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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道:“情谊太重,我还不起,还是留这儿吧,好在他晚半晌会来,麻烦姑娘替我谢一声。”
一抱拳,行了出去。
花三郎走得很快,等到南宫玉带小红、小青跟出小楼,花三郎已经走得不见了。
小红道:“这个人怎么这么怪。”
南宫玉道:“不愿欠人的情,怎么叫怪。”
小青道:“姑娘,他要是真象您说的那么个人,走项霸王这条路,可是求之不得的啊!”
“各人的想法不一样,项刚是这么个人,现在欠他的情,将来怎么还啊。”
小红、小青似乎懂了,怵然动容,没再说话。
南宫玉的美目又闪漾起异采,只所她喃喃说道:“我不会看错他的,我不会看错他的。”
花三郎拐出胡同,人到了大街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南宫玉那儿,他觉得松了一口气,心里可却也有几分惆怅。
猛吸一口气,他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愿意让自己卷进这种漩涡里,至少在目前,那太不适宜。
一旦平静了下来,他马上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他没有回头看,可是由矫捷的步履判断,身后那个人必然是个好手。
他没打算躲,躲不是上乘的办法,因为他还要在京里待下去,三厂密探的耳目是惊人的,只要不离开京里,总会找到他,如今躲开了,到那时候反倒不好说话了。
可是,他也不想把这个人带到韩奎那儿去,韩奎父女不象他,人家已经在京里生了根,还要继续混下去,何必给人家惹麻烦。
他准备拐个弯,找个地方坐下,等那个人自己退走之后再到韩奎那儿去。
身右有条胡同,他拐了进去。
可是刚进胡同,后头那个人就赶了上来,一只手搭上了他肩头:“朋友,等一等。”
往常,花三郎绝不会让他近身,更不会让个跟踪他的人手搭在他肩头。
可是现在,他一动没动,脚下停住了,也随着那人的扳势转过了身,他看见那个人了,是个生意人打扮的中年汉子,目闪精光,一脸剽悍色。
花三郎道:“有什么见教?”
那中年男子道:“我看你不象本地人。”
花三郎笑道:“尊驾好眼力,我的确不是本地人。”
“那么你从哪儿来?”
“关外。”
“到京里来干什么?”
花三郎装了糊涂,目光一凝道:“尊驾,你我素昧平生,缘悭一面,我有必要告诉你那么多么。”
中年汉子冷冷一笑,撩衣探腰,翻腕托出一面腰牌,那是东厂的腰牌。
花三郎“呃”地一声道:“原来是东厂的爷们儿,失敬!”
中年汉子冷冷道:“现在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了吧!”
花三郎道:“阁下,恕我斗胆,王法并不禁止外地人上京里来,而且从外地到京里来的人,也不是在下我一个……”
中年汉子道:“我不妨告诉你,前两天有人夜闯‘内行厂’谋刺千九岁,京畿一带这两天查得很紧,凡是行迹可疑的人,都要盘问。”
花三郎“呃”地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么说,你阁下觉得我行迹可疑。”
“你要不是行迹可疑,我也就不会盘问你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街上这么多人,我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阁下是觉得我怎么行迹可疑了。”
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本地人,老北平一眼就看出来了,冲这一点就够了。”
“尊驾,外地来的不只我一个人啊。”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
“可是……”
“别啰嗦了,说,你到京里来,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一为游学,一为浏览京城地面的名山胜景来的。”
“游学?”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书读的虽不多,可却要从书本以外去增加学问及见闻,同时也要到开阔的世界来看看,以拓展自己的心胸。”
中年汉子冷冷一笑道:“好志向,这么说,你是个读书人?”
“是的。”
“你随身带的书本跟行李呢?”
“在客栈里放着呢!”
“那一家客栈?在那一城?”
花三郎听得眉锋为之暗暗一皱,他可没想到,眼前这位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好。
就这么一犹豫,中年汉子一声冷笑,钢钩般五指已落在他“肩井”上:“够了,朋友,光棍儿眼里揉不进一粒砂子,跟我走吧!”
这句话说完,他五指刚要用力,花三郎瞥见三丈外胡同拐角处,有点寒光一闪。
花三郎看见了。
中年汉子没看见。
而就这么寒光一闪工夫,那点寒光变成了一条极细的银线,电奔而至,正打在那中年汉子的后腰上,中年汉子连哼也没哼一声,往后便倒。
花三郎看得心头刚震,从那寒光闪动处掠出了一条人影,一闪而至,拉着花三郎急道:“快走。”
不由分说,拉着花三郎就跑,一转眼拐进了另一条小胡同里。
这当儿胡同里清静得看不见一个人影,所以那中年汉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谁也没发觉。
可是,就在那人拉着花三郎没入另一条小胡同里的当儿,地上躺的中年汉子突然一跃而起,带着一脸的阴笑,疾快无比的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拐进了小胡同里,花三郎定神再看,拉着他的,是个蓝衣人,中等身材,他当即叫道:“尊驾……”
他拉着花三郎奔出了小胡同口,胡同口停着一辆单套高篷马车,车辕上不见人,他很快地把花三郎推上马车,放下车篷,然后又很快地绕到前头,跃上车辕,抖缰挥鞭赶着马车走了。
花三郎一个人坐在车里发愣,马车一走,他便忙不迭地起身掀起了前面车帘一角,道:“尊驾……”
蓝衣人高坐车辕没回头,沉声道:“快进去,你是想让抓去,还是想连累我。”
花三郎倒不怕被抓去,可是现在他不能连累别人,尤其人家救了他,为救他伤了一名东厂番子,这要是被抓进三厂去,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没再说话,乖乖地缩进车里,放下了车帘。
蹄声得得,轮声辘辘,马车在石板路上驰动。
花三郎定定神,打量车里,这他才发现,他坐的这辆马车,居然是相当豪华,相当舒服的一辆马车。
两边篷壁,是皮的,深黑色,还绣着花,很干净,也透着华贵。
坐的车板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红毡,上头搁着几个圆圆的坐垫,大红缎子面儿,还绣着花,摸在手里软软的。
靠左篷壁下,一排枣木朱漆的架子,架子也镂花,一边摆着几方丝巾,微透暗香,一边放着上好的细瓷茶具,任它马车频簸摇晃,茶具却放得很稳,连一点滑动都没有,只因马架子上刻着一个个圆形的凹洞,大小恰好可以放置杯壶,嵌住底部,不虞滑落。
显然,这种马车必出自大户人家。
而且,这辆车的主人也颇懂享受。
花三郎正思忖间,只觉马车忽然停住,紧接着耳边传来那蓝衣人的话声:“到了,可以下来了。”
当然,这话是对花三郎说的。
花三郎掀开车后篷帘,一跃而下,一下车,他不由一怔。
蓝衣人,就在眼前,是个细目长眉,白白净净的中年人,置身处,是个相当大的院子,往前看,一圈高高的围墙,墙头上覆盖着一溜硫璃瓦。
往后看,只看见一片森森林木,枝叶茂盛,郁郁苍苍,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目光一凝,问蓝衣人道:“尊驾,这儿是什么所在?”
蓝衣人答得简单:“你安全藏身的地方。”
“尊驾这是……”
“这是保你的命,免你落在他们手里。”
花三郎好生讶异,忍不住还想问,只听得一个僵硬话声传了过来:“别问他了,我来告诉你吧,”
花三郎循声望去,只见后头走来一个身材瘦高,穿一件古铜色长袍的中年人。
这中年长得相当怪,人瘦高得象一根竹竿,脸色黑得象锅底,两眼特别圆,而且精光闪动,鼻子高而微钩,嘴唇奇薄,唇上还留了两撮小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而且颇富心机的人物。
蓝衣人立即迎上去,恭谨躬身:“总管。”
瘦高小胡子一双圆眼紧盯着花三郎,打鼻子里嗯了一声,人来到近前,他也已经把花三郎打量个够,望着花三郎道:“打从有人谋刺刘瑾未成,三厂高手遍搜五城,经由我们这儿就救了不少人来,送了不少人平安出去,你是其中的一个,明白了么。”
花三郎道:“我明白了,可是这儿……”
“你在这儿待不了多久,我们救的是三厂要抓的人,从不问救来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究竟是不是谋刺刘瑾的人,我们也不必问那么多,你也不能例外。”
花三郎碰了个软钉子,不死心,还想再说。
“三厂鹰犬马上就会加紧搜捕,连我们这儿都逃不过搜查,为你,为我们,别多说了,跟我来吧。”
话落,瘦高小胡子转身往后行去。
蓝衣人向着花三郎摆手肃客。
花三郎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跟着瘦高小胡子走去。
过一个月形门,进入另一个院子,应该说是后院。
好大的个后院,有刚在前头看见的森森林木,还有四时花草,更有一应俱全的亭、台、楼、榭,只是,看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也听不见一点声息。
走完一条画廊,瘦高小胡子推开左边房的两扇门,一双圆眼盯着花三郎。
当然,这意思是让花三郎进屋去。
花三郎懂了,谢了一声,举步迈了进去。
这只是间普通的小客厅,普通的陈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