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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四周,是客栈里她住的那间房,窗开着,雪已经停了,傍晚暮色,夕阳晚霞为黑蔼蔼的山岳渡了层金边,美得很壮丽,她却唏嘘地想到了……回光返照。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春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温润感传递着。
她没死?还好好地活着?那那碗药算什么意思,明月光又去哪了?还有玉衡雪山,那是什么莫名其妙地地方?
带着一连串疑问,她掀开被褥,跨下床。猛地站起身,兴许是睡太久了,一阵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春风弯腰,单脚站立着,想以最快地速度套上鞋,好去外头看看。
“春风姑娘,醒了吗?该用膳了。”
没料到门突然被推开,有个驿风山庄随从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带着盈盈笑意,手始终握住佩在腰间的剑柄,仿佛随时都在严阵以待。
“用什么膳?”春风转过头,边继续穿鞋地动作,边问。
“晚膳。”那人答得很是简洁。
“晚膳?”她茫然蹙眉,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外头的动静,没有任何声响,整个客栈像是只有他们俩一样,让人屏息的静谧。按理说,以往晚膳时分应该都很吵闹才对,除非……“他们都去哪了?”
“彦王墓。”
他到底是算珠还是人哇?完全地拨一拨才会动一动,问什么便答什么,也没有详细点的注解,惹得春风直想骂人,好不容易才憋了下去,“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做什么不带我去啊?”
“少主让我送春风姑娘去玉衡雪山。”
“……兄台,你尽量尝试着一下子给我多点解释,可好?!”她的怒气在慢慢积聚,已经达到爆发的临界点。
“好!可是……”他应得爽快,转眼,又犹豫,“少主没有给我多点解释,只让我们送你去玉衡雪山,沿途要誓死保护你的安危。不过我猜大概是古往今来,去过彦王墓的人都没活着出来过,所以少主不想你涉险。”
算是孺子可教么?终于算是多说了几句话,春风嘴一撇,低语:“带我去彦王墓。”
“不行,少主说让我们带你去玉衡……”
“兄台,玉衡你个头啊!够了没,他娘的别再给我欲望横流了,我也是有脾气的,带我去彦王墓,我保证他们可以活着出来,可、好?!”终于,笑春风还是暴走了,一反以往好脾气任人欺凌踩踏的模样。爆粗口、吼人、甚至动手,这些她向来很自行是不会输给别人的,只是一般情况下她不屑展现这些“绝技”罢了。
“可是少主……”
“你知道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吗?”
他摇头,下一刻便瞠目结舌地看着春风姑娘周围涌起地淡淡紫气,等到他回过神,晕眩倒地前,他纠正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紫气……是杀气。
春风居高临下,垂眸撇了眼昏睡在地上已不省人事的随从,脚一迈,从他的身上跨了过去。佛祖应该不会怪她不懂礼貌、对凡人动手,一切还是情有可原的,她只是讨厌被人排挤,更讨厌被送去“欲望横流雪山”等一个生死未卜的人。那种在等待中消耗光阴的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刚跨出屋子,春风就发现原来明月光还是很关心她的,楼下竟然悄无声息地站了一整院的随从。得打发掉这些人,再想法子去彦王墓,这该是多么浩大的一个工程啊……
彦王墓,以山为陵,山有四峰,南为主峰,据说彦王墓地宫就在主峰之下。东西两峰相对而矗,前有北峰阻挡,三峰环合如天然屏障般护着彦王久眠。
山势并不见险峻,神道啤躜上,两旁松柏葱郁常青,与传说有些许大相径庭。
“你敢确定这真的是彦王墓吗?”华遥熟络地搭着明月光的肩,确认道,神情看起来很放松。
不止是他,就连身后尾随的那一干人等,怎么看都像是来郊游踏青的。哼着小调,赏着层林渐染的山色,就差没有几坛美酒助兴。
“嗯。”唯一始终处于警惕状态的也只有明月光。
“你似乎对这个话题没兴趣?那我们换个话题好了。”闷头不语地爬山过神道实在不像华遥个性,他歪着嘴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明月光肩头轻敲,总算是想到了新话题:“我们那样对春风,会不会有点以大欺小?”
“你可以回客栈去找她,我不拦你。”明月光嗤哼,一个怀疑着他的女人带着身边做什么?碍手碍脚又碍心,遭罪。
“你想把我遣走,好独吞那幅画是不是?”华遥极其敏锐,至今仍是对明月光持有怀疑。
“那我为什么还要找你来?”
“也对。”想了想,他稍稍放下疑心,又大叫,“啊!春风醒了,真的不会追上来吗?”
“我留在她身边人都是亲信,绝不会抗我的命,你觉得她有能耐追来么?”明月光眉目含笑,想象到她昏睡醒来后的模样,该是免不了会生气,但至少不会在怀疑他了吧?
“你敢别那么瞧不起我未来娘子吗?虽然她的确没什么能耐!”
笑春风用实际行动反驳了那两个男人的猜测——她是很有能耐的!
沉沉夜色,万里无云却也不见星月,浓厚的雾霭萦绕在山林间,夜枭在不断低鸣盘旋。有个两个诡异的人影,费力地朝着地宫入口前进。
“咦,云宿那么能干,为什么要把她赶走呢?”女孩穿着亮眼的桃红色衣裳,发髻上的流苏发饰随着她摇头晃脑的动作摇摆着,姿态曼妙,出现在这彦王墓附近却显得分外诡谲。她手里抓着个馒头,边啃边好奇地问。
“不知道,少主没有说。”男人一身甲胄,却破损得很厉害,乍一看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般。沿途,他始终警惕地环视四周,越靠近地宫便越紧张。
“云宿跟了少主很久吗?”女孩把剩下的馒头全塞进嘴里,继续追问。
“听说是从小,少主小时候身子不好,一直需要静养,前些年才突然出现从老夫人手中接过驿风山庄的,从那时候起云宿就在他身边了。”他的回答依旧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
“这样啊……那……”
她还想继续问下去,那个男人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春风姑娘,前面就是地宫入口了,你自己过去。”
“你不陪我?”听着他颤抖的声音,春风不悦地蹙眉。是不是男人啊,三更半夜的,把她这么个羸弱女子往墓地前一丢,太没责任感了。
“我、我们不是说好的嘛,我只是负责领你到地宫就好,不用进去的哇。你你你你、你……你不会后悔了,又要打人了吧?”他频频往后退,仿佛春风比那个阴森森的地宫更可怕。
回想起刚才在客栈时的情形,他至今心有余悸。甚至都记不清春风姑娘是怎么出手的,好似只是一晃眼的功夫,没有剑也没有暗器,只有一道刺眼的光,刺得许多人睁不开眼,再回神时大伙都全都倒下了,身上还都带血淋淋的伤口。
——兄台,你想死么?
他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像是被人狠狠鞭挞过一样。春风姑娘走上前,弯身询问,这一刻他竟然神奇地觉得这个被很多人唤作“丑八怪”的女人好像仙女,抿了抿皲裂的唇,他有气无力地摇头。
——只要你愿意带我去彦王墓,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他又一次毫不犹豫地点头。
再然后,他又一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不疼了,神清气爽通体舒畅,除了破损的衣裳一再证明他刚才是真的受过伤。
“唔,那你走吧,不过……”
笑春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随从的回忆。他兴奋地睁大眼,可以走了吗?还有“不过”,不过什么?!
“不过,兄台,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功夫?等你回答客栈的时候,那些随从差不多都会醒了,他们会忘记所有事,身上的伤口也不会疼了,你就假装是跟着他们一起昏倒的,什么事都不清楚,可好?”她放低声音,更像是种请求。
带着那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无助表情,眨巴着水灵灵的双眼,无措地啃咬着手指。随从痴痴地看了会,嘴角一抽,这要人怎么拒绝啊?何况……他至今都不觉得春风姑娘会功夫,她、她……她使得更像是妖术!
“好么?我允诺过不再杀人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只好灭口了。”
“好!好!好……我什么事都不知道,我跟大家一起晕倒了,等醒过来就发现春风姑娘不见了……”他大声吼出诺言。
惹来春风地娇笑,她拍了拍手抖去方才黏在指腹上的馒头屑,“那我进去咯,你回去要小心哟。对了,如果说话不算话,会比死更惨。”
随从怔怔地点头,看着她俏皮眨眼挥手,神情轻松地朝着地宫飘。飘?!他又揉了揉眼,想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笑春风的确是飘着走路的。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她的身影已经没入夜色中。
在原地徘徊了许久,随从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走。彦王地宫的传说很多,也都只是传说而已,因为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思来想去,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回客栈,如果真如春风姑娘说的那样大家都醒了,那也能赶紧搬点救兵来以备不时之需。
春风没再理会那个随从,傻傻看着面前完好无损的地宫入口,一层层地石条把入口封堵得格外严密,没有丝毫被炸开的痕迹。仙气,那是她唯一嗅到的味道。
明月光他们应该不会是从入口进去的吧,除非他们全都会穿墙术。左右张望了会,她停在了一株柏树前。
那是颗郁郁葱葱的柏,枝干已经弯得像是横地而出吧,看起来有些年岁了,春风歪过头,敲了敲它的枝干,询问:“龙柏?”
没有得来任何回答。
她径自继续追问:“你有没有看见有人来过哇?”
还是沉默,只有风声掠过。
“喂,我是佛祖派来的,虽然是妖却一心向佛,正经人士,你理我一下呀。”
尽管依旧没有回应,可春风能感觉到面前那株龙柏正在打量她。
“好嘛,那我自己进去找,就只想问问看你这个竟然敢跟阎王同名的王到底有多厉害,他的地宫很神奇吗?”
许久的静默后,龙柏终于还是有感于本是同类该互帮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