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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说,愣愣地看着面前吃得香喷喷的小猫,伸手想摸摸它毛绒绒的小脑袋,猫咪像早有警觉似的,突然对我嘶起了牙,发出“呜呜”的叫声,我的手一僵。
“姐姐,它好像不喜欢你。”
我:“……”看着背毛都竖起来的小家伙,我叹口气,自动远离它半米。
Sun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姐姐,你为什么要养它?”
我看他,眼神无辜:“Sun,如果我说,它是有人硬塞给我的,你信吗?”
Sun看着我的眼睛,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信!因为姐姐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可能还养活得了它。”
这个死小鬼!我垂头丧气:“所以,为了防止它以后不会被我摧残,我还是给它找个新主人好了。”
Sun盯着我看,眼神复杂,语气惊讶:“可是,姐姐,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哦!”
我:“什么?”
“姐姐,你看!”Sun拿出一粒猫食,眼神注视着小猫,轻轻对着它说,“白!”
倏地,像是有奇迹一般,一直埋头津津有味吃东西的小猫抬起头,闪着炯炯的大眼,对着Sun甜美温顺地叫了一声:“喵!”
我整个人僵在那里!
Sun又叫了一声:“白!”
“喵!”
“白!白!”
“喵!喵!”
“白!白!白!”
“喵!喵!喵!”
“哈哈哈!姐姐!你看!是不是很好玩!”Sun被逗的哈哈大笑,他转头看到我僵硬惊慌的脸,一下子愣住了,关切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我浑身猛地一颤,后背像是有电流窜过,麻痒的难受,呼吸有些急促,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副画面,空空荡荡的房子里,昏黄的灯光下,孤单的一人一猫,他也这样,无数次的叫着小猫的名字,怀念与它同名的我。
胸口有如火灼般的痛楚,越加激烈的痛,我皱紧了眉,无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帮我缓解心里的痛……
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力量之大,Sun的面容惊恐:“姐姐!你怎么了?”
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眼底更像是生出了尖刺一般难受,隐忍的意志霎时在瞬间崩溃:“……Sun,如果……你最爱的人死掉了……你会怎么办?”
Sun一下愣在那里。
很多人,我原以为我可以忘记。其实没有。他们一直在我心底的一个角落。他们组成了我的记忆与感情。但是,我却已经不能再拥抱他们。最后才明白,我走过的路途,只不过是一个念念不忘,又不断失去的过程。
一旦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清早的阳光极好,又温暖又干爽,毫无遮拦的铺泻下来,落到青翠的树叶间,跳洒了一地的光辉。
办公室里,叶夏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诧异,有不解,有震惊:“你想好了?”
我笑了,肯定地点了头:“想好了,叶管,我要辞职。”
叶夏只是怔了一下,半晌,她起身,发丝飞扬,似一泓瀑布流泻而下,她向我举起手,笑容绝美:“好!同事一场,江白色,再见!”
我眯眼一笑,握住她的手:“再见!”
再见,再不相见。
出了公司大门,我站在那儿发呆,思绪如水。回想过去的种种,恍惚如梦。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又一次,再见了,许君然。
夜,寂静无声。
饭后,我窝在沙发里,扬着眉梢,随口一问:“Sun,你怎么不上学?”
Sun抱着猫咪,把手上的书一合,看我一眼:“我没跟姐姐说过吗?我都是请老师在家里上课的,高中的课程我早就上完了,已经被大学提前录取了,今年9月份就要开学了。”
我惊讶不已,17岁上大学?可怜我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忍着心里的强烈不爽,我问他:“你要上哪所大学?”
Sun举起手上的书:“我正在看学校的宣传册,就是这所大学。”
我抬眼一瞄,心下一惊,Sun竟然和苏心是同一所大学,难道这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Sun放下腿上的小猫,双眼灿若晨星:“姐姐,你怎么想起来辞掉工作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不知道,先休息休息,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Sun很不满我的回答,皱着眉,念叨:“姐姐,你怎么这么不靠谱?”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就心血来潮,坏笑,“对了,反正你还有两个月才开学,Sun,我们去旅游吧!”
“好啊!”Sun也来了兴致,兴奋地问我,“那我们去哪儿?”
我笑了:“加拿大!你觉得怎么样?”
加拿大,首都渥太华。
阳光普照,绿树环城,空气清新,这个城市安静而和谐。
出了机场,我笑嘻嘻地招呼Sun:“Sun,你看你看!好多洋鬼子!”
Sun推着行李,神情悲愤:“姐姐,你也来拿点行李,怎么可以一个人跑掉。”
“好啦好啦。”我接过Sun手里的箱子,心情明亮。渥太华的六月,还是春天,在这油画质感的风景里,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样。
眼神只是轻轻的一瞥,就看到蓝天下的白云里缓缓走来一个我日思夜想的身影。
我丢开箱子,迅速跑向他,心下微跳,我猛地攀上他的身子,欣喜若狂:“安!安!安!”
苏安还是老样子,温柔如初,努力地张开双手抱住我,在我的发间深深地呼吸:“白,欢迎你来渥太华。”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漫长的仿佛天长地久。我和苏安不再说话,抱在一起轻轻地呼吸,努力地呼吸……
“我说……”背后蓦然响起了一个烦躁的声音,狠狠地说,“你要抱着我男人到什么时候?”
我回头去看,嘴角一笑,立马窜到这个人的怀里,欣喜地叫道:“夕夕!”
林夕拍拍我的背,揉揉我的发,撇了撇嘴,一笑:“笨蛋,你过得好吗?”
“嗯!”我一手拉一个的手,笑得明媚如花,“安安夕夕,你们过得好吗?”
苏安的另一只手握上来,笑容温柔:“好,都很好。”
我脸上的笑容始终停不下来,突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神正看着我,我回过头去找Sun,大声叫他:“Sun!过来!”
Sun越走越近,脸上是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
Sun笑着走向林夕和苏安,越走近,苏安脸上的震惊就多一分。
我笑着说:“安安夕夕,他是Sun。”
Sun也笑着:“你们好,我叫阳光,英文名Sun!”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苏安的脸色已经变得死灰,他的眼眸瞬间瞪大,惊慌和不可置信,声音也颤颤巍巍:“……江、江之郁?”
林夕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心知肚明的我,微微一笑,指了指Sun的胸口,说:“安,他是Sun哦,不是江之郁哦。江之郁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手风琴的琴声隐约传来,是谁?拉出这么悲伤的乐曲,一点也不适合渥太华郁金香的香气。
我和Sun顺利入住酒店后,苏安就赶去工作了。林夕则去帮我安排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
放下行李,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个城市,渥太华的行人极少,高楼也不多,难道是因为地广人稀,所以他们恣意铺展吗?
刚整理好行李,Sun就来敲门,他笑着说:“姐姐,我们出去逛逛吧。”
渥太华的街道,整洁安静,人行道上铺着平整的砖石,我和Sun并肩在城中行走,惬意又自然。
Sun的眼睛,温柔似水,对我可爱的微笑:“姐姐,你的那两个朋友关系很好吗?”
我笑着看他:“那当然了,他们是一对情侣啊!”
“……”Sun一惊,“……可是他们都是男人啊?”
我又笑,反问:“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相爱了吗?他们的爱就不是爱了吗?”
Sun急了:“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低下头:“我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他们并不认同,这份爱受到世界的非议,纵然,你不能理解,也请你不要诋毁侮辱他们,他们都是我最最重要的家人,为了他们的幸福,我会竭尽全力。”
Sun:“……”
世俗赞美爱情,但世俗却从来不承认爱情,何为对?何为错?
任何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这跟性别无关,这只跟爱情有关。好不容易在这世上走一遭,为什么不能轰轰烈烈爱一场?
只要有爱,同性又如何?
32多年后,依旧活在你的世界里。
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林夕一直陪着我和Sun,我们去了渥太华的国会大厦、里多运河、奥米加公园、和平塔、加拿大国家美术馆、上加拿大仿古村、Hog瀑布……
一路走来,烦恼的记忆越来越淡薄,被渥太华的风景治疗,让人仿佛觉得重生了一样,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时光易逝,爱情易老。
如果,如果能让我就这样,活在画里,活在梦里,那该多好?
道斯湖,我和林夕坐在湖边,看着湖中央的小船,在水中悠然荡漾。唯一可惜的是,我来的不是时候,郁金香早就过了花期,看不到幽雅华贵的郁金香花展,心里多多少少会觉得有点遗憾。
绿草茵茵,花红柳绿。我抬起头看天,对着太阳,伸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握拳,张开,握拳,再张开……
林夕看着我,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想试试……”我说,“……能不能抓住阳光。”
林夕一笑:“笨蛋,阳光怎么可能抓得住。”
我不说话,慢慢放下手,突然就觉得空虚无比,恍惚,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熟悉到让我心痛,只是,地点不同,连人也不同了。
林夕没有看见我眼里的落寞,转过头,问我:“白……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样的林夕是我没有见过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