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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并不真实。
他是东王,他也是影宫的宫主,建立影宫,只为了从暗处保护这个王朝,掌握所有的信息,这个身份连镜皇兄也不知,而今,却被面前这个曾经怀疑过、现在依旧怀疑的慕容凌看穿了。
孤星夜望入慕容凌那双清明的双眼,在那双眼睛里,是一片宁静的翠湖,那片湖里倒映着蓝天白云,白云停滞在天空中,宛如在那片天地里,时间是静止的。一缕淡淡的阳光,笼罩在那片静湖上,很温暖,透着一种女子特有的温柔。
那片宁静的天空让孤星夜渐渐平静,不舍地从那里渐渐抽离,孤星夜的脸上浮起一丝失落,他缓缓坐到了慕容凌身边的椅子上,如同是跌落在椅子里一般,他将自己彻底地瘫在了椅子里,视线没有目标地随意落在船舱顶部的吊灯上。
“你怎么认出的?”淡淡的声音。孤星夜此刻比以往更加正常,在身份暴露后,他就像卸去了重任,轻松了。
慕容凌侧脸看着孤星夜无笑无怒的脸,心中是对这个男人的一丝心疼“我猜的,你身上的香料的味道和云少身上的相同。”
“呵…看来我上当了。”
“是的,你上当了。”
孤星夜视线下滑,眼角的余光里是慕容凌微笑的脸,那微笑很温柔,不像他以前认识的慕容凌,可能自己回影宫较少,他与慕容凌的接触本就不多,真正这样单独交谈,今天却是五年来的第一次。他太不了解他的部下了。
孤星夜继续保持着斜睨的姿势,慕容凌很美,她的美与任何女人都不同,她这种美是从内而外的,并不是从里面爆发出来的那种美,而是一点一点地渗出,能让人持久地为她那一点一点显露的美而着迷,宛如她是一本永远都翻不到尾页的书。
当初风少将慕容凌带回来的时候,那个冷漠的小美人并没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美人他们几人见得实在太多了,更别说影宫还开着一家青楼。
像这样的美人,正是镜喜欢的类型吧。孤星夜收回目光,陷入沉思。镜没有抓住这个美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
不祥的、沉重的预感袭上孤星夜的心头,阴翳弥漫在他的脸上,冷静下来的他,找出了所有事件的头绪,得到了他很多疑问的答案,那就是慕容凌所说的,镜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好。
“耀石皇兄性格暴躁,你们是在用激将法?”平静下来的孤星夜从那接二连三的事件中终于找到了端倪,见慕容凌沉默不语,便知对方已经给了他答案,他轻笑,笑声里带着自嘲,“你们是想逼耀石皇兄篡位,好当场定罪,然后让我再赦免他死罪,让文武百官信服,上下一心。镜想得真周到。”
慕容凌低眸不语,此时此刻,她不知该说什么。寂静在两人之间流淌,沉默弥漫船舱。
幽静的船舱在此起彼伏的波浪中轻轻摇曳,灯光晃动,人影摇摆。没有人再说话,两个人都静静地坐着,沉思着,回忆着。
幽静的夜,幽静的月,幽静的湖,和这只幽静的龙舟。
长时间的,慕容凌和孤星夜都静默着,就在这时,风突然变大了,吹得船舱的窗猛烈拍打,慕容凌感觉到了一丝凉气,起身关窗,却在关窗前的一刻,一股风闯入船舱,将舱内所有的烛光全部打灭。舱内一片黑暗。
一搓火苗在漆黑的船舱内燃起,是孤星夜吹出了火褶子,他找到烛台。忽地,狂风猛烈地推了一下船体,孤星夜没有站稳,在扶向桌子的时候火褶子掉出了他的手。
“怎么回事?”孤星夜在猛烈摇晃的船舱里站立不稳。慕容凌扶着一旁的窗棱“只怕是要下雨。”
“王爷!王爷!”门外传来呼喊,“您没事吧?”
“没事!”孤星夜往外面喊道,外面的甲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王爷,起大风了,要不要返航?”
“好。”
“那您小心。”
舱内没有固定的桌椅开始随着船的摇摆左右滑落。孤星夜和慕容凌忙着闪避这些滑来滑去的桌椅,然后,撞到了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船舱最里面的角落,那里很空旷,也有一根舱柱可以固定身体。
两人不约而同往那里去,想抱住那根船柱,他们的额头就那样撞在一起,同时一愕,就在这时,船体猛烈地晃动了一下,没有抱住船柱的两人随着倾斜的船体滚落到一边,慕容凌重重撞在孤星夜的身上。
船体又开始往另一边倾斜,孤星夜右手迅速抓住一边的窗棱,左手就将慕容凌环在身边“抱紧!”慕容凌便抱住孤星夜,以防自己随船体翻滚。
“这件事之后…你会去哪儿?”似是为了打破此时两人相拥的尴尬,孤星夜开启了话题。
就在慕容凌回答的时候,猛然间,外面响起一道炸雷,“咔嚓”一声,掩盖了慕容凌的声音,而闪电的光芒也带出了孤星夜复杂的眼神。
那个答案,慕容凌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说了出来。孤星夜听到了那个答案,却希望自己永远没有听到…
银龙划过皇宫的上空,一道又一道银光就似剑光不时地掠过皇宫。
皇后郭可懿躺在温暖的清水中,撩拨着上面芬芳的花瓣,窗外雷声不断,让她越加不安。她能感觉到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她却帮不上任何忙。
挥退了所有侍婢,郭可懿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脸。
痛苦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滑落,她不明白,自己与孤空镜是青梅竹马,却始终在他的心里留不下任何痕迹,或许正因为是青梅竹马,他们,只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恋人。
更何况,她膝下无子。嫁给孤空镜整整六年,却始终无孕,六年,心灰了,绝望了,在玉妃怀孕后,她明白,无子应该是她的问题。但是,她爱孤空镜。是的,在嫁给他的第一天,她就深深爱上了那位英俊潇洒的太子。而他的心里,始终没有她…
“怎么哭了?”忽然,孤空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郭可懿不敢相信地睁圆了眼睛,孤空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她这里,她几乎忘记了孤空镜的味道,他的抚摸和他的体温。
温暖的手背滑过郭可懿娇嫩的脸,郭可懿在那双手中,嚎啕大哭。
“对不起,很久没来看你。”孤空镜轻柔地挽起郭可懿散落在浴桶边沿的乌丝,“你跟着我也有六年了。”
“是的…”郭可懿这一哭却是再也无法止住,她隐隐感觉到,孤空镜即将彻底地远离自己。
“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孤空镜将银簪插入郭可懿的发中,双手放在她那颤抖的双肩上,“所以我最放不下的,也是你…”
“别说了,皇上…”郭可懿想起身,却想起还在浴桶之中,双颊立时绯红,“皇,皇上,妾身这就更衣…”突然,孤空镜的吻落在她修长的脖颈,一时,郭可懿浑身轻颤“皇,皇上…”
“嗯?”孤空镜的吻细密而热烫,让郭可懿战栗不已,微微闭起的双眸水汽盈盈,小巧的红唇此时更是娇艳迷人。
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摆,水汽氤氲,人影迷离。轻纱飘扬,是两个紧贴的身影。
“今晚,我要你…”沙哑的声音响起,烛火在那一刻熄灭。月光透过打开的明窗,洒落在那张轻纱飘舞的床前,清冷的月光,却是称出了那屋内许久没有的激情。
第23章 雷雨硝烟起
雨比前几日更大,豆大的雨哗啦啦地从天上砸下,狠狠地砸在皇宫的琉璃瓦片上,打出了让人烦躁的噼啪声。
因为下雨,路上太监和宫女也极少见。大家都在回廊里行走,回廊一下子变得拥堵。
此刻的御书房里,孤空镜正坐在龙案前披阅奏折,皇后郭可懿为他打开奏折,然后再将他披阅的奏折整齐叠放。
慕容凌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孤空镜和郭氏,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忽地,御书房的大门被人猛然推开,雨帘下站着隐隐带着一丝激动的孤耀石,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侍卫,这些侍卫神态透着嚣张,他们收起雨伞就塞到站在门边的一个小太监手中,小太监打了一个哆嗦退到一旁。
孤耀石大步走入房间,那两个侍卫也跟了进来,这已经是大不敬。任何人都不能带武器和侍卫进入皇帝的御书房,可是今天,孤耀石都做了,他的腰间,是一把三尺长剑。
他进来后,侍卫便关上了殿门。
孤空镜坐在书桌之后,淡淡地看着他们闯入房间,破坏屋内那份温暖和谐的气氛。他从奏折中微微抬首,面带三分微笑“齐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孤耀石轻甩衣摆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上,然后将一条腿叠在了另一条腿上,唇角扬起,目带冷光“自然是关心皇弟的龙体。”
今日孤耀石称呼孤空镜是皇弟而不是皇上,语气里隐藏着一分嚣张,可见他此刻的狂妄和得意。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外面都是他的兵,而宫里的禁军又是他的人。那个阿墨又通知他已经在孤空镜的御前侍卫的饭菜里下了毒,今晚万无一失。
“多谢耀皇兄关心,朕很好。”孤空镜浅笑。
“真的吗?”孤耀石笑,“可是我听说皇弟的病并不稳定,作为王朝的掌局者是不是该定下继承者?”孤耀石并未称自己为臣,而是我。
孤空镜一挑眉,目光直逼孤耀石,轻笑“此事似乎不必耀皇兄关心。”
“我作为皇上的皇兄当然要关心王朝的未来。”
“那就多谢耀皇兄关心,夜已深,朕要休息了。”孤空镜说罢起身,郭可懿上前搀扶,就在慕容凌也要跟随的时候,孤耀石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沉声道“我听说你将皇位传给了孤星夜!”
孤空镜站住身,单手负在身后,朗朗道“传位于谁,朕还未做出决定。”
“还没?”孤耀石大笑,“哈哈哈,你的身体还支撑得住?那孤星夜整日只知花天酒地,即使他曾经是皇太后的独子那又如何?!龙椅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要有勇有谋,有足够的野心,要内能安邦,外能定国,孤星夜有什么?他除了能讨女人欢心,他还会做什么?!”孤耀石昂着下巴,不屑地大声说着。
毫不避讳地直视孤空镜,孤耀石的眼神充满挑衅。
见孤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