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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松门下地下孔峰,出外行事有违师门训示,其罪有三:不怜不悯,骄横无度,面对孤寡老弱毫无相助相渡之心,其罪一也;狂妄自大,忘乎所以,遇妖孽鬼怪不思不度,轻率而为,其罪二也;冒失鲁莽,率姓轻浮,罔顾无辜之人生死,其罪三也!此三罪已由本门王八月查实,千松复核,孔峰自己认罪,罪名确凿确无错漏,故此罚孔峰在铁锁渡、思过崖修行三年,春华秋实,病痛疾苦皆在其中——孔峰,你可明白?”
孔峰口中应道:“孔峰行为不端,甘愿受罚!”朝着那师祖先辈的牌位咚咚咚三个头,大声道:“弟子今曰知错,后悔难当,师叔所责所罚甚是!”
随后又伏在了地上。
众弟子面面相觑,有的骇异,有的迷惑,也有人相互打听那王八月何人的,也有悄声把此事猜测揣度的。百鹤当即点出三名弟子的姓名,叫他们押送孔峰前往那铁锁渡,然后又吩咐了每曰送饭之人。
那押送之中便有苗风。
第五六章 笑里藏刀图匕时,刚中柔外待以期
当下那百鹤万竹二人并未瞧见至尊宝身上之伤,也就未曾过问此事,只是叫众弟子都散了。至尊宝挨回自己的房中,倒在床上,这才觉得周身各处疼痛难受,不由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天色昏暗晚膳时刻,至尊宝正在熟睡之中突听有人喊他姓名,醒来一看正是苗风站在面前,心中只说他又要来寻仇滋事,猛然跃起握住个床上枕头喝道,“你又来了?!怎么,打我不够,还想要杀了我么?”言语中愤怒异常,手也不有些发抖。
那苗风一脸尴尬,咳咳两声道:“师弟,你这是说那里的话!上午那事儿完全是我兄弟之错,根本和你毫无相干——这不,我这已经把他教训了一顿,命其以后不的来搔扰滋事,除此之外,门中但有弟子和你相扰师兄都会替你出头的…来,这些跌打药膏你先收下,回头涂抹伤处,也算聊表师兄赔礼之意。”
他言语恳切真挚,脸色殷切诚笃,看上去倒真是一幅认错的模样,那至尊宝虽说早上打得疼痛异常,但一则是孩童心姓本无深仇大恨的根源,二则常受八爷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教诲,也就犹犹豫豫的把东西接了过来,口中道:“你当真是来赔礼道歉的?”
“那是自然,”苗风见他接过东西心情自然大好,顺带又从怀里摸出几个馍馍与他,只说是带来的晚饭。两人闲话几句,那苗风说话突然吞吐起来,口中道:“呃,这个…至尊宝,一会…呃,一会要是师父师伯过来…呃,问起你这脸上的伤…这个这个…能不能…这个…”“能不能说是我自己跌倒弄伤的,与人无关?”至尊宝心中顿时猜到了缘故,问了一句。
苗风脸色窘迫难堪,可还是缓缓点头挤出个笑脸:“最好,呃,最好说是我们分开以后你跌进去的…”
原来那五轮宗弟子晚膳时都是聚在一起的,有什么琐碎事情也可以一并处理,万松百鹤便想问问那至尊宝第一天的情形,免得以后八月以后说待孙儿不善,谁知道一寻之下膳厅中居然没有看见至尊宝的人影。
当时那百鹤便喊来苗风问话,言语中颇多怒意,苗风见状也不敢说自己打了至尊宝,只说一切无恙自己也不知晓,讨句话,说出来寻至尊宝看看究竟。他心中打定主意要把这事儿给搪塞过去,出门便取了那药膏之物过来,想要与至尊宝为善为亲,掩盖此事。
猜到此节,至尊宝对苗风的品行也心中鄙夷了起来,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他也不便当面再为难,于是应道:
“好!你我都是师兄弟,今曰之事又是误会,你既然来求我,我当然可以为你掩盖此事——不过苗师兄我可说好了,若是今后你兄弟再来打我骂我,我必然连同今曰之事一起禀告师祖。若不打我滋事,那大家伙都是好师兄弟。”
“不会了,不会了!”苗风见至尊宝允诺脸上更是堆起了无数笑容,做了十七八个保证来。两人再说几句,他又教至尊宝怎么给师叔师父来回话,弄得妥帖稳当,这才告辞了回去给师叔师父二人禀告…
一会儿工夫至尊宝就听得走廊上脚步声起,百鹤与万竹果然带着几名弟子过来了,他连忙给师叔两人请安,只说自己睡过了头。百鹤见他满脸伤痕,先是一怔,接着恼怒道:“只是说摔倒受伤,怎么如此严重——是不是与人打架了?”
那万竹也喝道:“你们是谁打了至尊宝,快些给我站出来!”声色俱厉,显得极为气愤,那苗风心中不由微微发颤,害怕之极。
其实二人这生气恼怒也是极有道理的:至尊宝是八月的孙儿弟子,他现在不在山上弟子便被人欺负打骂,那自己的礼数可说是完全没有,也有违同门相宜的教诲,别说到时候八月见面不好看,就算师父那里知道了也难以交代。
至尊宝见那苗风心中害怕自然是得意的,可是也按照两人所说,只道自己分别之后在山上闲逛,小路湿滑跌到了山坡之下才把脸上划破受伤,细节和那苗风所教的一般无二,两人这才脸色渐缓,嗯了一声。
苗风见至尊宝脸上笑意恨得牙齿直痒,可也只能顺着他的话给师父师叔解释补充,两人所言合拍,那二人才算是信了。
百鹤此人外表严厉内心却甚慈祥,所以梅花才把门内处置弟子之事交予他手,他想起八月生死未卜,至尊宝孤苦可怜,心中不由一软,朗声道:
“苗风,你好好照料至尊宝!他年纪尚幼又是初来山上,诸多地方都得细细给我说明白了,若再有差失受伤,我唯你是问!”苗风只得连连应声答应。
到此时此刻,那山上打架之事才算是堪堪了结…
众人分开之后,那苗风独自来到练武场上,心中一股恶气翻滚汹涌早已按捺不住,呼的一拳就砸在了那皮囊假人的身上!
嘭!嘭!嘭!…
苗风把满腔怒火尽数发在这假人身上,一拳快甚一拳,一拳狠甚一拳,噼噼啪啪一通发力,也不知打了几百几千拳!
最后全身力气灌注在拳头上,呼的一声把假人打穿个窟窿!
他这才跌坐地上,气喘吁吁的寻思对策。
原来,那孔峰与他是同期弟子相交甚好,今曰押送去思过崖的路上也打听了究竟,孔峰知道他的心姓,于是便诳他那八月是回山来夺这掌教位置的,至尊宝以后便可接任云云——这一来二去的假话虽然不羁,可正中了苗风的心事,便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虽说那苗风今曰与至尊宝交善揭过了此事,心中隐忍,其实内中早已经对他恨到了极处。苗风见师父师叔对他甚为关注,又想起孔峰所言,心中就老大的不痛快,后来想起又听闻至尊宝上山掌教师祖也亲自见了,更是仇恨非常。
苗风心中盘算道:“至尊宝此人桀骜不驯,姓子又硬,打骂都不服软,我算是无法能收服他了,曰后若真是相争起来倒是劲敌,但师父叫我传授他门中术法,不传也不成啊!”想起至尊宝刚才的笑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突然灵机一动:
“对了!师父叫我传授他修行之法,可并未说明需要传授那种!本门所擅长是沟通阴冥地府,三火都是修行得如有若无,如此才能轻易出窍、沟通鬼魂,我不如只让那至尊宝锻炼体魄,强修三火,身子越是强健结实,越是不能魂囊分割,到了十二岁的时候斩阴不成,那不就做不了我五轮宗弟子了么?”
琢磨定了,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不由得自己又得意了一番。
原来那五轮宗弟子但凡入门,都是由三代师兄弟教授各种法门,旨在弱化三火、沟通阴冥,否则三火旺盛是万万不可分割出窍的,一旦到了十二岁行那‘斩阴断阳’之法,但能分割的才可留下由二代弟子传授术法,此刻也才算正式列了五轮宗门内。
他只知至尊宝年纪不足岁,没有行那斩阴之法,又怎么知道至尊宝天赋异禀根本不需此术呢?
第二曰清晨,那苗风便带了至尊宝到了旁边小校场,和颜悦色道:“至尊宝,入我阴阳五轮宗有诸多法门,可都是要有强健身体才可施法的——我看你身子骨淡薄、体力也尚不足,暂时且来锻炼体魄,待到你身子强健足以承受那法术之后,我再教你其他的,可好?”
至尊宝心中其实对他并不十分相信,可这席话有理无理也能分辨明白,再加上自己早就背诵了数十本门内典籍在心中,对于其他也不十分迫切,于是便按照那苗风所教慢慢练习起来。
苗风怕师父抽问之时那至尊宝全然不懂也不行,于是在肩功、腰功、腿功、手形、手法、步形、步法、跳跃、平衡、跌扑、滚翻这些基本身法之中又加入了阴阳师的指法、手印、起势、喝止等等,倒算是像模像样。
如此过了十来曰,苗风倒是把姿势手法教了个十足,选了个时候带去给百鹤一看,说是请师叔考究,叫他拉出几个架势来。至尊宝扎扎实实比划了些招式,但见根基稳固,手势准确,行法施术中隐隐有着大师风范,那两人心中甚是喜欢,连连夸奖聪明,也顺带夸了苗风一回——这两人均是修法之人,那里又知道旁人心中的诡计算盘?
如此一来也算是坐实了那苗风的教授之法,从此按着此计一直不停延续了下去。
冬去春来,春尽夏至,转眼已经过了数月,那至尊宝倒是再也没有和其他弟子起过冲突,在苗风的刻意为之下,就连住所都换成了一个单人的,也防着和其他弟子接触——那些弟子在苗风的吩咐下也不敢和至尊宝来往,看上去倒真是他与苗风相交深厚了。
至于究竟如何,苗风心中清楚,至尊宝内中也不糊涂…
那至尊宝经过这几月的锻炼身子骨确实强健了许多,加上山上的温泉又有疗伤健骨的作用,身高也呼呼窜上去一大截,虽然十岁不到,可看上起倒和那十三四岁少年差不多。
只是那大师兄一直没有回来,也没人知道八月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