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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言来,老脸上一片诚恳色。
花三郎也收敛了嬉笑之色:“承蒙夫子看重,区区在下引为无上荣宠,日后但得还能见着夫子的面,定当多领教益,还望夫子不吝,多赐指教,告辞。”
一拱手,转身行去。
老夫子没再说话,目送花三郎外行,一双目光中,闪漾着一种异样的东西。
走出“文厅”,花三郎停了步,回顾身后,柴立等并未跟来,当即向佩剑黑衣人道:“那位柴大管事,不陪在下到‘武厅’去了么?”
那佩剑黑衣人冷冷道:“阁下放心,‘武厅’之中,少不了奉陪的人。”
花三郎一笑道:“说得是,那就烦劳带路吧。”
佩剑黑衣人没再说话,抢前一步行去。
花三郎跟在佩剑黑衣人身后,负手迈步,纵目游览,泰然而潇洒,还有几分悠闲。
生似他不是来殴斗厮杀的,他是来观赏这肖府庭园胜景的。
廊腰漫回,几经转折,一座花厅座落眼前,建筑型式跟那座“文厅”一模一样,只是,门口多了八名腰佩长剑的黑衣人。
那八个,凝立不动,目光直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简直象八尊泥塑木雕的人像。
但是,那八个,没能瞒过花三郎的一双锐利目光。
花三郎一眼就看出,那八个全身凝足了内家真力,随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出剑,作致命的一击。
八柄长剑贯注了内家真力,那一击,必然是雷霆万钧,威力绝伦。
而,花三郎他没在意,也装不知道,跟着带路黑衣人走了过去。
来到了八名佩剑黑衣人的身侧,带路黑衣人停了步,冷然道:“我们管事在厅里恭候大驾,请!”
要想进入这座“武厅”,必须得通过这一边各四,相向而立的八名黑衣剑手的面前。
花三郎料准了,在他通过的时候,必有什么花样。
这是很俗的一套。
但是这很俗的一套,威力却不等闲,并不象一般的阵式,大不了试试来人的胆,只把兵器往空一架,让来人从底下通过,给个下马威。
这八个,都是一等一的剑手,也必经过有素的训练,默契够,配合得好,而且八柄长剑蕴藏着无穷的变化,一击不能奏功,必然还有第二招、第三招,应该都是迅捷无比的。
尤其,这不是唬人的空架式。
倘若来人无法通过,十九恐怕要血溅尸横。
那里带路黑衣人说完了话,花三郎这里笑了:“多谢!”
一声“多谢”,他潇洒迈步。
果然,几乎是只有一声龙吟之声,八柄长剑已一起出了鞘,剑尖齐指,闪电般卷向中间的花三郎。
雷霆万钧,疾快无比的一招、两招、三招。
花三郎脚下没停,身子只闪了几闪,他竟然过去了。
八名黑衣剑手,连同那带路黑衣人都怔住了。
八柄长剑的交汇运用,已经是一个剑幕,剑网。
由这八名训练有素的一等一的剑手来运用,攻击,更是天衣无缝,神鬼难逃。
花三郎不是神、也不是鬼,他是个活生生的大人,他竟然穿过去了,毫发无损,八柄锋利的长剑,连他一点衣角也没碰着。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去的。
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然而,这毕竟是铁一般的事实。
扭过头来,花三郎笑了,掸了掸衣裳,又转过身往里去了。
转过一座屏风,这才算“武厅”所在。
“文厅”里,四壁挂的都是名家字画。
这座武厅的四壁,却分悬着大十八般兵器,小十八般利刃。
居中一把虎皮椅,椅上坐着个人,椅后侍立着两个人。
椅后那两个,是两个中年壮妇,虎臂熊腰,浓眉大眼,比男人还有男人味儿,她两个抱着一双粗胳膊,脚下分八字,两对大眼,四道凶光。
虎皮椅上坐的,应该也是个中年人中年汉子,穿一袭锦袍,奇胖无比,简直象个肉球,他不象是坐在椅子上的,象是塞进椅子里去的。
普通胖子是双下巴,他恐怕有四个下巴,看不见脖子,最显眼的是肚子,他的肚子,恐怕要两个壮汉合围才能搂得过来。
双手十个指头,根根象儿臂,又象小罗卜。
这么个人,动动恐怕都难,他能言“武”?
怪的是这锦袍胖子肌肤象初生婴儿,不但皮白肉嫩,白里泛红,而且他的肌肤象是透明的,象一层皮只包了一兜水。
这人儿,不但是日子过得好,一直养尊处优,而且还养生有道。
是这么回事儿么?
不是,绝对不是!
花三郎看在眼里,胸中雪亮,这个人练的是一身怪异功夫,也就是说,他这副模样,是练那种怪异功夫练的。
普天之下,练这种功夫的人不多。
花三郎见多识广,胸蕴极其渊博,他知道这种功夫。
但是,见着练这种功夫的人,这还是生平头一回。
在这一刻,花三郎对这位尚未谋面的肖府主人,有了重新的估价。
这位肖府主人不知道是何许人,他怎么有能耐网罗这么多奇人异士为他卖命。
照这种情形看,以这位肖府主人在北六省的身份地位看,他不该做出这种地痞、流氓、地头蛇似的勒索,压榨,收规费的事,因为他不该在乎这区区蝇头小利。
而偏偏他却这么做了。
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这里心中念转。
那锦袍胖子却也以一双睡眼泡的小眼睛盯着花三郎,脸上一点表情没有,不发一言。
他不说话,花三郎更妙,定过神来之后,他象没看见这座“武厅”里,有这么一男二女三个人,双手往后一背,踱起了方步,走到四边墙下,抬着头,逐一地观赏起那大十八般兵器,小十八般利刃来,看看,有时候还伸手摸摸。
生似他在晶鉴古玩珍器。
生似偌大一座“武厅”里只他一个人。
这座武厅里好静。
静得就是掉根针在地上,恐怕也听得见声响。
那锦袍胖子虽然没说话,但是一双小眼睛却紧盯着花三郎背后,脸上仍然看不出什么表情,而那双睡眼泡的小眼睛里,却明显地闪漾起异样光采,那异样光采,赫然竟是淡绿色的光芒。
花三郎背后没长眼,自然他看不见。
事实上,他还是若无其事的在看墙上那些兵刃。
就这样,足足一盏热茶工夫。
最后,忍不住,沉不住气的,是那个锦袍胖子。
“你可真沉得住气啊。”
天,那么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声音竟尖尖的,象煞了女人,这,花三郎才停了步,缓缓转过了身:“谁说话,你?”
锦袍胖子道:“不错,是我。”
“哎呀,抱歉,区区在下还在等那位‘武厅’管事呢,刚进厅来,三位没动静,区区在下把三位当成了泥塑木雕的人像,心里还直夸手艺精绝,栩栩如生呢。”
锦袍胖子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你要弄清楚,这儿不比‘文厅’,可不是卖弄口舌的地方。”
“阁下,区区在下说的可是实话啊,阁下自己想,区区在下来此是客,要是活生生的人,见客人进来,怎么会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呢。”
花三郎不但还在卖弄口舌,而且益见尖刻。
这句话,听得锦袍胖子两眼绿光暴闪,一个肥胖身躯突然暴涨一倍,“叭”地一声,虎皮椅四分五裂,胖子他站了当地,神态吓人。
他身后的两名壮妇,迈步上前,一步步逼向花三郎,每一步都沉重异常,脚一着地后砰然一声,每砰一声,便让人觉得地皮颤动一下。
花三郎站着没动,笑了,一摇头道:“别来这一套,咱们武厅这场架,恐怕打不起来。”
男女三人听若无闻,两个壮妇脚下连顿都没顿一顿的继续逼向花三郎。
花三郎又摇头笑了:“这种样的女娇娘,区区在下可是生平首见,恐怕只有‘西天竺’‘修罗门’里的人才有福消受啊。”
两名壮妇身躯一震。
锦袍胖子脸上一直没表情,此刻却颜色一变抬起了手。
两名壮妇脑袋后头没长眼,但她们却同时停了步。
锦袍胖子两眼绿芒凝视花三郎:“你,你适才怎么说?”
花三郎道:“怎么!难不成区区在下又说错了话了。”
锦袍胖子厉声道:“少装糊涂,你适才怎么说?”
花三郎道:“适才区区在下的意思,只是说,区区在下无福消受这两位女娇娘,这是实情实话。”
“你刚才提到‘西天竺’。”
“‘西天竺’!我刚才提了么?”
“姓花的——”
“好,好,好,别发火,就算我提了,怎么样?”
“你提起‘西天竺’‘修罗门’。”
“‘西天竺’‘修罗门’怎么样?”
“你知道‘西天竺’‘修罗门’?”
“既然你认为我提了,以你看,我知道不知道?”
“中原武林,知道‘西天竺’‘修罗门’的不多……”
“是么?”
“以你的年纪,你花三郎这三个字,你不可能知道。”
“我也这么想,可是偏偏你硬说听见我提了。”
“你是听谁说起过?”
“当然是听那些知道的人说起的。”
“知道的人没几个……”
“有一个就够了。”
“恐怕他们都不在人世了。”
“是因为让‘修罗门’的人灭了口?”
锦袍胖子脸色又一变:“你也知道‘修罗门’的禁忌与规法?”
“既然听人说了,就不会只听说一点点,就算是他不想多说,我有嘴,也可以多问一些,是不。”
锦袍胖子摇了头:“那人不该告诉你,你更不该多问。”
“只因为,凡是知道‘西天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