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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卷动,夕阳从慕容凌的身上收走了最后一束光芒,夜幕瞬间降临,太监和宫女忙着给这个院子点上了灯,然后静立在两边。
沉静似水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那个笑容却充满让人信服的力量。
“放心吧,东王。”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吐出,下一刻,慕容凌迈开了脚步,在擦过孤星夜肩膀的片刻之间,慕容凌一句轻语,“天气要变了。”
立时,孤星夜浑身一怔,如同被人点中穴道,被雷电贯穿,他呆立于马车边。回神之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阿墨,阿墨对着他憨憨地笑了笑,那笑容牵动了阿墨脸上那块丑陋的胎记,让孤星夜冷汗直冒。
慕容凌走在寂静的寝宫里,这条前日方才走过的路上,两边分别站着太监和宫女,他们垂首而立,无声无息。
来到那个熟悉的房间前,内侍给她打开了门,一片温暖的黄映入慕容凌的双眼,那黄色的垂帘在灯光下异常明丽。而一席风也随着开门的片刻进入了房间,掀起了那薄纱的垂帘,露出了里面卧床的孤空镜,他面朝门外,正面带微笑地迎接慕容凌的归来。
“我知道你会回来。”在慕容凌走到床前时,孤空镜温和地说。
扬起淡淡的笑容,慕容凌放下药箱,原先一直由虚子墨背着,此刻她才感觉到药箱的沉重。
先是环顾一下房间,见窗户紧闭,慕容凌便走到窗边推开了窗,窗下是一盆兰花,在风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应该多透透气,那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慕容凌随手轻拾兰花,“还有,多放几盆兰花,可以净化空气。”
“呵,以后有你在我身边打点一切,我只要安心养病即可。”孤空镜的心情似是不错,语气轻快,“对了,你这次还带了一个帮手来,可靠吗?”
慕容凌回到孤空镜的床边,斜靠在床柱边“我需要一个传话的人。”
“是子墨?”
孤空镜的话让慕容凌愣了愣,当即随口问道“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孤空镜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因为他回了影宫,说是换人。”
“是啊,换了我。”慕容凌顺势坐下,笑意盈盈,“怎么,舍不得虚子墨?”
孤空镜笑了“怎么舍不得?你不来我才伤心呢。”孤空镜的话虽像是玩笑,但他那深深的凝视,却让慕容凌一时坐立不安。失措间,慕容凌执起孤空镜随意放在被单上的手把了起来。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那兰花的清香因为这份沉寂而变得明显,幽幽的香味和着清爽的夜风将慕容凌心底那一分慌乱吹散,再次恢复平静。
“你打算怎么做?”空气中,传来孤空镜平静的话语。没想到他会开门见山,慕容凌陷入片刻的呆滞。放开孤空镜的手,慕容凌望入孤空镜询问的眼神,从那片深沉的黑暗中,慕容凌发现了一处白色的光亮,而当辨清那点光亮竟是自己时,慕容凌感受到了压力。
她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将计划说出“想除孤耀石,必须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既然他从无过错,就让我们给他创造过错。”
“凌儿何意?”孤空镜不禁追问,从慕容凌的眼睛里,孤空镜看到了智慧和狡诈。
慕容凌顿了顿,道“与其皇上整日担心孤耀石狗急跳墙,进行逼宫,不如我们制造机会,助他逼宫。”
“助他逼宫?慕容凌的话让孤空镜越来越不解,助孤耀石逼宫,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慕容凌笑了笑,开始解释:“皇上,您担心孤耀石逼宫,是因为你不知他何时逼宫,因为孤耀石有条件可以随时随地进行逼宫,让你措手不及,但
是,如果我们知道他逼宫的时间呢?”慕容凌狡黠的眸光让孤空镜渐渐明了,眸光中带出一丝激动,孤空镜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慕容凌的双手“你又想引蛇出洞?!”
“没错,有的招屡试不爽。”
“可是,如何引他出动?又如何对付这满城的禁军官兵?难道让星夜暗中调兵?只怕会打草惊蛇。”
“皇上不必心急,禁军和官兵我自有办法。”慕容凌自信的话语让孤空镜放下了心,他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还有…”孤空镜凝视慕容凌,见慕容凌再次避开他的视线,一片怅然滑过他的心底,然而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以后无人时不必称我为皇上,我心中当你是友,可叫我镜。”
“好…镜。”
“那我要做什么?”
“你从明日开始,就正常上朝。”慕容凌从那片刻的尴尬中恢复镇静,笑道,“我们就三激孤耀石,激他心里发急,激他狗急跳墙。皇…镜,你正常上朝,就是一激。当你红光满面地出现在朝堂上,他们岂有不急之理?”
特有的默契在二人之间传递,闪烁的烛光下,是二人同样的笑容。
转而,孤空镜面露忧愁“可是,如何红光满面?”他知道,自己感觉连说话都吃力,又怎能红光满面?
面前的慕容凌眸子里划过一丝同情,孤空镜不希望从慕容凌的眼中看到那样的神情,但他知道,如果没有那份同情,慕容凌此刻又怎会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帮助他,他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从慕容凌的眼中,看到爱意。
痛,在孤空镜的心底蔓延,远比病痛给他带来的痛楚,更加刻骨铭心。
慕容凌从药箱里取出银针“虽然,你的病我无法根治,但是,我可以让你远离病痛。”
远离病痛?孤空镜的脸上虽然是那温柔平和的笑容,可是他的心,却在对慕容凌呐喊,凌儿,你可知,我现在更重的,是心病呐…
殿外,一身药童装的虚子墨站在一片树荫下,他总是能一眼找到最不起眼的地方,然后藏入,在暗处观察着一切,有如一只黑猫。
那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他久久凝望着寝宫的大门,慕容凌已经进去将近一个多时辰了,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为何能谈这么久?
焦躁和不安让平日处事不惊的虚子墨也失去了镇定。他知道,他能感觉到,同为男人的他,看得出孤空镜对慕容凌的感情。
那晚,当孤空镜将慕容凌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以为孤空镜决定放手,只是没想到,世事弄人,现在,孤空镜改变了主意,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
孤空镜的病情,让虚子墨在自己的感情面前退缩。而那天凉亭中慕容凌在听到虚子墨那个只把她当妹妹时的反应,又让虚子墨心痛和迟疑。
一向果断坚定的虚子墨,却在感情面前,裹足不前。
心焦之间,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她的身前是一名领路的公公,只听那公公嘴里说道“女神医请这边走。”
然后,就见慕容凌仰起脸,在院子里寻找。虚子墨知道,慕容凌是在找自己。这时,他大步向前,走出阴影,让自己暴露在灯火之下,当见到慕容凌对着他点头微笑时,虚子墨心头的焦虑和忐忑,一时间全部烟消云散。
从那一刻开始,虚子墨告诉自己,从今而后,他都要守护慕容凌的笑容。
作为随驾御医,慕容凌被安排在了离孤空镜寝宫最近的院子里。
院子原本是供执勤的太监所住,现在腾出来给了慕容凌。院子很简洁,却也五脏俱全,有独立的厨房和水井,剩下的三间房屋可以供多人居住。而现在,其中一间俨然成了药房。
“慕容姑娘,这就是你的院子了,有任何事可以吩咐我们。”领路的公公说罢,退出了院子。
慕容凌环顾着院子,满意地点头。
虚子墨推开了其中一间的门,靠在了门框上“这间是最好的。”
“你果然清楚。”慕容凌走进房间。房内桌椅齐全,还有一般侍人房没有的屏风,屏风后,是一张雕花的木床。
除了这些,房内书桌、文房四宝、花瓶摆设一应俱全,角落里还有一个铜质的香炉。
“这个院子原先是给先王的宠妃居住的,所以这间房间的规格,是按照妃嫔的规格而建。不过后来因为那些妃嫔争宠,险些将这里烧毁后,便再也没有安排妃子住入此院,除了这个房间不允许人居住,其他的几间就成了侍女和太监夜晚执勤休息的房间,毕竟这里是离皇上的寝宫最近的院子。”
慕容凌听罢点点头,不忘关心虚子墨“那你晚上睡哪儿?”
立时,坏坏的笑在虚子墨的脸上扬起,慕容凌顿觉后悔,扬手:“不要说,你滚隔壁去。”
“小凌,你可真绝情。”虚子墨站直身,摊开手,无奈而不甘心地甩头。见慕容凌的神情转冷,虚子墨立刻夹起包袱走人,“知道啦知道啦,我们是师徒嘛。”
“讨厌。”在虚子墨进入隔壁的房间时,慕容凌低嗔了一声,脸上却是烧红一片,慌忙关上房门,抚上自己微红的脸,猛吸了几口空气。慕容凌双眉却是紧拧,难道自己对虚子墨,真的有爱?
立刻,慕容凌用力甩起了头,想将这些烦恼甩出脑袋,可是没想到,那些思绪却将她越缠越紧。
终于,她忍不住打开房门,然后飞身跃上房梁,几个点跃之后,她落在了一处清净之处,蓦然发觉,这里竟是她与虚子墨经常相聚的地方。
哑然失笑,有些东西越是想逃避,却是逃避不了。
有人在她身后落下,慕容凌的脸上扬起了浅笑,她坐下身,对着自己身边拍了拍,来人便在她身边坐下,并带出了告诫“小凌,你现在是御医,在皇宫里走动别再莽莽撞撞的了。”
慕容凌侧脸看了一会儿装扮极其难看的虚子墨,终于,将忍了一天的笑笑了出来,当然,她没有大笑出声,而是低低哑笑。
虚子墨冷着脸,抬手打在慕容凌头顶:“笑,你就知道笑,我真有那么好笑吗?”
慕容凌捂着肚子直点头。
虚子墨无奈地抚住自己的额头“哎,你长大了,越来越不乖了。”说罢,虚子墨似是陷入回忆,“记得五年前,你才那么点,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大姑娘…”忽地,身侧靠上了一个重物,虚子墨一怔,侧眸,却见慕容凌靠在自己身侧正在编织草杆。
“你说话怎么像老头?慕容凌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