能虚弱地靠在床上的人。
“嘿嘿,”男子对自己的一身狼狈似乎也十分不好意思。“我是说,伤好了,伤好了。”
仍是没有人理他。
唉……男子偷偷叹气,不理我哎……
“我真的会报答的,以前我就曾经救过两个人,他们两个被群殴——比我现在还要惨上好几倍,简直就是肢体不全,我呢,就像你现在这样,好心地救了他们,然后他们就非要跟在我身边报答,我都没有办法。”他用受伤的手抓抓头,一脸“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被他“救”,又“非要跟在他身边报答”的两个人如果知道这番措辞会不会气到吐血?
未浓对他比手划脚的演讲,只有一个反应,就是沉默。
恩?还是不理我?!
唉……一个人对着墙壁空喊的感觉可没有多好——要是普通人这个时候早就挫败地安静下来,不会再自讨没趣了。
不过——他显然不是普通人,他越挫越勇地又开口了——“啊,对了,我应该先介绍自己的嘛,嘿嘿,真笨!”他乐呵呵地挺挺胸,“我叫何克,是云里的哥们。他有跟你介绍过我吗?”
何克?没有听过的名字。
不过,黑云里的哥们——
未浓抬眼看了看他——他看上去确实一副和黑云里很熟悉的样子,特别是黑云里的坐车可不是平常人都可以识得的。
也许他是属于自己不知道的那个“秘密”……这个念头猛地闪过未浓的脑海。
未浓并没有动声色。
她低下头,接着给他消毒伤口。
以为她的沉默是不相信,何克急忙说道,“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是他的好朋友——”
“知道了。”是,或不是只要黑云里回来就可以确认。她没有必要听他过多的解释。
“哦——那你是相信我了?”何克笑脸马上出现,手还巴巴地握住未浓。
未浓瞥了他的手一眼,闪身,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刚刚已经让人通知云里少爷了。”意思是不论真真假假,一会人来了,你再跟黑云里说好了,现在呢——别打扰她的包扎!
“哦……”何克挫败地应声,唉,这个人真像个闷葫芦呢。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不快。
何克看着她,深邃的眼中闪过些什么,“那么,我猜你就是云里一直当宝贝藏着的那个青梅竹马喽?”
青梅竹马?宝贝?未浓的手一停,黑云里是这么跟他的哥们说的她吗?
一分神,手上的力度加大,伤口上的纱布勒紧——
“啊!!痛,痛!”何克大叫,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猛的回神,未浓才发现到自己做了什么。
柳眉微皱,灵巧的双手快速地收拾起来。
而把她一切心思和动作都收入眼底的何克,却悄悄停下所有动作,静静地打量着——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半晌,何克开口,语气是委屈的,仿佛是被冷落的孩子。
未浓看他一眼,眼神明显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指望她会自己问是不可能了,何克认命地叹息,“那你总该奇怪我怎么会出现在黑家附近,还拦住云里的车子吧?”如果她真是黑云里身边的那个“她”,那么她应该很关心这个的。
“如果你要说,自然会说。”反正他够聒噪。
“呃?”何克被堵的一愣,反应过来,大声笑出来。这是这几天以来,他的心情第一次这么轻松。
“你真是个宝贝。”他伸出手,忍不住摸向未浓的脸颊。
宝贝?陌生而肉麻的字眼让未浓抬起头,也刚刚好看到伸过来的手——头一偏,让那只手落了空。
“唉……”再次失手,何克也不在意,自然地放下手, “会来找云里,是为了‘求救’。”
求救?未浓看着他,莫名的觉得他并不是会轻易向别人求救的人。而且拖着重伤的身子去拦汽车……也不像是求救,倒像是找死。
何克看着她眼中的疑问,“相信我,真的是求救。”他举起包着纱布的手做发誓状。
再张口却说出惊人的句子,“因为我的家人要杀我。”原本是丧尽天伦的丑事,在他平淡的语气中,却像是讨论天气。
而未浓,在听到“家人”两个字的时候有瞬间的僵持。
“我最先当然也是先去找附近的哥们,可是在路上就遇到阻击者,我估计他们家附近一定安排了更多的人,所以我就不能再贸然去找他们了,而我跟云里,平常在外交往并不多,他这里又远离我家族的势力范围,所以我就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解释着,说明各中关系。
未浓没有回应她,双手仍是忙碌地给他处理包扎。但是何克从她闪动的眼神中知道,她在听。
“嘿,你这个时候该问我——你怎么会受伤?我可是被家人追杀呢,人间惨剧啊,这应该是个很有趣的话题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何克不死心地凑到她面前,要她看着他,一双大眼闪烁着光彩,好像在说——“问我吧”,“快问我吧”。
姚未浓好笑地看着他目的明显的脸。
终于在何克忍不住耷拉下脑袋时说,“说吧。”
不让他说,还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果然,何克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立刻抬起来,他冲她一笑开口,“昨天,我家老爷子公布了遗嘱,声名我们家那一堆破砖破瓦以后全归我一个人,嘿嘿,搞不懂他要搞什么,人还没死,干吗公布什么遗嘱?摆明在玩人嘛!”他不满地冷哼,“他是简单,就那么把遗嘱一念就可以看戏了,我被一堆麻烦缠住——原先表面上对我还有些温情的家人们,立刻全部用一种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是什么眼神吗?”
何克看着未浓问道,未浓没有回答,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地看着他——未浓发现,这个一直嬉皮笑脸的人,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愤怒和悲伤……那是一种未浓从没有看到过的悲痛,浓郁到几乎要从他眼睛里漫溢出来——不过下一刹那,所有的感情都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不见了。
何克继续说着,“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打会跑的钞票!!老天,那流口水的样子,真担心他们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我分尸。”
“所以,他们才会要……杀你?”未浓有点困难的说着,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提问。
何克看着未浓,嘴角抽动一下,“是啊。”
“我的大哥和二哥最先忍不住,他们在我的生日PARTY上,朝着被灌了一肚子酒的我,‘砰!砰!’”何克拿手比了一个手枪开枪的姿势,“可惜呢,他们的那点小动作我早就知道,我不但事先喝了解酒的药,还穿了防弹的背心——哈哈,当时他们那个表情,就像看到了怪物!也不想想,到底是从同一个‘厂家’出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伎俩?!”
何克,撇撇嘴,唇角有同样弧度,却是冷的。
未浓看着他,这个一直都闹的像个孩子的人,此刻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让人感觉有点恐怖的人。
何克闭上眼靠在床边,“我一路逃出来,然后在去我哥们的路上遇到了埋伏,看来他们还真是对我下了一番工夫啊——”他想耸肩,却被未浓手里的绷带扯住动作。
“你还想再扯开一个伤口吗?”未浓看着仍在泛出血丝的伤口。
何克微怔,表情恢复,露出一个傻笑,“嘿嘿,虽然他们想尽办法,但是还是不及我哦,这一路上,我可是乱酷一把的,你看,我一个人啊就打倒了好几个大汉哦!”何克扬扬高挺的鼻子,“而且为了迷惑他们,我还扒了其中一个的衣服换上呢,嘿嘿,很聪明吧?”他笑眯眯地看着未浓,好像一个讨赏的孩子。
没理他耍宝,把他身上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好,未浓站起身。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说这些——这个何克的大脑也受伤了吗?依照姚未浓谨慎的观念,在如此危险的时刻,像这样的行为,和自杀无异。
何克娃娃脸上的大眼一转,开口,“因为——我想呀。”
他仍然是一脸的笑,只是眼神却让人不敢直视。
未浓挺挺腰,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青蛙被蛇盯上了。
而她是青蛙。她不由地又退一步。
何克看着她的动作,笑容加大,“你怎么了?我的救命恩人?”
她为什么要多事地把他弄回来?未浓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而且,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