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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老板娘热心的指点:“公寓大楼的警卫是山崎,你去找他,就说我让你去的……菇凉,这件事,嗯,打听住户姓名的事。”
“我知道保密”水泽理解的说:“我悄悄去悄悄回,绝不说出去。”
老板娘端起水泽用过的空碗,边走边揪心的说:“这点钟,也不知道佐藤先生吃了没有,菇凉,你打听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他下碗面,你帮我送上去。”
这会儿工夫,王成已将冰鲜的海豹肉切成片,调好芥末油,加点酱油与醋,再开一瓶“奥比安庄园”1992年份的红酒,开始享用自己的这顿午餐。
奥比安庄园在“四大名酒(红酒)”
中位列第四,也是排名中唯一不属于美度区的酒庄。但每次评比时,主办机构都认为如果不把“奥比安庄园”选列其中的话,仿佛若有所失,由此可见其在十八、十九世纪市场中的代表性。
奥比安庄园建立于十四世纪(中国宋代末期、元代初期)其所产红酒的特性是带有格拉夫产区特有的泥土、矿物气息,口感浓烈而复杂。这种酒可以早期饮用而不觉得太涩,但如果收藏一段时间,它的复杂性与潜能就会发挥出来,令人觉得它是绝佳的好酒,所以有人说它是“美女酒“:气质逼人、越陈越美。
“奥比安庄园”葡萄酒的酒香非常复杂,同时具有烟熏味、焦味、黑莓和轻微的松露香。这种酒用来吃刺身,简直是绝配。冰鲜海豹肉的鲜嫩爽滑,加上芥末的刺激,仿佛坐云霄飞车升到天空,这时候加一点带有烟熏味、焦味、黑莓和轻微的松露香的刺激,仿佛逐渐回到人间,更仿佛……吃的是烧烤而不是刺身。
冰箱里的海豹肉不是来自捕虾船。日本是海豹肉的最大采购者与食用者,超市里四季摆着各种部位的海豹肉。民间常见的吃法也多是“刺身”很少烧制成熟食。不过日本人吃海豹肉,多数要喝烧酒。喝红酒绝对不是日式吃法……
房间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桌子上摆着美食美酒,闹钟滴滴答答轻响着,王成很悠闲。
在王成享用的这顿美食时,水泽找到老板娘提的那位大厦保安,在美女的诱惑下,保安和盘托出了大厦商住户名册。水泽在名册上四处翻找,居然找不到王成的名字。想了想,水泽描述王成的形象,她忽然发觉,很难确切描述出王成是个什么人:“他有点……个头很高,身材……匀称,不,也算魁梧……还是算魁梧吧。但因为身材匀称,看起来不显壮实……嗯,像个普通北方佬。对。像北海道渔夫。皮肤嘛……我不能肯定他皮肤颜色,似乎,我觉得他像北海道渔夫,大约皮肤比较黑吧。气质嘛……真的很难描述,感觉他……对,有点人格分裂!忽然可以耀眼夺目,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家伙;忽然可以变的很谦卑,变成最不起眼最平常的……”
保安被水泽绕晕了,叫苦连天:“大姐,你好歹有点肯定的东西不?”
水泽眼睛一亮:“对了。他是最近搬来的,最近搬来的租户有哪些?”
保安立刻回答:“有两户,但可惜,他们都不叫佐藤。”
“也许是别人替他们租下的房子,所以没采用本名……我可以看看这两户吗?”
两户新租客,一户租下的房间很大。约有五千平方尺,位于二十一楼,是一位女性租下的;另一户是个小单间,位于九楼,租户为男性。
“这个……”
水泽指着九楼租户问:“从着装看,佐藤先生并不富裕,他要租房子不会租太大,我先从这间房子查起……你有没有见过这位新租户出入?”
保安摇摇头:“这两个,我都没见过……”
“也许,大楼门口的监控录像……”
保安立刻叫苦:“大姐,查阅门口监控录像,需要警视厅出证明,且有**现场陪护……今天的录像你可以随便看,但昨天前天的录像,没有**在场,我没法帮你调阅。”
水泽眼珠转了转,立刻想到了主意:“我能找到披萨店的制服,呀,我不久前刚好替披萨店做宣传,制服他们并没收回去。等会儿我可以去送披萨……”
保安苦笑一下,默认了水泽的恶作剧。水泽立刻电话召来女友,让她带披萨店制服以及一块披萨来,这位女友也是热心肠,知道水泽在寻找转角的爱,立刻殷勤地缠着保安,讨好卖俏的吸引他的注意,水泽则换好制服,端着披萨热情洋溢的走到九楼,按响了门铃。
门里传来一个女声:“谁呀?”
“送外卖的,你约定的披萨?”
水泽有点失望。
门开了,一个美丽婉约的女人露出头来,水泽吸了口气,马上连珠炮似的说:“这里是佐藤家吗?我需要请佐藤先生签收……”
门里的女人温婉的笑着:“这里没有佐藤,是斋藤。”
水泽貌似吃了一惊:“这是……十九楼吗?”
门里的女人笑了:“小姐,你按错电梯了,这里是九楼。”
水泽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打搅了,真是抱歉……”
退回电梯后,水泽按动二十一楼电梯,来到该层的新租户家,按动门铃等待开门。
这栋公寓大楼跟所有公寓一样,楼层越往上房间越大,室内越是布置豪华。水泽心里不觉得佐藤能租起这么大的房间,她等了一会儿,发觉门里没有动静,又再度按响门铃……依然没动静。
能租得起、或者买的起这么大房间的人,白天不可能留在家中。水泽想到这里,立刻提起嗓门高喊:“佐藤先生在家吗?佐藤先生,您订的披萨到了,请签收!佐藤先生,佐藤先生……”
房间内依旧没有动静。
王成此刻在屋内吃下最后一口饭。他端着盘子去清洗,迈上第二层平台时,发觉门口的监控装置在闪烁,王成顺势扫了一眼监控屏幕。发觉安装在门外的摄像头捕捉到一个背影,一位身穿披萨店制服的送餐女,正在隔壁的隔壁门前,端着披萨盒按动门铃。王成在监控屏幕上一扫,发觉制服女身后、以及楼内一切正常,他连打开声音开关,倾听对方的喊话都没兴趣。走到水龙头前,将餐盘清理干净,细细的洗干净手,重新坐在计算机前……
股市重新开盘了!
水泽怏怏的回到门卫室,那位保安已跟她的女伴亲热的不分彼此,两人正在玩一个暧昧游戏,这游戏中不乏身体的挨挨擦擦,保安被逗弄得心火上升。巴不得水泽永远不要出现。
但水泽出现了,情绪有点不高,水泽的女伴很狗腿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找到你的王子了吗?”
“都不是!”
水泽沮丧地说:“九楼住户是个女人,好像是被人包养的。二十一楼没人开门……最近的租户只有这两位吗?再远一点的人呐?”
女友轻轻撞了一下保安,保安立刻谄媚的回答:“最近两周确实只有两位新租户……你也知道的,这地方里金融中心很近,虽然房租很高,但房子很抢手,租户更换并不频繁。”
女友马上追问:“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租下,然后加点钱转租……”
保安马上回答:“有这种可能,但新租户要在我们这里报备,领取出入门卡……最近两周只有两人申领门卡。”
水泽拖长了腔:“九楼租客是个女人……”
“他们只领了一张门卡。来领门卡的是位男性——也许你说的对,那女人是被包养的。”
“二十一楼租客……”
水泽继续拖长腔问。
“是个外国人,白人”保安苦着脸回答:“这个我不能说的。”
“你确定是白人……刚才为什么不说?”
女友扬起了眉,伸手揪住保安胳膊上一块肌肉,轻轻一拧。
这个动作没有让保安痛苦。他反而觉得很甜蜜。
“那是个中东人,白的并不明显,三十多岁,没留胡子,猛一看像日本人的……”
保安苦着脸补充:“我只远远见过他一面,身高个头都像日本人……那家伙总是西装笔挺的,上下班车接车送的,早晨走的很早,深夜才回来,不管什么天气,出门总打着一把黑伞。”
水泽想了想,又问:“如果房间转租的话,需要在你们这里报备吗?”
保安立刻回答:“大姐,这大楼属于私人产业,我们只是受雇的保安,如果房主让人临时住几天,他不需要告知我们的,只要他把门禁卡转送新租户,我们根本不会知情。”
水泽玲奈不甘心的再问:“那么,最近几天,有没有陌生人出入?”
“有!”
保安的手偷偷伸向水泽的女友,女友并没有拒绝。保安心中一喜,回答也爽快起来:“这座大楼是公寓楼,虽然转租并不频繁,但却是个临时歇脚的好地方……哦,也是个包养女人的好地方。所以,每天出入的陌生人很多,如果水泽小姐不能说出确切的特征,我帮不了你。”
女友眼前一亮,立刻怂恿:“画画,水泽,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把那个人的样子画出来。”
水泽顿时恍然……然而,拿起画笔来,她又觉得下笔艰难。她先是随手画了一幅画,画到半中央女友惊呼:“不对不对,你画的是教堂的耶稣基督。”
水泽一愣,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画出的图居然是耶稣基督受难像。
重新换了一张纸,水泽再画,画出的是她平常最喜欢画的父亲形象。这会儿不用女友提醒她已经知道错了。再换一张纸,她闭眼回忆王成的形象,忽然觉得王成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似乎在逐渐远去。她感觉到一阵心痛,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可惜只抓住一把空气。
再度闭眼,王成的形象又回来了,感觉那么清晰那么亲切,水泽喜极而泣,她赶紧提笔去描画,笔落在纸上手却不听使唤,她发觉无法用笔来表达心中感觉,她无法将那股思念化成具体图纸。
颓然的丢下画笔,为了掩饰心痛,水泽狂奔到门外,她扶住墙想呕吐,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女友的小手不断拍击她的脊背,水泽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来,含着泪花说:“我很好,谢谢!”
女友小声问:“你们,上床了吗?”
水泽轻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