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
怀里的人停了半天,才幽幽地说:“是你先这么看我的。”
窗外吹进水汽浓重的凉风。云坤感到冷意的双重夹击,此刻的冷更突显怀里那个身体的火热。他俯身寻找她的唇,迫不及待要攫取来自她的暖意。云坤想,她永远不会懂,自己有多怕冷。唇齿相依的纠缠中,他探进她睡衣里,抚摸着她妥帖温热的肌肤,云坤满意地在心里长吁一声。熟悉的感觉慢慢回来了,不管她叫什么,这个带给他热力的身体没有变。于她,也许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而对云坤则有一重陪伴的意味。经年累月的孤单和沉甸甸的黑暗里,她是光,是热,是透进他世界里的一抹清新。
云坤带着几分恨意咬噬她,报复她刚才的冷硬态度。她逐渐有了呼应,僵着的身体也慢慢酥软,衣衫半褪之际,她鼻端溢出碎碎的俄吟。云坤最是得意她情动这刻,温顺的她如春泥一般,任自己,丢失的掌控感渐渐回来了。他就到她脸旁,细细描画着她唇角,不甘心地追问:“这些年你在哪?”
热烈回应他的许如意蓦然定住了。
他继续象是以往亲密时那般,掐着她最是怕痒的一段肌肤,催促道:“快说啊。”
她抽离得极快,冷笑,“这算什么?色…诱?”
云坤的脸腾一下红了,俨然受了侮辱,愤然从她身体移开。
她也掩紧睡衣,坐了起来。这下两人隔了好大一段距离。
云坤忍了又忍,没有发作,他到窗边关上窗户。没有雨声的伴奏,他的声音比开始清晰很多,“我知道你六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你只要告诉我,六岁以后你在哪,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她背着身,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你说过,所谓解释是要得到别人的同情和理解。哪样我都不需要,更没必要把伤口再掀开给你看一遍。”
语气还是那么招他恨,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云坤不想跟她计较,只要哄劝她说出具体内容,使自己安心就好。他坐到她身后,温柔地摩挲她后背,“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十倍百倍垫你讨回来。”
“没人欺负我,也没人能欺负得了我。”
云坤想起她提到过的,1500天里她不停地让自己坚持下去,还有掉在他指端那些发咸的眼泪。
“不可能。”
她掉过身,目光坚定的看着他,问:“我第一次是给了你,你不信吗?”
他当然是信的,问题是他们所谈的不是一码事。云坤怪道:“傻瓜,我说的如果有人欺负你,不是指的那件事。”
她的抵触没什么改变,“我的人我的心都摆在你面前了,就这样。”
“如果我一定要你说呢?”
“我说过别用卑鄙的方法对我。”她冷冷的警告。
一看到她脸上浮起的冷意,云坤就恨,恨不得用利器敲碎那层使自己慌张的冰,他捏住她下颌,“你知道吗?所谓卑鄙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不得已而为之。”楼下传来摆放碗筷的动静,看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再怎么怄气,饭还是要吃的,况且也不能饿着客人。“下来吃饭。正好见见你的家人。”
她的冰冷出现一丝缝隙,是无法掩饰的惊惧,“你什么意思?”
她的反应给云坤某种提示,他当然没有那个念头,这事跟处理豹叔不一样。但他暗暗高兴,无欲则刚,有所畏惧终究是好事。他淡淡一笑,“看你的表现了,别真的让我不得已而为之。”
走到门口时云坤扭头,只见她慷慨赴义似的拿起梳子,背过身梳头、换衣服。看着她背影,云坤有种错觉,她周身都罩上了冰。
老宅客厅里的大餐桌极少使用。平日云坤和她要么在后面花园吃饭,要么端进房里。今天有客人来,它派上了用场。许如意下来时,云坤坐在主位上,两个客人守着餐桌一边。
齐神父和姐姐许平安见到她从楼梯下来都惊愕地睁大了眼。
许如意匆匆点了下头,算是代替招呼,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到他们对面。开饭前,由神父领着做祷告,云坤没有信仰,一边看着他们三个。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名被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于人间……”
“阿门。”许家姐妹虔诚地划着十字。
“可以吃饭了?”云坤客气地询问齐神父。
“可以了。”
没等云坤再说,在座的姐姐突然发话了,“你还没跟神父问好。”
本来就绷着脸的许如意,象不服管教的孩子,无声而敌视地瞪着姐姐。僵持几秒钟,她狠狠白了一眼,才说:“齐神父好。”然后,又不无挖苦地补上一句,“许修女好。”
姐姐神态安然,“我侍奉天主,你应该为我高兴。”
妹妹嘀咕出一串谁也听不清的话,想来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内容。宽厚的齐神父问她:“如意,你脖子上戴的什么?”
许如意硬梆梆答:“项链。”
“我是问,它是什么?”齐神父明知故问。
许如意焉能听不懂话背后的意思,她悻悻的,“我不想听道理,我饿死了要吃饭。”
饭没那么容易吃,姐姐还有教训等着妹妹呢。在云坤面前,她很想拿出家长的威严来,既是教训不成器的妹妹,也有替云坤鸣不平的成分在,“你怎么又来云先生这里,是要再骗钱吗?你不能利用别人的善心,那是违背天主旨意的恶行。”
“没有我骗钱你能去留学吗?没有我骗钱你一辈子也走不出大山,见不到外面的世界,别跟我得了便宜再卖乖。”许如意不敢对齐神父怎么样,但是对姐姐她毫不客气。
气得姐姐脸色涨红,“我应该感谢的是云先生,感谢他的慷慨和善良。”
“没有我他认识你是谁?!”
“我为你感到羞辱,愿主宽恕你的罪恶。”
“你从我的罪恶里受益!你应该先去忏悔。”
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在饭桌上吵了起来。
许如意转过脸,象找人撑腰一样看云坤,蛮横无礼地喊:“我不想再看到她,你马上叫她走。”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姐姐气冲冲站起来。
一侧的齐神父也面有不悦,马上放下筷子。
桌上的饭菜还没有动上一口,客人却要离开。本来云坤还想借助齐神父再劝劝许如意,这下全泡汤了。
许如意象是也后悔了,但她死硬着不说,把齐神父的包抓在手里不松开。
“你什么意思?”姐姐质问妹妹。
“你走!我又没说让齐神父走。”
齐神父执意拿回旅行袋,他涵养好,话没有说透,他提醒许如意有时间多读圣经。对云坤的挽留,齐神父说,教区里还有事等着处理,实在不能耽搁。
云坤也是无可奈何,“我派车送你们。”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齐神父他们离开的时候,许如意又生枝节,她非要送神父到机场,谁拦也拦不住。当着许多人,云坤总得顾及她面子,他挥手叫来小艾,吩咐她搭上齐神父和姐姐,自己与妹妹如意跟在后面。以往坐车,许如意没老实过,总是跟他挤在一起,拉着他手黏着他。今天,她静静坐在一侧,拧着半个身子看窗外的大雨。
云坤偷眼瞟了她好几次,车窗上厚厚一层哈气,根本看不到外面的状况,她那么专注也不知在想什么。云坤陷入莫名的烦躁里,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偏要闹到冷战,自己的要求哪里过分了?
没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整个事件往更加不可收拾上演变。
到了机场,云坤与齐神父握手道别,然后他又示意许如意跟齐神父说再见,顺带为她刚才的无礼道歉。她磨蹭的,倒是照着做了。当齐神父提及,还应该跟姐姐说点什么时,她梗着脖子,不情不愿的。
姐姐也是气着呢,低头摆弄自己沾了水滴的头发,头也不抬。
互相较劲了一会,许如意先服了软。她挪到姐姐眼前,瞧姐姐箍头发的发绳已经磨得露出里面肉色皮筋,她摘下自己头上的水晶发卡,想要给姐姐戴到头上。
姐姐当然是不要的,左躲右闪,但拗不过妹妹比她有劲。没办法她只能任着妹妹在自己头上摆弄。姐妹俩这一拉扯就脱离了云坤和齐神父身边。云坤想的多,怕许如意生出什么幺蛾子,他迈步想跟过去,刚动了一步,姐姐脸上突然闪过的一丝困惑使他登时有所警觉。她象是听到什么理解不了的话,想要扭脸看妹妹,但被拽着头发没法动,姐姐纳闷地眨了几下眼睛。
云坤轰然惊醒,他总觉得有哪不对劲,终于被姐姐这个神情点醒了。许如意再鲁莽也不会对人大呼小喝,更不是仗着云坤撑腰而狐假虎威的人。原来她故意气走姐姐,这是让她逃离虎口?云坤震怒的同时又有些难过,自己在她心里竟是如此不堪吗?他不动声色的打发阿图带许如意先回车里,自己则是微笑着问姐姐,刚才如意对她说什么。
姐姐还是那么知无不言,“她说叫我以后千万不要再来深州,她说了两遍千万不要来。”
如果说开始云坤仅仅是介意她不够坦诚,到后来察觉她使出手段跟自己较量,这其间的转变足以使他警铃大作。回到老宅,他叫来了阿图。
“我要知道她这些年在哪?干了什么?”
阿图问:“二少你怀疑什么?”
“我不知道,”云坤心里阵阵发空,有种寒意从四肢百骸弥漫开来,他不想透露出此刻的脆弱,但喃喃自语的话听上去象失了魂一样,“我想相信她,但她让我看不清,越来越看不清。”
“小心!”阿图手疾眼快拦住他手。桌上是一碗驱寒的姜糖水,滚烫的,云坤迷糊着差点把手伸进去。
“谁弄的?拿走!”云坤厌烦地迁怒于它。
“小艾说,山里潮气重,二少还是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