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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一股血气上涌,他冲口说道:“韩大哥放心,我发誓一定给你找回玲珑来。”
他走了,韩奎抬手要拦,抬起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玲珑上哪儿去了?
玲珑究竟上哪儿去了?
花三郎一边走,一边自问,想想,他也觉得小姑娘太任性,真该好好管教管教,可是她错了吗,情窦初开的年岁,喜欢一个人算错吗?
可是玲珑要是没有错,谁又错了呢。
想着想着,脚下不由自主的到了南宫玉的住处。
南宫玉竟不在家。
南宫玉不在,她的两侍婢跟赶车的老车把式自然也不在。
看家的是个小厮,从他嘴里没能问出什么来,也就是说,还没有玲珑的消息。
离开了南宫玉的住处,花三郎漫无目的逛,一直逛到了太阳下山。
他忘了渴,也忘了饿。
真说起来,没交差之前还没这样。
交差原指望一身轻,哪知道心里负担更重。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他进了项刚的霸王府。
项刚回来了,一见面,项刚就问东厂的情形,花三郎把东厂的情形告诉了项刚。
没等花三郎问,他也把内行厂的情形告诉了花三郎,张嘴就是一脸的怒气:“你说怪吧,老弟,我把金如山交给了九千岁,九千岁居然没怎么生气。”
“金如山跟九千岁的交情果然不同。”
“什么交情不同,这是什么事,还能袒护,他要是真袒护了金如山,往后别人还怎么替他办案。”
“项爷,结果怎么样?”
“我把金如山交给了他,他问都没问就把金如山押起来了,看情势他好象不愿当着我的面问似的……”
“那您就别勉强,反正领三厂的是他不是您。”
“我干吗勉强他啊,人抓到了,怎么办是他的事,不过我临走说了话,不许宽容包庇,公事公办。”
“九千岁怎么说?”
“他没吭气,也不要他吭气,他真要包庇了金如山,咱们到时候再说。”
听到这儿,花三郎暗松了一口气。
刘瑾有意包庇金如山,对金如海就不会过于为难,那么东厂方面也就不敢怎么动金如海了。
花三郎沉默一下之后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惨了。”
“怎么?”
“九千岁有意包庇,我搅了金如山,九千岁饶得了我吗?”
项刚一瞪眼道:“他敢,他真要敢动你,那是逼我。”
花三郎没说话。
项刚一挥手道:“不管了,往后再有天大的案子,不接,看谁敢把你怎么样!”
花三郎苦笑道:“项爷,我现在倒不担心这了,我只担心玲珑。”
“玲珑?”项刚敛了威态:“到现在还投有消息,不过你放心,只要她在京里,一定会找到她的。”
“但愿如此了。”
“放宽心,咱们喝两蛊。”
花三郎灵机一动道:“我还真想喝酒,一醉解千愁。”
项刚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哈哈一笑,立即传令备酒。
人多好办事,又何况项刚的四护卫都是热心人,转眼间泥封整坛的美酒,几味下酒菜已经摆上了桌。
这一席酒不得了,一直喝到了二更。
花三郎好酒量,从没醉过,可是今天,许是他心里有事,不但醉了,还是酩酊大醉。
一向不是对手的项刚,这回倒只是有几分酒意而已,的确是好朋友,命四护卫把花三郎扶进他的屋,他自己则住书房,并命厨房马上做醒酒汤,花三郎睡了,躺下就人事不省,当然,项刚不许任何人打扰。
二更过半,东厂后头那丈高的围墙上,突然冒起一条矫捷人影,是个蒙面黑衣人,墙头上一现身,然后就象一缕轻烟,一晃就消失了。
深不知有几许,阴森森的东厂深处,没有灯,但是幢幢的黑影处处,那是五步一桩,十步一卡的番子,另外还有不时提灯而过的巡弋小队。
戒备之森严,如临大敌。
值夜房里,一名大档头独坐灯下,似在批阅公文。
灯焰突然往上一涨,跟着就灭了。
大档头情知不对,一声喝问还没出口,钢钩般五指扣住后颈,颈骨欲裂,浑身酸软,使得他不能动一动。
紧接着,一个低沉话声起自背后:“说,姓花的住在哪儿?”
大档头用足了力气,强忍着疼,憋出一句:“姓花的?”
“就是你们那位总教习。”
“他不住东厂。”
“便宜了他,他送来那个人呢!押在哪儿?”
大档头没说话。
“我不杀你,我让你比死还难受,你可听说过‘一指搜魂’?”
大档头不但是武林中人,而且有一身内外双修的好武功,当然知道什么是“一指搜魂”,当然知道被搜魂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他机伶一颤,道:“头一号大牢。”
“在什么地方?”
“东北角一排牢房的头一间。”
“你没尝到一指搜魂,但是你会有机会,但愿你没有骗我白跑一趟。”
低沉话声说完话,大档头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东北角真有一排牢房,既高又大,黑黝黝,阴森森的,一扇扇的铁栅门,一排排的风灯,一个个的番子,光亮照耀得十丈内纤细毕现,想撞进去不被发觉是不太可能,想劫狱救人,只怕是更难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那一排风灯都灭了,一盏不剩。
霎时,那一排牢房前陷入一片黑暗中。
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乱了。
“有人劫狱。”
“快点灯。”
转眼工夫之后,灯一盏盏的点亮了,再看,第一号牢房前躺着两名番子,铁栅门开了,巨大的钢锁,硬是被人用手扭断的。
番子们一阵风般奔进了牢房,什么都是好好的,单不见那唯一的犯人,白天刚押进来的金如海。
这边正乱。
那边一名大档头捧公文到了值夜房门口,一见灯灭了,拍两下门不见反应,一膀子就撞开门冲了进去。
点上灯再看,值夜大档头趴在桌子上,一眼看出是被人闭了穴道。
还没来得及拍醒他,众番子奔到,禀报重犯金如海被人劫走了。
送公文的大档头大惊失色,公文掉落了地,正好头一页翻开,只见上面用硃笔写着:“即刻处决金如海。”
黑衣蒙面人把金如海送到了齐振北的院子里。
齐振北、罗英都在等着,蒙面人取下了覆面物,正是花三郎。
齐振北、罗英动容道:“三少真是信人。”
花三郎笑笑道:“应该,谁叫诸位帮了我大忙。”
金如海一脸的惊怔,到这时候才说出一句话:“三少的修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金某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武功。”
“好说,我不能多留,贵会主面前请代我致意,告辞。”
他一抱拳,冲天而起,直上夜空,疾闪不见。
齐振北、罗英、金如海仰面望夜空,久久没有动。
项刚真是个热心的朋友,快四更的时候,他上房里去探视花三郎。
花三郎睡得正熟,房里酒气熏人。
项刚摇头笑笑又走了,还轻轻带上了门。
五更刚到,项刚还在书房看书,鲁俊闯了进来:“爷,东厂熊英来了。”
项刚一怔:“这时候他来找我?人呢?”
“在外头。”
项刚放下手中书:“叫他进来。”
“是!”
鲁俊出去了,熊英紧跟着就进来了,气急败坏,满脸惊慌,一躬身道:“总教习,无论如何您要救我。”
项刚又一怔:“救你,怎么回事?”
“金如海让人劫走了。”
项刚为之震动,两眼暴睁,一把抓住了熊英:“什么时候?”
“二更以后,三更以前。”
“怎么会,怎么会,你们东厂都是死人?”
熊英白着脸苦笑:“总教习,来人武功太高,东厂的任何一个都没看见他的人。”
项刚再次震动:“有这种事,有这种事……”
“总教习,金如海被救走以后,恰好九千岁的即刻处决密令到达,我、我怎么向九千岁交代啊。”
“该死!”
项刚砰然拍了桌子。
“我连夜派人找花总教习,到处都找不到……”
“他在我这儿,昨天喝醉了,就住在我这儿,到现在还没醒呢。”
熊英一喜:“呃,他在您这儿,能不能叫醒他……”
“叫醒他干什么,他已经把人交进了东厂,现在人被救走了,难道还怪他不成?”
“不,不是怪他,我怎么敢怪他,我是想跟他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
项刚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了人:“来人!”鲁俊进来了。
“叫醒花爷,请他马上到书房来。”
“是。”
鲁俊去了。
熊英嗫嚅地道:“总教习,您看九千岁那儿……”
项刚不悦地道:“你们实在让我为难,那么大个东厂,连个犯人都看不住,你们东厂还能干什么,要你们东厂又有什么用,你让我怎么向九千岁张口?”
三厂中人,没有不怕这位项霸王的,熊英之对项霸王,平日挨上一顿,都只有连声唯唯的份儿,何况今天正是求人的肘候,更是只有诚惶诚恐地陪尽了小心。
要搁平日,碰上别的事,项刚顶多发过一顿脾气之后,就把事扛了过去,但是今天,脾气发了,官腔也打了,项霸王就是不松口,只因为这件事项霸王他实在没法向刘瑾张口。
熊英这儿正得不到结果呢,鲁俊陪着花三郎进来了,许是宿醉未醒,花三郎不但皱着眉,脚下甚至都还有点不稳。
进来刚向熊英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