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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斗了近一个时辰,二人都有些疲惫,对面而立,看似依然在暗里风起云涌。任嘉允是个聪明人,段青衣亦是,这样僵持了片刻,前者忽然笑了,眉稍轻挑,“段庄主,依我看,不如你我二人换个斗法。”
对方冷冷的自鼻腔哼出一点情绪,道:“怎么个斗法?”
他扬了扬眉角,琥珀色的眸子在明朗的月华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亮慧黠,隐藏在袖口中的手指微动,随着一声“就是这样”,一颗棋子飞掷而出,打在一人的身上,使得他踉跄退了几步。段青衣眼疾手快,即刻将这人拖了出来,反手便是一剑。
此人灵动的侧偏身体,险险的躲过一劫,及时拔出剑鞘里的宝剑,身后却又遭人一击。他忽的脚步不稳,跌倒在地,尖锐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段青衣,“你竟与他联手,别忘了,段宁还在我们的手中。你若是不杀了他,死的就是段宁!”
身后的人似听了个十分好笑的笑话,竟悠哉悠哉的坐回石凳子上,微微垂着眼敛,“谁说段宁在你们的手里?”
“你……”
“段庄主,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
怔忪的段青衣暗自凝力,气聚丹田。柳青虽受了伤,但本能的想逃,却没来得及。段青衣一掌打在他的心口,下手之狠只怕是心脉俱损。他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岂知段青衣又是一剑刺穿他的胸膛。顷刻间,鲜血犹如泉涌,喷薄而出。
“段庄主下手还真是毫不含糊,还烦劳庄主将这具尸体处理了吧。”顿了顿,他抬眼看着他,道:“你我二人的恩怨,再缓几日也不迟。”
段青衣踏过尸体,“宁儿在哪里?”
“应该回来了吧。”话音方落,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他抬眼看了看,蓝沐风正抱着娇小依人的段宁走进来。段青衣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略略放下心来。蓝沐风将段宁放下,一手揽住她,微微颔首,“师父。”
“蓝沐风?”段青衣惊讶的看着他崭新的面容,“你的脸……”
“对不起。”
段青衣举起银剑,尤在滴血的剑锋指着他,狠戾道:“宁儿不过是你的师妹,你为何对她如此之好?你改头换面隐藏在我段家庄,有何目的?”
“沐风哥哥,这人是个骗子,他骗了好多人。”段宁忽然高声嚷起来,畏缩缩的躲到蓝沐风的身后,没有焦点的眸子看着段青衣的方向,玉颊一片湿濡,“他骗了你,骗了我,还骗了其他好多人。他是个坏蛋,我不要跟他一起,沐风哥哥,你赶走他好不好!”
自己的女儿不要自己,反倒要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段青衣气得心口生疼,“宁儿,你双眼失明,看不见蓝沐风如今的样子。他才是骗子,他才骗了所有人。你说,你藏在我府中,究竟目的何在!”
蓝沐风脸色微变,缄默不言。段宁却猛地窜到他的眼前,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冲段青衣撕吼,“你是骗子,我不要听你说话。”
“段庄主还是请回吧。”任嘉允负手而立,笑岑岑的看着面色沉重的段青衣,从容不迫道:“若是轻月来此,见段庄主这番模样,不知会做何感想。”想了想,他又接了句,“我倒也挺好奇的。”
轻月二字犹如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在段宁的心脏。她忽然挣脱蓝沐风的束缚,凭着声音冲向段青衣,却被横着的尸体绊倒在地,蓦地嚎啕大哭。蓝沐风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她却疯了一般,“她不是你女儿,她不是,她不是!我没有姐姐,只有失踪的哥哥,我不会承认她是我姐姐的,她休想进我段家的门。休想!”
任嘉允给蓝沐风使了个眼色,叫他带段宁回去歇息,云淡风轻的与段青衣道:“段庄主难道要在这里休息?”
蓝沐风为了让她安静,点了她的睡穴,横抱着她进入屋子里。段青衣皱着双眉,目光随着二人移动。挣扎几许,他丢了银剑,一把拎起柳青的尸体,没入了无尽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六章
天刚蒙蒙亮,庄红梅已由宫流语陪着回到了客栈。后院一片狼藉,还有一片干涸的血迹未做处理,她不由得心中一紧,颦额蹙眉,急匆匆地打开任嘉允的房门。
宫流语如影随形的跟在她的身侧,抻着脑袋看了看,任嘉允正在里屋休息。见此,她悄悄的退了出去。
“嘉允。”她试探着,轻声唤着。
安眠的任嘉允在她二人进入院子时就醒了过来,只是昨夜睡得太迟,不太愿意睁眼。再则,也想戏弄红梅一番。果然,他听见她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直到床塌边上。
庄红梅细细的察看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衣衫完好。可他素来爱好干净,许是换了衣服。她不放心,又挽起他的袖子,却一个不小心被他用力一拽,跌倒在床上,趴在薄被之上。她略略抬首,眼下是他近在咫尺的容颜,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隽逸的眉毛下细长的眼睫。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面颊,她红着脸,“你……有没有受伤?”
“看我这样子,像是受伤的?”
轻轻浅浅的笑声和着慢悠悠的语调,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竟充满了媚惑。庄红梅有一瞬的晕眩,柔荑竟情不自禁的覆上他的唇瓣,很软。
她的指腹格外柔软,在他的唇瓣轻轻地抚摸,酥酥麻麻的,惹得任嘉允心里痒痒的。他一把逮住她的素手,笑岑岑的看着她,面颊一片温热,“红梅,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她茫然的看着眼下的人,只觉双颊滚烫,心里却道:我做了什么?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可是嘉允怎么是这副神色!
任嘉允无可奈何的叹息,压下心中的翻腾与体内的炽热,“还不起来?”
庄红梅这才懵懂的回神,挣扎着坐到床沿,一张脸如同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静静地垂首低眉。任嘉允翻身而起,她又直起身,取来他的锦帛递给他。半晌,她道:“我去给你打水。”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他不禁发出一阵细碎的笑声。也许,他真的不该让她学成他的样子,而是保持她原本的性情。有小脾气,颇有几分闹腾,且这娇羞的样子看着极其可人。
“沐风?”经过院子的庄红梅正遇见准备出门的蓝沐风,瞬间换了脸色,眉眼清冷,道:“你去哪里?”
“我出去会儿,很快回来,宁宁还劳烦你照看片刻。”
她淡然颔首,嘱咐了声小心。蓝沐风倏地捻开一抹温和的笑焉,心中忽然有了安慰和底气,似乎红梅的这一句小心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凝视了半晌她的背影,耳畔仍旧留有回音,他傻傻的笑了笑,阔步离开了此处。
数十里之外的段家庄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叶狄带着他的手下,也就是他的右臂柳岩,一起到访了段家庄。段青衣看着来者不善的二人,他若无其事的招呼二人就坐,叹气道:“叶当家的亲自到访,定是为了任嘉允之事吧。奈何段某武艺不精,只能与他打个平手,还受了伤,实在羞愧。还请叶当家的体谅,放我小女一条生路。”
叶狄本想先发制人,倒被对方抢了先。他默然将情绪压在心底,想着昨日柳岩与他说的救走段宁的人不像是段青衣的人,鹰隼般的眸子渐渐泛出寒光,“好说。段庄主竟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拿不下,看来是这些年武艺疏忽了,我自然也不会难为段庄主。”
明里暗里的一番嘲讽刺在段青衣的身上,恨不得眼下就将他磋骨扬灰,却是装作糊涂的憨笑,“有叶当家的保证,那段某就放心了。”复又道:“叶当家的,不知小女何时能回来?”
“难道段庄主不知道?”叶狄反问了一句,泰然处之,“令千金于昨儿夜里被另一伙人给劫走了,我已派人出去寻了,还没个消息回来。不过这些人倒有几分真功夫,不仅劫走了令千金,还杀了我一名属下,真是不容小觑。”
段青衣愤懑而起,“叶当家的可不是说笑?小女被别的人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站在叶狄身后的柳岩握紧了拳头,青筋突起,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叶狄不露声色的抚平心神,笑道:“我岂敢拿令千金的安全开玩笑。”
段青衣在门口扬声喊了句来人,转眼便见到又二人走了过来。他忍不住皱眉,复又舒展开来,戾声道,“你二人是什么人,竟敢若无旁人的在我府中行走自如。来人,将他二人撵出去。”
二人皆是脚下一顿,陌振南首先反应过来,心知此时他二人不该出现在段府,与身旁的人低语,道:“轻月,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来。”
轻月虽不如陌振南反应敏捷,也晓得段青衣是给她二人做掩护,随即调转了方向。
本在堂中坐着的叶狄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二人。尾随其后的柳岩忽然穿过二人,飞跃而去,挡住了陌振南的去路,三寸长的匕首竖在他的胸前,“交出段姑娘,否则段庄主不会饶了你!”
陌振南皱了皱眉头,与他僵持着。楼轻月不禁倒抽一口气,强迫自己面不改色。段青衣冷眼看着,嬉笑的圆场,道:“叶当家的,你的属下是否认错了人?”
“此事攸关令千金的性命,柳岩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拿此事说笑,更不会认错了人。”叶狄严肃以形,命令道:“柳岩,拿下此人。他身旁的人也别放过,一并拿下!”
楼轻月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被陌振南推至一旁。然而陌振南的伤势未愈,面对柳岩这样的对手,渐渐的失去了优势。段青衣先是默不作声的看着,见陌振南逐渐落于下风,终是推塌了心中那道围墙,与他一起对付柳岩。
叶狄早料得他有心维护此人,未想到他竟出手相助,此人必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不多时,柳岩被齐心协力的二人击得无路可退。叶狄悄悄凝力于手掌之间,瞄准时机,向段青衣冲过去。楼轻月在一旁看得清楚,胆战心惊的跑过去,脱口而出道:“爹,小心!”
段青衣回身,本能的往后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