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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爸爸,你有办法让他回来吗?”
一鸣看着云姐,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姐姐……对不起,我妈妈回来了,我不能让你做我的妈妈了……”
“傻瓜,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愿意的。”我拍着一鸣的头安慰他。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那么单纯。
“你们的关系好像很不简单哦!”云姐说。
“我们是好朋友啊!对不对,一鸣?”
“恩,姐姐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啊?”
“有。不过,妈妈,我把你给我的十字架给姐姐了,我要上帝保佑姐姐,因为,因为爸爸要害死姐姐……”
“别胡说,他怎么可能那么做!”云姐激动地呵斥一鸣,“即使他再怎么坏,他都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的。他是你的爸爸啊!”
“妈妈,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才会离开的吗?”
“可是……小雅,他说的……是真的吗?”云姐问我。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那天在酒店门口开车撞我的一定是叔叔。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所谓的计划是什么,可是,他好像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似的。云姐,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说你叫安雅,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身世?”
“我是叫安雅啊……虽然,前十五年我都是叫乐安雅,可是妈妈跟我说我是姓安我才改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以前住在哪,那里还有你的亲人和朋友吗,现在还能不能联系到他们?”
“云姐,你到底怎么了……我离开了这么久,他们肯定都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们说不定也搬家了,我到哪去找他们啊?”
“小雅,我有预感,一定有一件跟你有关的大事要发生。”
“云姐,我不明白……”
“走吧,带我去你以前住的地方,可能会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可是……你刚刚回来,一鸣那么需要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离开呢?”
“事情很紧急,我一定要弄清楚,其他的我都不想管了。”
“我真的不想知道……你跟叔叔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也不想知道所有关于我的过去……我不想回去,我不想……我不要回到过去……我怕我想起过去,会好难受,好难受……”
“小雅,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爸爸吗,难道你想永远做一个孤儿吗,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影子下吗?”
“我不想啊,可是,找到我爸爸又能怎么样,我妈妈会活过来吗?他能弥补我失去的一切吗?云姐,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而已。”
“我不强求你了,可是,我真的想为你做点事,你跟她好像,总是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你是说我妈妈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可是,见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她。你们之间有太多相同的地方了。”
云姐如果真的认识妈妈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通过云姐知道很多关于妈妈的事情。
妈妈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一个迷,我只知道妈妈叫乐明暄,跟叔叔的名字有点像。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叔叔跟妈妈有任何关系,这样太可怕了。
如果要回我以前住的地方,我就得回去找王丽雅他们了。好久没见到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认出我。如果他们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的话,我的出现会不会吓到他们呢?
我坐上回到家乡的客车。这个城市变化得非常快,到处都是新建的高楼大厦。我已经找不到当初我住的那个巷子了,就连当初陈天奇住的房子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商品房。这么大的地方,让我去哪找王大叔他们呢?
我漫无目的地寻找,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云姐提议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找。尽管我很急切想找到他们,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们找了一个很幽雅的西餐厅,云姐叫了两份牛排。
我想起以前跟瞬一起吃牛排的情景,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想什么?”云姐问。
“云姐,你有没有试过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吃,很好玩哦!”
“是吗?”云姐鄙夷地看着我,“那样肉汁还不全流出来,不好吃了。”
“哦。”她怎么会明白这里面更深层的含义呢?这是我和瞬共同的记忆啊!
然后我们去付帐,收银台的女孩跟王丽雅长得好像。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那女孩转过头来问:
“你认识我吗?”
“你真的是王丽雅吗?”
“你是……”
“我是乐安雅啊,你还记得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啊!”
“你……安雅,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王丽雅张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我。
“我没死啊,我还活着,真的,我真的是安雅啊!”
“不可能……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安雅,你真的是安雅?”
我就知道会吓到她的,可是我也不想解释那么多了,毕竟,找到她已经很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王丽雅说我们以前住的那块地方已经被房地产公司买了下来,建了商品房,他们除了每家分到一套房子以外,还有几十万的补贴。王大叔拿了一部分钱开了这家西餐厅,王丽雅考上了当地的一所大学。小善上了一所西点的大学,他在为他的梦想努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不是吗?
王丽雅执意邀请我和云姐去她家做客,我不好意思推辞。
王大叔依旧是那么和蔼可亲,只是岁月在他的脸上印下了深深的痕迹。王大婶看到我们的到来,感到非常意外,但最多的还是欣喜。王大婶开始在厨房忙开了,王大叔则是对我嘘寒问暖。谁说我是一个人,谁说我没有亲人了?王大叔一家就是我亲人啊!
晚餐很丰盛,都是王大婶一个人做的。我们怀着感激享用着比团圆饭还要温馨的晚餐,讲着我这几年的遭遇。当然,关于我和叔叔的协议我只字未提,只是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罢了。
这一切都被门外急促的门铃声打断。王丽雅气呼呼地站起来去开门,她站在门口问:“你是谁啊?”
“请问,你认识乐明暄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乐明暄?我这没这个人,你去别的地方找吧。”
“你再想想,你一定认识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的。”
“我真的不认识啦,你……”
“丽雅,我来。”王大叔放下筷子,走到了门口,对着那个男人说,“请问,你是乐明暄的什么人?”
“我是……我是受人之托来找她的。”
“难道你不知道她已经过世了吗?”
“知道,我只想来拜祭她一下。”
对啊,我离开的这几年,我都没有去过妈妈的坟墓,我这个不肖的女儿。真的该找个时间去看看了。
可是,这个人又是干嘛的,为什么他会认识我妈妈?
我怀着好奇走到门口,不看不知道……门外站的,居然是贺羽瞬!他来这里干什么啊,他又是怎么认识我妈妈的?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我脑子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比我更惊讶的贺羽瞬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反问。
“你跟他们是……”
“他们是我的亲人,还有,乐明暄是我妈妈,你认识她吗?”
“她是你妈妈?不会吧,你们……安可的爸爸……难道你……”
“你在说什么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你在说什么啊?”
贺羽瞬向我诉说了安可的爸爸委托他寻找乐明暄,也就是我妈妈的经过。
“瞬,有件事情我想我再也不想继续隐瞒下去了。其实,可可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可悲的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跟她母亲在她们刚出生不久就分开了,还没来得及为她们取名字……我这一生做过最错的事就是辜负了深爱着我的乐明暄,可可的亲生母亲,还有就是没有照顾好她的姐姐。暄几年前已经死了,不知道我可怜的女儿去了哪里,我拜托你去找她,因为,家族最初的约定,是让你跟我的长女结婚,也就是可可的姐姐。对不起,我实在不是真的要欺骗你的,我知道你对可可的感情非常的深,为了不伤害你们,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不过,这一切要等到你找回她姐姐再说。我欠她的太多了,我必须把她失去的幸福全部还给她。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孩,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如果她放弃,你就跟可可结婚,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这对你来说确实有点残忍,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经历过我经历过的一切,你就会明白,这真的是迫不得已……”
“我不是孤儿,我有爸爸的!我就说我有爸爸的!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的!瞬,我有爸爸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住瞬哭了起来。
瞬有些僵硬,他的手刚放到我头上就又放了下去。
“这算什么?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呵,我又算什么?安雅,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是你们的玩具吗?”
“……”
“把你肮脏的手拿开,不要碰我。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请你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瞬坚决地说着,推开了我。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是不是有一天,我们将再也看不到对方?
为什么,在我以为我有资格成为瞬的妻子的时候他却说不想再见到我?这就是我的命吗?妈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王大叔带我们去了妈妈的墓。很干净的样子,应该经常有人来打扫。
我跪在墓前,泣不成声。云姐想把我拉起来,却拗不过我的倔强。
“妈妈……妈妈……我找到爸爸了,我知道爸爸是谁了……可是,为什么是那样的男人辜负了你……为什么我跟你一样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