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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瓦卢瓦王国,就不得不想起路易十二。自我从奥尔良的皇宫里逃出来之后,也不知道路易十二童鞋过得如何。当他得知我逃跑的消息后,是暴跳如雷还是捶胸顿足?不论怎样,恐怕他又要重新规划未来的战略了。说实话,和他相处的日子里,我还真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作为一名君主,他的脾气未免太好了些。有时候我觉得他也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胡安娜有那么多的姐姐妹妹,他不论娶了谁,都有争夺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可能。为什么非要纠结于胡安娜?难道是因为当年被菲利普抢婚,所以非要把胡安娜抢到自己手里争一口气?我想,这也算是一种执念吧。不得不说,他待我确实不错。可惜没用真心。像他这种地位的人,恐怕早就忘了真心是什么了吧。
说到真心,就又不得不想起大情种雨果同志。他一直被菲利普囚禁在地牢里。既没有被公开审判,也没有被送上断头台。我甚至疑心菲利普想让雨果老死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想雨果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为情所困,一身的聪明才智却再也没有施展之处,着实令人唏嘘。他深爱的女子,我的妹妹卡特琳娜在离开霍夫堡宫前给我写了一封信。诉说了她对雨果的无限爱恋,并一再请求我在菲利普面前为雨果求情,以减轻他的罪名。这可怜的姑娘恐怕至今还认为雨果仅仅是犯下了拐带公主私奔的罪过,还幻想着菲利普能高抬贵手饶他一命。殊不知雨果这种双面间谍,一旦身份被识破,就会陷入被两面夹击的境地。即使能侥幸留一条性命,也终是生不如死。我没有任何理由、任何立场为这样的人求情,就算是求了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结果。
菲利普不在的日子里,我有的是时间胡思乱想。佛兰德宫被我折腾的人仰马翻,每个人都在忙。偶尔在走廊里看到头发花白的老管家地图君,他总是嘴角抽搐几下,然后行个礼便匆匆离去,仿佛我是可怕的瘟疫。想想也是,我毁了那么多东西,足够他头疼一阵了。不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那该死的主人。要不是他精虫上脑强占良家妇女,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一系列暴力事件。
虽然我坚持认为菲利普应该对整个事件负责,但还是深刻地检讨了一下自己。尤其当我看着年老的花匠们顶着烈日在花园里忙碌,只因为我剪坏了大部分植被,更是于心不忍。于是不顾西尔维娅和其他侍女的阻拦,积极主动地协助他们重新修理花园。当我从地上捡起第一片落叶的时候,才意识到又一个秋天来临了。我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整整一年了。
想不出自己收获了什么,不过也没有失去什么。生活在统治阶层,锦衣玉食。间或遇到了一些小危机,小惊险,但都得以顺利化解。和我发生最多纠葛的两个男人,虽然都是大骗子,但好在对我都不差,也没有真正伤害过我。如今的我在和老公的斗智斗勇中寻找乐趣,生活倒也不算沉闷。暗自总结了一下,我对穿越之后的生活基本满意。无数个夜深人静地时刻,我都在怀念着家人。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从我离开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想到父母亲朋的关心和爱护,再想到这里充斥着的尔虞我诈。心里总感觉酸酸的。好在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更是一个乐观的人。不论将来遇到什么,我都会努力微笑着坦然面对。除了……某人再想对我行不轨之事!想起他我就来气!!
日子在我对菲利普的诅咒中过去了,半个月之后,他回到了佛兰德宫。脸色阴郁地为我带来了一个既令人惊慌又令人沮丧的消息。
不知道该托谁的福,我威胁侍女,大闹佛兰德宫、还企图上吊自杀的消息以光速传到了马克西米利安的耳朵里。他老人家对我的精神状况表示了极大的关注。他认为,我之所以行为疯癫都是因为菲利普对我的管教不力。他不仅批评了我,还批评了菲利普。马克西米利安认为非常有必要把我召至霍夫堡宫,对我的言行进行严格的管教。于是,随着菲利普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封来自皇后玛利亚的“言辞恳切”的邀请信。邀请我去霍夫堡宫小住几日。
“我能不能不去?”我心知霍夫堡宫乃龙潭虎穴,在那里一定没好果子吃。只好先抛下与菲利普的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先把小命保住了再说。
“当然不能。”菲利普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我早就警告过你,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你却置若罔闻。现在我父亲亲自过问你的言行,你自求多福吧。”
“他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不满地嘟囔着。我以为这种管束儿媳的事情只有中国古代的大户人家才会发生。万恶的皇后娘娘和容嬷嬷也只存在于清宫之中。谁知道欧洲人也这么好管闲事。
“这都是你的错!”菲利普毫不留情地谴责着我。我没有了和他斗嘴的心情,垂头丧气地歪坐在一旁。
“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他突然间提高了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啊!”我跳起来说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你干嘛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才会导致这种局面!”他看我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千古大罪人。
“我会不会壮烈牺牲在霍夫堡宫啊?”我提出了这种可能。不过马上被菲利普否决了。
“你胡说什么!”他皱着眉头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是德意志未来的皇后。没有人敢伤害你。不过……”他又叹了口气,“你一定会吃些苦头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苦头?”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菲利普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苦着脸对他说道,“他们要严刑拷打我啊?你倒是救救我啊!”
“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说过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但你将受到最严厉的管教!”他把胳膊从我的手中抽了出来,得寸进尺地搂住了我,认真地说道:“我要是能有办法,当然会护你周全。可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我更不能违抗父亲的命令。不论如何,你必须要去霍夫堡宫。但我会派人保护你的,你不用害怕。”
“要不是你……”我刚要谴责他几句,马上想到现在必须要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只好硬生生把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我别扭地在他怀里扭了扭身体,这家伙又占我便宜!
“你好自为之吧。”他撇下这句话便放开我匆匆离去了。连晚饭时都没见踪影。我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难道这家伙去维也纳的途中被外星人劫持啦?
就寝前,我的情报处处长西尔维娅告诉我,原来这次菲利普向马克西米利安主动请缨,要率领德意志军队与威尼斯作战。并且一直积极地做战前准备,还和骑士们一同操练,以显示自己的能力和决心。结果马克西米利安没有同意菲利普的请求,只让他在后方做支援。菲利普心里一定非常失落。看来,这也不难解释他今天为啥表现怪异了。
想想也是,马克西米利安只有菲利普这一个儿子。菲利普目前也只有一个儿子。哈布斯堡家族两代单传,万一出点意外状况,就有绝嗣的危险。面对着如狼似虎的邻居,马克西米利安肯定不想让自己辛苦拼来的江山落到外姓人手中。与其让菲利普去战场上冒险,还不如让他多生几个孩子,现将哈布斯堡家族发扬光大再说。这一说到孩子……呸呸呸!我才不跟他生孩子呢!唉,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长大些了没有。菲利普这么帅,孩子的相貌也一定不错。不知道那个男孩会不会更像我一点……呸呸呸!我这是魔怔了吗!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使劲甩了甩头,想要甩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听西尔维娅说,他现在应该在书房里郁闷。我蹑手蹑脚地一路溜到了书房,把耳朵贴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这家伙会不会蹲在墙角偷偷哭呢啊?
“别站在门口偷听,简直太蠢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摔进了书房。原来房门并没有关严,怪不得被他发现了。
“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次么!”声音由远及近,我被他一把捞了起来,放在了书房的躺椅上。书房里还弄张躺椅,这家伙真会享受。
“你大半夜不睡觉上这儿来做什么?”他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道。
“嗯…嗯……”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嗯?”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虽然他一直刻意掩饰,但我还是能感到他的失落与不甘。
“嗯……你不要郁闷了。你父亲……也是怕你出事。他是关心你。”
“你怎么知道的?”他皱起了眉头。
“嗯……反正我知道了。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证明自己也不在这一两年。”我发誓我不会安慰别人,只能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你不明白的,胡安娜。”他喃喃说道。
“也许吧。不过……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也说不定他觉得你还不够成熟,至少没你自己想象的成熟。”我说道,“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生闷气,而是努力提升自己,锻炼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完全信任你的。再说……以后这个国家都是你的,你有大把的时间施展自己的能力。”
“你说的有道理。”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轻抚我的发丝。我条件反射般地想躲开他的触碰,又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拒绝他,他的玻璃心可能要碎成渣渣。所以就克制住自己没有动。任由他从我的头发一直抚摸到我的脸颊。
“谢谢你,胡安娜。”
“不客气!”我豪爽地挥了挥手,却不小心打到了他的脸。
“啊,对不起!”我赶忙道歉。
“没关系。”他突然间坏笑了一下,我心中警铃大作,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俯下身体,柔软的唇覆上了我的。他的舌尖轻舔我的唇,然后轻轻咬住我的下唇,用那徐缓、寻索的吻占有着我,吻的力道抹灭了我其他所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