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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想起在医院初见徐沂的那一秒,褚恬犹是有些茫然,可很快她的眉目就舒展开了,嘴边带着淡淡的笑,“他向我求婚,求的那么诚恳,我一心软,就答应了呗。”
何筱想这算什么答案?
挂断电话,何筱发了十分钟愣后,又迅速地给程勉拨了一个。程勉听了倒也不是太惊讶,只笑着说:“徐沂这人,有时候还真出乎意料。”
“什么出乎意料?”何筱语气有些急,“之前徐沂还把人拒之千里,现在怎么突然说要结婚了?”
程勉低声安抚:“虽然我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徐沂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他若决定结婚了,那肯定会好好照顾褚恬。”
何筱还是有点为褚恬担心。并非她质疑徐沂的人品,而是怕在感情方面一向淡漠的他会无意中伤害到褚恬,毕竟结婚不同于交往,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好了,笑笑。”程勉打断她的思绪,“这样也好,说不定我们的婚期还可以定在同一天。”
何筱暂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她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半是疑惑半是玩笑地反问:“你确定,能在两个月内搞定我的父母?”
“……”程勉紧咬后槽牙,深吸口气,回她三个字:“等着瞧!”
何筱笑着收了线,嘴边眼角尽是掩不住的甜蜜。想起褚恬,她悠悠叹口气,路是自己选的,她也只能祝愿她幸福了。
连身边一向不染七情六欲的徐指导员都开始谈婚论嫁了,程勉嘴上再不肯承认,也开始有点着急了。按理说硬要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跟何筱是你情我愿,然而两个人偏偏都是家庭观念很重的人,一生一次的婚礼,他们当然想从双方父母那里获得认可和真诚的祝福,婚礼那天,也希望他们都在场。
赵老师也忍不住了,给儿子出了个主意:“要不这样吧,让笑笑找个机会把老何夫妻两请出来,咱们两家人吃顿饭?”
此言一出,程建明首先提出反对:“这样不好。”他说,“老何我了解,不是为难儿女的人。关键是老何他家属,性子要强,真要两家人坐在一起,在饭桌上谈这件事,恐怕又会让她觉得咱们这是在强迫他们。”
“那你说怎么办?”赵老师急得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儿子,男人嘛,三十岁结婚都不算晚。她是着急何筱,怕再出什么变故,那么好一姑娘再被别人给娶走了。
程建明也没什么好法子,他用一种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儿子:“让程勉自己想主意去,这么大个人了,丈母娘都拿不下,还谈什么带兵打仗?”
赵老师嗤他一声:“不知道像谁,当年要不是我坚持着非你不嫁,说不定到现在你还没老婆呢!”
当着儿子的面被老婆毫不留情地数落,程建明多少有点没面子,他假意清桑,咳嗽了两声,意思是提醒他老婆适可而止。
程勉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修改着作训方案一边听两人对话,听到后来,不由得笑了笑,伸出双手比了个停战的手势。
“得了,您二位也别吵了,我的事我自己看着办,不会少了您的儿媳妇。”
说是这么一说,可真行动起来,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先不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招过田瑛待见,野外拉练一开始,他连上门碰钉子的时间都没有。相比之下,何筱就淡定多了,她对程勉说:不着急。
程连长捋了捋板寸头,有些无可奈何:“你现在就只看热闹了?”
何筱正忙着修改年度总结报告,本来是漫不经心地讲着电话,一听他在那边咬牙切齿,忍不住就笑了。
“程勉。”她叫他的名字,“老何说,让你上我家吃顿饭,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
程勉压抑住兴奋问:“什么时候?”
现在不说她看热闹了?何筱哼一声,说:“看你的时间,我爸爸随时都可以。”
挂了电话,程勉高兴地简直有点找不着北。
听父母提过那么多次,他对未来岳父的性子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了。若是没有何筱母亲的首肯,他怕是不会主动提出让他过去。即便是没有,那他也应该做好应对的准备了。
这么一想,程勉底气越发足了。
一年一次的野外拉练随之而来,这一次不像去年一样跑得那么远,而是B市东郊就近一座山的野外驻训点,为期两周。何筱这边,结束忙碌的工作之后,开始办调动手续,准备到另外一个区的经办单位就职。在此之前,何筱心心念念地是离职,一来因为刘科长的事,二来是因为她确实不喜欢目前这份工作。当她把想法告诉她所在科室的科长时,却被笑称太傻。
基管中心毕竟是个事业单位,工资和退休金都有保障,哪有人会随意辞职?再说了,选在这个时候辞职,说不定会让中心一些不明缘由的人说她心虚,对她个人名声也不好。还不如利用刘科长和张主任的关系,调动到其他的单位去。
何筱考虑了几天,觉得科长的话说得也有道理。她向张主任提出调动的要求,后者一副巴不得她赶紧走的模样,赶紧给她走程序,而且凭借他自己在系统内的关系,把她调到一个离家很近,还很清闲的单位。何筱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不仅希望她走人,而且还同时在暗示她要守口如瓶,不要说对己对他人不利的话。
何筱觉得好笑,那样肮脏的事和人,她只要想一想都觉得恶心的不得了,哪里会主动提?
工作调动之后,何筱的时间一下子多了出来。但因为之前一直在帮开广告公司的同学做一些策划类的工作,所以也十分忙碌,回家的次数都比之前少了,引得田女士十分不满,两三天一通电话催促,让她抽时间回家。
这天周末,何筱还没起床手机就响了,田女士的专属铃声。每次田女士周末打来都是为了一件事,何筱赖在床上不想起,也就没接。却不想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又响了一遍,何筱只好接起。
接通之后,那头的人却不说话,只隐隐约约有种低低的啜泣声。何筱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握紧手机,问:“妈,怎么了?”
田瑛似是缓了过来,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强调说:“笑笑,你爸爸病倒了,你赶紧过来吧。”
何筱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响,便什么也听不清了。被惯常用来早晨起床后喝水的玻璃杯从手中滑落,何筱也顾不得收拾那一地碎片,随便批上一件衣服,匆匆赶往医院。
何筱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何已经出了急救室,正躺在病房的床上。母亲田瑛在床边陪着,卓然和涂晓都在。
何筱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她让自己镇定下来,走过去看了父亲一眼,只见他眉头紧闭,脸色有些苍白。她不禁有些心疼,转过头问卓然和涂晓:“我爸爸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年长一些的涂晓开了口:“别打扰何叔叔休息,我们出去说。”
办公室里,何筱一脸惶然地看着涂晓:“嫂子,我爸爸,他到底怎么了?”
涂晓递给她一个片子,想到她可能看不懂,便又说:“何叔叔其实昨晚就送过来了,突然晕倒,昏迷不醒。本想早些给你打电话的,可田阿姨不让,说她看着就行,这样熬了一个晚上,看到CT片子,田阿姨慌了,才把你叫过来。”
何筱一时没能理解:“昨晚上——就晕倒了?”见涂晓点点头,她不由得又问,“检查什么结果?”
涂晓难得有些犹豫,在何筱的催促下,才说:“肺部肿瘤。”
像是氧气突然被抽空一样,何筱感觉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稳。若不是双手扶着桌子,她可能就势栽倒在地上。
涂晓快走几步,扶稳了她:“别慌,现在还没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即便是恶性,也不是到了最坏的时候。”
何筱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不想软弱,可终究被心中的恐惧所战胜。
涂晓微叹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
何筱攥在手里,过了一会儿,才止住了泪。她哑声问:“什么时候可以确定?”
“还得做些检查,等等吧。”
等。
何筱闭上眼泪,又一滴滚烫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53
回到病房的时候,老何已经醒了过来;不知跟田女士说了什么;只听她在唠叨:“这几天就在这儿住着;这点住院费咱们还掏得起;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出院的事,别老想着你的店;关门几天也破不了产。”
老何有些无奈,只好冲何筱轻轻地扎了眨眼。
何筱笑了下;鼻尖却泛酸。她收敛这股情绪,问老何道:“爸,感觉好点了吗?”
老何点点头:“好多了,甭操心;没什么大事儿。”
“我知道。”她挨着床沿坐下,为他掖牢被角,“不过涂医生说,您这情况还是住几天院的好,仔细查查,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我能有什么毛病。”老何声音疲倦,拍了拍何筱的手背,不再说话。
从父亲的语气,何筱就知道,他们瞒不过他。也或许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所以如今才这么淡定。很早之前她就明白了,父亲从不让别人操他的心。
也正因为此,何筱才更觉得难过。
等到老何又睡着,母亲田瑛把何筱叫了出去,递给她一把车钥匙,她说:“你爸还得再这住几天,所以你回去给我们俩拿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外面天不好,你也别着急,路上开慢点。”
车钥匙握在手里,何筱有点忍不住了:“妈——”
“这孩子,哭什么!”田瑛好笑着轻拍了何筱一下,“二十三四的人了,泪窝还这么浅——”
“我爸怎么办?”她低头哽咽着。
“还能怎么办?有病治病!”田瑛为她系紧围巾,“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即便是最坏——”
何筱抬眼看她,只见田瑛顿了下,又恢复如初,“即便是最坏,那也得治。”系好围巾后,她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