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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图马上回身向云坤汇报。
云坤略一沉吟,“小艾去。把人接出来,今天不走了。”
小艾一直驾车跟随在云坤后面,听到指令立即下车。不多时,她顺利推着许平安走出候机大厅。司机冒失地拉开车门要去接应,身侧的阿图厉声喝止他,“猪!先离开这再说。”
一前一后两辆车驶离机场。
小艾非常机警,跟云坤他们之间拉开足够长的距离。此刻是下午,并非繁忙时段,高速路上的每辆车都能保持七八十迈的速度,甚至更快。小艾不紧不慢地维持五十迈,压得她后面的车纷纷从她这条道超出。
突然,前方车里的阿图接到小艾报告,“有辆车跟着我。”
阿图很冷静,立刻向身边的司机打个手势提示他加速,而后有条不紊地告诉小艾,“估计又是赵老大捣鬼,你的车速再慢一些,压着它走五分钟,然后从前面出口下去,看能不能引开它。”
一会儿,小艾那里说:“成功。它跟着我呢。”
“继续开,驶上环路,然后甩掉它。处理干净了再回家。”
“明白。”
云坤望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腿面,清俊的面庞看不出任何表情。
很快,高速路到了尽头,马上要进入市区,已经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街道。沉默半天的云坤开口:“我到前面人多的地方下车,你们马上去接应小艾。”
阿图低声反驳,“小艾能处理,不需要我去。”他是云坤的保镖,除了睡觉时间,可说是形影不离。
云坤言简意赅,“让平安上你的车。”
他们在熙攘的街边停下,云坤迅速拉开车门下车。不等车子离开,他已经象一滴水,瞬间融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阿图犹是不放心,接通云坤的电话,说:“二少,你不要挂机,跟我保持通话,我随时跟你报告进展。”
电话里,云坤催促,“快走。”
街上人流如织,这天是周日,逛街购物的人比平时多上几倍。淹没其中的云坤缓步行至一个卖鲜榨果汁的橱窗前。里面的售货小姐歪戴卡通帽,娇俏的模样颇像几年前的许平安,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眼睛。
云坤低头看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阿图还没传来好消息,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服务完最后一个客人,售货小姐见几米外有人驻足,是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人,白皙俊秀,她马上招揽生意,“先生,来一杯现榨果汁吧?美容又美味,试过忘不掉。”
小姑娘的笑容清甜可人,与许平安截然不同。云坤回想起饭桌上她说‘你是不是怕梦里我们没穿衣服’时,那股子坏劲又故作挑逗的憨态,一时没忍住哼笑出声来。搞得售货小姑娘一头雾水,纳闷地瞧着他。云坤自己也颇为尴尬,掩饰地扫了扫鼻子,站这看人家半天不帮衬生意不合适,于是他示意来杯菠萝汁。
小姑娘麻利地开动机器,浓浓的果汁很快注满一杯,她清脆地说:“谢谢,八块钱。”
不料,耐心等候半天的男人闻听此话掉头就走,俨然是恶作剧捉弄她,小姑娘急得大叫:“喂,给钱啊。”
云坤伸手拦路边的出租车,耳机里,阿图还在不停的说:“看得出小艾没有踩刹车,车子……直飞进江里,现在已经……车子沉下水面,彻底看不到了。小艾手机断了,我联系不上……”
第5章 第五章
许平安坐的是副驾驶位。上车时,小艾为她扎了安全带,好固定她软塌塌的身子。一路上,任小艾怎么超车猛拐,许平安总算稳当,没被甩出车外。不过,车子飞出路面这种事还是超出了许平安的预想。她的心猛提至嗓子眼,但也仅此而已。要知道,对一个浑身上下唯有眼珠能活动的人,除了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没有第二种可能。棒球帽遮盖了她大部分视线,她只能用眼角余光,从有限的视线里观察小艾如何展开自救。
小艾也没让许平安失望,她反应奇快,突然而至的刹车失灵,已经叫她明白身处险境。跟在云坤身边,最不乏的就是惊险,小艾早习以为常了。汽车冲出路面的一瞬,她开始解安全带准备逃生。
汽车象枚威力十足的弹头,射离公路十几米后,生把江水劈出一个滔天巨浪。因为巨大的反弹,这边刚获得自由的小艾被狠狠撞到了风挡玻璃上,‘嘭’的一声,不亚于车子冲进水里那声炸响。
多亏有安全带庇护,一侧的许平安只是剧烈晃了几下,仍旧牢牢禁锢在座位上。
入水的车子下沉速度极快,起初还能透过朦胧的光线看清外面,随着越沉越深,周围变得混沌不清,车里的光线也随之黯淡下来。许平安要竭尽所能,才能模糊地看清小艾。她担心小艾已经撞晕了,或是肝胆俱裂的下场。如果那样,这片水底就是她许平安的葬身之地了。
悲观的念头马上被小艾迅速的行动抹掉了。只见她艰难地动动四肢,顷刻间摆正身子,好象失去电力的机器人瞬间恢复正常。不知她从哪变出一把短刀,她调转过手柄,开始用力砸车窗玻璃。
这时,车子已沉入江底,歪歪地倾斜在一堆乱石上。不断有水从车底涌进,门缝里也开始小股地侧漏。水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攀升。小艾砸车窗的动作还在持续,拼尽了力气却也不显慌乱,一下又一下,逐渐上涨的水位丝毫没有打乱她的节奏。
许平安垂眼,目测着水位一点点漫过自己脚面、小腿,极短时间内,它们已经没腰深。她浑身无力的状况没有改变,连勾动小指都是妄想,更不要说其它自救。即便如此,许平安也不肯放弃,她尽力调整呼吸,为等下来更糟糕的局面做调整。
万幸的是,小艾那边很快成功了。车玻璃碎了,暗灰色的江水一涌而入,瞬间灌满整个车厢。
当下,许平安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闭气。
浑浊的江水彻底阻断了小艾的身影,茫茫然只剩了她许平安独自存在。她不能叫,更无法动弹,被动地承受着越来越压迫的窒息。这种阴冷又惊悚的记忆,对许平安而言已是极遥远的事,但再远,恐惧感受始终是鲜活的。与之同样鲜活的是云坤的手,探进水中托住她颈后,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他脸上……
生死攸关时刻回忆他,显然不切实际,许平安嘴角漾起一丝苦笑,云坤,你干的好事。
初步成功的小艾没有耽误时间,马上调转过头,在封闭水箱似的环境里摸索到许平安肩头,短刀一挥,割开困住她的安全带。
水的浮力帮助了瘫软无力的许平安,她像个听话的木偶,被小艾不费力地拽起,送出车窗。一股暗流卷走了她头顶的棒球帽,长发顿时自由了,仿佛水草一样,飘忽地荡漾开。相比她的迟缓,小艾则象条灵活游曳的鱼,一经脱离车厢那狭小空间,娴熟的泳技得以施展。她抓住许平安衣领,双脚踩水,奋力向水面的亮光游去。
‘噗!’她们双双探出水面。许平安急促喘着气,长发象黑色面罩遮住了她脸。再下一秒,有双手迅速拨开那些头发,小艾紧张的神情闪现眼前,大概她担心许平安已经溺水死掉了。
两人视线一碰,小艾方看清对方眼里的惊悚和绝望,那是经历过生死攸关的人才懂的恐惧。小艾一贯寡言,但眼见许平安如此,还是主动安慰一句:“别怕,安全了。”
她们浮出水面的地方距离岸边大约十几米,小艾一只手托住许平安的背,用最稳妥的法子护住她,另一手竭力划水往岸边游。波浪卷过,许平安被呛了,开始闷闷地咳,小艾加快速度,三划两划,总算到达了江边的堤岸。
此时,小艾尚不能放松,还有一件与救许平安同样重要的事。汽车手闸箱里放着她的枪,她必须取走,不能留下后患。眼睛一扫,她看到一条简陋的小扁船,是工人用来打捞江面漂浮物的。她托起许平安,稳妥地放置到船上。然后,自己又一猛子扎回水里,往坠车的地方寻去。
许平安宛如搁浅的死鱼横在船舱里。虽是脱离死亡,可这会儿的处境不比水下时轻松。小船里积着半尺深的水,深褐色,有浓重铁锈味和腥臭气,表面还浮了一层小飞虫的尸体。小艾推她上来时没顾及那么多,可怜的许平安大半个脑袋浸在水里,一不留神随时有呛死的可能。小船随着江面上的波浪起伏,一晃一晃,脏水不时淹过她整张脸,她仍要维持闭气,再瞅准空挡快速换一口气。
这时,许平安听到脑后的江岸上有人说话:
“那个就是车里的人。”
“还活着吧?”
“一点儿都不动,肯定死了。“
嘈杂的话音里,有一个她熟悉的男声:“看到平安了。”
天色阴沉,春寒料峭,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寒凉彻骨。这一刻,许平安可笑地发现,自己的小指能动了。
小艾和许平安离开江边大约二十分钟后,肖宇飞赶到了现场。看热闹的人把出事地点围得水泄不通,急得老肖恨不能使出草上飞的轻功来。终于挤到最前端,只见江水滔滔,白茫茫一片。
深州处于两江入海口,漫长的江岸线贯穿整个城市。汽车失控冲进江里的意外时有发生。负责这一段交通的协管员过来,简短介绍了刚才发生的事:一辆丰田越野车经过前面弯道时,因为车速太快,来不及刹车坠进江里,他们已经通知了交通队,马上会有拖车来打捞。
肖宇飞不关心车子情况,他的重点是车上的人。
协管员回忆说:“车子掉下去没多久,有两个女人浮了上来。等我们过来,她们已经搭车子走了。”
“你看清了?是两个?”
“两个。”
这时,另一路负责跟踪的同事也挤了过来,跟肖宇飞汇合。围观人群密匝匝的,肖宇飞不得不拉着同事穿出人群。行至避人处,肖宇飞大为光火,“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