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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风飞
文案:
公安局会议室里,有关云坤的资料正在一帧帧投放中。
照片里,他安坐于轮椅,目眺远方,幽深的眼眸透出淡淡疏离。
很难相信,这个苍白羸弱,年轻英俊的男人竟是手中掌控滔天财富的地下钱庄老板。
云坤以为,自己这一生注定和爱情无缘。
从小体弱多病的他,最终不过是绵延于病床之上。
结果,许平安翩然闯入了他的世界……
一句话文案:病态美男和傲娇女互相压倒的故事。
第1章 第一章
机场内,一波新到港的乘客步出闸口。翘首等待接机的人纷纷拥上前,这让原本就不宽敞的出境口顿时陷入拥挤。
独自走在人流中的许平安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避让着周围雀跃激动的人。
许平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隐藏在暗处的相机牢牢锁定。随着她走出机场大厅、坐上出租车、进入酒店,‘咔咔’的相机快门声始终未停。
办理好入住手续,看时间尚早,许平安信步出了酒店。对深州这座城市,她知之甚少。虽然四年前来过,但前后加起来不过停留了十余天而已。离开酒店没多远,许平安看到‘房屋中介’的招牌,她推门走了进去。
许平安依旧不知道,这天夜晚,当她坠入梦乡时,自己的照片和资料出现在深州市公安局的投影仪上。
“许平安,二十一岁,云邴楠的私生女。两个月前毕业于意大利帕维亚大学。今天下午2点40分到达深州。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云家还不知道她回来。离开机场这六七个小时里,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没发现特意接触过的人。”
肖宇飞不拘小节地坐在办公桌上,翘着高高的二郎腿,他眯起眼睛,看着画面上的女孩,问道:
“她租了房子?”
“是。”
“一个人住?”
“对。”
“不回云家也没有云家人出现?悄无声息的回来,为什么?”
这问题没人能答,四下里鸦雀无声。
肖宇飞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火焰不时被按出,偶尔他抬头端详幕布上容颜靓丽的女孩——她是查清‘云家’的重要线索。
自打一个月前,肖宇飞调来经济侦查科开始,就不停有人在他耳边念叨‘云家’两个字。作为深州最大的地下钱庄,它同时也是经侦科领导的紧箍咒。省厅数次派调查组,督查深州市打击地下钱庄的工作。而市局领导也是一再的给他们科施压。
新官上任的肖宇飞雄心勃勃,就把‘云家’这案子当成了入职后要打响的第一炮。待他真的钻研了案情才知道,想让这头一炮出点动静有多不容易。关于‘云家’的真实状况,了解者甚少。就是警方这边,掌握的资料亦不敢说多么详尽。目前唯一能确认的幕后老板云坤——年纪轻轻的富二代,低调神秘,据说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给我盯紧这个许平安。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想必云家也不会任着她自由活动。”肖宇飞凌厉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事到如今,要借助这个许平安找出云坤。有了正面交锋,不怕找不出他身上的破绽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平安异常忙碌。她买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它穿梭在深州市的大街小巷。这可苦了负责盯梢的人,几乎陪着她走遍了深州上下。饶是功夫没少费,但回馈回的消息没有一条是有价值的。她购物、她搬家、她身边装着个小本子,随时写写画画,却极少与任何人交谈,简直象一个采风观景的游客。
难道她发现了跟踪的人故意兜圈子?
肖宇飞很是恼火,一堆人被她耍着玩吗?不行,他得亲自会会这女孩,看她到底酝酿着什么鬼花招。
这天一大早,肖宇飞守候在许平安租住的公寓楼下,刚准备抽根烟提神,目标骑车出行了。
今天,许平安打扮得英姿飒爽,皮质短夹克,牛仔裤,颜色醒目的棒球帽。如果不是长长的马尾辫显示性别,单看勇猛的车速,很容易使人误会骑车的是个男孩。尤其遇到急转弯路口,她潇洒地一脚腾空,仿佛摩托车手准备表演漂亮的大回旋。
肖宇飞看表,不到七点钟。今儿是周六,街上还是静悄悄的,行人寥寥。这么早她要去哪?本能的警惕使他备足精神,驾着车一路尾随。
十几分钟后,许平安停在一座教堂门口。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冷清,这里反倒热闹,好像赴约一般,四面八方的人汇集过来。
肖宇飞是无神论者,活了三十多年也没踏进过什么庙宇之地,教堂更是稀罕。随着人流,他悄悄进去,不费任何功夫,就在一角找到了许平安。肖宇飞挑了易于观察的斜后方,既能隐藏自己,也方便窥视她跟周围人交谈。
七点整,祭台上身着白袍的神父出现,下面的窃窃私语立即停止,所有人虔诚娴熟地在胸前划十字。这对肖宇飞来说又是新鲜体验,为了不露马脚,他囫囵地模仿身边人一举一动。与此同时,眼睛盯紧了许平安。
教堂内大多为老年人,许平安那顶鲜艳的棒球帽极其醒目,看她熟练的手势以及起立跪下的流畅程度,肖宇飞断定她绝非首次进教堂。
弥撒结束,众人纷纷离去。许平安没有马上离开,她跪到跪凳上,双手合十做祷告。
已经躲到廊柱后面的肖宇飞更加警惕,整个几十分钟的仪式里,没见她与任何人有过交谈和接触,甚至连帽檐也未抬高。肖宇飞有种预感,所谓祷告是假像,等到众人全部离开,才是她的真实目的。他环顾越来越冷清的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靠近。不料,再回转眼神,许平安已然起身向着教堂门口走来。这毫无预兆的离开令肖宇飞措手不及,因为他站的位置恰恰处于她行进路线上,通道的宽度不足两米,马上他们就要面碰面。刹那间,几百种对策在肖宇飞脑海里闪现,但最终,他采取了最稳妥的一种,他拿出手机佯装接电话。
哪里想到,这举动反倒引起许平安的关注,她停在他身后提醒说:“不要在堂里打电话,有事去外面讲。”
肖宇飞缓缓转过身子,与她四目相对。借此机会,他得以近距离观察她。她本人比照片上更年轻,更漂亮,紧致的肌肤,饱满又柔软的唇形。尤其是她的眼睛,眼白很少,黑色瞳仁几乎占满整个眼球,象丛林中生机勃勃的小麋鹿,偶一回头,那种幽深无辜的凝视一下穿入人心底。
“为什么不能打电话?”既然狭路相逢,不如干脆过招,肖宇飞绷紧脸反问。
她眼睛顿时瞪大了,那惊讶劲就好像他问了一个比脑残还过分的问题,简直让她无法作答。
肖宇飞顿时醒悟,真要命!怎么忘了这是教堂呢,肃穆神圣之地。他立即收起手机,神色如常地做个抱歉的手势。好在她没有继续跟他过不去,一错身离开了。
可这事没完,马上又有情况。许平安掀起教堂门口遮风的门帘,侧过脸来直愣愣望向他,表面上是体贴地提供服务,实则象要催促他这个异类赶紧离开。
弄得肖宇飞低咒一声,快步跨出教堂门。从她手底经过时,他眼尾余光瞥到她双目低垂,似乎是不屑再多看自己一眼。出了堂门即是台阶,察觉她没有跟上,肖宇飞借故扭回头。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拍飞自己。人家哪是为他服务,是照顾他身后那个拄着拐杖,颤巍巍一步一哆嗦的老阿婆。
糗大了的肖宇飞灰溜溜回到车里,半天没缓过神来。他不知道,当他咬牙叹气的时候,许平安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还记得你答应过娶我的事吗?我回来了。
第2章 第二章
云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山里风大,同样是阳光普照,但温度比市区低了不少。因为云坤畏寒,他来的这几天老宅重新烧了暖气。不过,空置许久的屋子一时半会消除不了那股萧条,暖意也打了折扣。比照着时节,眼下已是暮春,可外面干丫丫的树枝还看不到一丝春天来临的迹象。
阿图到云坤房里请他下楼。他刚刚起床,小艾正伺候着他喝参茶。
“今天的茶,”云坤微微蹙眉,顿了一下说:“苦气真重。”
“这是任院长送的野生老山参。年头久,苦香气也重一些。”小艾低声解释。
云坤抬眼看阿图一声不响地进来,两只飞满红血丝的眼睛默默望着他,于是淡淡地问:“有结果了?”
“是。”
云坤慢条斯理,继续专注在那碗口感不甚好的参茶上,饮尽最后一口方才起身,“去看看。”
关押豹哥的地方是地下室,才转过楼梯,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云坤对气味最是敏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阿图即刻送上手帕,云坤接过来,掩住了口鼻。
豹哥匍匐在地上,整个人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极少能有谁在阿图面前保守秘密,他拷问人的招数奇多,即便遇到难料理的顶多花上大半天,豹哥愣是挺过了一天一夜。只可惜,该交代的事半句也不能少。
早有人为云坤摆下座椅静候他来。因为捂着手帕,云坤的头略略倾低,清瘦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在地下室这个狼藉一片、血腥臭气充斥的空间里,他的洁净清爽、从容不迫,仿佛是串舒缓的音符,打破了周遭紧张压抑的气氛。
一桶刺骨冷水激醒了豹哥,他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一抹浅色的影子,岿然不动。不用说,他知道是云坤。豹哥挣扎着想坐起来,他不能以这种丑陋卑微的姿势见云坤,有损他豹哥的威名。但遍布全身的伤口不管什么自尊,稍稍挪动,立马痛得撕心裂肺。他不甘心,用尽力气甩头好让自己扬起脸来,发尾上细密的血珠子随着他的动作铺天盖地飞溅。
“云二,我X你妈!”豹哥犹是底气十足,鲜血染红了他牙齿,咆哮的样子分外狰狞。
“豹叔,委屈你了。”云坤的声音象他的目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