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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姑姑,这昭仪娘娘真是威风啊,现在还协理娴贵妃管理后宫,就连端妃娘娘都被她压下去了呢。”
孙姑姑看着身后刚进宫的小宫女,十来岁的小女孩,满脸的稚气,暗自摇摇头。
“好了,太后让我们去宓秀宫送佛经,到了那里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
小宫女懵懂地点点头,阿娘让自己进宫之后多听孙姑姑的话,阿娘最疼自己,一定不会骗自己。
自己娘家的这个小女孩,虽然天真了点,却听话,自己再多费费心,还是有前途的。孙姑姑看见宓秀宫三个大字的时候,心思又活泛了些,这宫里的人都说皇帝将宸妃住过的宫殿赐给华昭仪,是宠爱她,想让华昭仪为自己生个小皇子,毕竟皇帝都二十了,膝下还一个孩子都没有呢。
娴贵妃当初生大皇子的时候,难产,已经不能生育,更何况近年来,皇帝是越发不爱去她宫里了。端妃因为宸妃淑妃的事情,没了生育的机会,更是被皇帝冷遇,要不是因为父兄得力,怕是连四妃之位都保不住。
这几年来,陆陆续续进了几个新人,皇帝一时宠幸,给个低位份的封号已是极限,几年下来竟然没一个长久的。想来皇帝对华昭仪是宠爱极了,不然也不会破例封其为昭仪,还带她出宫狩猎了。
自从皇后小产,长期昏迷,时睡时醒之后,皇帝是越发喜怒不定,让人琢磨不透了。想到这里,孙姑姑侧头看了看远处那座后宫中最为宏伟奢华的建筑,叹息道,太后想让朱家的女儿再生育一位皇帝的愿望看来是不成了。
所以,此次华昭仪有孕,太后才会将自己亲手抄写,供奉多年的佛经赏赐给华昭仪吧。
“昭仪娘娘,老奴奉太后之命将太后娘娘亲手抄写的佛经赐予您,希望您能生育一位健健康康的小皇子。太后娘娘对这个小孙儿实在是期盼太久了,娘娘福缘深厚,一定能达成太后的心愿。”
“谢太后娘娘。”
华昭仪喜不自禁,自己既得太后赏识,又有皇帝独宠,父兄又手握重兵,等自己生下皇子,这个后宫里还有谁能与自己争锋呢?
孙姑姑刚刚出去不久,李长就来宣了皇帝的旨意,
“皇帝诏曰,华昭仪侍候朕躬,谨慎恭敬,协理后宫,劳苦功高,今身怀帝裔。特晋封华妃,从四妃例。”
“臣妾谢陛下隆恩。”
华妃接过圣旨,命身后宫人打赏过传旨太监之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陛下今晚在何处歇息?”
李长暗自叫苦,却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位目前后宫最为得宠的妃子,
“陛下去了凤仪宫。”
“哦?”
李长眼见得华妃脸色不好,赶紧躬身退下。
出了宓秀宫,李长长叹了口气,别人不知道,自己从小待在皇帝身边,对皇帝的心思总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当年宸妃和淑妃的事情,让皇帝从此就不愿意踏进这两人住的地方,而皇帝却将华妃安排进宸妃所住过的宓秀宫,即使让她宠冠后宫,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心,还真不好说。最近边境不稳,皇帝这是要用慕容家了。可这慕容家却和汝南王暗地里纠缠不清,皇帝心里恼着呢!这华妃骄纵奢侈,不得人心,更是让皇帝厌烦,就算原本有几分真心的宠爱,日子长了也淡薄了。不过,现在华妃有了身孕,指不定皇帝的心思又变了呢?
唉,真是天威难测,自己还是做好份内之事吧。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那个女人怎么就不死了算了!半死不活地,还霸占着后位!霸占着皇帝!”
“娘娘慎言啊!”
“本宫怕什么?”
华妃一拍桌子,随手就将圣旨扔到了桌子上,慢慢平息自己怒气。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在看见展开的圣旨上,那鲜红的凤印时又是一阵怒火,一把抓过明黄的绢帛,死死地捏紧。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还抓着凤玺不放。说什么让本宫协理后宫,却不给凤玺,当本宫这么好骗吗?本宫就这么缺心眼,就帮着别人忙活?”
身后的心腹宫女赶紧抓住她企图撕毁圣旨的手,苦劝道,
“娘娘,这是圣旨啊,毁坏圣旨可是死罪,还要连累家族的啊!”
另一个心腹宫女也着急地安慰着,
“娘娘,陛下对您的宠爱可是独一份的,皇后即使再得皇帝爱宠,又如何?只要娘娘生下小皇子,老爷、少爷立下大功,娘娘还用担心以后的事情吗?”
“什么独宠?一个月只来个三五次,其余的时候不是在凤仪宫就是在乾清宫,皇帝可真是清心寡欲啊!”
“娘娘,不管怎么说,这后宫里现在可只有您在承宠,您要是这么说,后宫的其他妃嫔岂不是不能活了?为了您肚子里的小皇子,您可不能动怒啊。”
华妃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尽管那里依旧平坦,露出个笑容,眉眼飞扬地说道,
“是了,本宫和她们计较些什么?一个快死的病秧子,贵妃和端妃又不能生育,剩下的几个嫔妃又不得宠,本宫怕什么?”
未央宫里宫人忙忙碌碌地,满脸喜气。
自从大皇子去世,皇后生病之后,皇帝已经很久没踏进未央宫了,现在皇帝突然点了娴贵妃的牌子,难道说未央宫要是来运转了?
这么想着,未央宫里的宫人脚步又轻快了几分,谁不指望自己跟个得宠的主子呢?
朱宜修长年不动声色的脸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皇帝真是太久都没来过了。
自从姐姐生病昏迷后,皇帝似乎就对自己十分不满,难道自己对姐姐下药的事情被发现了?不会的,自己做的那么隐秘,平时又与姐姐姐妹情深,皇帝怎么会怀疑自己呢?如果他怀疑自己,以他对姐姐的宠爱,想必早就发落自己了,怎么容忍自己到现在?更何况他今晚还点了自己的牌子呢。
这么想着,朱宜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们都退下。”
皇帝一进未央宫,就径直地走进内室,挥手让宫人退下。
那神情很是迫不及待,宫人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丝暧昧,看来娴贵妃翻身的日子就要来了。
朱宜修看着皇帝那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暗自心惊,玄凌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玄凌了,以前的玄凌会笑,会生气,更是会与自己琴瑟和谐,而现在,他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是九年前,他刚刚登基的时候?还是四年前姐姐小产之后?
姐姐,又是姐姐,玄凌,你什么时候才能只看见我一个人呢?
“贵妃,华妃有孕了,朕不想要这个孩子生下来。”
朱宜修心中先是一喜,看来皇帝对华妃也不过是尔尔,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由她来生。随即又是一惊,皇帝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着朱宜修脸色变幻不停,也不说话,等她恢复平静之后,才继续说道,
“贵妃,一定会为朕分忧,对吗?”
朱宜修赶紧跪下,请罪道,
“臣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皇帝不耐烦地站起身,说道,
“怎么?贵妃非要朕说的清楚明白吗?贵妃对这种事情不是早就有了经验吗?”
朱宜修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泪水流了满面,拼命地摇头,
“陛下,是谁在您面前进了谗言,臣妾一向兢兢业业,和睦后宫,怎么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
皇帝一脚踹开朱宜修,怒道,
“宸妃的孩子是怎么没的?皇后又是怎么小产的?不要以为朕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朕不动你,不过是看在母后和皇后的面子上!朕的皇后,一直到昏迷之前,都在劝朕好好照顾你,可是你是怎么对自己的亲姐姐的?”
朱宜修一下子瘫痪在地上,面目呆滞,皇帝也不管她,径直走出内室,睡在了室外的软榻上。
连续三夜,皇帝都歇息在未央宫,娴贵妃一时间风头无两。
华妃独宠的局面被打破,对娴贵妃更是恶言相向,两人之间争斗不休。
七月,华妃小产。
颐宁宫,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看着孙姑姑,面上满是苦涩,
“哀家真是不会带孩子,亲手抚养长大的两个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呢?造孽啊,这可都是他自己的孩子啊,你说皇帝这是怎么了?”
孙姑姑,低着头,没敢说话。
太后虽然专心礼佛,不问世事,但是在后宫十多年的经营也不是没有用处的,至少后宫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哀家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还有柔则,以前哀家不喜欢她,现在哀家却盼着她能好起来。玄凌是哀家的亲生儿子,自小就薄情,没想到却对柔则用情至深。”
“这也是太后的福缘,皇帝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不会薄待了朱家。”
“唉,但愿如此。”
凤仪宫,皇后依旧在昏迷,明冬一边仔仔细细地给朱柔则擦拭身体,一边将后宫的大小琐事一一说给她听,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
而朱柔则明面上昏迷不醒,实际上却一直在和大神对话。
所谓的交换,不过是为了换取一个怀孕的假象来瞒过众人,自己虽然失去了所有的属性点数,甚至失去了自己的专属空间。自己虽然长期昏迷,陷入假死状态,但是也因此获得了生存的机会。
至于在昏迷前依旧为朱宜修求情,也是一举数得啊。
首先,在皇帝心中留下纯洁美好善良的印象,让皇帝对自己用情更深。其次,又能获得太后的好感,毕竟以德报怨的人在后宫中可是绝迹了,自己对朱宜修既往不咎,那么又怎么会记得自己和太后那点小恩怨呢?所以太后一定会放下成见,善待自己。更何况,太后是一定会保下朱宜修的,自己又何必去做那个恶人呢?最后,如果朱宜修死了,那么华妃和甄嬛难道要留给我自己去对付?借刀杀人才是最高境界,既能借刀,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看看,华妃不是如同小说中一样小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