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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赵峰也在。
我坐在顾筠身后,依然能感觉到那道不善的目光,狠狠的刺向我。
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完全没印象,难道是我失忆之前得罪过他?
前方的顾筠借着夹菜,挡在我前面,挡住了那道恨不得啖食我肉的目光。
宴至中场,有面涂油彩的舞者翩然而至,柳腰款摆,水袖轻舞,且歌且行至众人之间。
而变故,就在这一瞬发生了。
这些舞者竟是从宽大的水袖中抽出一柄柄铁剑来,纷纷刺向距离最近的官员。
场面霎时失控,宦官尖厉叫到“护驾!护驾!”
而女眷们则被吓得失声尖叫,抱头钻入案底。宫女们四散逃开。
顾筠一脚踢翻面前案席,拽着我就往皇帝身边送去。
我顺着他腿上用力,飞快的往皇帝那边移动,皇帝身边最危险,但也最安全。
皇帝一把把我拉到身后,沉声道“跟好朕。”
我紧张点头。
“狗皇帝,妖女,去死吧!”一声暴喝,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雪白。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往后拽去,后腰撞到桌角,一阵巨疼。
原来还真有人不怕死,这人就是那赵峰。正提着剑眼神阴厉的瞪着皇上,以及我。
他长剑挥得利索,却无法近皇上一步,被一群拿着长枪的人围住,一双眼睛血红,脖子上的青筋也高高暴起,看着很骇人。
而皇帝负手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有些人,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威慑众生,而有些人,只需站在那里,就有让众生跪下膜拜的欲望。
这位皇帝陛下,便是这种人。
而顾筠,我扶着案角站稳,看向阶下。今日是宫宴,所以他并未背负长剑,此时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只长枪,正与一画着油彩的人对战。而那人身形,瞧着有些熟悉。
会是谁呢?
“妖女,我杀了你!”赵峰突然不管不顾的将手中长剑掷向我。
他忘了,我前面站着皇上,怎么可能伤到我?
可顾筠不知,他听到这声呼和,手中长枪一顿,便被那面涂油彩之人挑飞。
而顾筠却不再理会那长枪,也不与那人再战,回身跃到赵峰面前,一掌袭向赵峰前心,赵峰面露痛苦之色,不甘地倒下。顾筠看着那油彩人,道“师父,我已给过你许多机会。”
白玉门门主,那是白玉门门主,顾筠的师父!
“师父?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师父?为了这妖女,叛师灭祖。看为师杀了这妖女。”说着提身五爪成钩向我袭来。
我大惊,一矮身就躲进了皇帝的御座下,冷不防却对上一双眸子,吓得我张嘴就叫。
可还没发出声,就被捂住口鼻,耳边是没睡醒的声音“别叫,是我,阿九。”
我僵硬的转着眼珠子看向他的面容,果然是阿九。
可他躲在这里做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他躲在这里做什么了。
白玉门门主一击未中,还欲再动手。
可他没机会了,因为阿九动了。出其不意突然从椅子下面刺出一柄长剑,直指心窝。
阿九从椅子下钻出,把我拉出来。
白玉门门主后退一步,立马被御林军围住制服。
他捂住心口,回头,惊讶的看着阿九和我。
是的,他是背着我的。所以,他要杀的不是口口声声嚷着的“妖女”,而是那位站在我身前的皇帝。
他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一高手躲在御座下面,伺机而动。
这场行刺或者说谋反,很快就结束了。
本是一场歌舞升平的庆功宴,最后却变作鲜血淋漓的炼狱场。
世间诸事瞬息万变,不过如此。
————
半年后。
顾筠摸着我的肚子,面无表情道“你是我的,不是他的。”
我打了个哈欠,敷衍道“对对,是你的,都是你的。”
师父端着碗安胎药过来,冲着我的肚子乐呵呵道“我的外孙哎!”
顾筠接过药碗,小心吹散热气,递到我嘴边,惜字如金“喝。”
我皱眉喝完,喝的急了,有些呛到,不由咳了两声。
顾筠神色一紧,“怎么了?”
我摇头,“没事,呛着了。”
回到顾府,师父和朱姑娘,或许称师娘更合适,两人迅速的将解药调配出来,顺道把江白教训了一遍,同时感到深深的丢脸,这种程度的毒竟也将他难为只此。还真是丢他(她)的脸!
于是乎,白衣风华绝代的江白被两位师父刺激的又龟缩回他的往生谷闭关去了。
毒虽解了,可顾筠依然觉着不真实,稍微有些不慎,便能累得他担忧皱眉。
“小清姀呀,我和你爹下盲棋又输了,所以······”
“那你去师娘那儿呀。”
“算了吧,去了也是赶出来。”
我爹和师兄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将家安在了原寿王府。当初听闻这事,我咋舌不已,这两人太胆大妄为了!当时那寿王可还没死呢!除了我和静芝,沐晴也赞同住在那里,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师兄要住在那。
而云歌也来信道“清姀,那可是王府呀,下次我带着小七去京城,能住里面吗?”小七是云歌肚里的孩子,还未出生,他的父母就给他取好了名字。云歌还说,陆家这些事情竟是平日里与他们最亲近的二叔所为,便是之前那个孩子,也是二叔与白玉门的人设计害掉的。
总之,我爹和师兄是铁了心要住在寿王了。
并且,顾筠说皇帝已经答应了,且寿王命数已尽,闲置着也是闲置着,不如就这样吧。而且,寿王本就欠你师兄一栋宅子。
是以,我爹和师兄就在那寿王府里住了下来。
而师父与我爹下盲棋打赌,输的一方三日内不许归家。
这次又是师父输了。
“师父呀,你就没赢过,怎么还······”
“小清姀,我住下了哈,你需要我,我外孙需要我!”说着就走开,仔细看去,竟是运上了轻功!
肚子突然一动,是孩子,孩子动了。我惊喜的抓住顾筠的手“他动了,他动了。”
顾筠任由我拉着我的,眼睛却盯着我“清······”
肚里的孩子又动了一下,阻断了顾筠的话,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道“真的动了?”
我点头。
顾筠手放在肚子上,仔细感受着,眼睛里不由自主的带上柔光。
我摩挲着手腕上稀疏的红豆手钏。当初周子慕将我和沐晴劫走时,我缩着手在袖子里把它扯断,一颗一颗丢在路上,期望顾筠能看到红豆找到我们。
顾筠来了,也确实发现了红豆,也弯腰捡了起来,只是却也少了几颗不知流落在哪里。
顾筠将耳朵贴在我鼓起的肚子上,双臂环住我,道“清清,我想听琴。”
“好。”
······
流年几许,那几颗红豆,或许会在哪个地方生根,发芽,开花,结出这美丽的相思豆。
(正文完。)
番外:静芝——还能有谁,若他这般好
更新时间2014…12…21 21:39:18 字数:3137
静芝,水霜,霜姬。
这些都是她的称呼。
静芝原是富家小姐,只是家中有个不争气的大哥,吃喝嫖赌,生生将自家爹爹气死在床。
让她想想,她爹死时,她大哥在哪儿?怡红院的娇娇床上?还是吉祥赌坊里醉生梦死?
她爹死后,家里一切都变了样,树倒猢狲散,大哥不关事,家中奴仆四散开来。
娘亲每日以泪洗面,而平日温柔贤惠的大嫂瞬间变了样。对她和娘亲不是颐气指使便是冷嘲热讽。
原本定好的亲事也突生变故,夫家那边让媒婆传来消息,若想进他家,便自贬为妾。静芝自然不愿,一怒之下就将那媒婆赶了出去,继而退了亲事。不想这事却惹怒她那大哥和大嫂,以此为由竟将她和娘亲赶了出去。
身无分文的被赶了出去。
爹爹死了,娘亲已然心灰意冷,身子骨每况愈下,两人大冬天的在街上站了一夜。
从千金小姐沦为路边乞丐,不过一夜之间。
娘亲没能挺几天就跟着爹爹去了。
静芝坐在路边,看着娘亲嘴角永凝的弧度,不知所措。
“姑娘,跟我一夜,我替你葬了她。”有人说道。
静芝抬头,是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眼神毫不掩饰在她胸前转悠。
静芝抱紧了娘亲,不语。
那人一挥手,就招来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上前就去拖静芝怀里的娘亲。
静芝挣扎不过,拉扯间被撕开了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脯。
看热闹的人群中立时发出吸气声,那男人目中淫光更盛,指使几个打手“快把这婆子埋了!”语气里满是急不可耐。
静芝抱着娘亲死活不撒手,被其中一打手大力跺开。趴在地上,而衣服散得更开了。
人群里嘘声此起彼伏,却无人出头。
娘亲已经被那些打手抬了起来。静芝大急之下,竟生出一股狠劲儿,飞扑上去咬住其中一人的脖颈。
死死咬住。
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汗臭味儿,令人作呕。
那打手吃痛,一拳打在静芝肚子上,静芝闷哼一声,仍是咬紧牙关。
接连不断的拳头雨点一般砸在她肚子上,胸口上,脸也被他们打了,不过还好,他们把娘亲放下来了。
静芝松口,爬过去把娘亲揽在怀里。咧着鲜血淋漓的口,无声笑了。
那男人却是怒了,亲自上前抓住静芝的头发往后拖。
人群中静悄悄的,没人出声。所以顾筠的声音出现的乍然又突兀。
他说“放开她。”
所有人都看向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静芝也看向他,玄衣长剑,气宇轩昂。
可他没看她,他在看拉静芝头发的男人,眼眸漆黑如墨,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那人梗着脖子,恶声道“滚滚,别耽搁大爷的好事。”
顾筠眼睛都未眨,伸手,缓缓的,缓缓的,抽出背后长剑,声音清冷“你现在可以逃,若这剑全部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