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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
“啊?”
“琴名夜染。”
“夜染?好奇怪的名字。”但也贴切。
顾筠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快得让我以为是我看错了。
一旁的小丫头看着我和顾筠,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她。
“夫人,这琴······”
“你去厨房看看,早饭好了没有。”顾筠出声打断她。
小丫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顾筠,忙止了话,低头出去了。
小丫头神色异常,我也没太在意,只当她第一次见这样不带一丝装饰的琴,有些吃惊。我抚着琴身道“有空给你和沐晴弹一曲。”言外之意就是:这琴就先放我这儿吧。
“现在吧。”顾筠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
“啊?”现在吗?
“我现在想听。”
“好。”顾筠在我面前一向霸道得不容拒绝。
我洗手焚香。
手搭在琴弦上,想来想去,只记得一曲《欸乃》。
一曲尽,我抬头,见顾筠还站在身旁并未离开,只是神色有些悲哀,悲哀?我弹的是《欸乃》又不是······,不是什么呢?我摇摇头,再说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可不认为是我的琴音那么有感染力,能感动了一沙场将军。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半晌,顾筠出声,却吟出这样一首诗。
这诗是我爹最爱的一首,他还写下专门裱起来挂在书房。
“你听出是欸乃了呀?”
顾筠点头,拍手让门外候着的下人进来。
早饭已经送来,只是没送进来而已。怕是顾筠不愿被人打扰,拦了下来。
下人们放下饭菜出去,屋里的丫鬟也被顾筠遣了出去。屋里只剩我俩,顾筠拉着我在桌前坐下。
我看着饭桌上了翡翠彩蔬卷,虾饺和杂蔬瘦肉粥,一点都不觉着想吃。
“还是不想吃?”
我点头,“不想。”
“不想也吃一些。”
“吃不下。”
“吃一只。”顾筠夹起一只虾饺,喂到我唇边。
我闭紧嘴巴,摇头。
“清清,吃一点,吃过饭我带你出去。”
我不为所动,不想吃,也不想出去,累。
“清清。”顾筠唤我,语气轻柔。
我看他,干嘛?
顾筠还举着虾饺,脸上却缓缓笑开。
一笑倾城!
我看得微微张开口,秋日清晨的阳光从背后照在他身上,宛如渡了一层金色佛光,顾筠轻言浅笑,就像那拈花而笑的神帝仙君。
倾城的顾筠却趁着我垂涎他美色的时候,把那只饺子塞到我嘴巴里,并温柔道“不许吐出来,否则······”
他没说完,只用手轻轻点了点我的唇。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马车里的吻!我耳根子迅速蹿红,只能合着嘴咽下口中虾饺。
美色误人!
吃一堑长一智,之后任凭顾筠怎样笑颜如花,俊美如神袛,我都巍峨不动!
桌上饭菜渐冷,顾筠敛了唇边浅笑。叹了口气“清清,那七弦琴,是我之前就送于你的,名字还是你取的。”
“我今日不休沐,昨日休沐。”
“这墨色发带,曾系在你发上。”
“我找到你那晚,你受惊逃跑,右脚踝扭伤。”
“你昨日梳了两遍头,我都在一旁看着。可你出门时却询问丫鬟是否梳过头。”
“你可知你回来几日了?”
我摇头,我还当真不知道到底回来几日了。因为,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间回来的了。而且,他说的,我一件都记不起了。
“你每日都会心悸绞痛,食欲不振。”
“清清,我给你请了位大夫。”
我伸着胳膊任由那大夫给我诊脉,那大夫隔着层绢布按在我脉搏上,诊过左手换右手,最后又换左手,才甚重的睁开眼,神色肃穆的对顾筠说“尊夫人有喜了!”
沐晴高兴道“阿顾有后了!”
我面无表情“多久了?”
那大夫高深的道“已有四个月了!”
我低头看着平坦甚至凹下去的小腹,深深的迷茫了。
沐晴犹自欢喜“是个女孩儿像清姀,男孩儿的话,随我好了!”男孩为什么要随你?
顾筠阴着脸,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赶出府去!”
家丁把那说书的大夫架了出去。
顾筠又从城里医馆请来几个大夫,对于我的病说法不一。
一说我是积食甚久,二说我是月经不调,三说我是产后营养不良外加产后抑郁。
大夫一个一个被架了出去,屋里只有面无表情的我,脸色阴冷的顾筠,没了孩子空欢喜一场的沐晴。三人相对无语。
我咳了一声,道“这么看来,我其实没什么事。忘事估计就是记性不好,脑袋不好使。吃饭么,我脾胃本就不好,慢慢调理就是了,不用担心。”想了想,还是安慰沐晴道“孩子也是。”
顾筠喝沐晴听到这句话同时抬头看我,沐晴满眼期待,亮晶晶的看着我“真的?”
顾筠虽没沐晴的表情丰富,但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眼中也带了点喜色,声音低缓“真的?”
被两人同时盯着求证,我只得轻轻点头“嗯。”
被这么一打岔,室内气氛好了一些。我也轻轻吐了一口气。
这么些大夫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我真的没事。
二是,我的病,一般大夫,诊不出。
第三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4…11…14 17:15:31 字数:1817
将军府的花园在福伯的打理下,在深秋也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来。一丛深紫色的墨菊,一簇多彩的百日草,一棚红白绯月季,几棵月桂花期已尽,但枝桠上绿叶间有细小花朵干枯在上,仔细一闻,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
园子中心有一小湖,日光下波光粼粼,几只残荷立于湖心,在风中摇晃。湖上有石桥,可从桥上走去对岸。
湖边一周种着朱槿,开着大红的花朵。
一座小亭子藏于大红的朱槿中央,亭脚开着白花红蕊的蝴蝶兰。亭柱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寒暑亭”。
我伸长手臂,掐下一朵红色朱槿,放在跟在我脚边的小花耳朵上,让婢女拿一条丝带给它系上。一只黑狗顶着一朵大红花,怎么看,怎么搞笑。我身后的婢女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小花感到不适,憨态可掬的晃着脑袋,想把那花和系着脑袋的丝带摇掉。
那朵花被它晃得摇摇欲坠,挂在耳朵边上。它又抬起那镶着一圈白毛的前爪去扒拉。
“不许动。”我忍笑命令它“蹲下。”
小花委屈的放下爪子,坐了下去,但头还是不停的晃着。最后终于把花晃了下来,丝带也滑到脖子间。
小花低头嗅了嗅落在面前的朱槿花,张口一衔,吧嗒吧嗒的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还看了我一眼,小眼神儿,别提多嘚瑟了!
你个吃货!以为吃了花我就没有了?谢姑娘身后可还有一树花呢!
我又伸手摘了一朵,作势给它带上,小花见势不妙,蹿起啦就跑。
我提着裙裾撵了几步,心口就疼得我不得不弯下腰细细喘气,等着疼痛慢慢平息。手中的木槿花落地,被秋风打着卷卷走。
“夫人?怎么了?”婢女上前想扶我却又不敢扶。另一个已经去书房请顾筠了,顾筠这几日下朝回来就钻进书房里,不知在忙什么。
小花跑了一阵不见我追上去,又跑回我脚边,尾巴摇得飞快。
带待疼痛感稍减,我抬头对身边紧张的婢女道“去亭子里。”
顾筠过来时我正靠在亭子的栏杆上,心口已不太疼,只是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了一样,手脚都软绵绵的。
“还疼不疼?”顾筠直接问道。
我摇头,“不太疼了,你神机妙算呀。”
顾筠嘴角咧了一下,握住我的手坐下“还有力气开玩笑。”
他袖口上染了一块墨迹,看颜色,还是湿的,还能问到一丝墨香。
“你在书房做什么呀,墨汁都弄到衣服上了。”我捏着他的袖边道。
“找些典故。”顾筠一边说,一边拿脚赶开凑在我腿旁的小花。小花对顾筠有一种本能的畏惧,顾筠一动,它就离得远远的,委屈的哼哼着,就是不敢回来再靠近我。
“什么典故?”我来了兴致。
“想知道?”顾筠把玩我的手指,问。
“想。”手心微痒,我忍不住往回缩,却被顾筠死死捏住。
“去把我书房里那两本游记拿来。”
红白花影下,寒暑亭里,年轻有为的将军广袖长袍,手执书卷,念了一下午四方游记。
顾筠又带回来一个大夫,说是宫中御医,姓张,专治疑难杂症。
想来在张御医来之前,顾筠已经把症状都给他说过了,张御医一来就细细的听脉,顾筠坐在一旁,手里握着茶盏。沐晴捏着帕子紧张的盯着张御医的手,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张御医收回手,对我说“张嘴。”
我张开嘴,张御医对着光仔细的看,道“伸舌。”
我吐出舌,张御医看后,又道一声失礼,翻开我的眼睛,仔细看了看眼睛。问“夫人头部可曾受过重击?”
“没有。”
“精神可受过特别大的什么刺激?”
“也没有。”我想了想,说。
张御医得了答复,站起身。
“张御医,如何?”顾筠问。
张御医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情。
“张御医不必顾忌,说吧。”我说道。
“顾将军,正如你猜测的,是毒。”
“喀拉”一声脆响,好像是什么裂开的声音。
顾筠放下手中茶盏,“什么毒,可有解?”
“这个老夫诊不出,解药更没有。只能照着夫人的症状,开些药,再辅以针灸,可能会有所缓解。但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沐晴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毒?”
张御医摇摇头,留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