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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凌淡笑“死过一次的人,自然对很多东西的看法都会发生改变。”
“小凌。”斗篷下传来易风异常严肃的声音,“你是我带出来的,就像我的妹妹,我不希望有下次。”
易风的斗篷在风中微扬,不知为何,慕容凌的心就如那晚一般生起了一股暖意。慕容凌陷入愣怔,这股感觉很熟悉,她也曾经拥有过。
忽地,有人摸了摸她的头,略微威严的声音随即而来“怎么?知道错了?”
慕容凌从愣怔中回神,后退了一步,对着易风点点头。她似乎感觉到了,除了记忆,那女子似乎还给她留了一样东西。
不想深入,慕容凌扯开话题“二哥无事不来,此番又为何事?”
易风黑色的斗篷轻轻颤抖,带出了他的笑声“呵呵…你聪明了。给!”忽然,易风斗篷一扬,一样物体从他斗篷中飞出,慕容凌顺手而接,眼皮未抬,慕容凌心中不免也颇为惊讶,自己这些动作竟如此娴熟。
信封上无字无名,慕容凌知道,这是任务,随即拆开,取出信笺。
“你上次任务失败,龙少认为你已经不适合做刺杀任务,所以挑了一个适合的给你,你现在也只能做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安全。”易风虽然说得嘲讽,但语气里带着关心。
信笺上,是一排龙飞凤舞的小楷:护玉妃周全。
“玉妃?”慕容凌看向易风,“是一个妃子?这是让我去保护她?”
轻风微微扬起易风的帽檐,带出了他的话语“玉妃,是西蜀送来的一个美人,颇受当今圣上孤空镜的宠爱,册封为玉妃,但是,最近被打入冷宫。”
“打入冷宫?”慕容凌不解,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一个落魄的妃子为何还要保护?还有什么隐情麻烦二哥你一口气说完。”
“呵,小凌这闭关功夫没有长进,反把嘴给练利索了。”
“客气,倒是二哥废话越来越多了。”
易风沉声,黑色的斗篷微动“这玉妃身怀龙种,你说为何护她?”
慕容凌一愣,似是明白原委,面带三分冷笑“我对宫斗没兴趣。”转身欲走,易风抽身跃到慕容凌面前,伸手拦阻“这是任务,不接也得接。”
慕容凌螓首头一昂,带出了一分傲气:“不接又怎样?”望入那一团漆黑,慕容凌不禁好奇,这易风究竟是何模样,虽有慕容凌的记忆,却也只是那黑色的斗篷和锋利的嘴。
一时间,四周陷入寂静。易风不语,只是拦着慕容凌,慕容凌昂首看他,傲气凛然。
易风收回手,转身,侧对慕容凌,双手背在身后“没想到只是一次失败,就让你变得如此胆怯,一个如此简单的任务,都不敢接下。”
慕容凌暗笑,这硬逼不成又来激将。她心底虽笑,脸上却平静似水。
转身,慕容凌也侧身而立,竟是学起了易风,淡笑道:“别用激将法。”
接着,便又是一片沉寂,清风徐徐,发丝清扬,空气之中,是春日特殊的清香。
“哎,真是可怜那玉妃,身子有孕,被人陷害,现今入了冷宫,依旧处处杀机,天可怜见…”
“得了,我知道了。”慕容凌颔首轻笑,覆又扬脸,站到易风身前,“这任务我接下了,安排我入宫吧。”
入宫…这两个字似是灵光乍现一般刺中了慕容凌脑中的一根神经,让她瞬间怔住。似是很久之前,就有人对她说,让她入宫盗取一样东西,到底盗取什么?那答案却又模糊起来。
慕容凌眼神随着心思而迷茫,易风扬手,往慕容凌眉心轻轻一弹“嘟!还不与我速速回魂!”
眉心传来刺痛,慕容凌生气鼓脸,暗猜那帽檐下的人一定在笑。想起任务,慕容凌再次认真“你说那玉妃被人陷害,又是怎么回事?”
易风摇了摇头“哎,这也是猜测,没有证据。这玉妃原有一个小宫女,名为春兰,今日,这丫头却自杀了,嬷嬷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痕,便说是玉妃虐待春兰,最后春兰不堪受辱上吊自尽,又正好有一个宫女作证,于是,玉妃便被打入冷宫。”
“哦?那又是谁委托我们保护她?”
易风的帽檐转向了慕容凌,似是看了她许久,然后,转回,沉声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慕容凌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又忘了规矩。”作为法医的慕容凌,有着职业的本能,充满揭开所有真相的欲望。
易风飘上了屋顶,半蹲在阳光下,如同一只黑猫。
“七天后入宫。你这么笨,该不会又把任务搞砸了吧?”
两道杀气从慕容凌秀目中射出,随手从小蝶手中抽出剑,就飞身跃起,易风黑影划过长空,消失在刺眼的金光中。而慕容凌自是尚未掌握行气之法,跃到半空便不受控制地坠落。
“啊!主子!”小蝶惊呼上前,却有一人比她更快,青影掠过,接住了下坠的慕容凌,慕容凌打量来人,浓眉大眼,眼带瑞光,长发带着浅浅的褐,披在身后,两鬓边各束一束小辫,刘海微卷,分开在鬓角两边,微遮眉峰。
是玄辰雨,那天晚上未曾看清,现在却看得分外清晰。
“小凌,你退步了!”玄辰雨放开慕容凌,胸前一块金锁晃得慕容凌刺眼,“对了,说正事。”玄辰雨一甩衣摆,从腰下取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快。
“小妹,你知道你这次害我们损失多少吗?没有完成任务,一赔五,你的医药费、服装费、人皮面具费…”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慕容凌无语地翻起了白眼。
初春的天气依然透着凉,走在路上,嘴里吐出的哈气,化作了水汽,消散在空气里。深深地吸一口,凉气入肺,如冷霜沁染。
厚重的云层里,透出缕缕光芒,打散了晨雾,驱走了冰凉,一排女子整齐地走在红色宫墙围起的皇城里,她们一张张朴实的脸上被凉气打成了红霜。
她们或是新奇,或是苦闷,或是惶恐,或是冷漠。
慕容凌微微扬起脸,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五官端正,但无特点。
不知何时,天空中厚重的云已经消散,露出了如同清洗过一般清澈的天空,蓝天白云被高墙阻隔,从此这些女人便将老死宫闱。
心中带出几许感叹,自己又是为何接下这个任务?或许是易风的话打动了她,抑或是当时一闪而过的心思,到底是要盗取什么?宛如只要想起这些,就会找到归路。
隐隐地,慕容凌感觉自己离归家的路又近了一步,这种感觉来自于女人的直觉,无因无由。
“大家可快点。”引路的公公尖细着嗓子,脸上抹着粉,很是滑稽。
他停下脚步,这一队服饰各异的女孩卡在了两堵红墙之间。
“过会儿到了内事房,可要机灵着点,若想得到一个轻松的好差事,就得用些…”公公挑了挑那道眉笔画过的细眉,慕容凌一阵恶寒,实在受不了太监那副搔首弄姿的姿态。
“用什么?”一个女孩好奇地问。
公公挤眉弄眼,女孩迷惑不解,询问的目光在女孩们之间传递。
慕容凌无聊地四顾,见一些女孩已经拿出了荷包,轻轻一笑,贿赂无处不在。
就在这时,远处的红墙之间又匆匆走来一行人,他们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从女孩子们旁边经过,白色的、布下似是遮盖着一个人。
担架颠簸,一只满是血迹的手忽然从那白布下垂落。
“啊!”女孩子们惊骇地缩抱在了一起,慕容凌一惊,那只手纤细小巧,此刻却是浮肿不堪,手指的关节处布满淤血,垂落的时候手指以奇怪的形状耷拉着,似是已经折断,而手腕处,隐有红痕。
只这一瞥,慕容凌便有了以下答案,白布下是个女人,生前被人捆绑过,并且用了刑,就是夹指刑法。
走在担架边的老嬷嬷匆匆将那掉出的手塞回白布之下,继续急急赶路。
“看见没看见没,你们从这条路活着进来,如果还从这条路出去,那就是死人~~”公公翘着兰花指尖声细气,“别以为进宫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主子有主子的脾气,手脚不干净的,遇上主子心情好也就罢了,要是不好,喏,就跟她一样。”
小姑娘们都噤若寒蝉,轻声细语间传来我想回家的话语。
公公瞟了一眼众人,腰肢扭摆,站在了那扇通往内事房的宫门前的台阶上。白色的拂尘在风中轻轻飘扬,如艳绝风华的女人却有一头白色的长发,凄美而悲凉。
从那窄小的门里卷出了一股阴风,迎面扑向抱着包袱的女孩们,她们一阵瑟缩,鸡皮立起。女孩们惶恐地张望门内,战战兢兢地走入那扇从此不会再为她们开启第二次的门。
内事房的院子里站着两个嬷嬷和两个太监,慕容凌随着其他姑娘一起走进院子,排成一排,接受着这四人的检视。
懂事的丫头会给其中一个塞上红包,然后四人相互交换一个眼色,其中一人便会道“这丫头灵巧,清妃娘娘那里正缺人,就让她去吧。”
于是,一些塞了红包的女孩就被派入一些妃子的院子,没有塞的,长得齐整的便会得到一些轻松的活,比如专制衣房之类。
最后,四人来到慕容凌的面前,她排在最后。
慕容凌淡淡地看着他们,那冷淡的神情让四人一惊。这丫头不惊不怕,还正视他们,那一身冷然的气质让这几位深谙事故的公公和嬷嬷不禁吃惊,此等女子绝非池中之物,不过这长相…
慕容凌易了容,长相只是普通,却并非丑陋,但那双清冷淡然的眼睛,却是让四人不敢直视良久,总觉得那双清亮的眼睛能看到他们心底最深之处。
慕容凌的去处让四人犯了难,四人聚在一起小声商讨“这丫头哪儿来的?”
“听说是家中无粮,入宫谋求差事。”
“叫啥?”
“桃红。”
“名字倒是挺普通,可是你们看看这丫头的气质,绝非是普通人家。”
“莫不是家道中落?”
“嘶―难说啊,这丫头双目如凤,神采绝非凡夫俗子有之,若是长相美艳,那就是一主子。”
“可惜不是,可是这世上的事谁能说得准,到底把她放哪儿?”
“要不偏远点?”
“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