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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对深深幽幽、能将人三魂七魄摄去的美丽眼睛——他想藏住的,是自己不经意的魅惑吗……
“你在发什么呆?”粗鲁的质问拉回她迷蒙的思绪。
她定定神,“啊,没。”
“我刚讲的你都听懂了吗?”
“啊,没。”她尴尬地吐出同样的回话。
他怒瞪她,火热的气息搔弄着她颊畔的发縒。“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居然还心不在焉?”
“对……对不起。”她张大眼,很想告诉他在责备她时请别靠她那么近,她会心悸——
他皱眉,在看着她脸颊一点点、一点点这开红霞时,呼吸蓦地急促。
她的脸干嘛红成那样?像苹果似的,诱惑人一口咬下,而那躲在黑色镜框后的眸,更不知漫开了什么,迷迷蒙蒙……
她为什么要那样看他?为什么要用那小小的贝齿咬着小小的樱唇?为什么由她身上散出的味道,如此清新芬芳,却又揉合著奇异的妩媚——
他想咬她。
不知不觉伸手,拿下她拙得不能再拙的眼镜,薄薄的唇慢慢地、紧屏着呼吸接近她。
轻轻地、轻轻地咬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她惊愕的喘息像乐曲里轻短的装饰音,取悦了他,却也鼓动了他的心韵。
铅笔不知何时从她指尖滑落,她绷紧身子,往后紧紧贴着椅背,像是防备着他进一步攻城掠地,微仰的容颜却又在无意之中祈求着亲昵。
他低低叹息,更加俯下脸庞,直到凉凉的唇攫住那两瓣粉嫩柔软,安适地停憩。
她没有动,他也保持静止,呼吸停了,唯有秋天沁凉的空气在周遭流动,挑弄着彼此。
然后,她缓缓合落眼睑,长发的睫像天使的羽翼,静静收拢。
天使的羽翼,属于梦中的少女,她总是恬恬淡淡地对他微笑,温润干渴焦躁的他——
记忆的封印,在此刻悄悄掀开了一角,那被他深深推人脑海深处的禁忌,逐渐翻滚一波波浪潮。
不行,不行的。他极力喝止自己,极力召回残余的冷静。
他必须冷静,必须冷静……
叮铃。
一阵类似钥匙相互撞击的声响忽地从门外传来,震醒了正挣扎于回忆边缘的宋云飞。他挺直身躯,锐亮的眸光首先朝门口瞥去,确定杏无人影后才落向依然处于迷侗状态的章怀箴。
她望着他,眼神朦胧、幽微,像还沉醉在某个最甜美的梦境,她低低地开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清柔的嗓音轻轻送向他,“你知道吗?自从遇到你,我就不再做梦了。”她哺哺,也许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他更不懂了,心一牵,“什么梦?”
“恶梦。”她哑声道,唇角扬起一丝恬淡的笑。
自从遇见他后,她不再做梦了。
曾经纠缠她两年的梦餍,在那一夜,在系着黄丝带的老榕树下,随着他一双湛幽瞳眸,淡淡消逸于无尽的黑暗中。
“我以为,你是上天派来救我的人——”
细微的嗓音蕴着淡淡迷惘、淡淡惊奇,却有更深、更浓、更强烈的情感。
他听了,心头一震,悄然握拳,深呼吸好几回才勉强捉回理智,“我看你现在才在做梦吧?女生就是这样,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真让人受不了!”
“嘎?”她一怔,走失的心神逐渐拉回。
“醒醒吧,花痴。”他故意拍拍她的脸颊,嘴角扯开一抹狂傲,“我知道你很迷恋我,但我们不可能的。”
不可能?她眨眨眼,总算清明的神智终于抓住了他语中的讽刺,她眨眨眼,脸颊刷白,“那你刚才为什么……”为什么碰她?为什么亲她?为什么搅乱她心中一池春水?
“只是玩玩而已。’她满不在乎地笑。
她胸口一冷。
“你还是认真点做数学吧广他抬起铅笔,重新塞回她手中,“要是你明天敢考不及格,让我在莫大面前丢脸,就等着提头来见我吧。”
“你——”她困难地问,“帮我复习,只是为了跟莫老师赌气吗?”
“不然你以为呢?”
第四章 不,她不相信。
就算真是如此,就算他只是为了跟老师赌气才这么热心帮她复习,就算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好玩,她也……很感激他。
当然应该感激啊!毕竟若不是他花了一星期跟她耗,今天她数学也不会安全PASS,还拿了个九十六分。
接过考卷那一刻时,章怀箴心情是震荡的,直到深夜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时,星眸依然亮着兴奋灿光。
“妈,你相信吗?我数学考了九十六分!”
“真的?”章母不可思议地打量她,“不会吧?女儿,你吃错药了吗?你不是一向拿数学没办法吗?”
“是真的。”她笑得开怀,“没想到吧?你女儿这个数学白目也能考这么好,我只错了一题哦。”
“老天!”章母感叹,马上转身冲向客厅,点燃一束香,对桌上章父的遗照喃喃祝祷,“多谢你了,老公,一定是你暗中保佑。”
望着母亲夸张的举动,章怀箴有些无奈,却也不禁感伤。
她抬眸,凝睇父亲的面容——虽然两鬓些微发白,可深湛的眸依然炯炯有神——他正看着她吗?正看着唯一的女儿吗?妈妈告诉她爸爸对她一向严厉,可正因为爱之深,所以责之切,他是非常非常疼爱着她啊。
所以她觉得对不起父亲,因为这么疼她爱她、殷殷期盼她长大有所成就的爸爸,她竟……把他忘了。
三年前,一场车祸夺去了她所有的记忆,从小到大,她忘了一切,甚至忘了辛辛苦苦抚养她长大成人的父母。
在医院里日夜守候她醒来的母亲得知这个消息时,疲倦的容颜瞬间又苍老了几分。
她紧紧地抱她,不停地、不停地哭泣,那一声声难以抑制的哽咽唤回了她彷徨不定的心。
于是她相信,失去记忆的她在这世上并不孤单,至少她还有个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
只是,当她一个人辗转于无边的黑夜,试图一片片拼凑起失落的记忆时,那可怕的恶梦便会像大雾一样,当头攫住她。
她逃不开,躲不过,只能不停在雾中奔跑。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恶梦?又为什么在遇到他之后便忽地消逸无踪了?
为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怀箴。”母亲似乎察觉了她的异样,关怀地问。
“啊,没事。”她连忙摇头,暗自振作,强迫唇角扬起一抹灿笑,“妈,虽然我相信爸爸一定也很高兴,不过这次是因为一个同学帮我补习,我才能考这么好的。”
“哪个同学?”
“这……你不认识啦。
“下次带她回家,妈妈好好请她吃一顿。”
“啊。”她愣了愣,“好。”
事实上不必劳动母亲,她已经打算好好感谢他。虽然上回他曾当面批评她做的寿司难吃,不过根据吴妈后来告诉她的,其实他爱吃得不得了。
所以她决定,再为他做一次。
下定决心后,眼眸跟着灿亮,“妈,我要来做寿司。”
“寿司?那么晚了!”
“人家忽然想吃嘛、”她撒娇,一面展臂轻轻推着母亲,“没关系,你先回房睡吧,明天就有寿司便当了。”
催促母亲上床后,章怀箴来到厨房,一面哼歌,一面开始淘米。她扬起手,望着洁白晶莹的米粒一颗颗自指缝流泄,唇畔缓缓绽开笑花。
伸出食指,她轻轻抵住唇,一束热流忽地窜过全身上下。
那可是她的初吻呢。
她想着,灿笑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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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莫大说,你当了一个礼拜的义工。”
刚刚敲过午休的钟声,蔡子麒与沈丹青一路跟着宋云飞来到班联会办公室。
“你们干嘛啊?”对两位好友不怀好意的跟随,宋云飞有些恼怒,回头瞪视一眼,“去吃你们的便当啊,干嘛像苍蝇一样黏着我?”
“唉,云飞,何必这么冷淡呢?咱们好歹也是‘麻吉’,关心你一下是应该的嘛。”说着,沈丹青展臂搭住他一边肩膀。
蔡子麒跟着搭住另一边,嘴角调皮地扬起,“是啊,听莫大说,你最近很辛苦,我们听了也不忍心。”
“说说看,那个女生怎样?可爱吗?”
“你不是一向都对女生耍酷吗?怎么这一位这么特别呢?”
“到底怎么回事?是兄弟的话就说来听听。”
“你们烦不烦啊?”宋云飞皱眉,试图想挣脱两只八爪章鱼的钳制。
可这两个运动健将力气可大了,紧紧拽住他不放,四束眸光清锐地圈住他,非要逼出一个令他们满意的答案不可。
宋云飞只得翻翻白眼,“是A班的女生。”
“A班?静逸师太门下的小尼姑?”两个大男生不可思议地瞪大眸,“你没事吧?偏偏去招惹咱们班的死对头?”
“先招惹的人是莫大!”宋云飞瞪眼,“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他到底想对她做什么?放学后还留人做数学辅导!”
“怎么?你怕他吃了那个女生啊?”
’‘莫大也说了,那天你好像专程赶去为公主屠龙一样的骑士,紧张兮兮的。”
什么为公主屠龙?那个不正经的导师究竟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宋云飞冷哼一声,长腿一伸,踢开班联会办公室的大门。
室内,散坐着几个班联会干部,抬头一见主席冷峻的神情,再瞄瞄他身旁那两位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顿时嗅到一股山而欲来的不祥味道。
“呃,我们换个地方吃便当吧。”一个个识相地开始端起便当。
“对啊,楼顶的风景不错,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不一会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