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见他笑得那么放肆,又羞又恼,扑到他身上又掐又捏:“别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叶行安吃痛地吸了口气,急忙招架,她下手还真不轻啊,“别掐了。”
安期哼了一声,放过他,眼睛瞄见茶几上的大包小包,伸手扯了他一把:“起来帮我收拾这些东西。”
叶行安搂着她亲了一口,才起身来帮忙。
''
周志深看着手头刚刚收到的一份调令,十分奇怪地皱起眉头,这份调令居然是由市局直接发出的,没有通过区畜牧局和永镇政府。
他们的体系说起来有点复杂,同时受区畜牧局和永镇政府的管辖,任何一个人的调动都应该有两方签属同时发出的调令才对,可是这份调令却是市局跨越了他们的直接主管部门发出的,更奇怪的是调动的人只不过是个会计。
他手指烦躁地扣着桌子边缘,平时说起来也就是一件小事,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照办就是,可是现任会计是安期,他老婆弟弟的亲亲女朋友。
烦了半晌,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市局局长:“任局,我刚刚收到你们发的调令,”他婉转地措词,“我们所里可就安期一个会计,把她调走,我们就没会计了。”他旁敲侧击,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调令?”任局长怔了一下,然后记起,“啊,对,那份调令是我们发的,会计会有的,组织部周部长的女儿今年刚好从财经大学会计部毕业。”他知道周志深在问什么,索性直接答他。
“哦。”周志深应了声,放下电话,心里暗叹口气。组织部的周部长……
走去会计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安期,你过来一下。”
“哦,好。”
踌躇半晌,他才把手上的调令递给安期:“这份调令是你的。”
“调令?”安期狐疑地接过来,她才工作了几个月,没有道理会调动的,打开来一看,脸色暗下来,“石塘?”又远又偏,她每天得花多少时间在路上?
不由得抬眼看周志深:“周所……”
周志深叹口气,截断她的话:“调令是市局发的,我无能为力,对不起,安期。”
市局?安期讶异极了,她的一份调令而已,居然劳动到市局,深吸了口气,她问:“为什么?”!
周志深呼出一口长气,有些不忍:“组织部部长的女儿刚刚从会计专业毕业。”
安期有点反应不过来,每个字都听在耳里,连在一起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在心头反复念了两三遍,一个字一个字像敲钉子一样敲进脑子里,终于听得明白了,但却刺得脑子生疼。
她有些茫然,抬眼望过去,阳光一寸一寸从窗口退去,屋子一点一点地暗下来,她突然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肩膀,缓缓地站起身来,手里抓住那份调令,语调平静:“我知道了,周所。我会把手头的工作尽快整理好,准备交接。”
周志深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是突然失去了阳光一样,不禁叹气,想想,又拿起电话来打给叶行安。
叶行安听完,沉着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姐夫,我会处理。”
搁下电话便拿手机打给安期,响过无数声,直到好听的女声说:“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几次过后,他渐渐地有些着急,可是手机那头,却一直没人接听。
叶行安叹气,这个傻丫头,想不通了吗?
抬腕看了下表,四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下班,他坐立不安。
吕容从局长办公室门口经过,看叶局长一脸心神不安地一直抬头看表,不由地笑:“叶局,提早下班吧,这么坐立不安地,也做不了什么。”
叶行安被人看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心想也是,索性提早下班,开车去安期家,一路不停地拨着安期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他心里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小丫头才出社会,头一遭碰上这样的事,心里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可是,好歹她也接接电话呀,快把他给急死了。
车一停稳,他便飞奔上楼,拼命地按着门铃,好半晌,安期才来开门,见到他,有些意外:“怎么来了?”
“还说?”叶行安心疼地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像是哭过了,“怎么不接电话?”
“哦。”安期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我调的无声模式,没有听到。”
叶行安看她一副提不起劲来的样子,眼里沉郁,靠着她坐下,伸手抱住她,柔声说:“安期,你说过的,有事要找个人帮忙分担。你看,我在这里了,你不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吗?”
安期闷闷地把头靠在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我没事。只是要调动工作。”
“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有,为什么我是倒霉的那一个?就因为她有个当组织部部长的爸爸,而我没有吗?”
果然满腹怨气啊。
“安期,你知道,这个世上,不公平的事是很多的。”
她吸吸鼻子,语气有点冲:“我当然知道。”
叶行安觉得这个差事实在是个烫手洋芋,偏偏还不能抛给别人,眉头一皱,想起自己高中的班主任老师有一句很有名的话,立刻搬过来用:“你学过能量守恒定律没有?”
安期正满腹怨叹,忽然耳边接收到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问话,不由得怔了一下:“当然学过。物理大家都学过嘛。”
“那听说过运气守恒没有?”叶行安笑,“我们高中班主任老师常说,运气守恒,乐极生悲,否极泰来,都是一样的道理,坏运到头呢,自然就是好运了,好运到头了呢,就是坏运。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好运的,当然也不可能一直坏运。”
安期被他这番似是而非的歪理绕来绕去绕昏了头,居然也忘了继续头疼自己的事,愣愣地想了半天,最后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捶了他一下:“胡说八道。”
见她笑了,叶行安才放下心来:“好了,没事。我会解决的。”
看来得找找某个人了,别说安期不愿意被调去石塘,他也不愿意啊,管辖了这么多年,石塘动物检疫所是什么样的情景,他还不清楚嘛,他也不舍得安期过去,更何况,安期在这边也待惯了,又有姐夫帮他照顾着,怎么着都会好很多。
安期当他说笑:“行了,有什么好解决的,不过是调职而已。”
叶行安笑笑,也不解释,亲了她额头一下:“想吃什么?我去煮。”
“随便。”
“面?”
“随便。”
“饭?”
“随便。”!
“那我今天晚上要留宿?”
“随便。”
说完她就咬着了舌头,抬眼看他笑得一脸得逞的样子。
“那我要留下来。”
安期无语地望向天花板。一时口误,代价惨重。
考虑良久,叶行安才拿起电话来拨号,结结巴巴地对着电话提出自己的要求。他从来没有提过这种要求,一时之间,难免有些面红耳赤。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他无奈地重复了一遍。
又是两秒的沉默,这次声音提高了一点:“你再说一遍?”
面红耳赤没有了,结结巴巴也没有了,他觉得火气在上升之中,但仍然好声好气地又说了一遍。
可惜电话那头的人一点也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只是不敢相信般地再度提高了嗓子,但分明含着笑意:“你再说……?”
叶行安怀疑他的嗓子已经快把他隔壁办公事的人引过去了,不由得也提高嗓门,不容他再说下去,硬生生地打断:“二叔,你要我重复几遍?”
“呵呵,”一串心虚的笑声,他简直可以想见某个人正摸着鼻子装傻,“你对外连我是你的谁都不让说,居然会找我帮忙这种事,那我当然要多问几次,免得是我一时耳鸣听错了。”
叶行安翻白眼,他知道,送上门去给人消遣,是他的错。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还在笑:“晚上带她来见见我。”
说完,便挂了电话。
叶行安没得选择地打电话约安期。
去金海的路上,安期问:“为什么要跑到那里去吃饭?”
金海饭店建在半山,离市里很远,开车都要开上半个小时,消费又不便宜,两个人去那里吃饭,怎么算都不合算。
不过是中餐而已,到处都能吃到。
叶行安方向盘一打,车子转右进入山道,一路向上。
“不只我们两人吃饭。”
安期警惕起来,车停稳了也不肯下车,“你别告诉我是和你爸妈吃饭。”她可没做好准备。
叶行安笑:“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爸妈。”
“那怎么同。”安期瞪他,匆匆见一面和正式见面怎么相同。
“放心,不是我爸妈。”虽然也差不多了,这句话叶行安含在嘴里没说出来,替她打开车门,伸手牵她出来。
转移她的注意力:“想吃什么菜,等下替你叫。”
投其所好。
安期一个不觉察,便被他哄着进了饭厅,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椅子上,对面一位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士正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她。
她先是吓了一跳,可是对面的那张脸越看越熟悉,她冲口而出:“叶市长。”
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地方电视台上,七点四十的地方新闻。
她怔怔地看了叶市长一眼,再回头看眼叶行安。脑袋瓜不用怎么转动也可以推测得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怪不得以前看新闻的时候,总觉得市长那张脸长得很是眼熟,偏偏没有想过跟自己身边经常出没的那张脸作个比较,现在两个人坐在一起,才发觉相似。
叶市长笑眯眯地:“安期,是吧?想吃什么尽管点,二叔我请客。”
安期只得连声不敢道谢。
心里头苦笑。要知道是跟龙头老大吃饭,打死她都不来。
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
中央空调恒温在二十一度,她却觉得后背冒汗。
想悄悄问下叶行安为什么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