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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多突兀,势更崎岖,峭若蜀道,险似峰刃;惶惶然非阳世故土;戚戚乎乃阴司险地;阴风飒飒,黑雾漫漫,一望高低无景色,相看左右尽猖亡!
那里山也有,峰也有,岭也有,洞也有,涧也有,潭也有;只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潭不游鱼。岸前皆魍魉,岭下尽神魔,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山前山后,风拨乱云尽喧呼,半掩半藏,迷雾烟瘴时对泣!
好一处穷凶极恶的风水!
两人看得半响,也知此行不易,于是不再多说,将所带符箓兵刃一应备好,皆放在那称手的所在,妥妥收拾一番,这才顺着那石梯开始朝着山谷而去。
山梯朝下并非直取,而是绕势山体盘旋而下,两人走得数里,见一巨岩垂在面前,小路直沿着那巨石之中穿过,此石看那形貌,便得个巨兽拱立伏于路上,张口待势,此路正好便是去那口中。巨石上端有一突兀之处,若此是巨兽,那此处便算得是那巨兽双眼头颅上处,此间有一红布幡幔紧紧包住一团,将那处尽皆裹于其中,布上隐隐有金色字样,只是那红布金字时日年久,看着都似斑驳剥离,不甚清楚,也分辨不出所写为何。
有股说不出的萧萧杀气,在峰峦叠嶂之中渐渐出现,浓郁而凌冽…
至尊宝距那巨兽尚有一丈便即刻停住,极力分辨其中字样,好不容易才从中看出‘无头’、‘化物’等寥寥几字,口中于是诵道:“真性心地藏,无头亦无尾;应缘而化物,方便呼为智。”点头道:“看来偈子倒是对得上。”
“应该便是此处了,”玉笙烟亦是点头:“婆婆所说的第一道门户关隘了,佛垂妙谛,金刚狮子!——喏,此间该是放这令牌的了。”伸手一指,直对那巨石面前的一处。
那处看着无异,只是块寻常山石,上面有一凹槽积着雨水,玉笙烟将自己怀中令牌取出,三块合而为一,这便成了个尺许长戒尺剑刃般,有棱有角的长形物件,上有无数符文雕镂,既像应天尺,又似招魂牌。
“这三块令牌倒是稀奇,”至尊宝道:“怎地合在一起成了这种模样,到好似个兵刃了?”“这本身也是兵刃,”玉笙烟将那尺拿着,细细对凹槽看看,将顶端对着朝下插入:“白莲教之中,这便是对付阴兵的器物,叫做打鬼尺。”
打鬼尺朝着凹槽插落,直落底部,只留着那应手处的二指还在外面——等得片刻,忽然一股山风吹来,此间整个似乎微微一抖,仿佛刹那间便得天旋地转,石颤峰摇。
包裹在山石上的红布骤然之间化作了片片布缕,随着山风飘荡在半空之中,洋洋洒洒,瞬间即去得远了。石还是那石,岩还是那岩,形状势态无一变化,但这萧瑟杀气却化了,消了,整个无影无踪!
玉笙烟长吐出口气,“佛垂妙谛,金刚狮子,镇守一方,伏魔八面!我们这一关,算是过了。”“倘若每一关都是如此,那倒简单了,”至尊宝微微一笑:“还不知后面会怎地样呢。”
玉笙烟想想道:“婆婆说过,此处有三关,第一关便是这金刚狮子,没有三令牌合成的这打鬼尺,那么此狮子复活,到时候怕就算是有千余兵丁也扛不住,所幸我们费尽周折,好歹还是把大鬼尺合了,能够堪堪而过;第二关说是个千窟鬼岩,乱石穿云,婆婆想了许久,认为那处必然是个迷宫,当中所藏机关,届时我们随机应变,用婆婆这几十年收集的式童子探路,应该不是问题;第三关是个大阵,出处便是当年万仙阵,三关之中,婆婆唯有此处不是很清楚,所知的唯有那万仙阵中借以千百冤魂厉鬼来成此,倒是我们须得小心。”
至尊宝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又没有别的法子,还是走一步算一步——既然此处了结,我们看来也别耽搁了,还是再多行一步,到那山下找个地方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再将后面两关过了。”
“如此便好。”玉笙烟叹的口气,“希望我们能顺利。”
过得那金刚狮子石,小径很快便顷刻朝下,一路沿着进入了山谷之中,此处尽是那山石陡岩,也无水,也无柴,看前面远远处有得翠绿,天色又尚早,二人便一路沿着而去,走不多远,绕过一处巨大山峰,面前忽然出现个水潭来。
水潭甚大,正好便在两山之间,把那小径去路挡住,过了水潭之后便是个草庐——放眼远处,那小径依旧,可是却在此被水潭草庐给挡得了了。
两人左右看看,只见此处等若个门户,门户外面便是那石山围墙,无木无水;后面便是密林树木,苍翠欲滴,心中再想一想,料得这怕也是那唯一入谷的所在了。
记得那婆婆对此倒是有话,说此处驻守有四名白莲教长老,看守那内中关押之人,两人到此之后便有人询问,那时只需拿出令牌,对方便会认可,随即其荡舟来接——可是,此间怎地不见旁人身影呢?
两人心中疑惑,可也无法,只得拿出令牌来喊得几声,这一喊,只听得山谷中回荡悠悠,反复叠转,却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个人来。
“这是怎地?”玉笙烟奇道:“按理来说,有那金刚狮子镇守,外面之人进不来,内中之人亦出不去,必然便是留在了此间…可是,你看远处那些开垦的田亩已荒芜许久,草庐亦无人打理,分明便是此中之人不见了!”
“难不曾是死了,或者逃了?”至尊宝亦是苦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要过去才能找个内中缘由出来?”“想必如此,”玉笙烟道:“不过也非坏事,此间没人,等会过去了,倒可以在此歇息暂住,明日前行。”
“也只能如此了,”至尊宝再次眺望,忽然看见那草庐便隐隐有一物晃动,仔细看时却是个小舟,心中顿时一动:“不若你在此等等,我游水过去将那小舟撑来,便可过的。”
玉笙烟一想,也只得这个法子,于是点头候着,至尊宝当即也就除去了外衣,准备跳入水中——这游水可是他最最擅长的,又有什么所惧呢?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入水,顿时像块石头般直朝水底沉去…(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潭中引来三途水,逃生夺食心弥鱼
至尊宝入水之后舒展手臂,本想一路朝着那对岸游去,谁料入水片刻便觉得自己变作个石般一味下沉,无论怎地用力亦无法浮起——他心中先是一惊,可随即想到自己不必呼吸之事,顿时释然:“我在水中又不得呼气吸气,又不畏阴寒,何须慌张?只要沉到河底,随后顺着河沿走将上去,这便得了。”
当即他便并拢手脚,任由自己朝着水底沉去,不多时脚尖触底,定睛一看,此潭底居然别有一番天地!
水底别无污垢之物,也无水草游鱼,只是细沙,加上潭水清澈透亮,那潭底虽是昏暗可犹能视物,至尊宝刚刚睁眼辨那方向,忽然只觉周身一冷,有股说不出的阴寒直透骨髓,周身猛然打了个哆嗦。
至娘胎出来,至尊宝就是个只知暖热不知阴寒的主,那里感觉到过阴冷,顿时整个人全身一抖,这才真真慌了神,心中道:“此水潭看无异常,但怎地水冷至此,居然堪比那万年玄冰之寒,究竟是何缘由?”
他虽被人瞒过,不知道自己鬼孽的本源,但这前所未有的阴冷却是知道,正在回忆《诸神鬼箓》那书中所写,骤然背后水流猛然一激——至尊宝在这刹那之间身子一扭,堪堪避过了那激流涌动…
居然不是水流,而是个——
狰狞白骨的人手!
也不知是从何而起, 背后或是面前,只见那沙土居然不住翻涌起来。下面有着无数白骨从中爬将出来,将那水底搅得是昏黑一团,堪比个弥漫大雾的夜晚,直直朝着至尊宝冲来,扬臂张口,其意不善。
至尊宝那敢怠慢,顿时便躲了过去,眼看那周遭的白骨越来越多,一边在潭底躲闪,一边朝着旁的潭壁而去。手中匕首更是连连挥舞。将那触近的白骨斩断砍开,杀出一条路来——在那水中挣扎拼命半响,好不容易才抵个水潭之壁,眼看高处有块壁石凸出拳头大的一团。他也不多说。将那匕首狠狠便朝着山壁刺去。顿时插入老长一截,随后手臂用力把自己拉得上去。
手足并用,踩在了那凸起之处。就那般贴在了潭底石壁之上!
上,那石壁罕有应手之处,虽无苔藓可也不堪站立,找得这一处已是侥幸,哪能爬得上去?下,尽是那白骨骷髅,怕有百余之多,一旦被它等抱住,恐怕更是无法脱身…白骨在下面拼命抓挠,虽够不着却不离开,又搅得那水荡漾连连,至尊宝只得死死扣住那石壁上细微的凹凸所在,心中叫苦不迭!
这时分,他忽然心中想到句话来——
百般修罗场,狰狞白骨坟;
万魂居其中,悠悠不得分。
难求忘川渡,不谋奈何引;
若有六文予,接应过鬼门!
他差不多没有叫出声来:“这不是阳间么?怎地居然此河与那三途河一般,竟然有如此情形?河水不渡,永不离魂,甚至还将落水之人拉住?”心中顿时便想到了天吴,暗中叫了起来:“天吴,你可在么?”
“别!别找我!”这一喊,那天吴顿时应声,看着也是早知道了这事儿,只是装作不知而已:“这虽然不是三途河,可是那水阴寒却不得差多少,想必是有什么人引来了三途河水化作此潭!我那鬼仙之体还未成型,下水便会化了,帮不得你——对了,你也快些,这水中呆的久了,你那再怎地阳魄阴魂,也是熬不住的!”
“你叫我怎么走啊?”至尊宝脑中顿时骂道:“这不是没法子才找你么,要是我能自己个儿能上去,还要你作甚?”
“这、这、这…”天吴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个所以,于是叹道:“这三途河水中谁人落入,都是如此局面,没有其他法子,除非上面给你垂个绳子拉上去,不然也就只有这般了…”正说着,忽然声调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