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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去工棚里休息一下。”朱大哥也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绳子,“别把我们未来的大学生累倒了。”
“哦,忘记说了……我、我拿到通知书了……”
“拿到录取通知了?”
“哪里、哪里??哪个学校?”
“啊?交大??……哦,不错哦,重点本科呢,去年我弟弟卯足劲想考都没考上呢……君仪,好小子啊!!”
“以後要是事业有成了,别忘记我们这帮兄弟啊……”
“…………”
一句话,呼啦一下,搬运队的、打杂的、砌砖的、倒混凝土的,几乎大多数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头发被很多手揉乱,肩膀被许多手臂拍打。
每一个声音、每一个拍打,都包含著那些真诚的人们善良的祝福。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的喜悦,就像是他们自己的亲人考到了大学一般欣喜。
君仪微笑。
和这群质朴的人们相处不久,但却是他有生以来感觉最多最满的情谊温暖。
“好了,干活干活!……君仪身体不舒服,去休息,中午我请客,大家在门口的小酒馆里集合,给我们的大学生庆祝庆祝!!”
詹定辉手臂一挥,大家哄笑著散去。
詹定辉回头,露出温柔的微笑:“君仪,考上了好学校,恭喜啊。……要是学费桑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詹大哥是没什么文化的大老粗,能帮你的就只有这点。”
君仪仰起头,轻柔的一笑,把心底那层被迫资助的失落羞辱压下,轻轻摇头:“谢谢詹大哥,钱方面,我已经解决了……”
“嗯……那你的打工、打算干到哪天?”
“大概、就到这个月月底吧……报到时间是下月七号,还有些要准备的。”
“是嘛?那就只有不到一周了。……以後,有空来看看詹大哥,看看大夥。”
“放心,不会忘记大家的。”
转过身,背对著大家慢慢往工棚方向走。
心里沈甸甸的。
如果是靠著自己的实力考上交大,这些祝福和叮嘱他会非常开心。
可是……这份录入通知的来历……却是自己用身体换来的。每一句祝福反而更加增加了君仪的内疚。
低著头,看著脚边滚动的用来和混凝土的鹅卵石,就像自己翻滚纷乱的心情。
“旺旺”突然激动起来,跳起来很高,拉直了链条,扑咬著啡叫。
君仪警觉的回身,逆光看过去。
背後几步之遥,高高挺拔的男孩逆光泛黑的影子,象撒旦般俊逸面容有些阴沈。
君仪下意识退了几步,心猛然一震。
“你、你怎么来了?”
赖悠宇迈前几步,毫不介意那高档的意大利真皮鞋子沾满水泥灰浆,眼神上下打量了君仪一身破旧肮脏的工作服,瘪瘪嘴,轻蔑的一笑,一把拉住君仪退缩的手臂,蛮横地拖著他往工地的围墙外走。
“你干什么?”君仪挣扎。
“跟我来!”
赖悠宇一脸不耐烦的不悦神情,君仪心里微微一缩。面对沈著脸的赖悠宇,他多少还有有点害怕。
毕竟这是能将他身体和心神一起伤害的男人。
“喂!你干嘛?”横过来一只黝黑的手,挡住赖悠宇的拖扯。
转头,詹定辉同样阴沈不悦的脸,带著恼怒。
赖悠宇抬抬英挺的眉毛,挥起另外一只手,不屑地拦开詹定辉伸过来的手臂,眼眸斜斜的瞄他一眼,“你还不配问。”
“你随便带走我的工人,我有权力过问。……君仪,你认识他?”
“……唔……他、他是、我的、学生。”最後两个字特别艰难。
大概是他吞吞吐吐的语气令詹定辉更加怀疑,凭著他长期从事体力工作的力气,居然可以将黑带的赖悠宇伸过的手硬生生扳开,一把握住他拉著君仪手臂的手腕,用力,“放开他,要走也是他自愿跟你出去,你这样的举动,我完全可以理解为强迫。”
赖悠宇侧侧头,微微一笑。
君仪不是没见过赖悠宇霸气的一面,但是,这个微笑……仅仅是一个微笑而已,却突然给人非常沈重的压迫感。这样的感觉,君仪第一次领教。
果然是赖家的少爷,给人压力只需要一眼一笑。
“他……是谁?”问的是君仪,眼睛却盯著詹定辉握著君仪另一只手的手。
“呃……这是我们的工头。”君仪垂下眼,不习惯赖悠宇如此锐利压迫的注视。
“工头?……就一个小工地的工头?!配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赖悠宇的笑容是一贯的优越高傲,“喂,放开手,听到没?……沈君仪从现在开始,不干辞职了。你站一边去,别妨碍我们。”
“赖……”君仪抬头,抗议,话没说出来,先被詹定辉打断。
“要辞职也是君仪自己说,你不过是他学生,凭什么在这里替他做主?”詹定辉脸沈下来也给人紧迫气息。
“凭什么?”赖悠宇笑得暧昧,“你们……还不配知道我们的关系。”低头问夹在中间的君仪,“你说我是不是有权力替你做主?”
生怕赖悠宇不按理出牌地说出什么“我是他的男人”之类惊爆的话,他高傲的回到反而令君仪心神定了定,下意识点头。
“看吧。……我们走。”
扯著他继续往外走。
詹定辉皱著眉,再次挡在前面,逆著光,阴暗的脸庞只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的焦灼,“君仪,你真的、愿意就这么跟他走?”
君仪低头,不敢去看詹定辉。
詹大哥,你或许认为沈君仪是个干净纯洁、文弱有礼的男孩,但是……其实,他比你想象的要肮脏低贱不知多少倍。
要是你知道你面前这个男孩和你心目中干净的沈君仪有著污秽的同性肉体关系,你会怎忙看?
会鄙视吧?
会嘲笑吧?
会唾弃吧?
连刚才宣布的大学录取都是用身体跟这个男孩换回来的,你是不是会更加看不起这个“干净”的身沈君仪?
这样跟著赖悠宇走掉也好,至少在他们的意识里保留的还是那个纯洁的沈君仪。
可是……可是、心里对这帮同处一个多月的同事们,不舍的感觉还是很浓。
“我……我可不可以跟他们道一下别?”软弱的口气,他自己的都厌恶,但在赖悠宇面前,怎么也提不起足够的底气。
昨夜到今早,他……和赖悠宇的关系,更加纠缠不清了。
以往还可以说是被强暴。
但是,昨夜过後,明明自己就已经开始主动地迎著著他,同样沈迷於这种禁忌的同性性爱愉悦。
自己还拿什么理由去强辩说自己是被迫?
赖悠宇脸色阴沈,眯著眼看了君仪一眼,“你不必跟这种低下的人多牵绊……何况,”他眼眸眯得令君仪心惊,压低的声音也透露著压抑的恼怒,“何况,刚才你那种随便让他们抱、让他们摸的下贱,还敢在我面前再做一次?”
“我没有……”
话被赖悠宇严厉的眼神逼回去。身体被大力拉扯著走出灰尘满天的工地。
背後,朱大哥、工友们三三两两的喊叫声听起来突然感到凄凉。
“君仪……你去哪里?”
“快点回来哦,大家等著你中午庆祝呢。”
“别跑太远。”
“你身体不舒服,早点回来。”
君仪侧过头,将眼眶里冒起来的酸涩吞进肚子里。
宽大而冷气十足的奔驰车内,君仪打了个寒战。
从炽热的盛夏烈日中走进来,身体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还没坐稳,拉扯著手腕的手移到领口和腰部,蛮横地开始脱著他的衣服裤子。
“你、你干什么?”君仪挡开那双无礼的手,瞪视眼前瘪著嘴、阴著脸的少年。
赖悠宇抬眼扫了君仪一眼,轻易地横开君仪抵抗的手,将那件他认为碍眼的T恤拉起来,脱掉。
“喂、喂……别这样,……那个……前面还有……”
原本想提醒赖悠宇前面还有个虽然不敢往後看,但绝对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司机,再次受到赖悠宇凌厉的眼神,动作迅速的将前後座的隔板升起,顿时连这个抵抗的理由都不成立了。
“你、你该不会想在这里……别这样……”君仪有时候很痛恨自己这种懦弱的个性,遇到强势的对手,常常会屈从於势力之下。
除非被逼得发急,才会跳起来反抗。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做爱吗?”
“…………”根本无法象他那么平常的说出“做爱”这样的字眼。
“你以为我是禽兽?哪里都能发情?这么狭小的地方,做起来也不舒服。……我只是看你这身又脏又臭的衣服不顺眼,别把我的车弄脏了。”
嘴上刻薄,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几下就把君仪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
“可是……我没别的衣服,更换的衣服还在工地……”
“那些衣服同样的劣质。……这里有我的衣服,你将就著先穿上。”
21
穿上赖悠宇的衣服,有些不自在。
不仅是因为他的身高腿长造成的袖子长、裤管长的差距,还有那贴身的轻柔丝滑感。
缩起脚,往後座的边上挪了挪,离赖悠宇远了一点。
望望窗外,车子正行驶高架公路上。
“我们这是去哪里?……你、到工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後知後觉地想起询问,侧眼瞄了赖悠宇一直阴沈的脸色。
“来接你去我家住。”
一惊、慌忙摇头:“我不去……上次已经说过了,我现在住的挺好,不打算搬家。何况,去住你家……我不去。”
赖悠宇转过头,清亮的眼眸今天为什么一直看起来威慑力惊人,只不过看了君仪一眼,君仪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
“不行!我说了,来接你去我家住。你没别的选择。”
“为什么?”一直都答应过不强迫他搬家,为什么变卦?
赖悠宇凑过脸来,抬起君仪的下巴,阻止他继续往角落里缩,眼眸深沈、贴著他的唇。魅惑悠长的一笑,“我突然觉得早上做爱的感觉很棒,所以现在你必须同我住,方便早上‘伺候’我。”
君仪顿时瞪圆了眼睛。
这个小子都在说什么??
住在他家早上伺候他?
那不就意味著,以後每天早上,自己都随时可能象今天早上这样,被他压在身下,折磨的一天都腰酸背疼、身体虚乏。
“不行……我、我……我不愿意。”
“轮不到你说愿意不愿意。”赖悠宇低头,在君仪的唇上快速烙下一吻,“总之,我觉得好就行。……走吧,回你家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