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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开吃啦,来,你一碗,我一碗,哎呀,要是有一点小酒就好了,这样吃着更美味,”南风笑着说。
但才吃了两口肉,南全有就开始忧心忡忡了:“风儿,你……怪不怪莫家叔叔婶婶?”
主要是莫家三口走后,南风一直像没事似的,一个女孩子被退婚,心里多多少少要有一些不高兴吧?
“爹,怪他们干啥?他们退了婚,失去的是一个好媳妇,我失去的却是一个不尊重我的人,你自个掂量掂量,谁的损失大?”
南全有一拍大腿:“那肯定是他们啊。”
“没错,就是这个理儿,”南风夹了一筷子兔子到南全有碗里:“爹,多吃点,吃完我明天再上山捉一只。”
南全有便笑着:“你当兔子是咱家养的啊?说捉就捉?”
南风狡黠一笑:“我自有办法。”
这场雨一直下到下午才停。
才下完雨,村里负责管事的司马大嫂便挨家挨户过来敲门了。
这司马大嫂算是村长助理这类人物,但为人却是大大咧咧的,一看到南风便上上下下打量她:“哟,都说风丫头变机灵了,这一瞧果然如此,跟重新投胎了似的。”
南风笑了笑:“重新投胎得从娃娃开始,我都这么大了。”
“那……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我家广儿前阵子跟我提过的,脱什么换什么?”
南风知道是“脱胎换骨”,但她也装着不懂,只把司马大嫂请进屋里:“大嫂,广儿前阵子救过我,一直想过去拜谢,但因为农活一直走不开,所以就没有去。”
广儿就是司马广,刚开始砸缸救了南风的。
司马大婶摆摆手:“嗨,谢什么呀?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13。第13章 看瓜甜还是你的嘴儿甜
南风递上一杯水:“虽说是应该救,但是广儿懂得砸破水缸啊,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做,将来长大了前途无量啊。”
要不那个砸缸的司马光怎么会被写进史册,千古流传呢?
儿子被表扬,司马大婶脸上已经乐成了一朵花儿:“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咱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能好好长大成人,将来混得口饭吃就成了。”
“放心吧司马大婶,广儿一定不会令您失望的,”南风敢打包票。
“你这孩子,果然病好后不但人机灵了,连嘴巴都甜了,改天送你一只大西瓜让你尝尝鲜,看瓜儿甜还是你的小嘴甜。”
“谢谢司马婶婶,”南风笑着。
南全有也过来了,司马大婶先是跟南全有夸了南风一番,无非是这女儿变聪明了变懂事了,云云。
说完,司马大婶再话锋一转:“其实我今天呢,是来通知你们纳公粮的,今年还是老样子,照人头,每人五斗,你家报两口人,一共十斗,你们没有问题吧?”
南全有的脸色顿时像外面的乌云一样阴沉沉的了:“交是没有问题,但是……交了之后,我们家就没有口粮了啊。”
南风也问:“以前家里就我爹一个人种田,我压根帮不上忙,我爹的腿又不方便,司马婶婶,您能不能跟上头管粮仓的说说,我们家少收一点?”
司马大婶为难地说:“不能再少了,村长早上说了,咱大平村年年落后其它村子,今年更要严加管控,任何一户都不能搞特殊,所以真的少不了,要不这样……”
司马大婶想了想:“我从我家里给你们匀出两斗,你们明天少交两斗吧。”
南风连忙阻止:“不不,这个就不用了,十斗就十斗吧,我们交了便是。”
南全有也是个人穷志不短的:“对,该咱们交的就咱们交,不能少。”
“可是距离下一季收成还有半年,你们熬得过来吗?”司马大婶问。
南风说:“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不同以前了,我已经可以替我爹分担了,不会一直穷下去的。”
司马大婶稍愣片刻。
这丫头以前总是傻傻的,可现在说话却一直面带微笑,语气还十分笃定,似乎只要她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到。
“那行,明日辰时在晒谷场统一交公粮,你们准时到啊,一人不交,罚交三倍。”
“当然,我们一定会到的。”
……
翌日。
每年纳公粮的日子,都是南全有最灰心丧气的一天,眼看着自己大半年的辛苦收成,一下子就要上交这么多,他就有一股灰心丧志的神态。
所以,南风让南全有别去了,由她一个人去。
又是小小的身体把稻谷背到晒谷场。
那天家家户户都有派代表扛稻谷过来,当然,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可惜,辛苦了大半年,到头来却要交这么多粮食。
南风艰难地把公粮卸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前面的野哥。
野哥正好回头,四目相对,南风朝他笑了笑,野哥却没有表情。
他那张脸应该很难看到表情吧?
再加上他似乎没有交谈的欲望,所以南风便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14。第14章 野哥你等等
“刘二能一家六口,六岁以上四口,六岁以下两口,交二十斗粮!”
“金贵一家八口,六岁以上七口,交三十五斗粮!”
“……”
队伍前面,司马大嫂的大嗓门在吆喝着。
南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六岁以上就要纳粮,敢情这年代六岁就要干活了啊!”
六岁,放在上一世,才刚幼儿园毕业呐,顶多会洗碗。
前面的野哥应该是听到她的嘀咕了,不由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但南风的视线却放在前面的莫文轩身上了。
村里读书人不多,莫文轩又是上过私塾的,所以他要过来负责记账。
十五六岁的少年,手执毛笔,专心致志登记的样子,还真有一点书生的气质。
南风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淡淡看一眼而已,但前面野哥的却是若有所思。
他很快又把目光收回去了。
轮到野哥纳粮了,他现在是代表周二爷来纳粮,但现场有一点尴尬。
“周二爷一家……”司马大婶停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报。
周二爷家原本有三个儿子,现在三个儿子都不愿意养老,而周大爷最近又收养了野哥,这是报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但野哥却平静地接话:“一家两口。”
低哑有力的声音,显得十分有震慑力。
南风的注意力一下就被野哥吸引了。
司马大婶顿了顿,又恢复了大嗓门:“周二爷家一家两口,交十斗。”
野哥轻松地把十斗稻谷放到称台上,过称后再倒进粮仓。
他正要走,但南风突然叫住他:“野哥你等等,我有点事要找你。”
南风话音刚落,便有两束犀利的目光扫在她身上,但她丝毫没有在意。
负责登记的莫文轩皱了皱眉。
而这时轮到南风纳粮了。
“司马大婶,我这十斗,”南风的声音很是清脆,一边说一边看野哥,直到野哥点头,她才把注意力放在纳粮这事上。
“南全有一家两口,交十斗粮,”司马大婶报数,莫文轩登记。
十斗粮相当一百斤,南风正要艰难地把粮放到秤上,但肩上的担子突然就变轻了。
她回头,原来是野哥不动声色地替她抓过了麻包袋。
过了称之后,野哥再替南风把稻谷倒进粮仓,最后把麻包袋还给她。
“野哥,谢谢你,”南风笑着说。
“不是找我有事吗?什么事?”野哥问。
“噢,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边走边说,”南风先走,野哥马上大步跟上。
身后,一大片议论声响起。
“他们两人真的走得挺近的。”
“傻丫头终于开窍了。”
“反正现在婚也退了,傻丫头爱跟谁就跟谁了。”
“……”
莫文轩看着南风和野哥的身影越走越远,她小小的个子跟在野哥身边,有说有聊。
如果他没有看错,南风自始至终没有多瞧他一眼。
也罢,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以前整天缠着他,现在终于不缠了,换对象了。
莫文轩心里想着别的事,毛笔在蘸墨水时竟忘了匀墨,一滴墨落下来,在宣纸上渲染开一大片。
……
“野哥,我听说你平时经常上山打猎,所以我想借你的打猎工具看看,顺便跟你请教一些打猎的窍门,”南风一边走一边说。
野哥顿了顿,有些错愕:“打猎,你?”
☆、15。第15章 第一个打猎的村姑
“怎么,嫌我是女流之辈,看不起我啊?”南风调侃道。
“倒不是,就是村子里没有女的上山打猎,有些佩服你的想法,”野哥倒没有阻止南风。
“那我是开创了大平村的先河,成为第一个上山打猎的村姑了,”南风笑着说。
在野哥面前说话,倒是一点都不约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野哥的目光看着前方,目光似乎透过前方的山山水水,看到了一个未知的远方,尔后,他淡淡地说:“其实,也有许多女子打猎的。”
“噢?她们在哪里呢?”
野哥不说了,他只看着南风:“你要真有兴趣,我可以教你。”
“那真是太好了。”
聊到这里,野哥又闭口了,只管往前走。
南风只好跟在他身后。
野哥住在村子东边,从晒谷场到他家要穿过半条村子。
路上,仍有不少扛着稻谷来纳公粮的村民。
大平村就两百多户,很多都是互相认识的,经过的人看到野哥和南风都会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是没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在村民们的眼中,野哥和南风就是奇葩一样的存在,可有可无吧。
直到经过村东一个围栏,冷不防便从里面泼出一盆水出来,幸好野哥警觉,他猛地拉了南风一下。
南风没有一点防范,身体踉跄了一下,突然就扑在了野哥身上。
而野哥的大长手臂揽着南风的肩,手臂十分粗壮有力。因为是夏天,野哥身上只穿了一件短马褂,所以南风贴着他的胸口时,她能十分贴切地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硬邦邦的。
如果不出意料,他应该是有八块腹肌的。
一个驼背的人,也能练出这样的腹肌?
那盆水从两人身边泼过,两人身上丝毫没有溅到半点水花。
而野哥也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南风。
接着就听到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哎哟,我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