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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与阿海叔说了去青城,必定不假。但这当中一定还有其它的事情将他耽搁了,或者他原本就打算路过青城去往别处。若是如此,会是往哪一处去?
庄红梅静心思忖,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蹙眉颦额忖度了几许,她蓦地发现,今日这里少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平日里是极少外出的,又有天羽宫的人过来,这般显眼,这两人怎么会完全没有动静?当中必有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禀庄主,有位自称陌振南的男子求见。”仆役垂眉顺眼,与正在修剪花枝的段青衣通传。后者提了声调,颇有兴味,“可有说此番前来为的何事?”
仆役摇首,“他只道是想与段庄主说说话。”
段青衣思忖片刻,叫奴仆允他进来。不多时,奴仆将陌振南带到他的跟前,低声说了句“到了”便退下去了,此刻的他仍在此处悠然自得的修剪花枝。陌振南抱拳欠身,“段庄主,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无碍。”他悠哉道,和着楼轻月柔和的一声:“段庄主有礼。”
他微怔,随即恢复自然,亲和道:“二位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与段庄主说说话罢了。”陌振南瞄了眼身边默不作声、神色安然的女子,沉声道:“说来不怕庄主笑话,我与轻月虽同庄主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觉得十分亲切,所以今日才特来拜访。多有叨扰,还请海涵。”
“陌公子说得哪里的话!”段青衣放好剪刀,转身笑岑岑的看着二人,“当真如此的话,是你我的缘分,本庄主当然欢迎之至。”
“多谢庄主。”陌振南携楼轻月一同感谢,眼尖的发现段青衣在轻月与他问好时他的身子轻颤。若是他的猜想不错的话,这段青衣可能是另一个人。但这一想法太过诡异,他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来验证。若此事不假,他该如何与轻月解释?
不,需要解释的人不是他,而是他。
段青衣将二人引至阴凉之地,命丫鬟奉上新茶,又于石桌上摆开一盘黑白棋,“往日都是我一人对弈,今日陌公子既然来了,不如与本庄主一起下一盘棋,如何?”
“在下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说起对围棋的造诣,还需多谢楼老先生。楼先生将他收养之后不止教会他武功,还时不时的教他习字学棋等,所以楼先生被他认作了师父。而他师父的性情可说是极为平和,对人温和谦逊,是以他十分喜欢楼老先生。陌振南暗忖之间,段青衣已在棋面落下白子,他毫不犹豫的紧跟着落下一枚黑子。
楼轻月在另一侧旁观,三人静默十分,认真地注视着棋面。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渐渐西沉,这一盘棋终是在段青衣的大获全胜下结束。
他收回白子,开怀大笑,“陌公子的棋艺还有待精进呐。”
陌振南但笑未语,比起往日多了分柔和。楼轻月接过话音,玩笑道:“振南今日落子总有几分迟疑,莫不是与段庄主对弈,有所紧张?”
闻言,众人一阵欢笑。陌振南暗暗忖度着,忽地神色关切,道:“听闻段小姐的双手被任嘉允折断,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我二人与嘉允有几分渊源,若此事当真,还请段庄主勿要太过责备嘉允。”
段青衣蓦然变了脸色,沉默不语。楼轻月柳眉轻锁,不知该出言责备陌振南,还是该好生宽慰段青衣。见此,陌振南倏地发觉自己说错话一般,连忙道歉,“在下并非有意提及此事,只是担心段庄主因此连我二人都不愿理睬,所以才……”
“无妨。”段青衣平缓心绪,一扫阴郁,亲近和蔼道:“此事与你二人无关,本庄主岂是那种善恶不分之人。”
陌振南仍旧颔首,“多谢段庄主。倒是在下将庄主想得小气了,还请段庄主不要责怪。”
“陌公子多虑了,多虑了。”段青衣纵声大笑,“依我看这申时已过,两位不如留下一起用膳,一同尝一尝段府厨子的手艺。”
楼轻月看着陌振南,正巧他也看着她,示意她决定。她笑了笑,温婉道:“多谢段庄主美意,我与振南今日突然来访已十分不好意思,怎敢再有劳段庄主如此款待我二人。待来日得闲,段庄主亦有时间,我二人再正式前来拜会段庄主,到时段庄主不要嫌我二人麻烦才好。”
“楼姑娘说得在情在理,倘若本庄主再留二人,倒显得强迫了。”他豪笑,“也好,下一次你二人来之前与我说一声,我叫厨子准备好可口的食物来招待。那今日就不留二位在此用膳了。”
“多谢段庄主。”楼轻月莞尔,与其道别。陌振南立于她的侧旁,与她一同道别。道别之后,二人一前一后离去。后头的人走了几步路,倏地停下,回身看着目送他二人、面色温和的段青衣,沉声静气,道:“段庄主可听过一位名唤楼安果的前辈?”
未等段青衣说话,楼轻月先出了声,“振南,你在说什么?”
陌振南只瞥了眼楼轻月,继续与他道:“若是段庄主认识的话,还劳烦庄主替在下给楼安果前辈问好,就说陌振南会尽快回去紫砚山。”
“振南!”
段青衣脸色变了又变,过了好一会儿才敛住心绪,平稳道:“不知这位楼安果是谁人?陌公子突然问起此人,着实令本庄主意外。倘若日后有幸相遇,还需陌公子引荐引荐。”他假意抬头看天,道:“天色已晚,本庄主就不送二位了。”
逐客令已下,再停留便有些不识抬举了。楼轻月颇为尴尬,仍旧挂着一抹温婉的笑靥,“方才振南言语间有所得罪,还望段庄主不要放在心上。告辞。”
陌振南跟着道了声告辞,与楼轻月一同离去。
回去的路上,楼轻月时而凝睇着陌振南,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解释,可后者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脸色沉峻。是以,她道:“振南,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他恍若未闻,迟迟不语。良久,他问道:“轻月,若是你的亲友当中有人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你会怎么做?”
“自是劝他回头是岸。”
“倘若……他仍是不听劝,你该如何是好?”
前一个问题已经十分怪异了,这一个问题则更加怪异。楼轻月不明所以的瞧着陌振南,疑惑道:“振南,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事?怎么好好地问这些问题?”
他倏地抬起头来,探进她的眸子里,“没事。”
楼轻月将信将疑,她极少见陌振南这个样子,好似心里藏着一桩极大的秘密,又好似为着什么事而不确定,极其苦恼与纠结。是以,她又问了一次,“真的没事?若是心里有什么事困扰的话,定要说出来才行。”
陌振南以沉默回之。
天色愈来愈晚,蛙声渐起,深巷偶有两声犬吠。一只信鸽划过天空,往西南方向而去。
任嘉允憩于客栈,夜间半梦半醒,睡眠尤浅。平旦时初,他听见窗棂忽有扑腾之声,睁眼正瞧见暗夜里的窗台落着一只白鸽,他起身取出它腿上的书信,方扫过一眼,脸色大变。信中字迹潦草,叙之:昨日庄红梅于任府消失,遍寻不见。
任嘉允扔了信笺,立时穿好锦帛,抛下原有的计划,也顾不得现在还是早夜,快马加鞭赶回青城去。
传信之人乃那日救庄红梅于危难之中的男子,他是任嘉允在苏铭那里借来的人,帮着他保护庄红梅的安全。没想到即使如此,红梅还是遭了毒手。此时不知所踪,也不知是自己躲了起来,还是被人带走,亦或者……
任嘉允不敢深思,硬生生将两个白日的行程赶成了一日。他却不知,此时的庄红梅正在院子里思索着绮玥要不要还予蓝沐风,毕竟这是段夫人留予他的怀念之物,她又怎好夺人所爱。就如她发间的梅花簪,素手抚上,一阵冰凉,她却觉得格外温暖。
“红梅,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叫人好生担忧。”忽然冒出一道温婉的声调,庄红梅抬眼看着她,“嘉允也是,这几日总不见身影。”
她嫣然,轻声曰:“多谢轻月姑娘的关怀,倒是昨日我回来的时候不曾见到你与陌公子,还有些好奇你二人去了哪里。”
一声姑娘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楼轻月也不在意,与她同坐于院子里,眉眼含笑,道:“振南说那日在苏姑娘的生辰宴上与段庄主虽是匆匆见了一面,却觉得十分亲切,我也如此觉得。所以我二人昨日下午去了一回段家庄。”
去了段府?
庄红梅正疑惑,又听另一道深沉的声音唤了声:“轻月。”
楼轻月回首遥望,瞥见他一身墨衣如夜,炽热的阳光洒下来,有几分夺目。她忽而碎开一抹莞尔,“振南。”
风光旖旎,如你笑颜。陌振南忘了原本想说的话,呆呆的凝视着她莞尔的模样,心头阵阵涟漪。庄红梅见此,也不做多余的那一人,起身回了厢房。
方才陌振南那一声叫唤她听得明明白白,她是想阻了楼轻月的话头。莫不是因为问话的人是她,所以陌振南不愿说。还是因为他二人去段家庄是别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又不能为旁人所知。
“振南,我们回紫砚山吧。”她道,凝望着跟前的人,一心安然。
陌振南撇开头,躲避她的目光,“轻月,我们还不能回去。师父交给我们的事情还未完成,若是回去了,只怕会……会惹师父不高兴。”
“不会的。”楼轻月温言温语,似乎很是欢喜,“我爹让你我出来不过是想我二人见见世面,况且邢姜等人的死因我们也知晓了,大可回去同我爹交代,他不会责备我们的。”
“轻月……”他道,脸色微沉,“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已不是当初的目的了。”
“振南,你……”
楼轻月看着他,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挣扎,比昨晚时的纠结更甚之。这一次,他未曾回避她的探寻,道:“轻月,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不管别人如何改变,我都会一如既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