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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脸,那脸肥厚多肉,又圆又大,一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条线,脸上堆堆肥油,整个比那弥勒佛还慈眉善目,脖子也层层叠叠无数肉浪——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那胖子身上的味儿!
油腻腥厚,好比那酒肆饭馆的馊桶,闻之几欲作呕。
胖子刚刚迈腿进屋,看两人没有吭气,不由心中一颤,小心翼翼的又出了门,尴尬无比的笑笑道:“既然、既然不行。那、那我走了…”
“哎!别走别走!”至尊宝见到胖子那份落寞,不由心中升起了份怜悯,喊住他道:“这屋甚大甚阔,多你一个倒也不挤,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
“真、真的么?”那胖子哧溜转身,惊喜道:“真能么?真能让我留下么?”他挪动短腿塞进屋内,从怀里一摸就拿出个布包,层层揭开朝前递:“大哥,大哥吃东西!
里面的荷叶中裹着,竟然是几个油乎乎、金灿灿的鸡腿!
满脸的笑。满脸的讨好,甚至在伸手的时候还能看见粘在嘴角的面疙瘩粒子…不知不觉,一滴口涎顺着唇角慢慢的凝成珠,然后滚淌下来!
至尊宝忙着推让,这一幕却被凤三看得分分明明,清楚异常。
至尊宝答应那胖子进门凤三本也不愿,可是现在却心忽地一软,叹了口气:“算了吧!——你这家伙。自己都不舍得吃的鸡腿就这样让给了我俩,说实话,我可下不了口!”
“你、你怎么知道?”那胖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大哥大哥。你怎地知道我舍不得吃鸡腿?”“对啊!”至尊宝也是满脸不明白:“丫行啊,这都知道?”
看样子也是满脑袋不明白…
凤三嗤之以鼻:“嘿!别说了,这胖兄弟别的不知道,那肚量我可是一眼就瞅得准了——你说,这兄弟的衣服是紫纹水印绫罗,腰间璎珞玉坠,脖子上那长命锁还是金的,家里情形该不错吧?”
他说一句,那胖子就在自己身上翻着看啊瞅啊的,合着他身上那些零碎自己都没搞明白,反倒是凤三那一眼给透了个亮堂…
看两人一脸的没见过世面,凤三也得意洋洋的继续:“胖兄弟既然这种穿戴,那家境一定是差不了的,可是啊,这种家境的人嘴上粘着面粒子,路上啃烙饼…再加上他手指上的白印子,看着就是戒指摘掉之后留下的——喂!胖兄弟,你是偷着跑出来拜师,还是路上和家里人给走岔了,搞得这个光景?”
他这番推测就像是如临其境一般,说得胖子连连点头!
“你说,一大少爷,搞得现在俩鸡腿都得当宝贝藏怀里了,你说,我们舍得吃么?”凤三哈哈一笑:“对吧,宝哥儿?”
至尊宝听这话连忙点了头:“那是,真是不能吃你的!说实话,我俩确实也不是很饿,那鸡腿吃不吃都行…倒是你,要是照着凤三的意思,那可是饿了!自便,自便吧!”
胖子那手愣在半空,收也不是伸出去又没人接——见他尴尬,凤三连忙劝道:“没事没事,安心吃你的,真的!”“是啊,千万别往心里去!”至尊宝也连着帮腔。。
胖子见两人说得诚恳,这才嘿嘿得憨笑两声,挪步到个空床边坐下,吭哧吭哧啃起了鸡腿…
虽说两人不介意他住进来,可是那味儿确实窜鼻子,有点耐不住、憋不下,凤三想了想,问道:“那个,胖兄弟,既然住一起也算是有缘,那我就介绍一下:我叫凤三,这位叫至尊宝,不知道你…”“我、我叫闻达!”胖子将满口的鸡肉奋力咽下,“要是你么不嫌弃我的话,以后我就叫你们三哥、宝哥了!”
“那好,随意啊!”至尊宝与凤三应了一声,又道:“那这个,闻达,现在能给我们说说这事儿么?到底你是怎么个情形啊?”
鸡腿虽大,但是在那胖子嘴里也不过是三口两口的事,他几下把鸡腿解决,双手又在身上一擦,这才将自己的经历给两人寥寥一说…
原来那胖子家还真是大户人家,整个家过着吃穿不愁的生活,靠着的也是几千亩地收租过活,可是也不知怎地,这家里一直有个古训,就是不准儿女后代沾染风水易数、法门玄术、阴阳五行…等等。可是也不知怎地,那家里历代却都是对此有着极大的兴趣,甚至还出了些天赋异禀之人,能通冥走阴,勘查阴阳,而且也对着法门极为着迷!
但那些人都被家中长辈请人给封了天、慧、法、佛、阴五眼,法、报、化三身,大圆镜、平等性、妙观察、成所作四智,最终碌碌无为过了一世。
闻达亦是如此,至小便衣食无忧,但却对法门术数有着极大的兴趣,听说经纬宗收徒就憋着劲要来拜师,可他也知道家中的祖训,反复寻思之下,只得偷偷带了银钱离家偷溜而出!
这一大少爷平日少出门,又没见过外面的境况,进进出出都是家中管家、护院打理,那世事根本一窍不通,结果很快钱袋就被人给偷了!接着,他典当了那随手的扇子,渡了几天,然后吃了一顿三十个大洋的驴肉火烧,又搞的清洁溜溜…再下来便是随身的衣服,这次他学乖了,先问价再吃饭,多混了几天——
最后典当戒指,靠着炊饼面疙瘩度日,这才堪堪到了邯郸!
两人听他说完,倒也佩服那闻达的坚毅之心,看着时辰还早,这便带了闻达出外找了院中的水井,弄了点皂角腻子,拉着他便在那水井庞就着洗了一番,直从身上搓下来三两斤泥丸,把整个身上的肥肉都搓得泛红!
问起洗澡搓泥,那闻达极为不好意思:“咳咳,家里都是有人专门给洗澡呢,我这啊,真是不会…”“你那就是惯的,以后得改!”凤三熟络之后说话也极不客气:“别以为法门只是有点毅力就能行,你事事可都要靠自己,不能再有半点大少爷脾气——知道了不?”
“嘿嘿…”闻达只是傻笑。
“还有,你以后每天都要洗上一次,记住了不?”
“记住了…”继续傻笑。
“那行——再抹点腻子,好好洗干净,别动!”
“哦…”傻笑。
三人洗着澡,旁边已经有几个拜师的学子在朝着大厅而去,顺路也有人叫了声,“嘿!吃饭了!”
“洗完就去!谢谢了!”凤三应了一声,这才赶着和至尊宝拎水开始朝着身上冲洗。
几人很快把身上打理干净,然后回到屋里穿上衣裤朝着大厅而去,到了一看,那处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有数人甚至已经喝得有些醉意酣甜,天南海北的胡吹胡侃…
三人也不耽搁,随便挤到个桌子边就开始海吃山喝起来,只顾着把自己塞饱——不过这一吃饭,才真正显露了闻达的实力!
半斤一个的馍馍,他三口便吞下一个;半大的羊腿,也只是几口就清理得干净了然;七八只炸子鸡,在他面前一眨眼就少了一只…
有人想笑,可刚刚开口就碰上了凤三那狼一般的目光,最后只得悻悻闭嘴。
正吃得欢腾,忽然听得那厅门口咳咳几声,众人转头相对,那接待他们的少年满脸笑容出现在了大家眼前,手中拿着个状如鹅蛋的玩意儿。
第一三零章 埙声曲起一笑扬,子午定规奈何商
少年站定未语,旁边已有人拿出个木牌立于了众人面前,上书大字:
“明日考试,听埙为号,曲起始,曲落终,于门口各领考题,分而行之!”
众人看着少年顿时议论纷起,均不知是何意——少年也不多说,只是将那鹅蛋大小的东西放至唇边,双手各令四指按于其上,缓缓发力…
顿时,整个厅屋中荡漾起了股悠扬,只若落叶时分,和着哀婉忧伤的古曲,铅华洗净,遥远之梦涓涓流淌,回转于千年绝美惆怅的历史画卷中,豪饮间,簪花仕女裙摆袅娜,起舞而歌…
曲虽美虽婉,可依旧只是顷刻便曲终人散,只空余下了满心悲切,如歌如泣。。
“好!”
稍稍一住,这便有人鼓掌喝彩起来,着意讨好那少年,可是他不以为意,只是躬身淡淡道:
“诸位,我也不多说了,这曲子响起之时我便于那门口等候诸位,曲毕未到之人,到时候就算出局了…”“那你能说说,到底是明日何时么?”下面顿时有人问了起来。
少年微微一笑:“这时间便着明日,具体时辰得等老太爷通知;题目写在手绢之上,各人一样,届时你们拿了题目,自有我家弟子送诸位去那地点…如此交代清楚我也不多说了,就请自便吧。”
说完再是一礼,这便转身离去。
他那一走,厅中立刻便闹将开来,考生们闹闹穰穰各说纷纭,有猜测明日所考考题的,有揣测会不会半夜吹埙开考的。有继续饮酒喧闹的,还有同屋合在一块儿开始排班准备轮流守着大门口的…
至尊宝和凤三早已吃得好了,到此刻只能是等着闻达——那厮可是根本没听别人说嘛,只顾着一口一个的把馍馍炸鸡、烙饼烧卖、饺子牛肉…流水似的朝肚子倒,堪比是:
发源自嶓冢,东注经襄阳;
一道入溟渤,别流为沧浪。。 求思咏游女,投吊悲昭王;
水滨不可问。日暮空汤汤。
……
等他吃得舒坦惬意,心满意足,那至尊宝和凤三才领了他返回屋中。闻达也不矫情,倒在那床上就呼呼大睡,看着也是石头落地没了可担忧的,但是凤三至尊宝却是不能等闲。
凤三坐在床边。忽道:“宝哥儿,你看,是不是咱们也分分上下半夜。守着那埙响?”
至尊宝想了想,骤然起身出门:“你俩容我想想——先去个茅厕,回来之后我们再说!”也不等人回话,自顾自就从那门口冲了出去。
他那是急着入厕啊,其实是想找个空闲的所在和天吴沟通一下…那家伙经过上次那一趟虽然吃了点小亏,可是最近也押着赶着至尊宝冥思苦练,即便出窍之后凝聚成型的时间还是堪堪一个时辰,但若是不出凝聚,只是虚影出窍,时间可能足足支撑十二个时辰!
此时此刻。还有比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