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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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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向刘偃告了个辞,刘和又急匆匆的离开了离朱城,留下刘偃独自静坐在玢梓宫内,不知又在谋划些什么。
  “先生,他们已经在里面谈了大半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励郎山仇军大本营内,被凤翎以要与席如是单独谈谈为由赶到聚义厅外的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里面无声无息地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小柯终于忍不住拉了拉柳湘君的衣袖,悄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席如是恨凤翎入骨,一心想杀她而后快,凤翎却要与他单独商谈,真是不知道这位靖王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根本就是个傻子。
  柳湘君闻言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自己本是一番好意,却没料想会被知交好友的席如是利用,险些害了凤翎的性命,如今这两人单独在聚义厅中会谈,他的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没有回答小柯的问题,柳湘君抬眼看了看宛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矗立在聚义厅门外,紧盯着厅门的孟非与聆风,他们应该比他更担心房中的情况吧。
  孟非服用了柳湘君随身带的伤药,内伤暂时压住了几分,却不肯下去疗伤,从凤翎闭门详谈一刻起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门,只待一个风吹草动就闯入房中救人。作为死士的他不会去反驳凤翎,即使明明知道主子此举的危险,也只能服从主子的命令。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这里,即便胸口时不时上涌的血气让他几近晕眩,他也要咬牙守在这里。同样守在门口的是聆风,面无表情的俊颜看不出他的心思,但是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眸偶尔闪露的焦躁倒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与孟非一样,从凤翎关门那刻开始,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握紧的双拳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吱呀”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中,门终于打开了,开门走出的两人见到团团围住门口的众人同时呆了一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凤翎诧异地看了一眼孟非,见他松了口气,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非,你怎么啦?”焦急地扶住他却摸得手上一片湿漉的殷红,神色不由得一变,“怎么回事?”
  聆风最先走到她面前,伸手点了孟非的穴道止血,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若不是你老不注意将自己身陷险境,孟非怎么可能会弄成这般地步?”弯腰抱起孟非,聆风看了一眼柳湘君,“你是医生吧?来搭个手。”
  “跟我来,我知道这边有空房。”被点到名的柳湘君点了点头,走到前面引路,凤翎见此咬了咬牙,也跟了过去。
  “席大当家,你跟靖王到底在里面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啊?害的我们在外面担心死了。”小柯走到席如是旁边唠叨道。
  “没什么。”深深看了焦急跟在聆风身后的女子的背影,席如是淡淡道,“只是做了一个约定而已。”说完他也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吩咐,“好生招待靖王他们,明日有大事宣布。”
  在位于仇军大本营后面的厢房中,柳湘君细细检查了躺在床上的孟非,“没什么大碍,背后的刀伤敷过药就好,主要是刚才忍着内伤的缘故所以才会引起气血上涌,不过服过药后调养两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从怀中拿出一瓶伤药,“来,我给你上药。”
  “我来吧。”从柳湘君手中拿过药,凤翎开口道,“你们也累了,去休息会吧,这里由我就够了。”
  “可是……”柳湘君看看聆风,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靖王去服侍一个下人?柳湘君虽然让出了位置,却又有些许迟疑。
  “没关系,她自己做的好事,让她自己去收拾。”聆风冷哼一声,率先走出房间。柳湘君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聆风与凤翎,叹了口气,也走出了门外,留下凤翎独自一人默默对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孟非。
  自己难道真的是太任性了么?伸手有些笨拙地脱下孟非黑色的外衣,当看到男子布满伤害的背部,凤翎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原本已经密密麻麻满是剑伤的背部又添一道刀伤,还真的是旧伤之上叠的新伤。旋开药瓶,瓶中的药膏是淡绿色的,散发出淡淡地清香,将药膏涂抹在已经开始结疤的刀痕上,却听得床上的男子一声轻吟。
  “啊?怎么样,会疼么?”凤翎有点手足无措,自己果然是笨手笨脚的,这种事情果然以后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啊!她站起身,“我去叫柳先生来吧!你等下。”
  “没……关系。”意识到是凤翎在为自己疗伤,孟非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挣扎着坐起来,“我没事的,主子。”
  “不要乱动。”按住男子的肩膀,凤翎认真地道,“别忘记了,你的命是我的,我现在让你休息,难道你要不听我的话么?”
  “孟非不敢。”眼见眼前的女子声音严厉起来,孟非不由得低下头。
  “呃?”我又不是怪你来着,叹了口气,凤翎放弃解释,看来自己与他的交流方式还是比较适应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别乱动,我帮你敷药。”凤翎开口道。
  “……是。”闭上双目,孟非背对着凤翎,任由身后的女子轻柔地为他上药,冰冷的药膏沾染了她指尖的温润,让原本火辣辣的伤痕顿时舒适了不少。就这样趴在床上,孟非偷眼看了看自己上方,弯着腰的凤翎,看到她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与珍惜,心底不知不觉浮上一种异样。
  “好了。”帮孟非上完药,凤翎用白布将伤口包扎好站了起来,“你休息一下吧,我们暂时会在这里休息上几天,明天我再让柳先生过来看你。”伸手摸了摸孟非的头发,凤翎微笑道,“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哟,没有你我可是会很伤脑筋的呢。”
  “是,主子。”不知道心中浮现的莫名感动是因为什么,孟非只是低着头,握紧了双拳轻轻应了一声,直到凤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孟非才坐起身,轻巧地动作避免将身后的刀伤崩裂,孟非闭上双目开始运气,自己必须快点好起来,为了翎主子。
  “怎么样了?”暨垣府中一传来夜晴被无罪释放的消息,秋怜就打点了一切,带着原本留在凤悦宫诊治凤雪的章良赶到了离朱城北侧的靖王王府之中,不得不说刘偃此人虽然狡猾确实是有些门道,本来以为夜晴至少也会过两日才被放出宫,却没想到昨天才知会了,今天便已经被放出了暨垣府。秋怜心中虽然对于刘偃更添几分谨慎,但更多的是对于夜晴的关切,一进到到靖王府,秋怜便直接走到了内庭深处,夜晴门外已经进进出出了不少下人,几乎每个下人手中都捧着或是满是血水的水盆,或是沾满血迹的白巾,让秋怜原本就不安的心情又是悬高了几分,才走进夜晴的房间,秋怜已经是忍不住喊了秋衡一声,“衡儿,到底怎么样了?”
  “舅父不用担心。”虽然是安慰秋怜的话,但是秋衡的脸色实际上比秋怜还要憔悴焦急,“章良已经在诊治了。”一想到夜晴刚被抬回靖王府的模样,秋怜就止不住红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叫我不用担心,自己却是这样。”摇了摇头,秋怜也不再开口问夜晴的情况,而是亲自走到了床边。当躺在床上的夜晴映入秋怜的眼中,秋怜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就是当初走进宫中惊艳了所有人的小公子,“怎,怎么会这样?”心疼地摸着被剪得七零八落的头发,最最触目惊心的却是夜晴脸上那一道丑陋的烙印。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夜晴还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呀?!秋怜的泪水不知不觉落在了夜晴的脸上,他要怎么向翎儿交代,怎么向自己交代,怎么向夜晴交代啊!
  “齐君,病人不能沾染无根水。”眼见秋怜哭得伤心,章良叹了口气,示意翟让扶他坐到另外一边,细细为病床上的人儿把着脉,章良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犹不死心地掰开夜晴的眼睛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舌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为难之色。
  “怎么啦?”一直仔细看着章良的秋衡见状,心中兴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催促章良把诊断的结果说出来,“夜晴到底是怎么了?你,你直说吧!”
  “是。”章良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却迟迟不愿意言语,仿佛是找不到措辞一般,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便说出来,耽误了侍君的病情,我拿你试问!”秋怜见状忍不住也有了几分火气,这原本一堆事已经够棘手的了,奈何章良检查了半日还迟迟不愿意说出什么所以然,怎能让他不生气?
  “齐君恕罪!”章良见秋怜似动了真怒,急忙竹筒倒豆一般说了大概,“回齐君,夜晴小主脉象忽强忽弱,双目隐泛青色,舌苔厚白恐怕是中毒了。”
  “什么?!”秋怜听了真的是又惊又怒,“中毒?可有法解毒?!”堂堂暨垣府竟然会被人潜入下毒?天大的笑话!
  “齐君息怒,居小的看来,这毒应该是为了救夜晴小主所下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章良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夜晴小主身在暨垣府中应该是饱受酷刑,小主原本体质就柔弱,如此重刑之下恐怕又感染了伤寒,加上身上又有灼伤。应是热毒侵体,寒毒攻心,按说早应该……”顿了一下,看看面无表情听着自己说话的两位主子,章良接着道,“但是有人为了保住小主的性命,给小主下了虎狼之药,虽然暂时护住心脉,但是药性过于强烈,已经与寒毒融为一体,实在是……”
  “什么?”秋衡追问道。
  “只恐小的才疏学浅,无法胜任治好夜晴小主!”章良一口气说完,低下头,不敢去看两位大人的眼睛。
  “你,你的意思是夜晴会死?!”秋衡脸色苍白地道。
  “回秋衡侍君,依照小的的看法,夜晴小主至多还有半月性命。”此言一出,秋衡忍不住闭上双目,泪水从眼角滑落,难道自己真的要为夜晴准备后事么?
  “衡儿。”轻轻拍了拍秋衡的肩,秋怜的眼睛却也是红的,与夜晴这孩子虽然相处不久,但是他开朗乐观的性格早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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