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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她冷,于是抱着她,想起他自己是一只僵尸,他的身体比空气更冷,不得已只好放下她。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但她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可见当时她有多痛苦多挣扎。他费了些力气才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有四个指甲扎痕,血迹还没彻底干。
看到她这样,花易冷心里很难受,也很自责。早知如此,两天前自己就不会离开她,他以为她已经回家了。而且这两天恰好是月圆之时,他要带领僵尸们吸取月光的精华,所以呆在山洞里监督以免发生意外。没想到,她却出事了!
一天过去了,她依然没有苏醒。可能是她身子虚弱,并短时间内受到两种药物的缘故吧。而今天18号,也就是双号,他则是一只完全的僵尸。如果她醒过看到自己的样子,很可能被吓出事来。所以,他只能躲在山洞外面,然后留心观察洞内的情况,只要她一醒,他就必须闪得远远的。
可是,天都黑了,她还是没醒。趁黑暗,他来到她身旁,静静地站着,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她的容颜。她的脸就像一个说不完的故事,永远都看不够;她的心就像一个谜,费尽心思却始终得不出正确的答案;而她的人就像一瓶毒药,一旦中毒便无药可解。
那个故事、那个谜、那种毒,他皆想一一破解、占有、独享,哪怕很受伤也无所谓。因为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想得到的女人!拥有她胜过拥有全世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对自己如此重要。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时,她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他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回避?几秒后,他退到洞外。
凌莉一睁开眼,就想起自己昏迷前的种种,周围又一片漆黑,使得她的情绪更加恶劣了,她抱着头不停地摇,不停地叫,十分痛苦!
见此状况,花易冷连忙从洞口跳过来,强行蹲下,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凌莉感觉到有人抱着她,以为是侵犯自己的人,便下意识地强烈反抗,拼命推开他:“不要,滚开!不!”
他用腹语安慰道:“别怕,是我,是我!没事了,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了!”
“不要!不要!”她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很明显,她还没有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双手剧烈的颤抖。
“你安全了,你依然完好无损!你听到了吗?我是花易冷,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他紧紧地抱着她,提高声调地喊着,这是他第一次说出保护人类的话,他也清楚自己并非冲动,字字乃肺腑之言,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花易冷?”这个名字好像有股神奇的力气,她听到之后就停止挣扎了。
“对,是我!”
“真的……是你吗?”她不是在做梦吧?
“嗯,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听完他的话,下一秒钟,她扑到他的怀里,眼泪像水龙头似的“哗啦啦”直流,不停地抽噎着。
花易冷有点不知所措,他该怎么做?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伤心难过时,父亲总是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鼓励他。现在,他也要这么做吗?他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
他左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举起右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很僵硬,甚至他手指是直直的。没办法,他现在还是全尸。过了近半个小时,19号零点的钟声响起,与此同时,花易冷的身体变回半人半尸的状态,抱着她的感觉不再是僵硬、麻木了。而是有点温暖、柔软的。还是半人半尸时抱她比较舒服!
以前他很讨厌单号,因为那意味着自己是半人半尸处境有点危险。可是自从遇见她之后,他反而讨厌双号,因为那代表不能见她。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已经改变了自己……
正文 266。第266章 你以为是后宫啊?
不知过了多久,凌莉终于冷静了下来,也宣泄完毕了,但双眸里依然噙满了伤心的泪水。她定了定神,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是你救了我?”
“嗯。”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能看到洞口外的月光外。
“我们在一个山洞里,明天我就带你回家,好吗?”
“嗯,谢谢你救了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花易冷和以往大不一样,没有以前的蛮横霸道,倒多了几分温柔体贴。
“我路过的,就不幸碰到这等麻烦的事了。”他口是心非地说,亲口承认事实对他来说是件难堪丢面子的事情,他才不要灭自己的威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怎么你说话的声音好像变了……”方才的声音好像不是这样的。
“我刚刚喊你魂喊得太大声,所以才如此。”用肚子说话和用嘴说话,一样才有鬼呢!
“喊魂?什么意思啊?”
“用人话解释就是招魂的意思,你刚才太激动了,神志不清的,我不喊怎么把你的魂魄拉回来啊?”
“什么叫用人话解释?什么神志不清,那叫被吓到,害怕好吧!”这家伙的语文水平铁定比自己还不如,她想到。
“都一样。”这次他不跟她争论,因为她是病患,这个欠咬的女人一直喜欢跟他斗嘴,不过每次都是自己赢。
“等等,我的衣服呢?”
她从刚刚就觉得就像被捆着不对劲,原来是自己的衣服不见了!这么说,自己刚才扑在他的怀里时,只穿一条内衣?不会吧!不对,好像还隔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她刚才因为太伤心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点,幸好现在是晚上!
“还在坏人那里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顺手拿这个把你包过来了。”
“你以为是古代的后宫临幸啊?至少把我的衣服也拿来嘛,不然我怎么见人啊?真是败给你了!”凌莉抓狂道,没见过这么白目的人。
“不要?那还我好了!”说罢就动手去扯被子。
“啊,你要干嘛啊!色狼,放……放手,不准抢我被子,快撒手!”她气急败坏地拍打他的手抗议道,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欺负她,真坏!
“多事的女人!”他松手前不忘数落一句。
凌莉边整理好被子边说:“呃……你有没有带吃的?我好饿哦。”
“有啊。”
“在哪呢?”
“外面。”他笑了笑,便抱她到外面,像抱着一个粽子一样,她有点不好意思。他轻轻地将她放下,仰起头看着月亮说:“我就喜欢吃这个。”
凌莉眉头紧锁瞧了一眼,没好气地说:“月光?耍我啊你!”
“多美的月亮。”他好像很喜欢看月亮,视线一直从未转移,脸上露出安详的样子。
“花易冷,我唱歌给你听吧。”她提议道。
“你不是快饿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唱歌?”
“你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吗?”她只是说她好饿,什么时候说快饿死了?真是可恶!
“不会。”他冷漠地说,不过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确不会。
“周杰伦的《烟花易冷》你听过吗?哎,你的名字就是这首歌的后面三个字耶,你没发现吗?”
“周杰伦?”
“别跟我开玩笑说你不认识!”
不需要开玩笑,他本来就不认识,他可是几百年前的活古董,怎么可能知道21世纪的人物事迹啊?
“那你唱吧,我想我的心脏应该可以承受得住。”他的耳朵已经做好被骚扰的心理准备了。
反正僵尸是不会唱歌的,不过僵尸的听觉可是很敏锐很挑剔的!至少他是这样的僵尸。
正文 267。第267章 月圆人不缺
凌莉清了请嗓子,莺声婉转地清唱了起来: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花易冷听完觉得好悲凉,曲风幽怨婉转,讲诉的是一个很凄美很哀怨的爱情故事,不过却如烟花般,易冷、易分。都说缘定三生,却缘尽一世。人生百年,云烟过眼。佛门之下,万般皆空。殊不知,尘缘难了,佛也有恨。所以,故事里的他和她,用尽一世。她,守一世,念一世,怨一世。他,梦一世,悔一世,寻一世。却带出一世惆怅凄凉。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勾起他儿时的记忆:他记得,小时候,他父亲白岳乾经常陪他读书,念诗词给他听,教他识字,还给他灌输儒家思想,教他分辨善恶与为人处事。
从小,他就很崇拜他父亲。可是,直到他刚满二十四岁那年,亲眼看见父亲杀死自己的母亲花玥香!而且,连他亲生儿子也不放过,要不是他逃得快,早就被杀掉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父亲之所以会跟母亲结成连理,是为了消灭她的僵尸家族。他利用他们的信任,趁他们不备一举歼灭,僵尸家族就这样被消灭。最后,他自己连同他的手下,也被白岳乾封印在山洞里。
他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白岳乾不干脆放把火将他们烧死,却大费周章将他们永久封印起来呢?可能冥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