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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突然觉着,琴声也没那么不堪入耳了。仔细听了,还是能听出曲调的。她弹的是平沙落雁来着还是阳关三叠?
顾筠悠悠的坐在合/欢树浓密的树叶间,看着她抬手转腕,轻抹复挑。
像是掐着时间,丫鬟恰恰在她放下手指的那一刻,端着个漆木托盘从花园拱门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汤水和一碟蜜饯。
“小姐,喝药了。”
顾筠看着她眉毛都皱一下的端起那碗看着就很苦的药,扬起脖子一口气喝完。小丫鬟连忙递上蜜饯,她拿起一颗含在嘴里,漫不经心的挥手让丫鬟下去。
看她喝药的样子,好似喝惯了那苦口的药汤。
此后,顾筠十七年的人生,第一次有了感兴趣的事——坐在谢府后墙边上的合/欢树上,看谢府千金。虽说这兴趣委实算不得体面,说出去一定会被沐晴指着鼻子骂“登徒子”,“不要脸”,“臭流/氓”等。但顾筠丝毫没有这样做会毁了团子头的清誉等等这种自觉,依然稳稳的坐在那合/欢树上。
这团子头好像不喜欢别人跟着她,每次都是自己在园子里弹琴。她身子也不好,顾筠每次见到她,她都要喝一碗黑乎乎的药。
十八岁那年冬天,门主突然让他入朝为官,将他推荐给三皇子连祁墨。
恰逢边塞外族作乱,连祁墨便向皇帝推荐了他,将他天上有地上无的夸奖了一番,并附上一封白玉门门主的亲笔信。
强敌当前,正值用人之际,皇帝让顾筠与锦衣卫在殿前比试了一番,就封他为中郎将。这么轻易就封了官职,不知是朝中确实缺少将才还是对自己儿子和好友万分的新人信任。
白玉门门主当年曾偶遇微服出访的皇帝,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圣上曾叹道“唯怀仁知朕心也!”怀仁是门主的字,他知不知皇帝的心,顾筠不知道,但门主这些年暗地里的动作,怎么都称不上“怀仁”二字。
暗杀清官,拉拢朝中势力,培植自己的势力,贩卖私盐,开赌场办青/楼,做的可不是什么仁义好事。
这番安排他入朝,虽未告诉他原因,顾筠也能猜个十之八九。朝中能拉拢的都是文官,而这武官,有能力者,当属谢远谢将军。他治军严明,手下将领刚正不阿,难以驯服。而且军人天生的责任感与使命感,都不允许他们与窃国贼子同流合污。因此,唯有安插进自己人。
窃国,正是白玉门门主一直谋划的事。
顾筠心中明镜似的,可他羽翼未丰,只能听命与他。而这次出任中将郎,对于顾筠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摆脱任门主操控的机会。
出征前日,三皇子亲自赠送战袍。
出征那日,顾筠坐在马上,一身银色战甲。偶然间回头看到城墙上立了一道纤细羸弱的身影。
团子头,也就是谢清姀。她立在城墙上,弯着腰喘气,一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父亲谢远。随后一个青年男子拿着一件大髦跟上来,体贴的给她披上。
伤风败俗!
顾筠看着城墙上的两人,心中冷哼了一声。
“出发!”谢远一声令下。
顾筠勒着缰绳,眼尖的看到她红了眼眶,目光一直跟随着谢远,眼中依恋担忧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
她始终没看到顾筠,不论是谢府墙外合/欢树上的顾筠还是城墙下即将出征的顾筠。
顾筠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突然打马跟上走在前面的谢远,对着目露疑惑的谢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这次,总该看得到了吧?
装作不经意回头,看到她正伸着胳膊指着他这个方向,好像说了什么,却被身边的隽秀青年一把将她伸着的手指打下,低头与她说着什么,两人姿态亲密。
顾筠目光一冷,霍地把头转回去。
伤风败俗!
又往前走了一段,顾筠再次回头。
城墙上,寒风冽冽,美人如削。
四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4…11…23 22:52:15 字数:2409
娇客们袅袅来到我跟前,盈盈拜下,口中道“见过姐姐。”
我恍然,寿王后院的女人们啊!看看这一个一个环肥燕瘦,花容月貌的,就连各人身后那随侍的丫鬟,都姿容秀丽,神态伶俐。
再看看我身边表情木讷的这位,以及院子里三个壮实的婆子们——我真的是寿王府的侧妃娘娘?她们还管我叫什么来着?姐姐?
要么我年纪比她们大,要么,我地位比她们高。
这些个美人都水灵灵的,年纪看着也没超过二十岁,我今年多大来着?寿王没给我说啊。不过镜子里我的模样,好像也不超过二十岁,虽然没她们水灵。
我僵硬的笑了一下“各位,各位好呀。”妹妹二字,我还真叫不出口。
其中一绿衣女子嫣然一笑“姐姐身子可大好了?”可我看起来怎么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在那笑容了?
我点头“好了。”
“好了就好,王爷可是很担心的。”柔柔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我抬眼看向说话的女子,一身兰色华服,长发坠坠,一双杏子眼温柔得要滴出水来,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不由心口一酥,更别说男人了!
“夏雨,沏茶,再拿两张椅子来。”总不能让人一直站在院子里干瞪眼儿呀,我领着这些个美人走回屋里坐下对夏雨吩咐道。
“见笑了,我这儿有些简陋。”我坐在唯一一张太师椅上,看着她们说道。
屋子里除了我坐的太师椅还有三椅子,两张矮凳。
娇客们一共六人,方才那绿衣女子和兰衣女子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另外四个都站着,即不坐那空着的椅子也不坐那矮凳。
我看着站着的那四位,这不还有一张椅子吗,怎么都不坐?这么谦让?
“姐姐不毕理她们,作!”绿衫女子不屑的说道。
这话一落音,那站着的四位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阴沉,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兰色华服的温柔可人儿也柔柔的对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娘娘,请用茶。”夏雨端着茶水进来,后面有两个婆子一手提了一张椅子进来。
我端着茶,看着站着的四位落座,又看夏雨忙活。
“颜夫人,请用茶。”
“静夫人请用茶。”
······
嗯,绿衫子是颜夫人,兰色温柔可人儿是静夫人,坐在一旁端茶时露出手腕一白玉玲铛手链的是霜姬,另外三个分别是月姬,眉姬和兰姬。
我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等着她们说话。
“我们今个儿就是来问问姐姐,今年这个年,该怎么过?”绿衫子,颜夫人问道。
该过年了?
我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王爷说怎么过,便怎么过。”
“那姐姐可想好献给圣上的新年礼了?”静夫人看着我说道。
“给圣上的新年礼?我吗?”我说来说去不过一寿王府的侧妃,有资格给皇帝献礼吗?再说了,我这儿一穷二白,那什么献?
“是啊,王爷没告诉姐姐吗?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呢!”那霜姬有些嫉妒的说道。
“没有。”我坦言,寿王每次过来都是老生常谈,没一点新意。
“哦,那可能是还未来得及告诉姐姐,王爷也是昨晚才决定的呢!”霜姬脸上带了红晕,低垂柳叶眉有些娇羞道。
你脸红个什么劲?娇羞个什么劲?
“你们都是昨晚才知道的?”
众女点头。寿王,你一夜换了几个床?
我又看向那娇羞无限的霜姬,你到底在娇羞什么呢?
“昨晚王爷没告诉姐姐?”静夫人柔柔的问道。
她问的含蓄,但我明白她的意思,那寿王说与我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夫妻琴瑟和谐,情深意重,可却从未在这里过过夜。同房?开什么玩笑,他连我的头发丝都没碰一下。当然,他不碰我最好,他若碰我了,我估么着,我有可能吐他一身。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我高深的点点头。
“所以,诸位今日来便是想问问怎么过年,送什么礼物,是吧?”我看了看外面的暖暖的太阳,好像出去走走。
寿王和夏雨说我只是昏迷了几日,可我却感觉像是死过一次一样,浑身肌肉僵硬。得多活动活动才是啊!
“是啊,闲着无聊就过来找姐姐说说话。”静夫人道。
“既然这样,过年的事王爷说了算,等王爷回来再做决定。”我给了她们答案,一切听王爷的,王爷说了算!
皇帝的新年礼,一个侧妃,当真有资格吗?
有没有资格,下午寿王过来就告诉我了。
他说他没有正妃,府中就我品级最高,宫宴当然要带我去了。
好吧,去宫宴,当然不能空着去啊!
“王爷,你我夫妻,送一份就好了。”我才醒来几日,连月钱都没有。我把这屋子角角落落找了个遍,也没看到有什么私房钱小金库。我一穷二白,是真的没一个子儿啊!
“姀儿,当初可是你告诉本王你有一幅藏宝图,想献给父皇,本王才答应带你出席宫宴的。”
“什么藏宝图?我告诉你的?”
寿王看着我不说话,默认了?
“你相信了?告诉皇上了?”
“没错,父皇很期待呢!”寿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倒吸一口冷气,是我傻还是你傻?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见到藏宝图了?确定那是张真图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你爹献宝了?你脑子有坑呢吧?
“图,在你手里?”我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
寿王沉重摇头,“你说你放在一个地方了,除了你谁都不知。”
完了,要被杀头了,欺君之罪啊!
“怎么了?姀儿?”
姀儿什么啊,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姀儿可是想反悔?不愿交出那图?”寿王语调本就阴柔,这一压着嗓子,声音更显阴寒。我一个激灵,迅速回道“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怎么记得一张破图?!”
寿王一滞,深深的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