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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的老混混,满脸流氓气,最爱跟女同事毛手毛脚。饶是这样,大家还得客气的喊他一声三哥。
见没人理他,老蒋拍着桌子咋呼,“有喘气的吗?”
出纳立马从忙碌中抬头,好脾气的问:“三哥支多少?”
“一万。”
“前天你支的钱还没报上账。”出纳小声提醒。
“知道。”
出纳犹豫了一下,递上借记单,“三哥快点来报,你也知道咱……”
“啰嗦。”老蒋不耐烦的摔着单据,“笔呢?”
出纳桌上摊满了单据,一时间翻不到,忙冲着许如意这个打杂的喊:“笔,快给三哥找根笔来。”
许如意立即从自己兜里掏出送上。老蒋色迷迷撩她一眼,“你说你们财务部浪费人才吧?这么水灵的姑娘当茶水妹。”他端详许如意片刻,咋舌叹气,“同人不同命,你要是早生几年,说不定没咱们何小姐什么事喽。”
许如意冷冷的不做声,继续回复印机那忙。老蒋每天来财务部报销,见到许如意总是拿话撩她。今天又逮住自己跟何小姐相像的话茬,着实讨厌。但她也不能露出丁点的反感。因为听出纳说过,这老蒋是戴小姐的远房表哥,他来会所是曹爷安排的,连何阿娇也得卖他面子。
许如意每天必做的一项工作是为他粘贴报销单据,全都弄完了,再请他过目、签字,他就是翘着二郎腿喝他的茶。时不常的,还要借着签字的功夫,摸一把她的手,或是趁机用腿拱她一下,占些不痛不痒的小便宜。
“笔没有水呀?”老蒋又大呼小叫起来。
“不可能。”许如意马上放下东西过来。
“不信你瞧。”他出其不意对着许如意伸过来的手,‘嗖’地划了一道,然后嘎嘎大笑,很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
许如意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缓慢地笑出来,“三哥,你真逗。”
老蒋当做夸奖来听,“三哥幽默吧?”
“我给三哥续点水。”许如意随手拿起老蒋片刻不离身的水杯。
老蒋倍觉受用,哼着小调开始写借款凭证。
端着水杯,许如意半笑不笑的回来,“真是好茶,闻着就香。”
“你三哥我那是上好的冻顶乌龙。”
许如意殷勤地送到他身前,不等他接稳,突然的松了手。水杯直直地掉到老蒋胯间,烫得他惨叫一声蹦起来。
许如意仿佛吓坏了,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三哥。我以为你拿住了,我以为你拿好了。”
老蒋憋得脸发紫,夏天的衣服布料薄,水那么滚一下子烫到了关键部位。他一边跳着脚一边捻起裆部那个位置抖落。不知有谁提醒了一句,快去医务室。老蒋如梦初醒,马上往外跑。
财务部里的同事先是忍着,听到脚步声渐远后,他们开始笑出声来。由一个无关轻重的人实施惩罚,他们觉得既解气又不担风险,再好不过。
许如意傻乎乎纳闷,“怎么看我出丑你们这么高兴呀?”
出纳笑得尤其开心,边笑他边拿过老蒋要签字的借记单据,哗哗地撕了。
许如意问,“三哥不是要支钱?”
“支个头。他是要打牌去,从咱们这儿拿钱。伤了还能接着去?”
许如意明白了,她笑,“万一他轻伤不下火线呢?还得支。”
“我下班了。”出纳一指墙上的表。
“可你这……”许如意望着他面前小山似的报表。
“你来,按照我教你的,逐项装订,然后放好,我明天上班来检查。”
许如意暗想,这帮人真会取巧使唤人,今天又剩她一个人加班了。
第38章 独家发表
财务部终于人仰马翻地完成了财务报表。看总监神色凝重地捧着一摞纸离去,整个办公室都松了口气。大家开始轻松地闲扯一些话题;聊八卦互相介绍电视剧。
作为打杂的许如意还不能闲着;她得去工程部找人来检修空调口,那里噪音太大;可能是哪出了故障。正当她汗流浃背领着工程部的人来时;会计一脸紧张的塞过几张纸;“小许,快送到楼上何小姐那儿。快。”
许如意抹了一把汗;掉头往楼上跑。没等走近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怒斥声;是何阿娇那尖利的嗓门;“我凭什么给他免单?我吃饱了撑的?你签字?你能代表我?”
许如意缓了口气,轻轻敲一下门,然后低头走进去。
财务总监顶着汗涔涔的脑门过来,拿过许如意手里的纸,小心翼翼送到何阿娇桌上,“这是全部记录。”
何阿娇扫了扫,劈手就将纸砸到了另一个男人脸上,“你大方呀,十七万,我的生意叫你拿来送人情?”
被砸的男人是销售总监李闻生。经他签名,有十七余万的餐费被挂在账面上。这全是曹爷的大儿子——曹晋安欠的。李闻生手忙脚乱地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空调强劲的房间里,他愣是汗透了衬衫。
“何小姐,这事我催了曹晋安好几次,他说曹爷会结的,我就等着,哪知道……”
“他吃饭凭什么曹爷结?”何阿娇凶起来也不失为一个美人,只是这美人的凌厉让人难以消受。
许如意站得最远,可以偷眼打量她。自从那天在会所门口离开,过去这半个月,她们再没打过照面。她象是彻底忘了许如意这个人,不闻不问。反倒是许如意有很多机会偷窥她。有时,是员工饭厅里。何阿娇穿得光鲜亮丽,跟普通员工一样吃那些没滋没味的饭菜,并且吃得一丝不剩。有时,是许如意从饭厅出来,路过会所后面那片微型湖。见到何阿娇一边走一边听人跟她汇报工作。她走得很快,腋下生风似的,逼得讲话的人一溜小跑追她。
许如意在财务部这段时间,耳边听过很多人的八卦,包括背地里说财务总监的,但是没人讲何阿娇。许如意猜不透,这个不聊是因为畏惧呢?还是这个话题属于禁忌。除了之前从云坤那里听过有关她的事,来了会所后,她反而得不到有关何阿娇的任何信息。
还有一次,许如意去前台调一份记录。因为有规定象他们这样的职员是不能穿越前面会所的,但财务总监着急要,于是指了一条隐秘的通道,命许如意快去快回。她也是低头紧走,穿过一个回廊时,听到不远处有娇浪的笑声。她听出是何阿娇,于是闪到廊柱后面。她没有别的目的,纯粹出于好奇。只见何阿娇挽着曹品彰的胳膊,长裙背后,曹品彰旁若无人地将手覆盖在她臀部,又揉又捏。她咯咯笑着,游鱼一样往他身上贴。
何阿娇象是一个多面体,分裂出不同的状态。既有员工饭厅里默默无闻的安静,也有听取汇报时不苟言笑的干练,更是有讨好男人时的千娇百媚。
的确,许如意对她的好奇非常强烈。从小她没见过何阿娇,跟她相关的照片全被姥姥撕了。她也从未设想过有关何阿娇的一切。据家乡人说,何阿娇十八岁就生下了许家姐妹俩。是跟同村又同学的许家小子。没想到生下双胞胎女儿不到半年,何阿娇又跟来他们村卖电器的一个南方人私奔了。最令许家奇耻大辱的是,何阿娇走的同时也扫光了许家的钱。他们一怒之下把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扔回了何阿娇娘家,他们根本不信这是许家的种。未婚先孕不是丑事,可卷钱私奔足以让人诟病一辈子。
说许如意不惦念她,莫不如说压根没理由想。因为有个活生生存在的人替何阿娇承载了全部的恨。那就是同村生活的父亲。许家姐妹的父亲之后又结婚了。他也确定如意和平安不是自己的,看到她们呸呸地吐口水,好象瞧了多肮脏的东西。他不象其它人那样背后说何阿娇,他直接用污秽不堪的词儿骂,还要专逮到许家姐妹和姥姥经过身边时。臊得姥姥快要把头埋到肚子上。
小时候,许家姐妹跟姥姥到教堂做礼拜,每次许如意的祈祷词都是:全能的主,求你让那个男人淹死、病死,被马踩死。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到了她弱小的声音。四年前,许如意回家乡,曾经在镇上见过那个男人。他后来离婚了,独自一人生活,靠给人拉货维生。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老得象五六十,甚至不如真正六十岁的曹爷有精气神。
许如意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审视何阿娇,看她大发脾气。莫名其妙涌起个猜想:如果那个男人见到今天的何阿娇,他会怎么样?自惭形秽吗?起码以何阿娇现如今的气场来说,那个男人绝不敢放肆。
销售总监徒劳地做着辩解,“曹晋安老是拿曹爷当挡箭牌,我提了很多次不能再签单,他……”
“明知道他欠了一屁股账,你还放他进来,你死人啊?马上把这十七万给我追回来。要不然你拿工资抵。”何阿娇一点不给人留情面。
“我、我冤死了。”销售总监欲哭无泪。
“另外,”何阿娇突然一指许如意,“带上她。”
许如意送趟报表的功夫被牵扯进‘讨债’中。她稀里糊涂跟着销售总监坐上车。而李闻生也是长吁短叹,别人要账是带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轮到他这儿是个茶水妹。他懒得理她,只是一个劲地给曹晋安拨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车子到了一栋体面的大厦前,李闻生径自往前奔。许如意跟屁虫似的随着他。一路到了挂着硕大招牌的‘永昌集团’门前,李闻生整整他那湿了几回又干了几回的衬衫,推门走了进去。前台小姐听过介绍后,客气地说,曹副总不在。
李闻生的嘴皮子挺利索,好说歹说来了一个据说是曹副总秘书的女人,听明来由,她的解释也是曹副总不在。
“谢谢帮忙联系一下曹先生,实在有要紧事找他。”李闻生苦苦恳求,“十分之要紧的事。”
秘书礼貌的请他们会客室等,说是试着再找找。许如意他们两个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四点。李闻生反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