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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对奸夫淫妇!
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呼吸间都带了些许苦涩。
顾筠一抬眼就看到我了,嘴角微勾,向我招手道“清清,你来了?”
那女子此时也回过头来,十八九岁,模样果然美貌如花,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双颊莹白/粉嫩,凤眼含情,流光溢彩。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笑着说”原来你就是那谢家小姐。”
“这是我师姐沐晴。”顾筠说道,精神看着比昨日好些。
“师姐?”明明比你年小,还“师姐”!
“清清,我曾跟你说过我师从白玉门。”顾筠说。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印象。
顾筠看我这样,就知道我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又道“算了,师姐来的急,还没来及告诉你。”
那沐晴师姐将手里的药碗递给顾筠让他喝完,之后又拿了清水让他漱口,做得熟练自然。
沐晴一身利落的束腰窄袖长裙,身上无过多饰物,只腰间系着一串白玉雕琢而成的小铃铛随动作摇摆,身姿秀颀,不似一般闺秀,却另有一番风情。
沐晴对我说道“我本是要去顾府寻阿顾的,半道上却收到消息说阿顾受重伤,被秦公子救走。因忧心阿顾伤势,便冒失的来了府上,还望清姀见谅。”
我将目光从那小巧精致的白玉玲铛上移开,笑道“不会,沐姑娘也是担心顾将军,人之常情嘛。”
那沐师姐听我这样说,挑了挑眉毛,勾起嘴角歪着头去看顾筠,神色中竟带了些许挑衅?而顾筠则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耐烦看他们眉目传情,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说话吧。若顾将军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下去。”
说完,对沐晴笑笑便要出去了。
身后传来顾筠清冷的声音“她一向不通人情世故,莫别见怪。”
我只当没听见,径直离开去了花园里的亭子里,坐在那儿发呆。
秋日阳光微暖,我眯着眼睛趴在石桌上,像只大猫。桌子上放着一碗剥好的石榴,晶莹剔透,像粒粒红宝石。
本以为父亲交了军权,远离京城,此事就了了,可时隔一年,并不是我们不生事,就不会有事这么简单了。
午饭我邀请沐晴一起,顾筠自有人照顾。
饭桌上沐晴表示希望能住下来,以便照顾顾筠,我表示我也是客,要请示师兄。待秦晴还要表示些什么时,照顾顾筠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说顾筠突然呕血了,我心中一惊,筷子上夹的菜啪的一声掉到桌子上,不是没受内伤吗?刚想问问到底怎么个情景,旁边的沐晴已经运起轻功窜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清姀快去阿顾那边,我去请大夫”余音袅袅。
顾筠面白如纸侧躺在床上,唇上的血迹已经被小厮用帕子擦干净了,帕子上血色鲜红。
我示意他躺好,看了看他的舌苔,又给他把了把脉,发现他舌质红绛,脉弦数。呕血并非内伤所致,而是肝火横逆犯胃,胃络损伤则呕血。只需泻火清肝,凉血止血。只是我不过读了些医书,并无救人经验,不敢冒然下结论,只能等大夫来了再确诊就药。
床上面色惨白的顾筠盯着我,虚弱的说道“我要死了?”
一见顾筠,我就变得不像自己了,面部抽了几抽,仍然找不出合适的表情面对他,只得面无表情的安慰道:“你没事,等大夫来了开药吧。”
谁知顾筠听了后脸色更加灰白。叹了口气,说“若我死后,你不用为我守孝,你那落了灰的梳妆匣子里,有地契和房契,你一打开就能看到。权作补偿。”
我双手慢慢握紧:谢清姀,你到底有多懒,多梳妆会死啊!
顾筠看了我一眼,费力轻笑了一下“你在懊恼什么?那些是你离了顾府后才放进去的,你之前便是抱着它睡觉,里面也只会有胭脂水粉。”
我心思被他看破,忍不住讽刺道“原来顾将军也怕死。”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顾筠听了之后,脸上没了笑意,平静的说“我自然是怕死的。”而后闭目不再开口。
沐晴拎着个老大夫回来时,看到的便是顾筠合着眼睛不知死活,而我站在他床前出神。
沐晴风风火火的把老大夫揪到床边,急切的问道“怎么样?”老大夫先是将顾筠半耷拉的眼皮子往上翻了翻,又掰开嘴巴瞧了瞧舌头,最后伸出小指放在顾筠腕上把了把脉。
之后又捋着胡子沉吟片刻,走到桌旁,早有有眼色的小厮铺好了宣纸,放好了笔砚。老大夫笔走龙蛇,挥挥洒洒写下一张药房,嘱咐按要药方抓药煎药,一日三次。写好后拿了诊金就走了,到底没回答秦晴的问题。
这边沐晴没得到回答,便拿起了桌子上的药方,边看边念:“龙胆草三钱半,黄芩三钱,生地四钱,炒山栀两钱。赤芍两钱,丹皮两钱,茅根六钱,藕节两钱,茜根炭三钱。”
我一听,果然都是清热去肝火的。
沐晴念完仍不知是何病,转过身一个劲儿问顾筠“阿顾,你怎么样?怎么好端端就吐血了呢?”顾筠虚弱道“大概是肝火太旺吧。”“上火了?那怎会吐血呢?”沐晴一脸迷惑。
我看了一眼顾筠,开口说道“肝火横逆犯胃,胃络损伤则呕血。顾将军好大的火气。”说着示意小厮去抓药煎药。
沐晴一脸焦急的抓着顾筠的手不放,我开口道”这里沐姑娘看着吧,我去厨房让人做碗莲子粥送过来。”沐晴依然抓住顾筠的手不放,回头说“清姀,麻烦你了。”
我咬牙笑道“不麻烦。”
顾筠看着我,费力的喘了口气,说“我不吃甜。”
我看了一眼两人依然放在一起的手,没吭声儿,转身去了厨房。身后传来沐晴温柔的声音“真的不要紧吗?不是内伤所致吗?不用请师父过来看看吗?”
一碗莲子粥不难做,我想了想顾筠说他不吃甜,又想了那二人亲密的姿态,我便毫不犹豫的加了几块儿冰糖。之后又吩咐厨房晚饭给师兄做份绿豆汤,师兄成日忙里忙外,也应去去火。端起那碗甜腻的莲子粥就准备送过去,走了两步,又想起顾筠如今胃也不大好,就又折回去,让人重新做了不放糖的给他送去。
路上又想起顾筠之前交代的“遗言”,忍不住就想笑。笑过之后,又想到顾筠若真死了,我会怎样?真能若无其事,没心没肺?
我认为是顾筠害我,即便不是他动的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我觉着,我应该恨他。可我不恨,只是有些伤心,有些心凉罢了。我以为再见顾筠,我能平常待之。可真见了他,我根本不知道怎样面对他。如今知晓他那一身伤不管如何也是因我所致,一时内疚,一时心痛,一时又觉着他活该,就更加无法平静了。
我觉着,我的心,似乎有些不听话了。
满怀心思的走到顾筠门前,不等我推门,沐晴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想来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慧,又一直注意门外动静。
沐晴给我开门后,又返回床边,小心的将顾筠扶起来靠在床头。顾筠坐起来后说“我没力气······”
一边的沐晴赶紧说道“那清姀你喂他吧,我正好去看看药煎好了没,不看着我不放心。”
屋里只剩下我和顾筠,我端着碗,看着顾筠失了血色的脸,也无力再与他计较什么。便坐下来,拿着汤勺搅拌着碗里的粥,散着热气,待温度适中了,便舀起来喂给他,我不说话,顾筠也没吭声,一室静谧。
我喂给他,他便张口吃下,如此反复,不大会儿功夫,一碗粥就见了底。
我把粥碗放下,想认真的与他谈一谈。我在桌子边坐下,端起茶杯喝口水润了润喉咙。
清了清喉咙,准备开口,那边顾筠突然道“我是病人,不会住书房的。”
我茫然,他是怎么看出来要让他住书房的?书房重地,能让他一外人进吗?
顾筠看我不解,接着说“你上次这样,先喝水,清喉咙,然后我就去书房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了?”
“刚成亲那会儿。你说要和我谈谈,谈的结果就是连屋子都不让我进了,直接睡了书房。”顾筠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仔细回忆,终于想起了他说的是哪件事。
那是刚成亲不久,我不愿与顾筠同睡一张床,无奈,顾筠只能睡在窗下的竹床上。顾筠黑着脸睡了几日,我也觉着不好意思,正好刚上我月事来了,我就更不好意思了。便与他坐下来,仔细谈谈,能不能让我自己住一个屋子。可我刚委婉的提出来,顾筠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说他住其他屋子。
我瞟了一眼顾筠“我可没让你住书房啊,再说冷你可以加被子啊。况且,很快你就回来了。”
顾筠统共没住过四日,便回来了。我月事期间,人没精神,且本来就是我没理,他是主人,住哪儿都不为过。
“我是不会回顾府的。”得知不是睡书房,顾筠看起来立时就放松了,懒洋洋的倚着床道。
“不是让你回去。你为什么不想回去?”
“清清”顾筠嗓音黯哑,“想必你那秦师兄已经查到一些了吧?我本以为,你待在我身边,我总能护你周全。可上次你那样,我发现我高估了自己,顾府已经不安全了,我一个人也护不住你,便让他带你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杀我,与我爹有关吗?”
“事情有些复杂,你只要信我不会害你就是了。你没事,岳父就不会有事。”
“我不会真是公主吧?”我依然疑惑。
顾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又使劲儿憋住,忍笑道“呵,清清,我想笑。”
我面无表情“你已经笑了。”
顾筠还在眉眼含笑“你要是公主,我不就是驸马了?嗯?”
顾筠平日里笑得不多,如今看他笑,一时间如暖阳破冰,可我却不知该不该信他?
我皱着眉头端着茶,没说话。
顾筠接着道“你师兄这里防的虽严,但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