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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青梅算是暂且明白了至尊宝的意思,都将目光投向了苦茶先生,看看师父怎么个说法。
苦茶先生见此。也应道:“行吧,这样想必便是最好的了!青梅天龙你们留着。让宝儿他们去看看究竟也好,若是敌人真的过于厉害,宝儿你便放出御神回来报信,我们紧着赶来帮手;若是有机会能够下药,你便把这东西给他们下在水源之,全部迷晕了。”
见苦茶先生也是如此说,那褚启福这才算是放了心,连连附和道:“对,对!你们可别都走了,万一那家伙偷袭这边,我们岂不被包了饺?还是下药的好,下药的好!”
苦茶先生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给至尊宝,“这叫步步散,只要少许便可见人迷晕,多了直至要命。你到时候看着办吧。”
“是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至尊宝将瓷瓶收起,这才又和褚启福等人略略拱手,然后由褚启福带着出门,与那送信的护院一同坐上了洋车——除了洋车之外,还有个挑选出来身手矫健的护院也骑在马上候着,乃是褚启福安排陪着同去之人。
“宝大师,我这里身手最好的几名护院全部派给你了,有这几把洋枪护着,多少会好些,实在不行了用洋枪将他们蹦了也行,”褚启福笑着将手下介绍给至尊宝:“有什么你们尽管吩咐便是,他们一定会照办的——这一路上,你们只管按照宝大师的吩咐做事便是,回来我个个都有赏,若是将敌人杀了,我更是加倍给你们赏钱!谁要是不听,哼哼,那回头可别怪我不客气!”
“是,我们一定听从大师吩咐!”人齐齐喝道:“请主放心!”
当着至尊宝面这吩咐分明便是做给他看的,同样也是向至尊宝的示意讨好,对此他倒是没有多大看法,既然说了,那便带着也行——至尊宝点点头也不多说,挥挥手,当即便吩咐那报信之人指路,让这洋车一路追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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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至尊宝一行而去,那青梅便比划着问那苦茶先生:“师父,这宝哥和烟儿姐追那白莲教的圣母真不会有事么?”她摊开双手问道:“刚才我也算了一卦,但为什么是大凶之兆呢?”
“哈哈,那是你少算了一样!”苦茶先生道:“你天赋极佳,这卦术早已得了我十之八的真传,想必是不会错的,所缺的只是取舍之间的事儿——此卦之,至尊宝本身的命数是个离坤位数,须得时时加入卦不可忽视,一旦少加了此因,那卦象便差得远了…这是经验之谈,你以后还得多加留心才是。”
“哦,明白了!”青梅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宝哥断然不会有事吧?”“他们不会有事的,即便有事,也不会发生在他俩身上!”苦茶先生抬眼看看远处车消失,这才回头对众人道:“好了,现在该我们准备准备了!”
“准备?准备什么?”那褚启福笑道:“苦茶大师,难道说我们要准备人手去继续跟踪么?他们都走了,这又是跟踪谁啊?”
苦茶先生微微一笑:“不是跟踪,是和你的对头拼命!”“啊?”他顿时大骇,脱口叫道:“他们、他们不是都走了么?难道你说那袁三平会、会…会…”心顿时一动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会来找我们麻烦?”
“不错!”苦茶先生点头道:“我卦象已经明白了,今晚那袁三平必然会带人前来偷袭我们,而且这一战非比寻常,关乎的乃是你身家性命——若是宝儿留着,他们明日再去便追不到余国圣母,而且到时候我们这边的压力会大上许多,变数之大根本不是一时半刻能揣摩的!所以我干脆便让他们出去追人,而我们留着应对!”
褚启福听到这话,顿时便叫了起来,吩咐手下去将外面之人尽数召回,然后又准备派人去通知那法国工部局的领事,希望加派人手…苦茶先生摆摆手:“不需要那么外人来,来了也没多大作用,今天这主要的还是我们法门之间的事儿!”
“法、法门?”一听这话,那褚启福差点哭了:“苦茶先生,不是说这几个法门的什么圣母之类都走了么,怎么会还有…”“余国圣母却是走了,但是你们可都别忘了,她还有两个手下在啊!”苦茶先生淡淡道:“红莲、青莲这两大天师也便是今天,要是换做往日,谁不是个独撑一片的主?他俩正面来与我们为敌的话,可不是简单便能胜的!”
“还有天师?”褚启福差点瘫倒在地,被那身旁天龙一拉才堪堪站稳,哭丧着脸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苦茶大师?”忽然之间想到一事,急忙建议道:“要不然我们收拾东西先避一避吧,等到后面您的朋友来了再说?”
“不必了!”此刻,那苦茶先生眼骤然闪过一丝非比寻常的坚毅,“你们都知道我们爻彖宗的本事是扶鸾起卦,但是不知我们也有自己的术法本事——今日便让你们开开眼,见见我们爻彖宗的青囊衣鬼术!”
接着,他沉声对青梅天龙道:“世道纷乱,乱世已起,今日师父便将这门能与法门人一较长短的法术传授你等,也算是给你们个保命的法!”手将此比划告知二人后,接着吩咐褚启福道:“去叫人给我准备几十件崭新的衣衫过来,还有狗血、朱砂、童尿、再找几个渔网给我;最后,你派人去乱坟岗给我找些无主的墓碑过来,我趁着天色将这阵势布下,以为迎敌!”
“您、您这是…要和他们斗法啊?”褚启福显然还有些胆怯,问道:“您能对付得了么?”
苦茶先生哈哈大笑,“逃是逃不掉的,只能迎敌了!你放心,今日凭着我这把老骨头,保护你家宅院安全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你听从我吩咐,从此以后你家便能在这汉江城高枕无忧,安安心心享你的富贵荣华了!”
听得苦茶先生如此保证,又想到了自己女儿那了术法的惨状,法门的恐惧顿时换做了那对袁三平的怒火!褚启福猛然咬了咬牙,重重的喘口粗气,“好!我就听大师你的,今日和那家伙拼了!”
说完,立刻按照苦茶先生的吩咐派人去寻一应物什,将东西送到他的面前。
苦茶先生也不多说,很快便将这十二件新衣衫上书写了些极为奇怪的符咒,然后用竹竿挑起插在花园之,下面各自对应个墓碑;跟着,他又叫人将狗血朱砂等等物品按照自己要求布置下来,以为迎敌之用!
第三零六章 反复两家均假手,剥极而参解心汤(1)
洋车从褚家宅院中出来很快便来到了西华门口,立刻旁边便有褚启福的手下迎接上来,急急向至尊宝禀告:“大师,他们一共三辆双辕双马的马车,出去后走的是西面的路。”说完一指:“大概过去三个时辰了。”
汉江乃是个江畔之城,几乎大半个城市都凸出在江面之上。南门出来便是码头,大多数停泊着渔船和客轮,载人渡江或者江上捕鱼;北面码头属于法租界,北门出口亦是是码头,只不过大多数准备顺江而下的渡轮,或者到那沿江城市,或者直入海口;东面是货运码头,也是那褚启福的地方,由于靠着北面的法租界很近,所以这里多多少少受到了洋人的喜爱,教堂、西洋诊所之类便修建于此,至于门外码头则整个儿属于了褚启福。
只有西门出来是大路通途,一共分出了三条路,分别通向各处——这也是褚启福手下留在这里的原因,为了给众人指出正确的道路。
而现在他所指的便是西面一条,直直朝着宜昌而去,等到了之后再是分道三处,或者入川渝地,或者转而向北去西安,或者南下贵阳…无论何去何从,这西面却是只有唯一的一条大道,绝不会有错。
“恩,谢谢!”至尊宝应了一声,立刻吩咐众人沿着西面大道而去,一口气便追出去了数十里路。最初的时候这官道平坦宽敞,但等远离这汉江城的范围之后无人打理,这便变得凹凸不平、崎岖坎坷起来,除了那常年车碾留下的痕迹之外,别处都长满了野草,将那整个道路掩埋得七七八八,洋车在上面也开的极为不顺,上上下下的抖动着,直把几人骨头都要摇得散架了。
又顺着那路走了一段之后。路边忽然出现个了三间房舍,旁边高高挑起了蓝底白字的布幔,上面写着个大大的‘茶’字。布幔旁的凉棚搭着锅炉灶台,熊熊的炉火正舔着上面个大大的铁锅。将那锅中的面汤煮得翻滚连连,一股说不出的面条香气直钻鼻中。
锅边有一对老夫妇正在忙乎,从另一口锅中捞出牛肉切好,等得切好之后,那老妇便将这面条和牛肉送到客人桌上,顺便把那浓浓的茶水给添满。
这凉棚下面有着三五桌客人,或者正在吃面,或者正在喝水,旁边还得几辆拉着货物的车辆,但那车中并没有载人的马车。那些人看着只是普通人,并非他们所寻的——鬼蜮中跟随石破军出来的手下都和他一样,全部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这并不难认出。
至尊宝吩咐停车,然后朝着那老夫妇略略一扬下巴。问道:“这老夫妇是长期在此卖面的么,你们可清楚?”“清楚清楚!”那车上带路的护院立刻应道:“他们老两口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是靠卖面为生,老爷带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也会在这里歇歇脚,吃上些牛肉汤面——大师,你可是怀疑他们么?”
“不是怀疑,是想去打听一下。”至尊宝正说到此,后面跟着听见一阵马蹄声,便见得那褚启福所派的六人也跟了上来——于是他率先和玉笙烟下车,吩咐此人道:“我们便在此少停,让马匹和他们都歇息一会,你则去问问。他们有无看见那三辆大车从此经过。”
“明白了。”这护院顿时明白至尊宝的意思,跟着便去跟那老夫妇打个招呼,然后打听详情…至于旁人则和至尊宝一并下马,分两张桌子坐下,自己取了那茶水饮用歇息。
汉江城中洋车本来就不多。更别说还带着数名骑马手下而出来之人了,当他们到此的时候便引起了那些行商汉子的注意——这护院自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